“……”
听到这里。
沈劲松心中已经有了推测，这个世界里的开发者分/身，应该是他。
001望着沈劲松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让自己的三观重组，心里对神秘之地的那位不由的又加深了鄙视。
001：“真是会给自己增加属性条。”
“崔瞳出现在克里斯身体后，开始从事脑领域的研究，是因为他坚信，开发者会在他们脑中植入系统，只要能找到这个系统，就能控制它，完成下一次的世界穿越。”
“只不过他失败了。”沈劲松反问道，脸上带着一丝讥讽。
“是的。”
“他失败了。”
“他现在比谁都要清楚，克里斯这这具身体很可能是他最后的一具身体，如果不能尽快找到那个系统的话。”
“这也就是我开始说的，他对我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克里斯的身体，你是知道的，常年累月的加班，身体大部分机能衰退速度都远超常人，哪怕那时候车祸发生时，他刚刚五十一岁，但……”
沈劲松了然。
对于克里斯身体这一点，他很清楚，他是会为了追求极致美学，能够夜以继日伏案一线的人，哪怕后期集团正规化，克里斯也经常保持着7*18小时的工作强度，有的时候甚至能连续一个月只睡四个小时。
哪怕当时他和布鲁斯极力劝阻。
克里斯都不会听从半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时间在后面追他一样。
“至于崔瞳对你性别分化使得手段，”李凡脸上显出一种恶心：“用他的话说，这是他的恶作剧，他知道你的身份，是这个世界的支撑，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他害怕你出世后，这个世界崩塌，他很很清楚在没找到脑中的系统前，世界崩塌对于他来说就意味着永久死亡，这也就是他恶作剧完了之后，再也没找过你的麻烦，而是满世界的搜寻各种脑领域专家。”
……
整个事件。
在李凡口中慢慢展开，过往的疑惑在这一瞬间彻底得到了解答。
沈劲松将大褂脱掉，把衬衣扣子解开。
整个人像头搁浅的大白鲨。
大口喘气。
第114章 剑指苍穹15：性别迟迟没有分化的原因
匪夷所思的世界观€€€€人死了还能被其他人夺去壳子？！
沈劲松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
虽没有得到验证, 不过他的潜意识里其实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个说法。
像小马尾刚开始对说的，去掉一切的不可能，最后留下的一定会是真相，哪怕这个真相比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还要匪夷所思。
克里斯曾经是那样的指路明灯。
一场车祸就能够让他彻彻底底改头换面？显然不科学, 除了被人换了“心”, 一切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
李凡没有说话,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等着沈劲松自己慢慢平复心情。
片刻后。
沈劲松抬起头，声音有些干涩地问：“克里斯, 我是说曾经的克里斯, 还活着吗？”
李凡摇头，轻声回道：“很抱歉。”
沈劲松摘下眼镜, 放到一旁，嘴角苦涩一笑：“我小时候最喜欢呆在研究所缠着克里斯，要他抱着我，给我解释各种程序可以干什么，你知道吗, 我最喜欢的就是那台红色的机甲，我做过无数的改良。”
“是霹雳火吗？”李凡问。
沈劲松点点头：“对，不过它最开始并不叫这个名字，它叫玫瑰。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七岁的时候，我窝在克里斯叔叔怀里，说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好听, 我要给它起个新名字, 行不行？”
“那时候, 我只是单纯的在耍小脾气, 生气克里斯为了调试玫瑰，没去参加我的生日派对，更没给我礼物。你知道机甲的名字并不仅仅是个名字，它的背后需要对接一系列复杂的工作，无缘故的换名字，会导致工作量的加大，更会导致市场对这款产品功能的质疑。”
“但克里斯还是同意了？”李凡极其配合着沈劲松，问出了这句话。
沈劲松笑着点头：“是的，克里斯叔叔居然同意了，而且不是口头哄小孩的那种同意，他很耐心的问我，有没有想好新名字，我随便就报了一个，霹雳火。他点点头，说很衬这个红，然后就直接打电话给了研发部和设计部以及外宣部那群人，让他们撤回玫瑰的所有推广，从今天起，玫瑰更名为霹雳火。”
“你能想象的到吗，我当时有多开心？”沈劲松反问了一句。
李凡：“我能想象的到。”
“事后，当我发觉克里斯变了的时候，我心里有过疑问，但并不敢深入的想下去，直到有一次当他来研究所无意中看到了那台老旧的霹雳火，露出极为鄙夷的眼神……我心里立刻就明白了，过去的克里斯是回不来了，”沈劲松越说眼神越发平静，随即话锋一转：“€€€€你说的系统，我能看见吗？”
“可以。”
李凡伸出一只手，放到桌上，示意沈劲松放进来，沈劲松伸出手，但是却在空中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放进了李凡的手心。
沈劲松手心冰冷，带着一层薄薄的茧。
“准备好了吗？”李凡问。
沈劲松点头，他准备彻底接受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如今的李凡，已经不需要沈劲松想当初秦劲松那样，他现在只需要握着沈劲松的手，就能将他轻松带进001的小天地。
被握着手心的沈劲松。
只觉得眼前一黑，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在一瞬间停止了流动，变得无比静谧。
紧跟着，他的耳畔就突然响起了涓涓水流，和某种大型动物啃食硬物的声音€€€€嘎嘣，嘎嘣……
无比的清脆。
“……又来？”
001郁闷的托着腮，我的主人大魔王，我的熊生还能不能有点隐私了。
沈劲松迷起双眼适应着小天地里的光亮，顺便也看了看周遭的环境。
翠绿的竹林，流淌的小溪，清清刮起的小风，已经不远处正边啃竹笋边打量着自己的大熊猫。
无一不在诠释着匪夷所思。
抛出掉所有的可能，那剩下的自然就是真相了，他没有嗑药，他没有被催眠，更没有进入梦境，这里就是小马尾口中可以进行穿越世界的小天地，而那只胖胖的家伙，就是……
“你是系统？”沈劲松突然张口，可张完口，他就后悔了，这是动物怎么能说话呢，平时估计和小马尾都是通过思维联系，就像他研究所里的那些机甲，并不……
可下一秒。
“人家有名字的好不好，我叫001，别一口一个系统的叫着，”001嫌弃的蹬了下地上的笋壳，“没礼貌。”
“你居然会讲话？”沈劲松震惊片刻，又哈哈笑出声，真的是，这里这么匪夷所思，自己居然还用常识来做判断，真是可笑。
“这话说的，”001继续蹬着满地笋壳：“我又不是哑巴熊，怎么就不能讲话了。”
沈劲松抬手冲001，礼数有加的道歉，表示是他鲁莽了，希望它原谅。
001收到歉意，但€€€€它奋力转过身子，留了个背影对着开发者的分/身，继续啃起竹笋。
“它是被扰了清静，才这么不开心，”李凡在一旁，笑着抿唇：“我们出去吧！”
沈劲松向李凡伸手：“那麻烦你了。”
随着场景飞快变换，沈劲松觉得自己眼前先是一暗，接着便是刺眼的灯光，他还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右手还放在小马尾的手心里。这个世界成年与未成年分两种，其中一种就是生理上的成年，以性别分化作为标准。
眼下。
十六岁的李凡，生理上已经被归属为成年人。
而二十七的沈劲松，在生理上还只能算是未成年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自从开始主动服用抑制性别分化的药物后，几乎就从未有过性别上的顾虑。这种还是要感谢那位“克里斯”，当时他被自己抓包阻碍自己分化的时候，他向自己做了解释，说之所要抑制他分化，就是想让他专心研究。
给的理由是：如果分化成了Omega，那就不得不面对每个月的发情期，如果不想成为某个Alhpa的附属品，就要长期使用抑制剂，以防自己的信息素外泄漏；如果分化成了Alhpa，就会多出很多之前没有的冲动，特别是遇到和自己信息素相匹配的Omega时，更加无法做到专心工作上来。
而他自己则是这次车祸后，割除掉了自己身上那Omega腺体后，才领悟到的，所以才会提前对自己做出这些事……
事后证明，这些根本就是狗屁。
不过还是让沈劲松发现了，抑制分化，或者说延迟分化，对他的工作的确有帮助，至少可以拒绝掉很大一部分求偶对象，毕竟他哪怕再优秀，无法分化，也就意味着生/殖/性/功/能/障碍，有这样的一份履历，在这个世界足以自然让人望而止步。
可眼下。
沈劲松那只带有薄薄一层茧的手，却感受到了李凡手心里的温度，他心生了自卑。
以至于。
在小马尾下一秒睁眼的时候，他突然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性别分化，是我主动抑制的，这点和克里斯没有关系。”
李凡先是楞了楞，随后露出一个笑容：“我相信，但我更希望看到你分化后的样子。算是让你能彻底走出克里斯对你错误诱导。”
沈劲松伸手捏了捏鼻梁，正好可以遮住他那有点上翘的嘴角。
第115章 剑指苍穹16：送你一个世界, 来治愈你心中的伤
解开沈劲松心结，李凡便起身离开，偏偏这时候沈劲松又开口将他叫住：“等等”
李凡转身：“嗯？”
沈劲松抿了下唇瓣，他很想说的话到了嘴边, 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最后硬生生变成了：“你跟崔瞳说了什么, 把他气进了医院。”
李凡笑笑：“下次见面告诉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办公室外。
李翰言跟那位外宣部部长在会客厅等了好久, 终于把儿子等了回来，他快步上前, 一把抓住李凡的手问道：“怎么样, 沈教授认可你的方案了吗？”
在见完克里斯后，李凡为了安抚李翰言受惊的身心, 告诉他克里斯之所以会来找自己，是因为自己给布鲁斯提供了机甲研究方案，没想到得到了那边的认可，邀请自己来研究所详谈，克里斯不过是想中间截胡, 最终由于自己态度坚决，才心生怨气，进了医院。
这种商业竞争李翰言见的多了，他对儿子的这番解释并没有过多的怀疑，反而心生难过，觉得自己当初真的不是位合格的父亲，连自家孩子擅长什么都知道, 十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