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渣攻he指南 第109章

沈缘一把将面前的隔板拉开,探着卷毛脑袋声音又轻又哑地对着前头三两个队友道:“我想去找席五,这里太闷了,不舒服。”

前头一个人看了看秦枫:“怎么闷了?”

秦枫看不见沈缘的脸色,只听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甚至有点委屈的哽咽,他握紧了手里的枪,只听少年小声道:“我想席五……”

那人叹气:“行呢行呢,真能闹腾。”

他叫前排开车的人停了一下,又观察了一遍周围的情况,这一片的丧尸普遍夜视能力不怎么好,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席少的娇娇小少爷只是想换个车而已,至少没叫他们这群人大半夜地做一桌满汉全席,已经很够意思了。

沈缘拢着衣裳对那个队员道:“这个外套……”

队员道:“席队给你的,穿着吧。”

“你等一下啊,得跟前头的车说一声停两分钟,车门别开,外头看不清什么情况……还冷不冷?用不用再加件衣服?我的给你?”

沈缘摇摇头:“不用了。”

车子暂时停下,几个队员拿着武器先行下车观察了一圈,沈缘乖乖地坐在原地,丝毫不给秦枫一个眼神,摆明了是要和他彻底闹掰,可少年眸底的泪花像即将孕育成型的珍珠,轻巧地打破了秦枫心脏深处的那层薄膜。

秦枫犹豫一番,解释道:“帽子是故友遗物,不能给你随便玩,不是要凶你的意思,我刚才口不择言了。”

沈缘依旧不看他:“对不起。”

“我不玩你的帽子了,以后会注意的。”

秦枫继续解释:“录音笔其实没有……”

“——好了!小缘你等一下,席队来接你过去!哎呦下面路上有坑摔了怎么办?……注意一下周围啊,下来下来!”

队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解释,半大少年裹着衣裳从车厢里慢慢地走下去,耳边卷发被夜风吹起,触碰到了秦枫的手臂,他捏着指节静静看着沈缘的后背,看着他走进席五的怀里,把脑袋埋进去像只仓鼠。

“砰——!”

车门关闭,他的身边只留下一件带着少年清香余温的外套,是沈缘撒娇向他讨要的那件——原本穿在他身上的那件,秦枫摸了摸肩膀上挂着的,完全没有打开过的录音笔,忽然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卸干净了。

……

……

沈缘坐在座位上看着席五拿着地图圈圈画画,盯了好半天也没看懂那些标注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没听明白席五自言自语的外国话内容是什么,于是只能自顾自地展开手指扣指甲玩。

“别动。”

他正扣得起劲儿,眼看着左手上那点儿指甲就要完全被撕下去,一只手忽然从旁边探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席五摸出剪指甲刀,把他扣得奇形怪状的指甲一个个剪成圆弧的形状,嘴上却不饶人,凶狠得像个屠夫:“再扣把你手剁了。”

牧斐就不会这样。

牧斐只会蹲下来握着他的手,温和地捏捏他的手指骨节,然后认命地用指甲刀把他的残甲剪圆磨平,然后点涂在周围皮肤上一些乳液,如果他偶有啃手的情况,还会悄悄地在他手指上抹苦药水——附加一些水果糖。

牧斐……

沈缘到处乱转的思绪停了停,这才回忆起来他的任务目标,一般情况下来说,他重生第二次任务应该首先和男主有关,可这回都走半个月了,男主的影子还没见到,或许有可能是因为机器故障导致传送时空出现了偏差……

“怎么忽然想到前面来了?”席五一边给面前这个小家伙剪指甲,一边开始没话找话。

沈缘这个人看起来就娇气,吃不得什么苦,虽说这个车队现如今情况还有点儿简陋,但后面的车宽敞,可以供他好好地睡一觉,比起现在这辆好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沈缘回过神来,道:“后面闷。”

席五停了停:“闷?叫秦枫给你开窗户。”

沈缘道:“开窗户冷。”

席五笑了:“这么难伺候呢?”

沈缘依偎在他身上:“嗯,就是难伺候,还有……”

席五问:“还有什么?”

沈缘仰头眨了下眼睛,探起脑袋在席五的嘴唇上啄了一口,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胸口间,少年卷发随着他说话的声音轻轻摇晃:“还有就是,我想你。”

“我要亲亲你。”

席五挑眉把他抱在怀里:“只是想亲一口?”

沈缘撒娇:“两口。”

席五按着他的后脑低下头去给了沈缘一个深深的热吻,两人躯体间温度交织,唇内的触感如同两条蛇一样交缠在一起,沈缘抓紧了席五的衣裳,面颊渐渐地红润起来,忍不住低声哼哼。

席五捏了捏他的腰:“别喘。”

沈缘趴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地呼吸,整个人化成了一滩水,席五鹰眸愈发深沉,他盯着少年纤细的后脖颈,目光紧抓着他颈间的痕迹,蓦然又细细地品味起昨天下午在车上那场情事,沈缘不知道是因为玩车zhen委屈哭了还是怎么,那时候特别娇……

Z国有个成语:梨花带雨。

大概就是沈缘当时那个模样。

等两天后过了北方基地,到他的地盘儿,沈缘就不需要再这么受委屈了,前提是那个首领肯叫他们这队人过去,不然还得耽误很久。

“等回去,沈缘。”

席五道:“你跟我一起去见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牧斐下章来

第135章 末世黑莲花求生守则4

车队走了两天,沈缘就在席五的怀里睡了两天,当东方的太阳再一次从地平线下升起,冲破浓雾云层,显现在众人面前的是远处一座压抑沉郁的灰色巨城,其上隐隐约约有人在巡视

“到北方基地了,快醒醒。”

沈缘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从席五的怀里仰起头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几天几夜的路途足以消磨掉一个正青春少年的所有活力,是以当他从踏板上下来,踩到泥土地上的时候,双腿忽地像是面条一样软了一下,好险没摔到脏兮兮的地上去。

席五一把拎住他的手臂,把人扯回了自己怀里,笑声中带着调侃:“平地都站不稳?”

沈缘的卷毛成了乱糟糟的鸡窝,头顶四仰八叉地翘着几根软乎乎的毛,若是常人未免显得邋遢,可一瞧见少年这张精致的脸,搭着沈缘累兮兮生无可恋的表情,却别有一番风情,好像是什么独特的装造一样。

“怎么还困?”席五站在前头吩咐队员把东西收拾好,一打眼看见沈缘靠着车门摇摇欲坠,忍不住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脸颊扯了扯:“就这样还想握枪呢,别晕晕乎乎把自己打死了。”

沈缘顺势贴住他,道:“倒也没有那么傻,我上学的时候可聪明了,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

席五随口夸道:“这么厉害呢?”

当然……不。

他回回考试第一的原因是——他的爹地有钱有权,又是校长顶头上司,为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搞一套卷子亦或者用套科技可比自己去学简单多了,沈缘一直怀疑他爹找人做试管就是因为大号废了想练个小号,等到小号练成就把他这个大号扔国外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现在人已经死了,怎么猜都不会找到答案了,作为儿子不管再怎么叛逆也不能背后蛐蛐自己的daddy,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他爹都十分勤勤恳恳地把大把的钱扔给他叫他败,不论任何破事发生焦头烂额都给他摆平……纠结父母的爱,没意思。

表面上过得去就成了。

“秦枫!”席五拥着沈缘,道:“你过来扶他一会儿,我查查武器数量,待会儿进城把重要的好好带着,其他的东西那个首领缴就缴了。”

“是。”

秦枫刚到跟前,沈缘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生理性厌恶般往席五的怀里躲了躲,用对面的人完全能够听得到的音量抱怨:“不要。”

“我不要让他扶。”

秦枫刚伸出的手在空气中尴尬地顿住了,面前的少年没有给他一个眼神,但仿佛每一根头发丝都在表达对他的抗拒……因为一个帽子?

还是他脱口而出的那些话真的伤到了这个小孩子的心,叫他狠狠地记了仇?

席五低头看他:“怎么了?”

沈缘绽放出一个甜甜的笑:“我要挂在你身上,你抱我去检查,不然我就不走了,一会儿我就告诉北方基地的首领席五哥的武器在哪里怎么用。”

“你怎么不上天?把你腿砍了以后都不用走路了。”席五弯腰伸手打了下他的屁股,却还是把沈缘双腿托起来单手抱进了怀里,路过秦枫时,沈缘忽地感觉到脑袋一重,一个东西似乎迅速地套在了他的头上,遮住了迎面的风沙。

他摸了摸,是一顶帽子。

迎着席五和沈缘两道不同意味的目光,秦枫恨不得把自己刚才那只乱伸出去的手剁了,怎么做这个事没过脑子啊?沈缘就一个小孩儿而已,以后见着的机会必不可能多,分道扬镳了谁管沈缘想什么,用得着还哄哄他么?

那个手,怎么就那么快?

风声也静默下去,席五抱着沈缘微仰了下头,深邃鹰眸探究似地扫过秦枫面容上每一寸肌肉,半晌后,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道:“原来刻板印象里说Z国人重细节不是假的。”

“风沙确实大,我疏忽了。”

秦枫心里跳了跳,席五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尤其是在他的“所属物”上,他表面看起来挺随和,倒没有像他的小叔那样凶残麻木不仁,可骨子里遗传的暴戾基因不会因为优雅的贵族礼仪消失殆尽,它潜藏着,像一柄锋利袖剑。

席五可以要求他来扶沈缘,甚至放心让他们两个人共处一室,这些都是在他的命令控制下的,但他作为下属,不能自作主张,主动地去照顾席少的小情人,这叫越界。

“我……”

“我不要这个!”沈缘想把帽子拽下来,席五却一把按住了他的脑袋,一边低头清点武器,一边轻轻地哄道:“秦枫多细心,别糟蹋人家的心意,对吧?”

沈缘叽里呱啦地抱怨:“这帽子好旧,而且没洗过,看起来脏脏的,什么人戴过也不知道,就没有其他……”

“砰!”

“小心!”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枪响,秦枫一个跨步挡在两人面前,从胸口,子弹在泥土地里炸开,荡起一片细微沙尘,他低头扫过一眼,神色有些凝重:“城上有狙击手,他已经看到我们了。”

席五平静地低头点过一遍,随手拿了把枪徒手在车壁上一磕,抬起来朝着天空打了三响权当回应,他抱着沈缘低声道:“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个牧首领。”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狙击手搁下手里的重狙眯起了眸子,陈远戈捏起嘴里燃了一半的香烟,在城墙上磕了磕,看着远处那一队人朝着基地而来,唇角微微上扬:“有意思。”

“还带着火呢,可不像是逃难的幸存者啊……”陈远戈爬起来朝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叫一下牧斐,13人,带重型武器,看起来挺年轻干净的,别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反和平者,我去检查下他们。”

过安检这个借口足以把这十三人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搜查个遍了,但万一其中有特别厉害的异能者,那也不大好对付,还是得叫牧斐。

“武器放下,例行检查。”

陈远戈抱着枪用机器把每个人都扫了一遍,又问明显为首的席五:“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队伍中是否有异能者?分别是什么类型?”

席五没说话,只是伸出一根中指。

陈远戈:“……?”

什么人啊这么狂?对他比国际友好手势知道后果是什么吗?这家伙看起来像个外国佬,别是从监狱里跑出来的吧?要不别等牧斐来先把他们绑了?

没等陈远戈思考完,席五那根伸出来的中指上“唰”地一下燃起了一簇不大不小的火苗,正对着陈远戈那张纯恨战士的脸,他下意识地摸了根烟在席五手指头的火焰中点上,抽完第一口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

席五道:“我要见牧首领。”

陈远戈砸吧着烟叶:“先进吧,一会儿你们这些人都要做个全套的身体检查,万一携带丧尸病毒就赚大发了,可以住半年的单间。”

沈缘趴在席五胸口昏昏欲睡,说来也奇怪,在末世之前他其实是个天生气血很足的人,不然也不能每天带着那群小弟到处去闯祸,可末世到现在大概有一年多快两年了,没像别人那样吃什么苦,他的身体反而越来越不好,具体表现就是困倦。

每天不是在睡就是在想睡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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