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确认,人没事,只是累的睡着了,而且听呼吸和心跳,睡得挺香。
林燕然板起脸,将她手腕塞回去,朝外走。
走到房门口,她给了自己一耳巴子。
该死的,这爱情的苦,她是绝对不会吃了!
可是决心归决心,有琴明月的到来,还是犹如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林燕然气得一口也吃不下,心口闷的难受,丢下满桌饭菜回了房间,连洗漱都懒得,直接扯被子蒙住头。
陈小花端着一大碗香喷喷的饭菜,偷偷溜出门外找冷寒。
“冷寒€€€€”她一看见她,就笑眯了眼,将饭菜递到她面前,“你肯定饿了吧,都是我亲手做的,可香啦,快吃,不够还有。”
冷寒看到堆到冒尖的饭菜,再看看面前笑颜如花的陈小花,脸又蹭地一下烧起来了。
跟她一起站岗的亲卫都偷偷捂嘴笑。
“看呀,统领的小媳妇送饭来了。”
“啧啧啧,统领真是艳福不浅,我们就没人送饭吃。”
“是呀是呀,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冷寒板起脸,狠狠瞪了那些亲卫一眼:“谁再敢胡说,我就罚你们去倒夜香!”
亲卫们吓了一跳,全都乖乖闭起嘴巴。
冷寒在下属面前逞完威风,偷看了陈小花一眼,脸红了。
陈小花却是喜滋滋,对这个“小媳妇”的称呼很是满意。
刚刚打完架的姬越摸着肚子,回来吃饭,走到门口就瞧见陈小花正花痴地瞧着冷寒。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拳头捏的梆梆作响,恨不得一拳下去,将冷寒砸成肉泥。
可他是大宗师,欺负一个侍卫,只会让人嗤笑。
更可气的是,他站半天了,陈小花都没发现他。
他冷着脸走过去,忍气道:“陈小花,我的饭呢?”
陈小花正看着冷寒流口水呢,被他打断吓了一跳,很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自己盛去,难道还要我送到你手上?”
姬越看见冷寒手上的饭碗,立刻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个可恶的陈小花,从没见她对自己这么好过。
他掉头就走,又和暗影打了起来。
陈小花浑没将他当回事,陪着冷寒吃完饭,就进去收拾碗筷,发现林燕然睡着了。
又进去隔壁厢房,发现有琴明月也睡着了。
她赶紧将门掩上出来,找到赤豹,让他去龙安城送信。
赤豹道:“郎君没有吩咐,我们不能擅自离开。”
陈小花道:“那你找个人去送信,总之要去。”
赤豹问:“为什么?”
陈小花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觉得这是件大事,得让柳蓁蓁、顾玉婉和王首春都知道。
“我怕燕然姐再受欺负,得有人给她撑腰。”
赤豹一听有道理,马上安排人快马加鞭去送信。
这晚,有琴明月睡得很沉,林燕然也睡得很沉。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无人敢来打扰。
可是外面却一点也不太平。
姬越像是发疯了一样,和暗影打了两场后,还不肯罢休,又找上暗星。
暗星可不会惯着他,将他砍了一刀。
林燕然这一觉睡得异常漫长,醒来的时候,阳光洒满房间,刺的她睁不开眼。
她恍惚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
接着她瞧了瞧窗外,日上三竿,这是快午时了?!
她吓了一跳,接着恍恍惚惚地想起来,昨晚顾着生闷气,竟是忘了吃无忧丸就躺下了。
没想到居然睡着了,而且还睡得这么久。
一个梦都没做。
她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想也不想就往外走,径直走去隔壁厢房,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有琴明月不在。
她又朝外走,来到堂屋门口就瞧见有琴明月正在逗弄葡萄。
手里拿着一块干饼,正撕成小块投喂葡萄。
葡萄认得她,对她很是亲昵,摇头摆尾。
林燕然顿了顿,才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有琴明月回头瞧见她,立刻痴了一般,眼也不眨,好一会儿才道:“阿然,你醒了。”
林燕然只好走到她面前,又问了一遍:“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有琴明月定定望着她,眼眸深邃的像是一汪海。
“阿然,是我的心。”
她眼神幽幽的,语气甚是笃定。
林燕然:“……”
她被噎住了。
接着一股羞恼从内心深处涌出来,刺激的她差点暴走。
但是强大的自制力令她站在原地,消化了片刻后,她恢复冷静,侧过身去,背负双手。
语气淡淡道:“多日不见,女皇陛下油嘴滑舌的功夫倒是见涨。”
有琴明月凝视着她的眼眸轻轻闪动了一下,而后缓缓垂眸,状若娇羞。
低低声道:“阿然,我说的是真的……”
她停顿了一下,偷瞧着她俊俏迷人的侧颜,缓缓说出后面的话来,“你若是不信,尽可以往我心里瞧瞧,看我的心可还在。”
林燕然刚冷静下来的头脑,瞬间嗡了一下。
可恶!
她居然有种被调戏的感觉。
她赶紧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压下这种离谱的感觉。
想走,又觉得像是落荒而逃。
她哼了一声,脸色更冷了点。
“没想到女皇陛下油嘴滑舌的功夫如此出类拔萃,真是佩服。”
有琴明月咬了下红唇,轻轻扯她的袖子,“阿然,你以前不也这样对我说了好多话吗?我很喜欢,我也想对你说。”
林燕然气得脱口而出:“那是我们好的时候!”
有琴明月立刻吃惊地望着她。
林燕然意识到说漏嘴,拔腿就走。
好气,有种斗嘴斗败了的感觉。
她决定不搭理她,当天就住进了陈小花家里。
结果,陈小花和冷寒好上了,被冷寒吹了许多枕头风,陈小花顿时觉得,撮合前嫂子和燕然姐和好,好像也不错,自己可以和燕然姐一起嫁到神瑶国去。
于是她每天都往林燕然面前传递消息。
林燕然在编纂药方,她跑去她身边转悠。
“燕然姐,你猜女皇陛下在干什么?”
林燕然不搭理她。
陈小花便自顾自说道:“她居然在扫地耶,我要去帮忙,她还不肯,说阿然可以做的,我也可以做。”
林燕然装作没听到。
“女皇陛下将家里都打扫了一遍,又开始铺床叠被啦。”
“她还钻到你被窝去睡觉啦。”
林燕然搁了笔,去钓鱼。
陈小花又跑去她身边念叨。
“燕然姐,不得了啦,女皇陛下给你的花浇水了。”
林燕然忍不住出声:“随她浇。”
陈小花吐了吐舌头:“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她一天浇水十遍,花快要淹死了。”
林燕然猛地从藤椅上站起来,然后发现陈小花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
她立刻又板着脸坐回去:“随她浇。”
如此这般,又过了两天。
第四日,林燕然正在写配方,陈小花撞开院门,惊慌失措地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燕然姐,大事不好了!”
说着双手撑住膝盖,拼命喘息。
林燕然已经习惯了她这几日的大惊小怪,定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