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璨放下筷子,喝了口水:“你找我联姻就是为了秀恩爱搞营销?”
“怎么?”周瀚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观察他的表情。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口中的无本万利,实际上可是几十亿的成本啊。”
周瀚辰:“……”
他笑一下:“我很欣慰。”
何璨:“?”
你欣慰个什么劲儿?
“你总是这么替我着想,怕我有亏损,这也是恩爱的一种表现形式。”
何璨:“……”
他可以说他只是平等的见不得任何人吃亏吗?
这个话题翻篇,两人继续用餐。
“有私人物品需要搬过来吗?吃完饭我和你一起。”
何璨想了想。
周瀚辰准备的东西很齐全,没什么需要补充的。
而他自己,说实话,他并没有把这里当成家,既然早晚都要离开,那自己的个人物品越少越好。
他摇摇头:“没什么要搬的,空手入住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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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周瀚辰说有急事要处理,去了书房,何璨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财经新闻。
过一会儿,手机铃声响起,是柳无秋打来的。
“你……结婚了?”
何璨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他记得他没在朋友圈官宣啊。
对面的人似乎叹了口气:“……从微博上看到的。”
何璨:“啊?”
柳无秋什么时候关注了他的微博?
不等他问,对面主动交代:“可能认识的人推荐的。”
“噢。”
通话陷入沉默,只能听见手机里传来的电流声,还有对面仿佛压制不住的叹息。
“柳学长,那我……”
他刚要提挂断电话,对面忽然说:“这么突然就结婚,该不会是被强制的吧?”
强制,他现在听见“强制”这两个字就有一种抠脚的冲动,更何况今天早上他刚抱着人家醒来。
他抬抬脚趾:“当然不是了,什么年代了还能出现逼婚的事情。”
“那怎么连婚礼都没有?”
“我不想办。”
婚礼这么神圣的仪式,他们协议联姻的就不参加了吧。
低调领证,高调秀恩爱,也不知道这个借口能不能说服别人。
电话对面,柳无秋沉默片刻,最后说:“那就祝你……新婚快乐。”
何璨只能回复:“谢谢谢谢,回头请你吃喜糖。”
“对了,那个案子进行到哪一步了?”
“马上就要开庭了,放心,这件事证据确凿,连警方都是见证人,而且对方的辩护律师一直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何璨笑得开怀:“那我就等着看渣男踩缝纫机踩到七窍生烟!”
挂断电话,处理完工作的周瀚辰坐过来:“谁踩缝纫机让你笑得这么开心?”
何璨转过头,狡黠地与他对视:“一个人模狗样的渣男。”
“呵呵,所以你把他送进去踩缝纫机?”
“嗯,给渣男一个回报社会的机会。”
周瀚辰笑若春风:“老婆果然心怀大爱。”
何璨往旁边挪了挪,与对方稍微拉开距离:“现在也是秀恩爱的时候?”
“任何时间,”周瀚辰挑眉,看着他的反应不由得一笑,“任何地点……”
脑海里冒出那条“不平等”条款,何璨拧眉,然后舒展眉心,笑得灿烂:“没有老公乐善好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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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客厅里,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一直待到很晚。
何璨故意耗着时间,哪知道周瀚辰比他还能耗。
终于,在他第三次止不住瞌睡地点头之后,他转向旁边惬意看书的人:“你不困吗?”
对面眉眼含笑:“老婆困了?那我们去睡觉。”
何璨:“……”
这种浑然天成的熟络感究竟是怎么来的?!
好想说谢邀。
他试探着问:“房间那么多,我们也不用非得躺在一张床上吧?”
周瀚辰抬手推一下眼镜:“老婆这是想和我分房?”
何璨:“也……可以这么说?”
周瀚辰把书放下,凑在他耳边:“老婆再回忆回忆协议里的内容?”
耳边又痒又热,何璨捂着耳朵躲开:“啊,知道了,知道了。”
联姻协议里有一条规定:
【甲乙双方需对协议内容保密,不得让除甲乙双方以及协议经手人之外的其他人得知协议内容,否则协议作废并追究赔偿责任。】
看这意思,管家和佣人们也得认为他们恩爱非常才行。
既然没有转圜的余地,那就只能迎难而上。
何璨站在周瀚辰对面,一手撑在沙发椅背上,弯腰看着对面的人,笑得风情万种:“老公我先去洗澡了,等你哦。”
说完他不再留恋,转身就走。
周瀚辰先是惊讶,然后抬手想要想要把他拉进怀里,最后看着背影轻轻摇头。
洗完澡,何璨看着硕大的床若有所思,心生一计。
他让管家给他拿来好几个枕头,然后在床上垒碉堡。
正挥汗如雨的时候,周瀚辰从另一个房间洗完澡过来,刚好看见他跪在床上奋力用枕头搭城墙的这一幕。
何璨:“……”
周瀚辰:“?”
“老婆,你这是改用枕头搭城堡了?”
何璨:“……”
能不能别提城堡?
他转脸看过去,怼人的话没说出来,视线却被深v睡袍下虬结的胸肌腹肌深深吸引。
啊!干什么穿得这么开放?!
随着人走近,他看得越来越清晰。
何璨:“!”
谁没有啊?
他瞬间优雅的坐在床上,轻撩一下头发,将自己的领口扯松,半眯着眼:“喜欢吗?”
他的手指着枕头垒成的墙。
周瀚辰看着的却是他的脸:“喜欢。”
何璨钻进被子:“那就不要越界哦。”
“呵呵。”周瀚辰笑而不语。
没过多久,睡梦中的人突破重重阻碍将无数枕头踢下床,主动将自己送进了温暖的怀抱……
早就预料到这一幕的周瀚辰没忍住,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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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因为要回漫城处理一些事情,周瀚辰醒得很早。
他轻手轻脚地将枕头放在何璨怀里,然后去别的房间洗漱。
叮嘱完管家之后,他动身离开。
八点钟,闹钟开启新的一天,何璨睁开了眼帘,看着搂在怀里的不是人,他松了一口气,然后揉着眼睛坐起。
结果这口气没松完,梗在了半路。
“?!”
怎么回事?他记得昨天晚上他明明是躺在左边的,怎么现在竟然在中间靠右的地方醒来?
而且昨天垒的枕头墙全都散落在地上,另一半边床看起来不像是在有人躺过的样子。
甚至连他枕的枕头都是那个人的。
何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