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渣攻he指南 第73章

沈缘拨开他的黑色骨翼:“我下一句话你也相信?”

阿莱特斯托着雄虫的脊背:“每一句都相信,您说什么我信什么,从今天开始,维尔拉是我唯一的信仰。”

那方旗帜早已经倒塌了,却又有新生的一支,在泥土里慢慢升起来,飘荡在他的心海里。

沈缘轻轻挑了下眉:“哦,那我是你生的。”

阿莱特斯:“我相……?”

“什么?”

沈缘靠近他,盯着雌虫不可置信的眼睛,忽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个长官也相信吗?”

“我……阁下。”阿莱特斯忍不住缩紧了手臂,他搂着怀里的小雄虫站起身来,用桌子旁边挂起来的外套垫在办公桌上,松手将维尔拉安稳地搁上去,即使这样,两只虫想要相对视,也需要阿莱特斯俯下身来。

“雄主不开玩笑的,我完全相信。”阿莱特斯双臂撑在维尔拉膝盖两边,微微俯身看着那双紫色的眼睛,说出来的话却比早年他刚进入军部所背诵的军规还要更加正式:“我愿意把生命奉献给您。”

“阿莱特斯,”沈缘仰头,阿莱特斯愈发低下来,两只虫的脸颊贴在一起,只显得小雄虫的皮肤更加娇嫩,他侧头在阿莱特斯坚硬的下颌处轻轻扫过:“其实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这件事我说完后,你假如不能够接受……亦或者,后悔了,我完全可以理解。”

“如果你相信,”雄虫仰起头,紫眸之中漾起一片娇纵笑意:“你相信就亲一亲我。”

“……”

“不是现在,阿莱特斯。”

他推拒着那方硬邦邦的胸口,从虫口里把自己的嘴唇救出来,沈缘捂了捂自己被沾上口水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说道:“现在不能亲。”

沈缘撑着桌子把自己往桌子内里滑了滑,离面前的雌虫远了一些,被当做垫子的军装已经被他的动作弄得皱了一片,偏硬的材质硌着他的大腿并不舒服,一只手将他的腿抬起来,雌虫另一只手把桌子上的外套重新铺平整才把他放下去。

阿莱特斯道:“您说吧,我相信。”

沈缘思索片刻,告诉他:“如果我说,我第二次进阶失败的原因是因为皇室做了手脚,你会……”

……

“我相信。”

一双手臂拥抱住了他,灼热湿润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带着滚烫的热意,沈缘没想过他会这么平静地接受,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波动,甚至于这么平和地……一般虫,就算是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听到这样的消息也至少应该震惊一下吧?

难道阿莱特斯是虫机?

“砰——!”

沈缘脑海中的疑问刚如同一阵风一样滑过去,办公室内忽然发出一声爆响,除了沈缘所坐的那台桌子,其余的一切东西似乎都在强压之下被击破,碎裂的玻璃和其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残骸被一阵劲风卷起来,自天花板处“啪”地一下死死地扎进地板里,他甚至感觉到整栋楼都颤抖了一下。

像地震一样。

我收回那句话,沈缘心道。

真正S级雌虫的能力,果然可怕,怪不得是能在战场上将敌军一瞬间摧毁的军雌,即使阿莱特斯现在还没拿到上将的军衔,可显而易见的,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了某些上级,甚至有完全碾压的趋势。

“雄主,我会杀了他们。”

阿莱特斯松开他的肩膀,雌虫金瞳之中泛起一丝弑杀血色,如同战场之上被污染的水源之中成片的血肉汇聚成为的河流,那双竖瞳无比恐怖,夹杂着腥风血雨,但是——他的骨翼尾端依旧是柔软的。

“你又碰到我了……”沈缘的腰部是最敏感的地方,不管用什么东西来碰,都只会让他感觉到全身发麻:“阿莱特斯,胸口也不能摸。”

“好。”

骨翼慢慢收回,雄虫最后一句话散在了劲风即将消失的那一刹那:“你要救我,阿莱特斯。”

“我不会有第三次机会了。”

……

……

成功征服阿莱特斯这件事让沈缘十分高兴,甚至于晚上西里安照常给他准备食物的时候来吃的时候,小雄虫比平时多吃了半碗,连平时不怎么吃的甜点也当零食塞进了嘴里,但另一只虫出现的消息,又让他想要把自己吃进去的饭立刻扣出来。

洛戈林的邀请函发送到沈缘的通讯器上的时候,是这只雌虫从偏远星系驻战区域回帝星来的第三天,皇室的雌子回归,尤其是一位战功赫赫的上将,几乎整个帝国都要去迎接,那天的声势之浩大,沈缘在家里都能听见。

“怎么了,不合口味吗?”蓝眸雌虫站在他身侧低头,用刀叉将桌子上的果肉切成小块放置在花边的瓷盘里推给他,那双杀过敌军的手上伤痕遍布,雌虫手腕处甚至还包裹着一层白色绷带,有鲜红的血渗透出来,沾染在他的袖口处。

沈缘对皇室的虫有ptsd,尤其是食物这方面,他已经吃过一次亏,西里安也因此愧疚了许多年,所以必不可能再去尝试第二次,他推回盘子,道:“没有胃口。”

“我一点儿也不想吃,长官有什么话麻烦尽快说,如果……”

“你叫我什么?”洛戈林打断了小雄虫的话,他放下刀叉,微微俯下身来,脸部几乎贴住了维尔拉的衣领,那双蓝色的眼睛并不如他的雄父一般温和如水,反而透着一股子冰刀扎入血肉的凌厉:“之前不是叫哥哥的吗?小维尔拉。”

沈缘皱了下眉,刚想说那是小时候的事了,今时不同往日,一只手却忽然拨开了他的领子,冰冷的指尖触碰到他的锁骨,从其中缓慢地滑过,像是要彻底抹除什么东西一样。

洛戈林看着小雄虫脖颈间已经消了大半的淡粉色痕迹,眼角处锋利更甚,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笑:“小维尔拉纳雌侍了?”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沈缘拨开他的手:“凭什么要和你说一声?不要动我的领子。”

洛戈林眯起眼眸:“因为我是你的雌君,维尔拉,你忘记了吗?……我倒要看看,是哪只雌虫抢在我之前占有了属于我的雄虫,亲爱的,你应该先与我缔结婚姻,才可以纳雌侍。”

“不过,完全可以原谅,因为我会杀死他,来祭奠我没有陪在你身边的这些年。”

沈缘瞳孔颤了颤:“什么时候……”

“别忘记,”洛戈林将小雄虫的领子重新整理好,他俯身低下头去,在维尔拉的侧颊处印下一个浅浅的亲吻,又用略微粗糙的指尖托起了小雄虫的下巴:“维尔拉,在你还只是一颗虫蛋的时候,你就已经属于我了。”

“我的雄主。”

作者有话要说:

受三出现

病娇疯批吧应该是(伪青梅竹马)

第94章 反派雄虫翻脸无情18

雌虫附耳凑近来时十分轻声细语,初听只觉得有种怪异的温和,似爱虫间低低的亲密呢喃,可调子却又透着一股子诡异,仿佛是毒蛇穿过了久远记忆的残骸,一口咬在了他的喉咙间精心品尝,细细研磨。

“想起来了吗,小维尔拉?”

沈缘被他这话里话外的叙旧意思搞得有些无所适从,忍不住按着椅子轻轻退开了一些,木质的雕花藤椅尾部与地板相摩擦,发出一阵极其刺耳的声音,他抬起眼眸,那双自上而下盯着他的蓝色瞳孔中央冰面碎裂,漾起潺潺暖流。

沈缘没答,他依旧谨慎地看着面前这只雌虫,指节按在椅子扶手间,微微后仰着身子,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防备姿态,洛戈林或许是包下了这家餐厅一整天,所以整栋大楼从上到下,除去必要的工作虫员外,再没有其他来用餐的虫会出现在这里。

防备一只勉强称得上是“旧友”的雌虫,一只S级的军雌上将加之皇室雌子,一只许多年都没有联系过的雌虫,这十分有必要。

“维尔拉在做什么?防备我吗?”洛戈林的眼睫微微下压,蓝眸之上一片暗色阴影附着,他看着身前这只已经长大了的小雄虫,脑海里的记忆从恍惚一片直至变得十分清晰,维尔拉小时候就貌美漂亮,长大了也不负所有虫的希望,精致得像皇宫中娇惯的紫色小花儿,这朵花本来就是许给他的。

没能看着自己的雄主长大,真是遗憾。

“我们太久不见了,这不是维尔拉的错,但是很显然的,你让哥哥难过了。”洛戈林用手心托着小雄虫的下巴,就像是捧着一颗易碎的晶莹宝石,这颗宝石反射出来的冰冷光线照进他心头里面,却猛得烧起了滔天火海,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欲望逐渐迸发出来,叫他忍不住想要将维尔拉脖颈间的不明痕迹用刀刃彻底剜去。

但是不可以。

维尔拉是脆弱的小雄虫,他没有自己那样坚韧强健的身躯,也无法拥有雌虫天生的优良自愈能力,最重要的是……他会疼哭的,或许会像只是一只小虫崽时那样,拿走了他喜欢的毛绒圆球,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所以这柄刀刃,应该对准那只不知天高地厚亵渎了他命定雄主的雌虫,而不是他心爱的雄主。

“洛戈林……放开我。”

沈缘几乎已经退无可退,他微微仰着头,被迫与面前这只雌虫的蓝色眼睛相对视,一些久远的记忆穿过时光,在此刻被彻底打碎,他们之间不仅仅横跨着数年离别,还有哀怨,仇恨,厌恶以及早就无法挽回的曾经。

洛戈林轻轻压下眸子:“除了这个,维尔拉没有其他的话想要对我说吗?比如……想我了?”

沈缘眉心轻蹙,半晌后问他:“我说了你会放开我吗?”

洛戈林:“会。”

沈缘立即道:“我想你了。”

洛戈林看着他,忽然笑出了声,雌虫缠着绷带的手腕从袖口下露出来一截,湿润的血迹从其中渗透出来,染红了那块原本是白色的长布,他用伤痕累累的手心擦去小雄虫下巴间沾染上的那块血渍,随即撑住了维尔拉坐着的椅子靠背,就像是已经完全将他拢入怀抱之中。

“不合格,维尔拉。”洛戈林低下头,雌虫身躯的巨大阴影覆盖上来,将椅子上的小雄虫遮掩住,偌大的餐厅之中灯光璀璨,却唯有这么一小块地方,充斥着昏昏暗影:“我来教你吧,雄主。”

“等等……!”

沈缘下意识后靠,却被一只手猛地按住了后脑,雌虫的嘴唇吻了上来,带着不容许拒绝的意味,他的舌尖迫不及待地抵开了小雄虫刻意紧闭起来的唇齿,继续向里探入,疯狂与爱欲并存,在他的口腔中燃起一簇火苗。

沈缘用力地想要推开他的胸口,却只能无济于事地被迫承受这个热烈的亲吻,面对阿莱特斯,梅霍尔德,亦或是任何一只其他的雌虫,他都可以做到游刃有余地去征服或驯服他们为自己所用,变成他手里的一把利刃,为他破开宿命的死局。

但是洛戈林不可能。

这只雌虫是没有任何底线的,如果想要让他来变成一把刀,他只会索取更多的东西当做这一场游戏的交换,他可以笑吟吟地对虫说话,像一位真正的温和的帝国上将那样指导自己不成器的下属,可下一秒,他手中的枪会抵在那只雌虫的脑袋上,面不改色地将他爆头——这是他亲眼所见。

“雄主……”洛戈林的嘴唇微微后移,停在了距离小雄虫只有一寸远的地方,他的嗓音里带着极致的沙哑,如同古老唱片机中许多年前所存下来音质已经受损的调子:“我想你了。”

沈缘轻轻喘着气,他避开了雌虫过于缠绵悱恻,又夹杂着嗜血疯狂的蓝色眼眸,停顿片刻后毫不留情地告诉他:“我不会成为你的雄主,洛戈林。”

“如果你想要以伤害雄虫的罪名进入监狱待上几天,我可以满足你,”雄虫的声音停了停,他抬起眼睛,道:“皇子也一样。”

洛戈林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心爱的雄对他放狠话,眼底的笑意反而越来越深,他的指节敲击在椅子靠背上打着节奏,像演奏着一首和缓的钢琴曲。

张牙舞爪的小雄主依旧和他小时候一样可爱,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事。

他想起自己抱着那颗白蛋,在小雄虫未破壳时就已经偷偷地吻过他,甚至想要将他藏起来带回宫里去,他想起了小幼崽总是扎歪的马尾辫上他放上去的花环,还有离开的时候……他拿走了雄虫的贴身衬衫。

那些记忆是他心中无法替代的瑰宝,在外驻战的那些年,是那件衣服包裹着他身体间血腥和情欲的味道,让他能够在战争之中小憩片刻。

如今维尔拉依旧像他记忆里一样漂亮,紫色琉璃瞳孔外沿处散开一圈颜色,就像是亮色的染料浸在了水中,晕开一片薄薄的透明紫雾,纤长睫羽略有些锋利,少年嘴唇抿起,再搭上方才那句似乎是“威胁”的话,只会显得更加可爱。

洛戈林轻笑一声:“维尔拉对别的雌虫也这样说话吗?太便宜他们了……话说回来,抢在哥哥之前占有你的那只雌虫,到底是谁呢?”

“……”

“告诉我。”

雌虫的声音依旧平静,其中却隐隐约约夹杂了一丝冰冷,沈缘微一移眸,靠近路边的巨型落地窗忽然从中裂开了一层蜘蛛网般的痕迹,随着洛戈林下一句话落地,那面漂亮的菱花窗子“咔嚓”一声陷入地底。

“维尔拉,”洛戈林俯下身来,他用手臂圈住了雄虫的脊背,轻轻一挑将他完全抱入了怀中,像托着一团棉花那样轻松无比,手腕处却刻意扭着弧度,让他绷带处的血渍远离了维尔拉干净的衣裳。

“如果你不告诉我,”雌虫轻声道:“我会杀了你身边所有的雌虫……当然,不包括西里安长官,毕竟他是维尔拉的亲哥哥。”

“我们的婚礼,还需要他在场。”

……

……

沈缘被他强行搂抱着坐上了飞行器,作为远方驻战归来的军部上将,洛戈林显然有许多工作需要交接,他在飞行器上连续接听了三四则通讯,大多是一些武器数据亦或者星系点位的专业术语,但其中有一条信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洛戈林提到了梅霍尔德组建的那支私虫军队,据他所说,在距离帝星不远的一颗星球上发现了梅霍尔德的踪迹,他们发生了一场短暂的交战,那颗星球在交战的最后一颗爆破,因此他才受了伤,至于梅霍尔德在那场战事中究竟是否存活,洛戈林没有说到。

“好奇?”

雌虫忽然回过头来,他将通讯器搁在了沈缘的耳边,叫他听着对面下属的汇报,洛戈林一手支着下巴,一边看着他,低声对通讯器那边的雌虫命令道:“重新再说,我的雄主要听。”

沈缘只听了两句便拨开了那只通讯器,他直截了当地问洛戈林:“梅霍尔德是否还活着?他的军队现如今处于什么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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