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贺从山“关”了起来。
他觉得贺从山很奇怪,都说了不用负责,却像强买强卖一样,非要负责。
大概是一时新鲜吧,他不禁怀疑,要是那天晚上进房间的是别人,贺从山是不是也会对别人这样?
也会亲别人么?
贺从山很喜欢亲他。他们待在一起的那两天,在起床后,午睡时,或是晚上睡觉前,贺从山都会吻他,吻得很深很用力,像抑不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他被吻得站不住,又在迷迷糊糊中被放开,茫然地看着贺从山去冲凉水或睡沙发……
他想,这个人真的是好奇怪。
他以为,他爸不会那么快发现。他工作后就搬出来自己住了,几天没回家也是常有的事,只要手机没有关机,保持正常的通讯,就没什么问题的。
可他爸还是找了过来,直接闯进了贺从山家。
他知道,什么也瞒不住了。他跟他爸回了家,在书房里跪了大半天。
余茂€€拄着拐杖,沉声问道:“是他强迫你的?”
余近晚摇了摇头,鼓起一点勇气,很慢地说:“爸,我好像……喜欢他。”
余茂€€手中的拐杖重重一敲,怒道:“胡说什么?!”
余近晚攥紧了掌心。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余茂€€忍着怒气,斥声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什么?跟一个男人……你!余家没有这样的事,你想都别想!”
余近晚沉默半晌,还是道:“他没有强迫我。”
余茂德气得摔门就走。
他想不明白,他的另外几个儿子都那么优秀听话,怎么就这一个离经叛道,一次又一次气他?!
余近晚的几个哥哥也赶了回来,还没开口,余茂€€就厉声道:“让他跪着!没反省够不许起来!”
哥哥们面面相觑。
余茂€€一口气憋在心头,还没顺下去,就在花园里听见管家喊:“哎呀,着火了!书房着火了!”
余茂€€: “……”
众人急匆匆跑进去灭火,顺便把余近晚拖回了房间。
余茂€€看着被烧了半边的窗帘,黑着脸问:“好好的怎么会着火?!”
大儿子:“好像是灯炸了。”
二儿子:“太危险了。”
三儿子:“哪个牌子的?告他。”
四儿子:“马上联系法务。”
然后四个人拿起手机就出去打电话了。
余茂€€: “……”
灯?炸了?
余近晚不再被允许单独出去住,上下班也都由司机接送,甚至学校的几个门都有人盯着。
贺从山只能翻墙进去找他。他们每次见面,都像偷、情一样,偷着抱,偷着亲,贺从山要亲好久,亲得余近晚嘴唇发麻,呼吸都变得急促,才放开人喘一会儿气。
余近晚很热,贺从山贴着他,也很热。可贺从山没有做什么,只是抬手蹭了蹭他湿润的唇,又要凑过来亲。
余近晚退开了一点,张了张口,问道:“你……很喜欢接吻么?”
贺从山毫不犹豫点头, “喜欢啊!”
他一脸意犹未尽,笑着又亲了亲怀里的人, “软的,很好亲。”
余近晚微微转开脸,有点生气地想,他就只喜欢亲嘴。
“关起来”的那两天也是,老是亲完嘴就走,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说不定跟自己谈恋爱,就是为了亲嘴。
余近晚越想越气,从他怀里挣出来,说:“不亲了。”
贺从山: “……”
第63章 番外-贺余3
贺从山一头雾水---怎么突然就不给亲了?
难道是亲烦了?
他不禁反思,是亲太多了?
他连忙搂住要走的余近晚,哄道:“那我以后少亲一点。”
还是只要亲!余近晚不太高兴地推开他, “我要回去了。”
贺从山见他这模样,心中不由警铃大作---惨了,这是烦了,不喜欢我了?
他忧心忡忡地把人送到校门口,躲在一旁看着余近晚上了车,被司机接走,然后给霍与川打了个电话, “不给亲,是不是不喜欢了?”
“不知道,”霍与川说, “反正林渺会给我亲。”
贺从山骂骂咧咧挂了电话。
他回了“幕色”,见人就问:“不给亲,是不是不喜欢了?”
众人还以为他在道德绑架加骚扰,不给他亲,就是讨厌他。
许€€一把捂住嘴,吃惊道:“老板,你好可怕!”
经理江蔓长发一甩,指尖夹着细细的烟,喝了口酒,说:“老板,虽然我整天说爱死你们了,但你要是敢强吻,老娘就打爆你的头。”
贺从山: “……”
“什么强吻?!”贺从山冤枉叫道, “老子喜欢男的!”
江蔓:“男的也不能强吻。”
贺从山眉头一紧,想起好像每次亲余近晚的时候,都没有问他,可不可以?
所以算强吻吗?
余近晚就是因为这样生气的吗?
贺从山深刻反省,再次在学校围墙边等到余近晚时,看着他藏在银色细框镜片下微湿的眼,被夕阳染得更红的唇,束在衬衫里瘦削的腰……尽管心痒难耐,口干舌燥,贺从山还是抱着人小心翼翼地问:“我想亲你,可以么?”
余近晚一怔,迟疑半晌,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只喜欢亲嘴?”
贺从山没听明白, “啊?”
余近晚头一回讲这么直白的话,耳尖都热了。他又一次问道:“贺从山,你为什么……要跟我,谈恋爱?”
贺从山愣了愣,突然记起上次余近晚这么问时,他说,是自己喝错酒了,要负责。
可余近晚听完后,好像不开心。
贺从山忽的福至心灵,脱口道:“当然是喜欢你啊!”
余近晚眼底蓦然轻颤,不敢相信般睁大了眼。他唇齿微微张合,喃喃问:“不是因为,喜欢……亲嘴么?”
“就是喜欢你,才会喜欢跟你亲嘴啊,”贺从山辩白道, “要是叫我去亲霍与川,想想都要吐了。”
余近晚:“可你总是……只亲嘴。”
贺从山贴近他,低声说:“别的地方我也想亲,就怕你不愿意。”
余近晚触碰到他温热的气息,听见他说:“老子忍得都要炸了,又怕吓着你,搞都只能在梦里搞……”
贺从山说到一半,骤然反应过来,激动道:“你想要我做别的?!”
余近晚脸一红, “不是,我……”
贺从山眼神都变了,手臂猛然收紧,却听余近晚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
余近晚拿起来一看,是他爸。
贺从山顿时老实了。
“爸?”余近晚接了起来。
余茂€€的声音透着些许不悦, “不是下课了?司机说没有看到你。”
余近晚看了一眼贺从山,对他爸说:“正要出去。”
余茂€€意有所指道:“该回家就回家,不要老是乱跑。”
余近晚轻声回道:“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抬起眼看贺从山, “我该回去了。”
贺从山抱住他狠狠亲了一口,然后万分不舍地送他去校门口,像往常一样鬼鬼祟祟地躲起来看他上车离开。
他以为过两天还能再见,可余茂德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之后的日子管得更严了,贺从山去了学校好几次,都没能见到人。没多久又恰逢期末复习周,余近晚没有课,更没办法出去了。
他待在家里闷闷不乐,几个哥哥回来的次数也变多了。
这天晚上,他大哥敲门进来,问他:“阿晚,你真的喜欢他?”
余近晚轻轻点了点头,说:“大哥,我有点想他。”
大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叮嘱他:“早点睡。”
第二天,余近晚就收到了一张照片,是他大哥发过来的---贺从山坐在“幕色”的吧台边喝酒。
他大哥问:“阿晚,是他么?”
余近晚急忙给他大哥打电话, “大哥,你去那儿做什么?”
大哥说:“看一下。”
然后就听见他二哥说:“好像也不怎么样。”
三哥也说:“不够斯文。”
四哥:“配不上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