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热热的,让她的耳心变得痒痒的,脸在她脸上磨蹭,接着又寻摸到她颈窝里,抵蹭了起来。
毛茸茸的头还有热热的呼吸都在颈窝撩拨。
有琴明月立刻又生出了那股害怕又慌乱的感觉,她伸手将她脸庞隔住,轻声道:“不是困了吗?睡吧。”
林燕然满腔情思都被堵住,浑身都难受起来。
她想同她亲昵。
她感觉着那只手,很柔软,可是将她们挨着的脸庞隔开了。
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她好一会儿没动,也没说话。
有琴明月也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她心里更乱了,林燕然像是一团火,要把她融化。
她害怕,她怕失控。
而且失控之后,是什么,她压根不知道,那对于她来说,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忽然,林燕然一个翻身,压住了她。
她身体完全覆盖在她身上。
有琴明月的慌乱一下子攀到了极端,她仓促地抓住里衣的领口,双眸盯着她。
“不可。”
林燕然没说话,神情平静地和她对视着。
那双墨眸,幽幽凝视,不似以前那般深邃莫测,她窥见了她眼底的慌乱,她正在竭力镇定。
她唇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忽然俯身下去。
有琴明月的心差点跳出嗓子眼。
然后感觉到,她只是趴在了她颈窝里。
除此之外,她再无别的动作。
她的心,又往嗓子眼蹦,仿佛下一瞬便会蹦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推开她。
可是林燕然双手紧紧攀住她肩头,将她完全扣住。
她便这么压着她,不动弹,也不挪开。
她心里有些不悦,有些气恼。
乾元的霸道,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
这是她一贯不喜的。
可是因为这个人是林燕然,她的不悦和气恼轻轻生出,又悄悄消弭。
罢了,看在她连夜赶回来的份上,就饶恕她这一回。
这个时候,她感觉出,林燕然有时候是有些坏的。
自己不肯满足她,她便用这种煎熬的法子,在她身上压着磨着,她难受,她也要她跟着难受。
贱民,坏坯子。
她暗地骂着,被她搅扰地越来越难受。
林燕然也越来越难受,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是她乐意,谁叫她不肯让她亲近?她就要她听着她的奔腾的呼吸和心跳,让她感受到她有多难受。
好一会儿她才翻身下来,躺在了她身边,又将她紧紧搂住。
她霸道地亲了亲她烫乎乎的脸,嘴唇游移她脖颈上,落下细密的吻,嘴唇里呼出的都是烫灼的气息,又让她颈窝里生出一层绵麻颤栗。
而后便搂着她睡去了。
她睡得快,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平稳的呼吸。
有琴明月的难受却还在持续。
她被她这番厮磨搅扰地差点发情。
好一会儿,她才压下那种身心火燎的感觉,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
洪宝又开始战战兢兢,因为他们的陛下又开始发疯了。
后半夜,密探传回消息,有琴曜得知城中还潜藏着一批实力更高的武者,两名宗师,三名半步宗师,若干名九品,他们一起冲进了公主府。
龙威军只斩杀了其中几名八品,而逃跑的两名九品,还是公主府放出的冷箭杀死的。
这岂不是说,有琴明月为了防止他拷问那些高手,居然将之射杀也不留活口。
而剩下的高手,进去公主府后便没出来。
她召集了这么多高手进入公主府,他想干什么还不是呼之欲出?
“该死的孽畜!”
“竟然背着朕找来这么多高手?想弑父吗?”
“该死!该死!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有琴曜恶狠狠地咆哮着,双眼通红,状若疯癫。
他的头又开始疼了,炸裂的疼,令脑颅仿佛要裂开。
他抱着头,恨不得马上下令龙威军冲进公主府,将有琴明月及她的同党斩杀干净。
可是更深的恐惧在困扰着他。
有琴明月还不能死,她和慕容清,还有慕容家的其他人,都是他的人质。
若是死了,慕容海才真的有借口兵临城下,而那些大臣越来越忤逆,若是慕容海揭竿而起,恐要一呼百应。
该死!该死啊!
竟然杀不得!
他只好红着眼,咬牙切齿地下令:“传朕旨意,再调五千龙威军进城,日夜看守公主府,任何人不准出入,出入者格杀勿论!失职者就地斩首!”
听着这充满杀气的命令,洪宝两条腿跑的像是陀螺一样快。
林燕然这一觉睡到中午才醒,醒来便被有琴明月告知了情况。
她先是眨了眨眼,然后听明白了,不由地大笑起来。
笑得在床上打了个滚,差点又将有琴明月压住,双臂一勾,又将她裹进怀里,笑盈盈道:“娘子,咱爹真不错,居然给咱们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有琴明月着恼道:“你乱叫什么?”
林燕然便将头抵住她颈窝,哭唧唧道:“嘤嘤嘤,娘子不认我是驸马,难受,想哭。”
有琴明月何曾听过这样露骨的话,她想呵斥,却又羞的脸颊发烧,便在她怀里拱动,转了个方向背对她。
林燕然又悄摸摸挨上去,软软道:“娘子。”
有琴明月不理。
林燕然总算正经起来,趴在她耳朵上道:“娘子,你知道南疆蛊姥、西域教、塞北人屠,武林盟和南宫世家吗?”
有琴明月吃了一惊,连忙转过身来对着她:“你从哪听说这些人的?”
林燕然趁机将她细腰搂紧,同她胸脯紧贴在一起,接着说起屠涅临死前的话。
有琴明月听完,神情变得沉重,林燕然却自信笃定道:“娘子,你不必担心,这五千龙威军,虽然是围困咱们,可也无形中保护了咱们,接下来€€€€”
说着将嘴唇贴在她耳朵上,说出自己的计谋。
有琴明月只觉耳朵一直痒痒个不停,极想躲开,可是偏偏她说的计谋实在是精妙至极,她又舍不得移开。
便只好强忍着这种痒痒酥酥的感觉,一直听着。
等林燕然说完,她忽然意识到,明明可以不趴在耳朵上说,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便去推了下她:“你让开些,我快闷坏了。”
林燕然眉飞色舞的神情变得委屈巴巴,脸挪开了些,身体却动也不动,还揽着她脊背撒娇起来:“娘子,娘子。”
软软的声音,像是一条小虫子,一直往她心窝里钻,她意志顿时被掏了个洞,推她的手也被她捉住。
有琴明月不敢看她。
那双眼睛太亮了。
她便道:“孤拨给你十万两,你拿去打赏你属下。”
林燕然眨巴了下眼睛。
她哪能听不出呢,她娘子又开始逃避了,在转移话题呢。
其实她只是想抱着她,又没想干什么。
她趁机亲了她一下,在她要着恼前说道:“娘子,这么多,都打赏下去吗?”
有琴明月道:“孤是给你用度的,哪能都打赏出去。”
林燕然想了想,道:“我也没几个属下,既如此,那便一人打赏一千两,娘子你觉得如何?”
有琴明月盯了她一眼,深觉她败家。
这个贱民当初还和孤哭诉,要孤省着点花,只给孤一钱银子打赏林大海,现在随随便便要给每个人打赏一千两?!
过分!
她当孤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林燕然被她看的莫名其妙,忙道:“娘子,我打赏的是太少吗?”
有琴明月立刻有些心梗,狼狈地瞪了她一眼,道:“你日后不打算用人了?”
林燕然:“没有啊。”
有琴明月道:“那你头次打赏,便给每人一千两,以后怎么打赏?照你这般打赏,日后便是坐拥金山,也不够赏的。而且每个人的功劳都不一样,你却给出一样的赏赐,那功劳高的,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