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被迫秀恩爱 第217章

其他臣子也反应过来,纷纷附和,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卫崇低下头,轻轻咬了一口蜜酥肉,陛下在臣子面前表现出来的在意体贴,他心里十分受用,甜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仿佛也甜到了心底。

*

崇安五年至崇安十一年,近七年的时间里,凌国共荡平大小国家一十五个,成为了这片土地上国土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国家,可谓前无古人。关键是在这样频繁的战争下,国力亦是前所未有的强盛。

茶楼酒肆,一个个故事流传出来,诉说着皇帝陛下的乾纲独断,圣人之姿,百姓对陛下敬仰有加,秦疏的声望如日中天。

外患已平,秦疏将视线转移到了国内。

凌国实行的是郡国并行的体制,实权王爷掌管地方的军政大权,这样的制度极易滋长人的野心。若是太平年间还好,一旦国家动荡,便是乱国最大的隐患。

当初秦瓒谋逆案,一部分便是因封地的利益被触碰。

秦疏可以给予皇室成员应有的爵位和优厚的待遇,也可以为有能力者提供一展才干的机会,但是封地,只能是虚领。封地的税收全部归属于国库,地方军权更是想都不要想。总之,绝不能国家安定造成威胁。

至于如何将权力顺利收回,秦疏早已有了主意。

这一年,国舅宋观将大通钱庄奉上,李继忠主持钱庄改制,更名“崇安钱庄”,帝心大悦,亲笔为钱庄题字。

不过半年的时间,崇安钱庄遍地开花,遍布凌国的每一处郡县。

次年,太子秦衡代君巡视宇内,途经广平郡时,亲自探望伯父。

同年,广平王上书,言明国家有今日之盛世,全赖陛下英明。他身为秦氏子孙,食君之禄,却未能替君分忧,羞愧不已,为此夙夜难眠。

辗转多日,终于寻到一条出路。广平王恳请陛下收回封地的军政大权,非如此不能心安,万望陛下成全。

广平王此举一出,各地皇室宗亲暗骂不已。

怎么那么巧,前头太子刚离开,后面他就上书表忠心。

太子可是广平王的亲儿子,他手里的权力让得轻松,是因为终有一日,最大的权力会握在他们那一支手中,其他人可没有那个好运气。

尽管私下里不满的话说了一箩筐,却也知道太子此行,明显是天子授意。大势所趋,避无可避。

陛下的铁血他们都是见识过的,结果自然是纷纷响应,皆表示愿效仿广平王,以国家大义为重。一时间,凌国上下一心,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之象。

*

秦疏十九岁登基,在位三十二年,之后便禅位于嗣子,秦衡登基后,改元兴卫。

远离了朝堂的纷扰,秦疏计划与卫崇过上了逍遥的养老生活。二人每日迎着阳光漫步于山间小径,坐在溪边看潺潺流水奔流,很是享受了一段悠闲时光。只是好景不长,身康体健的卫崇拒绝躺平。

秦疏又不能回去夺儿子的权,只好将目光投向海外,决定组建一支船队。

秦衡得知此事,筛选了一批有经验的好手给双亲送来,海船、物资、武器和装备,样样不必二人操心。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船队扬帆起航,两人携手并肩,开启了又一段传奇故事。

第215章 重生黑莲花的声优老攻1

秦疏刚回归地府, 就有鬼上门。

看着被塞到手里的孟婆汤,秦疏脸色阴沉:“什么意思?”

“秦使君勿要多想,非常时期, 还请配合。”对方用阴恻恻的声音恭敬道。

秦疏一下子想到此前的公告, 问:“苏从南还没有抓到吗?”

“陆府君与谢、范两位大人正在全力追捕, 想必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使者回话时, 幽幽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他手里的孟婆汤。

秦疏没想到连陆府君都公出了, 这说明苏从南惹出的事情远比红薯同事告诉他的还要严重,只希望不要影响他做任务。

使者见他久久不动,催促道:“秦使君, 任务紧急,还是速速饮下汤水才好。”

秦疏原本有些心绪不宁,听到这话, 反而安稳下来。他将瓶口凑到嘴边, 一饮而尽,在人世间累积的七情六欲瞬间被孟婆汤冲击得浅淡了。

使者见到他眼底恢复成熟悉的沉静, 露出一个冷飕飕的笑。

和活人待得久了, 乍然看到还真有些不适应。

秦疏向他询问新近的情况,得知之前一直在推进的AI办公已经推迟, 地府APP的某些功能也暂时关闭了。

秦疏默默地听着,等到对方顺着门缝飘了出去,他调出系统页面, 发现一些商品变成了灰色,已经无法点击兑换。

秦疏查看各种分类,很快就摸清了规律。无法兑换的都是适用于任务世界的,这样的变化明显就是防着他们这些任务者有异心,担心再出来第二个苏从南。

再看最新公告:为方便管, 即日起,阳间公派恢复从前的模式,系统不再为任务者筛选宿主,望周知。

秦疏挑眉,说是为了方便管,联系当下的情况,秦疏合怀疑苏从南正在某个世界,顶着别人的身份逍遥。

若是从前,秦疏很难解,如今有了牵挂,倒是有些明白了苏从南的处心积虑。

想到那个人,秦疏思绪万千。点开个人信息,略过上面的各项数据,直接看向最下面,看清上面的数字,秦疏笑了,皇帝的身份真的是刷分神器,如今他的积分总额已经达到了八位数。

秦疏抓过任务卡,开始查看下一个任务。

*

佟垒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一瞬的茫然,他不是死了吗?

很快,他便镇定下来。此时,他正在厕所的隔间里,正对着他的门板上用狗爬一样的字体写着“胡欣瑶我喜欢你”,上面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稍上一点的位置是另一个人的笔迹:胖头鱼是个大傻逼。

类似的话还有不少,这样的留言十分具有辨识度,佟垒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高中男厕,他回到了高中!

外面很安静,没有说话的声音,按照经验判断,此时应该是上课时间。某段不愉快的记忆袭上心头,这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阴郁起来,不过很快,眼底就染上了玩味。

佟垒的人生就是一盆狗血。

在十六岁以前,他一直生活在甘县,日子却过得十分苦。他有一个老实懦弱的妈,一个奸猾残暴的爸,从小就是在母亲的哭泣声和父亲挥舞的拳头下生活。

对母亲的心疼和对父亲的憎恶在他的心底一日日地累积,终于有一天,他在那个男人再次挥动拳头时,用尽全身的力气回敬。

那时他才刚上初中,无论是力气还是个头,都远比不上对方,结果自然是被揍了一顿狠的。

但也许是母亲的哀求唤醒了他残存的父爱,也许是佟垒断了两条肋骨仍然不肯求饶的倔强惊醒了他。总之,自打那次以后,那个男人再没有伸手打过他,甚至看他的眼神还隐隐带着防备。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佟垒年纪虽小,却也知道他那个爸靠不住。老师说,读书可以改变命运,希望他们努力考出去,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佟垒将老师的话奉为圭臬,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名。中考结束,他顺利拿到了县里提供的贫困生助学金,继续他的艰难求学路。

佟垒没什么太大的人生目标,和初中一样,他只有一个最最朴素的愿望,就是考上大学,离开甘县,至于将来如何,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高中生的日常是单调而又辛苦的,佟垒每天都在埋头苦读,不敢浪费一点儿时间。也唯有书本才能让他暂时忘掉现实的窘迫。

就在他高二那年,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向另一个方向。

佟垒很清楚地记得,那天从早自习开始天色就非常阴沉。浓重的铅云让灯光都变得压抑,直到一道惊雷响起,天空就好似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大雨倾盆而下。

数学课时,班主任过来叫他出去。前往校长办公室的路上,对他说,“一对夫妻自称是你的亲生父母,他们正等在办公室。”

佟垒的第一反应是不信,可是班主任说,是他的养父母陪着两人一起来的。

佟垒的脑子里乱糟糟的,班级距离校长办公室也不过是两层楼的距离,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思绪。

在距离办公室几步远的地方,班主任拉住他,按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他们看起来家境很好,能够寻过来,说明对你也很重视,佟垒,不要怨恨,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等到推开校长室的门,佟垒才明白为什么老班要这么说了。

办公室里泾渭分明,打眼一看,两个陌生人与周围格格不入,他们衣着光鲜,容貌出众,身上还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自惭形秽。

校长给双方做了介绍,然后就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从他们口中,佟垒得知了他的身世。

他的亲生父亲佟长宇是著名的钢琴家,母亲施琳是个画家,当年佟长宇随团到甘县进行慰问演出,施琳那时候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跟着过来写生,因为喜爱这里的自然风光,便多留了一段日子。

某天意外摔了一跤,动了胎气,医生建议卧床静养,施琳就这么留了下来,直到生产。

佟垒的养母那个时候大着肚子在外做工,可能是平日营养不良,孩子早产,被人就近送到了医院。

然后,他和夏家的孩子就此交换了人生。

佟垒静静地听着,直到对方停下,他问:“现在是要换回来吗?”

佟垒看到,坐在对面的养父母坐直了身体,目光中传达的东西实在复杂,让他一时难以分辨。

他收回目光,看向对面的两人。

施琳漂亮的眼睛轻轻眨动,看着对面瘦削的少年,说:“我们已经和夏先生说好了,小卓还是留在咱们家,正好和你做个伴儿,他很懂事,你会喜欢他的。”

“您是舍不得吗?”佟垒问,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声线竟然有些颤抖。

对面的两人没有说话,这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佟垒将目光移向养父母,养母垂下了头,拒绝与他对视。养父的目光却是在佟家夫妻身上,也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很久以后,佟垒才知道,为了将两个孩子都留在佟家,佟长宇给了夏家一百万。

佟垒觉得讽刺,他在泥淖中讨生活,而佟卓替他享受了十六年的美好人生,还替他的亲生父母赚了一百万。

现在,他转到恒城私立高中还不到一个月。

在这里上学的孩子非富即贵,他们从小就接受着最好的教育,佟垒曾经引以为傲的成绩在这里只能吊车尾。他不适应双语教学,回答问题时,浓重的口音总是引来他人的侧目,少年人的骄傲无时无刻不在经受着折磨。

即便有很多的不适应,这样的机会他仍然是珍惜的。整齐漂亮的制服,宽敞明亮的教室,现代化的教学设备,就像老师曾经告诉他们的那样,这里的世界,很不一样。

佟垒推动把手,果然没有推开。他知道外面被拖布杆顶住了。

那是少年人的恶劣,却也是对他的自尊的鞭笞。

上一世,为了及时赶回教室,他从厕所上面翻了出去,结果地面有水渍,太过湿滑,落地的时候他扭伤了脚。硬挺着上完了当天的课,晚上回去脚踝已经肿得不像样子。

施琳知道原因后,那种眼神他现在还记得,就好像是在高档餐厅就餐的人不能解吃路边摊还要将剩菜打包一样,双方的世界观唯一的交集也许只有血缘。

虽然知道外面有人的可能性很小,佟垒还是喊道:“有人吗?”

出口的声音让他有些意外,后来他的普通话已经很好了,如今听着久违的甘县口音竟然还有些怀念。

只是,物是人非。

意料之中的,并没有任何回应。佟垒当然不可能再如上辈子那样翻厕所,他观察着这小小的隔间,目光定在合页上面。

他的动手能力向来很强,只要不考虑破坏公物,其实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

正在他准备动手拆门时,一道干净清越的声音响起,“有人,需要帮忙吗?”

外面的男生并没有等他回话,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之后是硬物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关闭着他的这扇门,被从外面打开,带着一室光亮。

看到外面的人,佟垒十分意外。男生俊帅有型,穿着简单的校服,身姿格外挺拔。衬衫上面的两粒扣子解开,脖颈修长,剑眉星目,长相十分有辨识度。

男生很高,至少比他高二十公分,此时正歪着头,对着他说:“佟垒,出来啊。”

佟垒疑惑:“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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