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cp竟是修仙大佬 第115章

“况且!”手指轻轻按上乔子衿的胸口,“咱俩谁来啊?我接下来还有好多工作,那要是你来的话,你的心脏……”

她默了声音,但话外之音已经展了出来,微微咬着下嘴唇,仰头看向乔子衿,含了半层水汽,可怜极了。

乔子衿也默了下去,按住胸口那只小手,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是得等等。”

“但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是我变贪心了,想要更多。”

“楚老师,喜欢你,让我变得愈发贪婪了。”

“……”

小兔子拱入怀抱之中,拥着这人的腰身,闷声道:“其实工作那些都没关系,但这个心脉,哎。”

“等这次节目录制结束,找个时间点,我想炼化它。”

“……”怀中人身体微僵,抬眸定定看着她,“可以吗?”

乔子衿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肯定可以,还有你呢,到时候帮我稳着我的神魂,可以吗?”

楚璐茗猛猛点头,毛茸茸的小脑袋钻了上来,在她唇边印下一吻,染着笑意,“能帮上忙最好啦。”

*

一声凄厉的猫叫划破了夜空的安宁,夜已深沉,即使有听到这声惨叫的也并未在意。

黑猫无力躺在地上,方才它的主人怒而将它砸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墙上,后背好痛。

它挣扎着站起来,还没迈出第一步,又软倒在地,竭力地呼吸着。

“废物。”女人冷声轻笑,擦去了因为摔了这同她魂魄相连的猫儿而溢出的血色,一不小心碰到了右手手指,那里被灵力灼伤,疼得她更暴躁了,微一扬手,躺在地上的猫儿被她捏在手中。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灵魂分出来的物事甚至可以保护她的心脏,而你却是个废物,为什么?”

捏着猫儿的脖子的手逐渐收紧,只需再加一些气力,脆弱不堪的脖子会当场断裂,她只会有一点点疼痛,而后就可以将这抹残魄收归体内。

月光拂过,在无边黑暗中勾出一抹光亮,勾着那张脸,若隐若现。她烦躁地遮住照到眼睛里的月光,捏着猫儿脖子的手也松了些力气。

“罢了,捏死你也不过是捏死个废物,还失去了遮蔽气息的逃课方法。”她松了手,黑猫似一滩烂泥掉在地上,又被她一脚踢开。

她赤足踩上木地板,按开室内的灯,缓步踱到了窗边,看着玻璃上映出的那张陌生的脸。她已经在这副身体里蛰伏几十年了,这具身体的主人将灵魂彻底献给她也已经过了十几年了,时间长到她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子。

本来就差最后一步了,她等了这么多年,就差几天了,福禄鼎就可以重新捡回灵力,再逐渐捡回记忆,她就可以彻底逃过天道的注视了,结果她的身边出现了那个女人。

千算万算,漏算一步。

她绝不愿承认自己棋差一着,实在不行,还有那半身残魂,捏碎即可。

说起来,当初她大抵也是要死了,同着残魄组合着装作一个完整的灵魂,逃入此界,飘荡这么久才寻到了合适的躯体,她夺了主权,但容貌早已被残魂深深影响,不分彼此。

“魔族人当真是英气,对吧?”她注视着玻璃上映出的面容,哼笑一声,只是早已没人能回答她。屋里本应有四个灵魂,一只被她吞吃,一只被关在瓶中,还有一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真是可笑。

她按着半张脸,哼了一声,真是可笑。

被她捏在手中的瓷瓶晃了一晃,微弱的声音传出来,“司荧,你……”

“不要用这个名字叫我!”她眉眼瞬间冷冽,重重一捏瓷瓶,灵力威压陡然增大,压得残魂有些喘不上气,磕磕巴巴,“那我叫你什么?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呵,你是觉得我杀不了你吗?”

“我也活不了了不是吗?”苍崎冷笑一声,干脆躺平,“我说你啊,别等了,若我死了能换你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儿。”

“呵,你倒是大度。”

“横竖咱们已经多活了几百年啦,够本了。难道你还想复仇吗?当初主持绞杀邪修战争的那位,如今可是一尊触碰不得的大神啊。”

“你不恨吗?那位可是你们魔族的尊长,被自己的尊长亲手撕裂成两半的感受如何?”

苍崎周身又荡起了丝丝缕缕的哀怨,瓷瓶中专门用来吸收悲怨的阵法闪了起来。许久,它悲叹一声:“那又如何呢?我要死啦,你要活下去啊。”

女人撑着侧脸,借着凄白的月光静静看着瓷瓶,许久,哼笑一声:“你自然是要死的,只是不能死的这么轻松。”

苍崎早已预知到了这个答案,只是颓然地躺着,不再挣扎。

几百年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究竟是是谁呢?

*

顾乐齐买菜回来,刚推开门,书房中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书山轰然倒塌的声音,她来不及把这些放进厨房,小跑到书房门口,拉开门,倒吸了一口凉气。

苓不修的藏书之丰富她是见识过的,买这么大个房子,打通了一半做她的书房,她也不知道这么多书苓不修究竟能不能看得过来,但此时她就是坐在一座书山上。

不如说,这两天她的生活只有书房和卧室两个地点,仿佛入魔了一样,医馆也不去了,头发好几天没洗了,凌乱到看不得,也就身上的衣服每天换着不然也快成野人了。

“苓不修,缓一下吗?”她低喊一声,盘腿坐在书山上的人忽地看过来,双目通红,声音嘶哑,“不必,你自己安排吧。”

“快一周了,你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到底是多疑难的病症?也许放松一下就有头绪了?”顾乐齐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打算哪怕是生拉硬拽也要将这人拽下来。

她听到苓不修喃了几句她听不清的话,又随意扒了几本书出来,随后,她就看到了此生都不会忘记的画面€€€€

那几本书忽而飘在空中,散着光,自顾自地翻了起来……

这是什么。

她骇然后退了几步,踩在了散落在地的书册上,脚下一滑,头朝下摔倒在地上,失去意识前她好像看到少女飞在空中扑过来的模样。

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堕入无边的黑暗前,她如是想着,而后彻底昏了过去。

“顾乐齐?顾乐齐?醒醒?”

好像有人在拍她的脸,胳膊和腿上怎么都好像有针在扎着,酥酥麻麻。

她试图抬手,但被一只无甚温度的手径直按了下去,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冷着气息道:“别动。”

她偏头看去,女孩儿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头发,墨发如瀑披在身后,随着她低头落了几分在身前,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半身大衬衫,露着半边肩膀,正在调整她胳膊上的银针。

“苓不修?”她竭力张嘴,努力挤出来几个词语,“你是妖怪吗?”

苓不修的脸陡然黑了两个度,“是我,我不是妖怪,我是人。”

“那我刚一定是做梦了,嗯,肯定是。”

“不是梦。”苓不修淡然道,既然已经被看到了,她也不装了,素手一扬,落在各处穴位的银针飞了起来,规规矩矩飘入放在一方的针袋中,“这都是真的,没有特效。”

顾乐齐快哭了,“你就不能告诉我这都是假的,都是梦吗?我都摔精神分裂了你还不安慰我一下吗?”

“这不是梦,你也没有精神分裂。”苓不修握着她的手,“我也不是妖怪,虽然我体温天生低一点,但也在正常的人类体温范围内。”

“……”顾乐齐抬手给自己来了一巴掌,俊秀的侧脸红了一大片,苓不修叹口气,抬手按在那里,象征着生命力的鲜活绿色映亮了半边房间,静静地流淌着,安抚半边的面容。

泪水滑了下来,而后才是细碎的呜咽声,抽抽搭搭,听得人心碎。

苓不修带着灵力的手捏了捏已经完好如初的半边脸,叹了口气,“顾乐齐,这段关系恐怕不能如你所愿,在这个月内结束了。”

回应她的是更加汹涌的眼泪。

第111章 谎

苓不修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暴露自己, 但她实在是太在意金辰找到的方法,哪怕她最终失败了,那也是一条渠道, 也许再修改调整一下就可以呢?或者说,只是因为福禄鼎是器魂,这才失败了,如果作用在人魂身上呢?还会失败吗?

可能性太多了,但当务之急是从她的藏书中找到与这种介入神魂生死轮转有关的记录, 自挂了电话那天起, 她已经不眠不休数日了。

毫无进展。

这简直可笑,她身为专门研究神魂的医修对此都毫无办法, 那个说好听了叫神算子, 说不好听就是街头骗子的女人又是哪里找来的方法?难不成是她自创的吗?

怎么可能!!

她苓不修自诩在神魂研究上不在前三也是前五的人了, 那个街头骗子怎么可能?!

她太投入了,忽略了这段时间在这间房子中生活的另一个人,她承认, 看到那人摔到头甚至隐隐约约有血流出时, 她慌了, 不是来自医生的慌乱,是来自苓不修本人的慌乱。

那一瞬间,她连术法口诀都忘了, 傻不拉几地抱着顾乐齐乱喊, 甚至想打120。

原来是这种感觉吗?在意一个人, 想要去保护她, 不想看她受到一丝伤害。

原来, 是这样的。

好在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脑子, 疗愈起来还是很快的,她看着这人醒转,又看着她哭累了睡着,也不再去书房了,干脆搬了书来卧室陪着这人。

她承认,这一个多月的相伴,哪怕两个人都口口声声说只是欲望的关系,她也,有那么一丝丝在意了,况且这人现如今看到了她施法的模样,她们的因果想来早已纠缠在一起。

横竖,是分不开了。

直到傍晚,睡着的人才堪堪转醒,略偏些头,借着台灯看书的人的侧脸就这样落入她的眼中。

真的很年轻,很好看,哪怕日常冷着一张脸,无数次看过去都让人心动。

她从没怀疑过这张脸为什么这么年轻,毕竟这世界上童颜的人多了去了,真实年龄合法就行,现在想来这张脸这么年轻也是有原因的吧……

呵。

那乔子衿和楚璐茗呢?同她关系那么好,不可能不知道她的真实情况,那两个人也是这种人吗?

她莫名有一种落入贼窝的感觉。

“醒了?”苓不修转身看向她,少女的头发随着她微微偏头落向一侧,“没摔傻,放心。”

她动了动唇,但只能从干涩到发痛的喉咙中挤出几个意味不明的音调。

苓不修扶着她坐起来,靠在她自己的身上,支着水杯一点一点喂着。

“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但我也要告诉你,知道太多并无益处,可能还会带来一些灾祸,你想好了?”

顾乐齐呼了几口气,这才开口:“横竖逃不开了,知道的多一些,总比一知半解的强,你说吧。”

她虽已转醒,手脚仍是软的,此时只能靠着苓不修来获取支撑,静静感受着随着这人说话呼吸而震动的胸腔,一点点找着她确实是个人类的证据。

多么的不可思议啊,这个世界的另一重模样,多么神奇啊。

许久,她喃喃道:“合着乔子衿那都不是演的,都是真的……她好自恋啊。”

“你难道不该在意我吗?你为什么要在意她?”苓不修挑眉,语气不耐。

顾乐齐恢复了些气力,撑着自己翻身,抵住苓不修,挑着这人的下巴,“这就开始吃醋了?”

“没有吃醋。”她扭头,挣脱了这根手指。

“苓不修,其实我对你来说只是过客对不对?那你就好好应付我这余下的几十年,可以吗?”

女孩儿似乎生气了,一偏身,将这人压‖在‖身‖下,单手擒住她的双手,按在头顶,语气微冷,“我告诉你这些,就没打算让你再像凡常人一般短命。”

“你脾气真的好差。”女人笑着说,泪水却顺着眼尾一滴滴落在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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