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被迫秀恩爱 第191章

猜测得到证实,卫崇都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了,难不成这人还真是个断袖?而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卫崇仔细分辨对方神色,见他果然一副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模样,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卫崇平生最不屑的就是情种,说什么海誓山盟,不过是贪恋对方颜色好罢了。先帝宠爱丽妃,最后如何?死因实在称不上体面。而那位宠冠六宫的丽妃娘娘,最后被宠爱她的皇帝亲下口谕鸩杀,红颜枯骨,不过一念之间。

不过,若真是如此,倒也说得通,督主大人对自己的美貌还是相当自信的。

卫崇心念数转,就算这人是个色批,他还是想说:真特么是个败家玩意儿。

然后,他将玉佩接了下来。这样的好东西,放在败家子手里才是可惜,正该他来保管。

卫崇故作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玉佩,“昨晚不是刚送了一个,怎么今日还要送,难不成以后你过来一次,便要送一样礼物?”

卫崇说完,微微皱眉,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搞得跟女票资一样。落在青年身上的目光也带了审视,四目相对,青年眼中火热,眸子比外面的天光还要亮。卫崇眉心舒展开来,他也是被这蠢物影响到了,怎么净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没得编排了自己。

秦疏尚且不知,向来崇拜他聪慧的亲亲爱人已将他归到蠢物那一类,还在表着衷心:“督主要是喜欢,便是每日都送又如何?”

“哦?为何要送我?”卫崇语带调侃,他倒要听听这人还能说出什么傻话来。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注】秦疏深知表白要趁早,这是前面几辈子,爱人身体力行教给他的道。

卫崇神色复杂地看着秦疏,心中五味杂陈。在朝在野,真心难得,可眼前之人的种种作为又让他难以分辨真假。

也许是被这似真似伪的心意乱了心神,卫崇忍不住问道:“你如此待我,究竟所图为何?”

秦疏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所图的,不过是能得督主垂青,朝夕相伴。”

卫崇沉默良久,秦疏的话他自是不信的。真心是最珍贵,也是最廉价的东西,于他而言,真心还抵不过一钱碎银。

他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缓缓勾唇:“但愿你所言非虚。”

这话似是应了他,但秦疏知道,卫崇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宫廷沉浮多年,如今又处于波诡云谲的朝堂,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想要夺取这颗真心,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不过既然应了他,那至少证明卫崇不讨厌他,不是吗?尤其他本来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权柄,他虽不知道卫崇都经历了什么,却了解他皮囊之下的灵魂,投其所好,赚得美人心不过是时间问题。

秦疏推着人坐下,看着镜中的他道:“督主,小王替你束发可好?”说着伸手探向梳子。

卫崇伸手拦下他的动作,秦疏不明所以,然后就听卫崇道:“你刚刚摸了我的脚。”

秦疏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成成成,我先去净了手再来服侍。”声音清朗愉悦,听得人心里都跟着敞亮。

秦疏果然净过了手,替卫崇束发,冠带。

秦疏看着镜中的人,目光一时竟有些痴了。

许是早早净身的缘故,卫崇发丝散落时是有些阴柔的,此时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像是出鞘的剑,美得凌厉。

秦疏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微微俯身,从背后将人拥入怀中,低头去吻他的脸颊。

颊上传来一点儿温热,卫崇眨了眨眼,对上秦疏隐藏着侵略性的目光,比起草食动物的憨傻,反倒顺眼了些,便没有拒绝。

秦疏得到鼓励,就着这个姿势,左臂绕过卫崇左肩,扣在他的胸前,右手扶着他的下巴向后,这是一个半强制的动作,卫崇有些不适,正想将人推开,秦疏的吻就落了下来,直吻得人喘不过气来。

卫崇气恼,在那油滑灵巧的东西上面咬了一口,之后疾风骤雨终于和缓下来。

秦疏一边亲他,还一边叫着他的名字,胡乱地许诺:“你想要江山,给你;想要权势,也给你。我会一直待你好的,我只要你。”直让人心烦意乱。

卫崇主动加深了这个吻,让人无法再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秦疏动作一顿,热血鼓荡。手上的劲道却是松了,转到卫崇身前,亲吻时多了缱绻的味道,如温度适宜的泉水,直叫人筋酥骨软。

卫崇心头的异样刚刚升起就被另一种感觉盖过。他一直都是个权力欲旺盛的人,见多了执掌天下的皇帝私下的面目,他对皇室的敬畏早已消磨殆尽,对皇权的渴望却日益加深。

聚天下之力供养一人,这样的生活谁人不想要?只是他穷尽毕生,也无法坐上那个位置,所以他执拗地想要得到更多。

此时,他却有了那种权倾天下,志得意满的感觉,做皇帝也不过如此吧!

不,有一点皇帝也比不过。至少,皇帝享受不到准天子如此温柔小意的服侍。这让他整个人都无比愉悦。

第189章 偏执厂督的傀儡皇帝老攻4

等到两人再次露面, 荣喜眼尖地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了。

此前世子一直衣着显贵,今日却多了几分低调,他着意观察, 这才发现两人虽然穿着不同, 但站在一处却分外和谐。

许是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 世子倏然望了过来, 对他微微一笑, 整个人说不出的文雅矜贵。

秦疏询问:“马车可安排好了?”

听了一晚壁角的荣喜公公微微欠身:“已按世子的吩咐布置了。”

秦疏担心卫崇打瞌睡,又叮嘱一句:“天气炎热,虽少不了冰盆, 却也不好贪凉,荣喜公公上心些。”

荣喜目光转向督主,督主已是上了马车, 对世子越俎代庖的行为只字未提。

荣喜心道:皇家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面上却已挂了笑, “世子放心。”

然后,他就看到这位不简单的世子放弃了自己的座驾, 当着一众扈从的面, 钻进了督主大人的马车。

荣喜一时都有些恍惚了,督主权势滔天, 可结交内监向来为人所诟病,这位莫不是个缺心眼吧。

“你进来做甚?”卫崇也没想到他会上自己的马车。

秦疏将刚穿上没多久的步履一蹬,无视了卫崇冷然的目光, 在靠里的位置坐了:“长路漫漫,自然是来与督主做伴喽?”

卫崇:“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秦疏暗笑他言语匮乏,“如此督主可是冤枉了我,不过是情之所钟而已, 小王所言全部出于本心。”

“谎话连篇。”卫崇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将人赶出去。

秦疏心下了然,果然跟着什么师父,学什么艺。

烈女怕缠郎,他有今天,全赖过去爱人教得好。至于对方的明嘲暗讽,秦疏全然不放在心上,只当对方和他打情骂俏罢了。

此后的日子里,秦疏与卫崇同进同出,同车同寝,关系愈发亲密。

起初只有亲近的人对两人关系有所猜测,结果秦疏大咧咧丝毫不加掩饰,大家伙都知道队伍里最尊贵、最有权势的两人搞到一起去了。

玉姑姑看着世子日日作死急得不行,若是被王妃知道他这么胡闹,远在闽南也难以安寝。

这日她终于得了空,忙对秦疏道:“世子如今已是储君,如何能与权宦走得这般近,若是被朝中大臣知道了,如何得了?”

秦疏知道卫崇名声不好,可看到身边亲近人阻止两人在一起,心情还是不大美妙,脸上就带出几分来,只是玉姑姑关心情切,一时没有注意到罢了。

这位玉姑姑是已故闽南王的奶姐,自小就照顾在他身边,秦疏顾忌着情分,耐着性子听她说完,这才开口:“玉姑姑觉得我的名声如何?”

玉姑姑面上一滞,“世子只是年纪还小,贪玩些罢了。”

“在您和母妃心里,我的所有不堪自是都能找到由,可流传在外的又是什么好名声吗?”秦疏语气淡淡,却令人无可辩驳。

玉姑姑急切道:“今时不同往日,您是要执掌天下的啊。”

秦疏想到朝堂上下,笑了,“天下啊,不过是一盘棋。我便是那上面的将帅,只是担了个名罢了,却连九宫也走不出。”

玉姑姑有些心疼了:“世子不必自伤,以您的聪慧,早晚有一日——”

秦疏眉目一动,抬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姑姑误会了,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而且,我也并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好,进攻防守自有车马兵卒去操心,这样不好吗?”

玉姑姑脱口道:“这样哪里好了,又不是养在内院的闺秀。”

玉姑姑见世子有要走的意思,忙将人拦住:“世子,您——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子了?”

秦疏:“那玉姑姑可见我喜欢哪个女子?”

玉姑姑讷讷,“世子难道不想娶妻生子了吗?”

秦疏不以为意:“便是生了孩儿,也不可能承继闽南王这一支的香火,费那个力气作甚。”

玉姑姑如遭雷击,再说不出一句话,心下一片愁云惨淡,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这里。

显然,比起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要做个傀儡皇帝,她更难接受的是对方要绝后。

等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秦疏向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这才抬步离开。

另一边,卫崇听到鲍海的汇报,挥了挥手,鲍海便退下了。

卫崇回身便看到荣喜一脸震惊的模样,嗤笑一声:“你不会信了吧。”

荣喜:“难道他说的都是假话?”

卫崇摇头:“多半是说给我听的。”

荣喜震惊:“他发现了鲍海?”

“你还真当他是个纨绔啊。便是那一身神力便已举世无双。”卫崇也是第一次遇到秦疏这样的,其人种种,实在太具有迷惑性。

之前卫崇确实差点儿被他骗过去了,只是秦疏偏偏要天天黏着他,那些日常生活中的小细节、小习惯,倒是让他看出了端倪。

荣喜惊讶:“世子力气竟然这般大吗?”

“招猫遛狗、挥金如土、喜好华裳美食许是有的,可他就算是个纨绔,也绝不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卫崇神情有一瞬的恍惚,“力有千钧。”

荣喜不敢深想督主是如何试出对方力气的。连忙拍马道:“督主眼光独到。”

就在这时,秦疏回来了,荣喜行了一礼,之后便退到一旁,再不言语。

*

这日,因山路难行,他们错过了宿头,只能就近在黄松岭夜宿。

这还是秦疏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宿在野外,刚下马车就张罗着打些野味,然后就被卫崇镇压了。

“之前一路皆是风平浪静,如今距离京城不过旬日,某些人怕是按捺不住了。”

秦疏听到爱人关心,心里美得不行,“知道督主关心我,如此我便只在营地范围内转转好了。”

又与陆统领道,“也不知林子里有什么好物,我是不得见了,陆统领着人随便捉些来吧。”

这个时候,山肴野蔌正丰,秦疏哪怕只在附近转了转,也采了不少山菇野菜,还打了几只麻雀。他又熟知医,对各种草本木本植物知之甚详,如此又摘了些可做调味的佐料。

卫崇看他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好奇地看了两眼,秦疏立马献宝:“今天运气好,不仅采了不少蘑菇,还有野葱和野姜,不管是直接拿来烤,还是做汤都很相宜,一会儿我给督主露两手,尝尝我的手艺。”

卫崇没说话,只是眼神里分明写着不信任。

秦疏如今已经摸清了他的口味,见此只给了他一个“你瞧好吧”的眼神,之后便忙活开了。

麻雀个头小,不过一刻钟香味儿便已逸散开了,秦疏将烤好的麻雀并两串香菇端到卫崇面前,“尝尝合不合口味。”

卫崇尝了一口,微微点头:“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

秦疏笑着说道:“督主喜欢,我下次还做给你吃。”

卫崇对他的示好不置可否,秦疏也不在意,总归他们是要在一处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卫崇端着架子还挺好玩的,让他总想逗一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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