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 第512章

王首春道:“女皇陛下说她今日中午不能来陪郎君用餐,所以送此物相伴。”

林燕然没作声。

王首春暗暗摇头,可惜了自己梳出来的漂亮发髻,女皇陛下居然不来找郎君,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走后,林燕然瞅了纸鹤一眼,继续扒饭。

扒了几口,又忍不住瞅了一眼。

最终拿了起来。

小把戏。她心道。

她又放了下来。

下午,她本来要去看看玉米的,或者出去转转,可是想到王首春告诉她,有琴明月去了玉米地,出去也许会碰到她。

她便又不打算出门了。

这一下午,有琴明月没来打扰她。

夜间,也没出现。

林燕然吃罢晚饭,收拾笔墨纸砚,又看见那只纸鹤。

她又忍不住拿了起来。

等到躺在了床上,手里还在漫不经心地把玩。

然后她发现了纸张背后透出的墨色字迹。

心里便痒痒的,忍不住拆了开来。

“今日甚想阿然。”

林燕然看的两眼发怔。

片刻后,她默默将纸鹤复原,蒙被,躺好。

闭眼,但是脑子不听使唤,恍恍惚惚都是这句话。

林燕然翻身,再翻身,换了好几次睡觉姿势。

最后暗叹:不该看的。

次日下了场细如牛毛的春雨。

她将桌子搬到了堂屋,临窗书写。

雨声淅沥,甚是宁静。

忽而门开,一阵风来,伴随幽香阵阵,她抬头望去,有琴明月打着油纸伞,从屋外走来。

风鬟雾鬓,素裙袅娜,款款而行,分外动人。

在门口合了伞,玉白的手,捋了捋打湿的发丝,忽而抬眸,朝她望来。

林燕然一时失神,再察觉,已被她走来面前,倾身,满头乌发倾泻下来,覆满她肩头。

暗香拂面,耳鬓厮磨。

她的唇,停在她耳畔,若即若离。

“阿然,人家为你磨墨可好?”

林燕然定了定神:“我已经磨好了。”

有琴明月轻声道:“那可有人家能为你代劳的?”

林燕然神色不变:“无有。”

有琴明月没说话,偏脸,静静凝视她。

林燕然和她距离极近,立刻从这种凝视中体味到一股微妙的气氛。

她想躲开,却又不肯泄露这种想逃避她的心思,便也回望过去。

现场一时静寂无声,唯有春雨淅沥。

有琴明月一直这样静而深地看着她,某一刻,她的手伸来,盖住她握笔的手背,那软白的掌心,柔柔软软,温温热热,覆盖下来时,林燕然握笔的动作立刻颤了一下。

她强自稳住,没动。

有琴明月的掌心从她手背抚过,慢慢捉住她的笔杆,轻轻一旋,便将笔从她手中接走了。

而后直起身,袅袅婷婷地走到了她身边坐下。

那双墨色的眸子,凝视过来,波光潋滟,眼波似水。

停在她脸上,直视着她。

“有的,阿然口述,我为阿然书写。”

林燕然的理智拼命想拒绝,可竟因为此情此景,拒绝不出口。

有琴明月便那么凝望着她,似水的眸光,含着柔情,无声无息地将她的心软往外勾扯。

林燕然僵持了片刻,很为自己这种被动懊恼。

她站起来,走到窗前,背过身去,口述起来药方。

身后果然传来笔尖书写的声音。

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春雨,交织成一曲初春的乐章。

姬越淋着雨,浑身湿透,找到王首春。

丝丝细雨中传来他冷硬的声音。

“王管家,陛下不来找主人了吗?”

王首春先是疑惑,接着意识过来他问的是柳蓁蓁。

“姬越,这是郎君的私事,我们做属下的,不得干涉。”

姬越拧着浓眉,眼神如刀:“既是属下,便为主人计,神瑶国就是个无底洞,哄骗主人回去,不过是为了继续利用她罢了。”

王首春喝道:“姬越,你知道郎君重情重义,并不在乎身外之物,这才是我们这些人跟随她的根本原因,你少把自己想法强加在她身上。”

但是她还没说完,就被姬越冷漠打断:“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也这般愚蠢。”

说完飞身而起,消失在雨中。

王首春跺了跺脚,被这句话气得不轻。

林燕然停下来时,有琴明月的笔也停下来了。

她转身,她恰好抬眸望来。

林燕然有些不适应这个场景,打算出去透透气。

有琴明月哪能容她走掉,冲她招手。

“阿然,你且来看。”

林燕然走过去,背着手,站在距离她三尺远的地方。

有琴明月侧身,将写满字的纸书展示出来。

“人家这手字可还入眼?”

林燕然挑了下眉尖,语气平平淡淡:“女皇陛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暗指她以前多次夸过她的字。

有琴明月听出她话中的一分怨念,伸出手去,捉住了她的指尖,慢慢捏紧。

而后仰面瞧着她。

“阿然,我在学。”

这句话,很突兀,可是林燕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她之前说过的那句“阿然,明月不会爱人,也不会做妻子,但是明月愿意学……”

她的心,被这些字眼温柔地撞击。

可滋味并不好受。

一面她的心理防线变得岌岌可危,一面又想起以前被她百般冷落,两重滋味交汇在一起,像是两条麻绳不停地拧紧,纠纠结结,闷闷涨涨。

她神情冷清了下来,抽出手:“女皇陛下的御笔朱批,还是留着批改奏折的好。”

有琴明月仍是凝望着她。

她能感觉到林燕然对她心软了,若是不喜欢她为她书写,这一下午,又算什么?

她默默品味着,忽地觉到她这幅言不由衷的样子,实在是和以前的自己如出一辙,霎时间芳心柔软,又扯了扯她衣袖。

“阿然,当皇帝是我的责任,但并不是我心之所向。”

“阿然€€€€”

她轻轻拖长了音调。

林燕然的心跳倏地加快,暗道了声狐狸精。

面上却是蹙着眉,镇定如初。

“天晚了,你该走了。”

她将衣袖扯掉,背过身去收拾书桌。

后来又去厨房烧水洗漱。

等她收拾完进去房间,发现有琴明月坐在梳妆台前,正在对镜卸妆。

她轻垂螓首,手捧秀发,透过镜面望着她。

“阿然,这支珠钗,你帮我取下好不好?”

林燕然一时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请她出去,就在这一思索间,有琴明月又软软地央求道:“阿然,快点嘛。”

林燕然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走过去,默默为她取下了那支玉钗。

她发上便再无配饰,发髻高耸而蓬松,如入云端。

她又央求:“阿然,再为我散发好不好?”

林燕然的理智极度挣扎,可是眼神凝视镜子中那张明艳绝伦的脸庞,那双凝望着自己的幽幽墨眸,总也不能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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