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 第517章

反了天了!

她立刻气势汹汹地询问起来经过。

陈小花一边用袖子抹眼泪,一边抽噎着控诉起来。

“他不知道怎么受伤了,跑来找我给他上药,我看在银子的份上,就给他帮忙了,可是他得寸进尺,又要我给他烧饭,又要我给他端茶送水,把我当丫鬟使唤,我不愿意,他就恼羞成怒€€€€”

陈小花说到这里,哇一声嚎哭起来。

“哇呜呜,他居然说我汗脚味大,没人会喜欢我,冷寒更不可能喜欢我……说我就是自作多情!呜呜我恨死他了,我汗脚又不是故意的,我汗脚他为什么知道……王管家,紫嫣姐姐,你们知道怎么让脚不出汗吗?呜呜呜……”

王首春和紫嫣听完,都是极度无语。

王首春哄了几句,教她道:“既然他这么尖酸刻薄,你当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

陈小花泪眼朦胧地问道:“什么意思啊王管家?”

王首春拍了下额头,道:“傻丫头,他说你汗脚,你也说他啊,他一个武者,居然和你一个小丫头过不去,这不是明摆着恃强凌弱吗?而且他不去欺负外人,反而来欺负你这个自己人,这属于什么?这属于窝里横!窝里横的乾元是什么?是窝囊废!”

陈小花一听,顿时眼睛亮了,不抽噎了,也不流泪了,袖子抹了把脸:“哇王管家,我知道了!”

陈小花又问道:“王管家,你可不可以教我一个秘方,让脚没味儿?”

王首春道:“真傻,谁的脚都会出汗,又不是你一个?”

陈小花又瘪了嘴,眼泪又往外冒:“可是你的脚就香香的,一点也没味儿。”

王首春秀眉一拧,恼羞成怒:“尽乱说,再这样口无遮拦,罚你月钱,说,你怎么知道的?”

陈小花吐了下舌头,老老实实道:“姬越骂我后,我去偷偷闻了你鞋子,不臭。”

王首春为之绝倒,可是看着这小姑娘为个汗脚哭哭啼啼,她又觉得很是好笑。

遂教道:“每个人的脚都会出汗,有些人可能出汗多一些,但是只要每日用热水泡脚,再勤快更换足衣和鞋子,便不会有味儿了。”

陈小花瞪大两只眼睛,听得极为认真,一边听一边小鸡啄米:“嗯!嗯!还有呢?”

王首春又道:“你若真想没味儿,便把旧鞋子都丢掉,以后每日勤洗脚,勤换鞋。”

陈小花又是一通小鸡啄米,而后感恩戴德地走了。

她找到姬越就开始一通不带喘气的输出,直把姬越骂的脸色铁青,两只拳头捏的咔咔作响,眼珠子瞪着她,便仿佛要吃了她似的。

陈小花捏紧自己的衣摆,怂怂地往后退了一步,嚷道:“看吧看吧,你果然只会恃强凌弱,果然只会欺负自己人,有本事你去打几个强盗,给郎君挣些银子试试?你不会怕了吧?”

咔咔咔€€€€姬越的拳头发出一连串关节脆响,凶残无比地瞪了她一眼后,便猛地腾空而起,消失在茫茫细雨中。

陈小花得意洋洋,冲着他背影扬了扬拳头。

在雨中狂奔的姬越,肺都要气炸了。

之前在神京城,陈小花就当着自己面维护冷寒。

前往南疆的旅途中,这个臭丫头更是肆无忌惮,不是给冷寒送水,就是送果子和点心,还时不时去找她说话,两人眉来眼去,看的他火气蹭蹭地冒。

到了今天,他终于忍不住了。

这才过去一上午,陈小花已给冷寒送了两次茶水,一次瓜果,还掏出手帕给她擦雨水……他和暗星打架受了重伤,本就暴怒无比,见状立刻气红了眼,找到陈小花,让她上药,陈小花做了,又让陈小花给他做吃的,陈小花也做了,但是找她要果子吃时,她将果子捂住,生怕被他偷了一样。

“不行,这不是给你吃的!”

一句话,就让姬越炸了!

他每次让陈小花给他做吃的,都爽快地给了银子。

有时候三两,有时候五两,有时候被她夸两句,一高兴便给十两,五十两。

反正他银子也没地方花,给出去也不肉痛,就这么日复一日,林燕然给他发的俸禄被花了个一干二净,好在四通城又发笔横财,他依旧大手大脚。

结果呢,陈小花不止不给他送水,连个果子都不给他吃!而且花出去的银子,都被她变着法子拿去讨好那个小白脸。

简直是岂有此理!

林燕然直到天擦黑才归来。

饭菜早已准备好,她回来洗漱完,换了衣裳,饭菜恰好摆上桌。

有琴明月坐在她正对面。

亲自取了碗,给她盛了热汤,递过来时,她眼眸异样深邃,凝聚在她脸上,半晌都没移开。

林燕然伸手接碗,恰好来了个四目对视。

那目光,幽深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她的手便忘了使力,碗差点掉下去,好在有琴明月没有马上松开,而是定定看着她道:“阿然可拿稳了?”

林燕然总觉得她说话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气氛也有些古怪,唔了一声,飞快接过碗,埋头干饭。

有琴明月吃相极美,每吃一口,便要来看她一眼。

林燕然本来是若无其事的,可是渐渐地有些不自在起来,总觉得她目光带着钩子。

那种默默的,又专注的凝视,不发一言,却又具备着分量。

让她很难不去在意。

饭后,她坐在桌旁奋笔疾书。

今日又想起了几道配方,打算记录下来,编纂医书非一朝一夕可成,需要长时间地补充完善。

有琴明月去了水房沐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听见她出来了,木屐踩在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还有衣裙摩挲的细微声响。

有琴明月打堂屋经过,带来一道幽香袅袅的轻风。

她人进去了房间,可是香风一直萦绕在鼻尖。

林燕然搁下笔,合上医书,待要起身,忽地发现桌上放了一副画卷,信手拿起。

画卷徐徐展开,一副雨中独钓图跃然纸上。

群山、长河,细雨如丝,烟笼雾罩,寂静的码头,停泊的船只,还有岸边垂钓的背影。

所有景物都是黑白色,以极其凝练的笔触,刻画出了精髓,点到即止,又极具神韵,可见画师功底之深厚。

唯有一处亮色,便是垂钓之人。

这抹亮色,犹如画龙点睛,又如整幅画的焦点,让人一望之下,便不由自主将目光投注其上。

她出神地瞧了许久,忽听见房间传出脚步声。

竟有点慌乱,匆匆将画作卷好,刚放回原处,有琴明月便走出了房间。

脚步声,一步一步临近。

林燕然仓促地捉住了毛笔,又翻开了医书。

香风袭来。

有琴明月站在她背后,慢慢倾身。

她清晰感觉到她幽香的气息笼罩过来,身体也仿佛将要挨上自己。

感觉停留在某个临界点,若即若离。

就在这一瞬间,耳畔传来幽幽的声音。

“阿然,夜深了。”

有些低沉,却又动听异常,还蕴着一股未尽之意,停顿着,仿佛还要继续说些什么。

林燕然等了一会儿,身后却没再开口。

她感觉到深深的凝视,那目光仿佛带着温度,在她的身上停留着。

而后脚步声缓缓离去。

林燕然的心情,像是经历了一场波澜起伏。

明明没有发生什么,却无法平静下来。

更怪的是,她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想到了昨天她趴在她怀里说冷,想到她小腹上的温度,想到她在深夜来给她盖被子,还有刚才看过的画卷。

这些画面,仿佛活了过来,开始不住地闪现。

就连鼻尖上的幽香,也变得扰人起来。

林燕然终于有些受不住,猛地合上医书,大步走进了房间。

灯还亮着。

有琴明月已经躺下了,身体蜷缩在被子下面,脸庞也被遮盖住了,只露出一抹乌黑的秀发,散在枕头上。

她刻意睡在了床里面,留出了大半的空间。

林燕然盯着看了一会儿,忽地走过去,掀开了被子。

有琴明月睁开眼。

两人默默对望着。

林燕然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

有琴明月白日里,还觉得自己触摸到了她一缕心思,这时却又因她的沉默不安起来。

这种有时候感知到她心思,有时候又触摸不着的感觉,十分难受。

她坐起来,伸出手去捉住了她指尖,而后慢慢握住整只手。

仰脸瞧着她。

“阿然不来抱抱人家吗?”

林燕然真心觉得她是红颜祸水,她心气还不顺呢,她就想她去抱她。

“不想。”她很干脆地说道。

有琴明月怔了一瞬,而后神情慢慢黯然下来,接着默默背过身去,一只手可怜兮兮地揪住被子,努力往身上盖。

她的身体也像是失去了力气似的,伏下来,往被子下缩。

一点一点的,缩成一团。

脑袋也藏了进去。

林燕然本来面无表情的,这时神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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