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 第99章

柳蓁蓁这才收了手,笑眯眯道:“我检查过了,你伤口边缘只是轻轻一按便这般反应灵敏,说明刀伤正在愈合,没有烂肉腐肉,毒解了。”

林燕然纳闷道:“什么毒?”她不知道自己中毒。

柳蓁蓁便将下午的事说了,罢了道:“你娘子可是已经代替你答应拜我师父为师了,你今天中午将他气得不轻,现在他用他最心爱的药丸救了你,你可得好好办一桌拜师礼,让他风光风光。”

林燕然呆了呆,有琴明月不是不准自己拜其他人为师吗?

她朝她看去,有琴明月的目光也望了过来,语气毫无波澜地道:“不错,我代替你答应了。封前辈德高望重,医道无双,是位不错的名师。”

柳蓁蓁立刻道:“明月说得对,正所谓名师出高徒,你和我师父啊,是注定的师徒缘分。”

她背起药囊:“我走啦,你好好休息。”又冲着有琴明月招手:“明月,你好好照顾你家郎君吧。”

林燕然等她走出门,这才问道:“明月,你真要我拜封谷前辈为师吗?”

有琴明月看了她一眼:“大树底下好乘凉,你有他罩着,以后危险少一些。”

林燕然暗地松了一口气,其实她和封谷相处这几天,觉得他虽然有点爱摆架子,但是人品没问题,性格也直来直去,当自己师父还是不错的。

她答应了一声,又开始吃饭。

饭后王首春收拾走了碗筷和桌子,林燕然有些为难地瞅了瞅有琴明月,小声道:“明月,我想方便。”

有琴明月放下书,走来床边伸出手臂:“你搭着我慢慢下床。”

林燕然便抬起那只完好的手臂搭着她的胳膊,屁股一点点往床沿挪动,等挪到床边,她试探地将双腿放了下来。

暗星在暗中看见这一幕,不由地十分纳闷,殿下怎么不叫自己来伺候林郎君,反而亲力亲为?

林燕然套上有琴明月找来的布鞋,双脚踩住地面,试探地站稳,发觉除了左肩头疼痛难忍外,其余地方并无大碍。

有琴明月仍站在她右侧,肩膀借力给她搭着胳膊。

林燕然比她高了半个头,胳膊搭着她肩膀高度刚刚好,很纤细的肩膀,一点也不强壮,她甚至能感觉到她苗条秀致的肩胛骨。

她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明知该放开了,可是总有点舍不得。

有琴明月忽然问道:“可能行走?”

林燕然赶紧挪开手臂:“应该可以。”

她朝外走去,走的比较慢,会牵动左肩的伤口,但是能走。

有琴明月给她掀开了门帘,接着又给她打开堂屋的门,一直到她进去茅房。

过了会儿她出来,发现有琴明月站在院子里看月亮。

她也抬头看了一眼,旋即尴尬无比地站在原地,喊了一声。

有琴明月神情淡淡走到她面前,抬眸瞧着她:“何事?”

林燕然觉得自己两辈子都没这么尴尬,拧着眉,蠕动了下嘴唇,接着咬了咬牙,小小声道:“那个,明月,我单手系不了裤带,麻烦你帮我€€€€”

有琴明月:“……”

她定睛一瞧,可不是嘛,林燕然右手拽着自己的裤子,长衫被撇在一边,月光照出她秀美的侧脸,上面一派赧然之色。

她也尴尬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叫来暗星帮忙。

林燕然已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她转身往厨房走去,打算舀几瓢水来,洗手兼洗漱。

心里恼怒异常地想着,等自己好了就要发明松紧带!

有琴明月盯着她背影,神情莫测,林燕然是自己的人,肯为自己挡刀拼命,偶尔释放一些善意,未为不可。

她走上前去,轻轻拽住她的衣摆:“站着别动。”

林燕然便站在廊下,有琴明月低下头去,双手捉住她的裤带,仔细地系了起来。

林燕然站着一动不敢动,那灵巧的指尖在自己小腹那里€€€€€€€€,发出轻微的动静。

明明很轻,却又触感十分鲜明。

她禁不住瞧着她,弯着的腰身,形态姣美,连同那披肩的墨发,在月光下映出柔婉的弧度。

她身上的幽香,头发上的皂角香,全都往鼻子里钻。

几根秀发飘到她挪开的手背上,被风吹到缠绕着指骨,一掠而过,又一掠而过。

她忍不住动了动指头,轻轻抚了下那几根发丝。

有琴明月直起身,看了她一眼:“之前不是可以单手系衣带吗?”

林燕然眼眸微微张大:“?”

旋即明白她说的是哪件事,便道:“裤带太大了,单手系不了。”

有琴明月神情淡淡,不置可否。

林燕然洗漱完,和她一起回房,有琴明月道:“睡吧。”

林燕然刚要去拽自己叠起来的被褥,听她又道:“不必,你睡床上。”

林燕然愣了一下,回头道:“还是我睡地铺吧,你身子骨弱。”

有琴明月瞥了她一眼:“说了不必。”

林燕然不敢再坚持,乖乖去床上躺下了。

正单手拽被子,有琴明月走来给她盖好,顺带掖了被角。

接着又为她放下了鲛纱帐。

林燕然还是头次享受她这样照顾,有点受宠若惊,等到有琴明月在地铺躺好,她才生出一种真实感来。

心里的滋味,有些一言难尽,有琴明月神情淡淡时,她总看不透她心思,但是她发怒或者伤心时,她反而能轻易窥见她心底。

她怀揣着这种莫名的心绪,渐渐睡去。

暗星的滋味,比她还一言难尽。

她们尊贵的殿下,居然亲自照顾林燕然上茅房,还伺候她上床给她盖被子,甚至为了给她睡床,自己睡地铺……这真的是她杀伐决断冷若冰霜的殿下吗?

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有琴明月躺下时,便闻到被头上全是林燕然的体香,浓郁的仿佛她在抱着她一样。

她差点没忍住从被窝里钻出来。

这股香清新又甘醇,很好闻,很安心。

她强忍着,又睡了下去。

暗星带回来的消息,没有一件让她开心的,盗取黄金的喜悦早已淡去,深夜令伤痛翻涌。

她又开始转辗反侧,后来也不知怎么地,睡着了。

醒来时,居然已天色大亮。

她一夜无梦,睡的出奇的好。

有琴明月眸光里掠过一抹疑惑,旋即忍不住抓住被头放在鼻尖下轻嗅。

清新甘醇,温暖安心。

难道是这股香的作用?

她朝床上看去,林燕然睡得正香。

林燕然醒来时,院子里有些嘈杂。

王首春正在训人。

原来是王惊鸿带着赤豹、陈平、陈安回来了。

他们在攻打黑龙寨之战中,装死躲过几波危险,接着发现黑龙寨死去的匪徒身上都带有银票,而且都是十两一张的,四人大喜,开始偷偷摸摸打扫战场,最后被其他兵丁发现,大家一蜂窝哄抢起来,四人好险逃脱,潜回了石门县。

一看扫荡来的银票,竟然足足有三百两之多。

四人都是头次发财,王惊鸿又是个能惹事的,便提议大家在城里好吃好喝一顿,接着又在城中闲逛,一直逗留到昨日下午,赤豹才猛地想起林燕然交代的事,慌忙去找来骡车,可是关城门的时间已到了,便只能守到今日清晨,趁着城卫兵开门第一时间,带了那些落难的青楼女子紧急出城。

可怜那些女子躲在破房子里,担惊受怕两三日,没吃没喝,差点被逼到去要饭,最后还是几个姐妹合计,将身上能当的东西全当了,才换来一点口粮。

林燕然听完,很是无语。

王首春走进来道:“郎君,他们听令不遵,玩忽职守,你绝不可轻饶。”

林燕然有心试试王首春的管人手段,便笑笑道:“既如此,你看着处理吧。”

殊不知王首春也想借她的威风好杀杀自己弟弟的嚣张,免得他日后惹出事端来。

当即走出去,重罚了几人。

王惊鸿当场据理力争,表示自己是去督促总兵攻打黑龙寨的,如今事成,自己是大大的功劳,没赏赐也罢了,居然还要罚自己?

王首春早知如此,当即陈列他几大罪状。

王惊鸿从小就说不过自己姐姐,很快便被说的面红耳赤,王首春又给旁边惊魂初定的一众姐妹使眼色,那些个女子便抹着眼睛,哭哭啼啼地控诉起来。

“姐姐,我们担惊受怕两日两夜,生怕被衙役抓走,谁都不敢合眼,又没吃的没喝的,差点饿死在那房子,呜呜呜,我们好可怜啊姐姐€€€€”

王惊鸿一听,更加心虚起来。

赤豹三人更是将头埋到了胸口,宛如打瞌睡的老母鸡。

王首春这时肃声道:“王惊鸿,你身为领头之人,不止一错再错,而且事后还知错不改,顶撞郎君,质疑处罚,罪加一等!”

“罚你去挖土一个月,至于你们三人,罚去挖土半月。每日挖不满三十筐土,不准吃饭。”

“你们可还有话说?”

王惊鸿耷拉着脑袋不吭声,赤豹等人一听她将亲弟弟罚这么狠,哪敢反驳,当即头如捣蒜:“王管事,我们认罚。”

林燕然凑在窗户前,看的津津有味,一边看一边回头和有琴明月道:“明月,你看她管人还真有两下子。”

有琴明月正在练字,闻言头也未抬,淡声道:“再过两日,你还要多一位女管家。”

林燕然呆了一呆。

陈小花站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等到王首春罚完人,她满脸焦急地走到堂屋门口,朝里张望了下,又犹豫着往回走。

林燕然恰好瞧见,喊住她:“小花你有事?”

陈小花回头看见她从窗户露出脸,肩头缠满纱布,纱布上还隐隐渗出血渍,到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她紧张地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想问问燕然姐想吃点什么,我好给你做。”

林燕然随口说了些吃的,陈小花点着小脑袋记下,慌忙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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