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 第537章

嬷嬷大急失色,她可是看着有琴明月长大的,忙道:“主子,陛下身在何处,老奴即刻命人去迎驾!”

慕容清神色数度变幻,最终归于平静,有琴明月和她母女情深,姬越刺杀又是大庭广众之下发生,她便是想瞒都瞒不住,干脆便直言告知。

慕容清没说话,只将急报递给嬷嬷,嬷嬷并不是普通下人,识文断字,厉害非常,一眼便看出关键,不由地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陛下安然无恙,实在太好了。”

慕容清皱眉问道:“嬷嬷,依照你看,此事如何是好?”

嬷嬷斟酌着言辞道:“主子,陛下与您感情深厚,此番遇险被迫滞留于凤凰镇,想必她心中比任何人都难受,不过看信中所言,主子和林郎君终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距离主子和陛下一家团圆也不远了。”

慕容清轻轻叹了口气。

“嬷嬷,还是你懂本宫的心意,吾儿能不能赶回来为本宫祝寿,本宫并不在意,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但本宫还是有一个头疼至极的难事啊!”

嬷嬷忙道:“主子可是担心林郎君不肯回宫?”

慕容清颔首:“正是。吾儿生来尊贵,心性之傲,眼光之高,可谓是无人能及,如今为了林燕然,竟然抛下皇位,一去不回,可见此人在她心中,份量极重。”

嬷嬷敏锐地听出自己主子话语中的醋意,赶忙道:“主子,陛下心中,绝对把您放在第一位的,您才是陛下最最看重之人,陛下之所以敢这么放心地走了,皆因对主子发自身心地信赖和爱戴啊!”

此言一出,恰好说到了慕容清的痒处,说的她神情舒展,身心愉悦,通体舒畅,当即微笑道:“确实,吾儿对本宫之信任,天下无双。”

嬷嬷笑容满面,但笑不语。

慕容清高兴完,又叹了口气。

“罢了,终究是吾儿年幼时耽于帝王心术,以至于情爱之途,略显生疏,本宫作为母后,少不得要替她分担一二。”

嬷嬷容颜慈祥,感叹道:“主子对陛下之关爱,真是爱之深,思之切,陛下知道,必定要感动落泪,无以言表。”

慕容清更加高兴,蛾眉轻掀,道:“传本宫懿旨,立刻着礼部备妥三书六礼,三日后,本宫亲率众位股肱之臣,前往龙渊国,为吾儿,也即神瑶国皇帝,向龙渊国的安定王提亲!”

第183章

辽阔北原,水草丰盛。

六月,是草原上最美丽也最富足的季节。

牧草肥沃,广阔千里,牲畜们都能吃的膘肥体壮,牧民们也得到了休养生息。

浓浓夜色下,一队兵马在蜿蜒的长河畔安下了营寨。

最为奢华的大帐内,拓跋焰以手支头,慵懒又妩媚地侧躺在名贵的狐裘毯上。

她左侧,是一名英姿勃勃的女性乾元,此人身材颀长,眉清目秀,是蛮族人中少有的俊美,若是穿上华贵长衫,乍一看,还真以为是南人。

只不过她身着蛮族人独有的窄袖束腰长袍,肤色略黑,鼻梁高挺,腰悬佩刀,神情倨傲,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蛮族特有的野性之美。

此时,拓跋焰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冲她勾了勾手指。

女乾元立刻跪在毯子上,低眉垂眼地爬到了她身边。

拓跋焰眼睛看着别处,手却浑不在意地托住了她的下巴。

漫不经心地捏揉着。

女乾元试探地去捧住她那只手,低头,贪婪地去吻她的指尖。

拓跋焰神情迷醉,享受至极,勾惹得这名女乾元低喘起来,竟然胆大包天地搂住了她的腰。

而在大帐中央,还有一名高大魁梧的男性乾元正在射箭。

只见其箭无虚发,次次皆中靶心,这时收了弓箭,回头瞧见蛮皇正和其他人亲近,顿时醋性大发。

“铿锵”一声拔出弯刀,凶悍凛凛地走过去。

“蛮皇,臣素闻您的侍卫长功夫高强,臣愿与之决一死战!”

靠在女乾元怀里的拓跋焰不以为意,轻挑地去捏她的脸。

“呼延鹰,你可敢与拓跋元一战?”

名叫呼延鹰的女乾元立刻道:“蛮皇但有命令,鹰无不听从。”

拓跋焰甚是满意,站起身来,拍了拍掌。

“以殿内松油烛为限,谁赢了,朕重重有赏。”

话音刚落,早就愤怒多时的拓跋元立刻提刀砍过去,被呼延鹰一刀劈开,二人同时跃入大帐中央,杀将起来。

灯影跳动,二人你来我往,酣畅厮杀。

不多时,一支松油烛燃尽,胜负却未分出,拓跋焰转头示意蛮奴,蛮奴立刻高喊:“陛下有旨,胜负已分,即刻停手。”

拓跋元却杀意四起,根本不在乎松油烛烧没烧尽,喊道:“陛下说的是殿内松油烛,还有其余三支松油烛尚未烧尽,此战未完。”

蛮奴胆战心惊地看向拓跋焰,拓跋焰唇角含笑,摆了摆手,似是对拓跋元的忤逆浑不在意,只是妩媚的眼神中却闪过一道寒光。

拓跋元不过是拓跋射日的长子罢了,自己随手拈来的棋子用一用,为的只是借助拓跋射日的兵权坐稳帝位,没想到这个拓跋元越来越嚣张。

她心中杀意渐起。

便在这时,呼延鹰忽地卖出一个破绽,被拓跋元一刀砍在左臂上。

接着一个纵跃,跳出一丈外,冲着拓跋元道:“末将认输,少将军胜了。”

拓跋元本来想乘胜杀了她,但是呼延鹰紧接着单膝下跪,冲着拓跋焰道:“末将未能及时遵旨停手,请蛮皇重重责罚。”

拓跋焰立刻挥手:“拉出去,重打二十军鞭。”

拓跋元的狭长双目立刻眯了一下,闪过一道异色,拓跋焰明明很宠爱这个面首,为何说罚就罚。

不过此人败在他手下,还被拓跋焰当众罚了,这让他的嫉妒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当即走到拓跋焰面前,单膝下跪。

“蛮皇,臣不负使命,获胜而归。”

拓跋焰很乐于看到他为轻易的胜利冲昏头脑,手下人越蠢,才越好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妩媚一笑,拍掌:“将朕从南人那里新得的一条腰带,赏赐给拓跋元。”

蛮奴呈上腰带,只见镶金嵌玉,金灿灿,亮闪闪,一看便知名贵非凡。

拓跋元大喜,心中越发得意,当着拓跋焰的面便系在了腰上,接着走出去欣赏呼延鹰被鞭打。

大帐归于安静,一名身披黑袍头戴兜帽的人从暗处走来,静静地站在拓跋焰身后。

烛光照亮了她的脸庞,姿容妍丽,艳色非常,竟是赫连月。

“陛下此举何意?”

拓跋焰转身瞧着她:“月姨心中已经知晓,何必来问朕?”

赫连月叹气,暗道她以前真是看走了眼,面前这个看起来柔弱可欺的坤泽,竟是潜伏最深的一条毒蛇,不过万幸,这条毒蛇自己人。

她知道拓跋焰是想捧杀拓跋元,便换了个话题。

“陛下难道不知,当初林燕然和司马胜立碑为界,不准我蛮族踏过石碑一步,如今陛下亲自前往龙渊国,已是毁了两国合约,若是龙渊国赶尽杀绝,我蛮族恐要大祸临头。”

拓跋焰却另有打算,道:“月姨,当时龙渊国和神瑶国兵临城下,以他们两国的兵马,足以踏平蛮族,可最后关头,林燕然却带人走了,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赫连月下意识问道:“是因为什么?”

拓跋焰道:“因为他们还需要蛮族,所以朕才冒险南下,去找林燕然讨公道。”

赫连月无奈至极:“陛下,那名高手得了脱胎丸,定然已经成为无人能敌的至强者,我们这样冒险过去,岂不是向敌人双手奉上人头?”

拓跋焰摇头,此刻的她不复在拓跋元面前的妩媚惹火模样,而是神情沉着,冷静至极地道:“朕自登位以来,所行之事,无不是在赌,朕皆赌对了。”

“所以,朕要再赌一次。”

“脱胎丸是林燕然的人偷走的,她必须还回来!”

*

凤凰镇的夜,和草原上的夜,没什么两样,便连天上的月亮,也是一样的皎洁,唯一的不同,约莫是凤凰镇的夜更加温柔。

风也柔,月光也柔。

风钻进窗缝,拂动鲛纱帐,带来了凤凰河的清新味道,还有凤凰山上的松木清香,偶尔纱帐被风轻轻掀起一角,隐约传出几声压抑的呜咽,却又很快被风声和鸣。

月光洒进房间,银华似水流淌,那床那纱帐还有那寂静的桌椅,都沐浴上一层白莹莹的光,美的不可胜收。

有琴明月身体紧绷的厉害,像是绷直的弓弦,呼吸也几乎停掉,嘴儿低喘,气息闷涨在嗓子,急而快,争着抢着要呼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来了,濒临窒息,那股湿热的包含感,令她的意识也陷入了混沌中,有种今夕不知是何年的晕眩。

可是偏偏感觉又那么清晰。

阿然……

她脑海雾蒙蒙的,在心底呼唤着她的名字,此时此刻,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眼,连同她的吻,形成了一股从所未有的亲密感,联结了她和她。

林燕然贪恋地吻着她,神情迷醉,双眸欲阖未阖。

有琴明月羞的睁不开眼,脸庞水红水红,全是湿润的汗渍。

沁满细汗的双臂无意识地勾扯着,攀着林燕然的脖子,手腕汗腻腻的,时不时滑下来。

她情不自禁地去摸林燕然的脸庞,却摸到一手心的汗水。

汗珠顺着她的下巴尖,滴在她身上,丝丝缕缕的攀爬。

她觉得自己随时随地要融化掉。

阿然……阿然……

她调动着迟滞的思绪,在心中缱绻地唤着她的名字,这两个字发着烫,在她灼热的肺腑中翻涌滚动,经由血液流遍四肢百骸。

她一直是个不善于表达心意的人。

可是为了林燕然,她愿意变得勇敢一些,再勇敢一些。

唇齿间的交融愈发深邃,让本就昏昏沉沉的她越发晕眩,脑海再无一丝清明,随着她的吻不断下落,腰也被一双热而有力的手紧紧握住。

林燕然弓着身,抬起染着薄汗的脸庞,凝视她,幽深的眼神几乎要将人淹没。

“娘子觉得,我的伤势痊愈了吗?”

低沉暗哑的声音,像是蚂蚁在心里爬那般磨人,她羞的往锦被底下藏去,可是却不经意地溢出一声闷哼。

林燕然眼底浮起一抹笑,还涌动着别的情绪,她压根无力看清,只感觉她捉着自己满是汗渍的指尖亲吻,而后垂手勾她的腿弯。

灼热的手掌捧住她,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而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分开她,吻,又轻轻地落了下来,带着她双唇的温度。

有琴明月在朦胧的黑暗中闭紧双眼,耳边环绕着密集的呼吸声,可是感觉却偏偏凝聚在一处,让她除了林燕然之外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动静,很快就被迫发出走腔变调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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