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做的衣衫,轻薄又服帖合身,加之束了一条腰带,将她身形勾勒的高挑又挺秀,尤其是那截腰,显出极美的曲线,瘦细又够劲……脑海忽地涌现某些画面,她被压在身下,被迫架起一条腿,她便挺着腰一直磨她唇儿,那截腰段,明明又白又细,却总是有使不完的劲儿。
有琴明月匆匆别过身去,暗道自己怎么大白日就想到这些。
真是……
林燕然身旁跟着顾玉婉,两人本是并肩走的,这时见到她站在廊下,顾玉婉顿时如一只欢快小鸟般跑来。
“嫂子。”
有琴明月又回过身去,“玉婉可还住的习惯?”
“习惯,姐姐还带我出去吃好的了……”顾玉婉说着,忽地呀了一声,“嫂子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从皇宫出来晒到了?”
有琴明月强作镇定:“你猜的不错。”
林燕然已走到面前,眼睛落在她身上,笑容满面唤了一声。
“娘子。”
那双眸子很亮,又黑,隐隐发光,看过来的时候很容易产生一种被她深情凝视的感觉。
有琴明月顿时感觉更热了,嗯了一声,扭头去和顾玉婉说话。
林燕然便等在旁边,也不插嘴,而是牵起她的手。
有琴明月盯着顾玉婉娇俏柔美的脸庞,手一直感受到小动作。
指尖被轻轻地捏,从食指到小手指,最后又回到拇指上,捏的力道很轻,却又甚是分明,然后指缝里穿进她的手指,她以为她要十指交叉,没想到她在她指缝间来回摩挲。
两人的手指便这么蹭来蹭去。
有琴明月感觉更热了,下意识摸了下领口。
好在顾玉婉是专门来和她说话的,说了几句,便娇笑着告别,朝后院的另一侧走去。
林燕然扬起空着的那只手,喊道:“婉儿,你走慢点,当心摔着€€€€暗风,你跟着没?”
暗风跳出来,跪下:“属下见过主子,见过林郎君,属下一直跟着顾小姐的,绝不让她少一根头发丝。”
顾玉婉忽地转过头来,冲着林燕然眨眨眼。
“姐姐,嫂子,她骗你们的,我今早掉了好几根头发。”
暗风吓得一哆嗦,噗通磕了个头:“主子,林郎君,是属下的失职,属下甘愿受罚。”
顾玉婉吐了吐舌头,呀了一声,然后捂住了嘴巴。
林燕然失笑起来,冲暗风摆摆手:“快去跟着。”
暗风赶紧起身,追上去,发现顾玉婉做贼心虚,正在偷溜。
她一个跟头翻到她面前,伸臂将她拦住。
“顾小姐刚才为何那样说?”
顾玉婉垂眸,不敢看她直勾勾的眼神,然后趁她不注意,往她手臂下钻。
刚要跑,就被圈住了腰。
这可是大白天,还是姐姐和嫂子家中,顾玉婉立刻羞红了脸,低声呵斥:“你放开我。”
暗风见她一双水润的眼睛气鼓鼓的,脸上泛着红,更加不舍得松开,柔声道:“那你还那样说吗?”
顾玉婉可怜巴巴:“不说了。”
暗风松开,她马上跑了,边跑边嘀咕:“就说,谁叫你不让人家吃冰粥。”
暗风怕她跑的摔着,也不敢追,只能隔了丈余远跟在后面。
今儿早起,顾玉婉已吃了一碗冰镇莲子汤,又吃了清凉糕,再吃冰粥她怕她的胃受不了,到时候肯定又要被徐娘子唠叨的耳朵起茧子。
林燕然见两人走的看不见了,扭头去看有琴明月,有琴明月想起顾玉婉的话,装作不经意地别开脸。
她怕她看见自己脸上的红。
但是林燕然早已看见了,也没戳破,而是抬起牵着的那只手,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娘子涂了润手膏啦?”
“嗯。”
“今日是荷香,清淡素雅,真好闻。”林燕然又嗅了一下,嘴唇几乎贴上她的指尖。
有琴明月轻轻一缩。
“别闹。”
林燕然便笑了笑,松开她的手,有琴明月抿了抿唇,平日她这么说,林燕然不止不会松开,还会捏的更紧,甚至还要亲一下。
怎么回来神京城,她好似不大黏着自己了。
两人进了屋,各自洁了面。
她终于忍不住问:“阿然,你怎么出去那么久?”
害得她等好久。
林燕然道:“才回来神京城嘛,自然要到处逛逛,而且师祖和婉儿都在,我带他们领略一番神京城的风采。”
人家也想逛,人家还想你陪着去皇宫,人家更想回到家时,你恰好在家中。
她心里好生失落,可是又不想说出来。
她才不要显得那么小家子气。
然后,林燕然的手往她面前一伸。
一只盒子便如变戏法似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立刻闻见一股糕点的清香,是那种透着清凉的冷香,特别好闻,诱的人食指大动。
“是京食斋的白玉糕?”
林燕然冲她竖起大拇指:“娘子真是慧眼如炬,我恰好遇到,想着你爱吃,就买回来了。”
京食斋是百年老字号,其中尤以白玉糕闻名,乃是用地梨磨粉制成,口感细腻软糯,又加了薄荷,甘甜中透着一股清凉,夏日食用,十分爽口。
几乎是一出炉,就会被抢购一空。她说恰好遇到,恐怕费了周折。
有琴明月心里的失落顿时被惊喜填满,眉眼都舒展开来,林燕然帮她打开盒子,拿起一块喂给她吃。
她心里更舒坦了,就着她的手咬了好几口。
最后一口,林燕然塞进了自己嘴里,最后还舔了舔手指头。
有琴明月恰好瞧见她湿红的舌在指尖轻舔,不知怎地又脸热起来,扭头吩咐叠翠:“可以摆膳了。”
午后小憩,两人歇在冷碧苑,这里临着一面小湖,花繁叶茂,假山石洞,景致极佳。
开了一面甚大的窗,窗外是一架葡萄树,葱郁的藤蔓从架子上垂下来,洒下浓浓的绿荫,连带凉苑内很是凉爽。
窗前摆了一张宽而舒适的贵妃榻,垫了玉簟,林燕然抱着有琴明月,将她抵在贵妃榻最里面。
下人都退出去了,无人敢来打扰主子们的清静,葡萄架下忽然飞来一双蝴蝶,一只黄色,一只白色,追逐来去,嬉戏好久都没离去。
过了好久,林燕然将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坐着,有琴明月青丝披肩,敛着眸,柔弱无依地靠在她怀里,一条腿从她膝盖上垂下来,粉芙蓉般的脚趾还微微蜷着。
她身上披着林燕然的一件外衫,露出半个浑圆的肩头。
忽然拿脚趾踢了林燕然一下。
林燕然没说话,将她抱紧,伸出手去给她揉膝盖。
肌肤太嫩了,她趴的又太久,以至于那里一片殷红,还隐隐透出玉簟的印痕,在周围一片冰肌玉骨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她瞪她:“让你不要在这里。”
林燕然很是心疼,可若是让她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且要做的更久。
后来她抱着她起身,有琴明月不经意扫见玉簟上还残留着一片水渍,顿羞得一只手捂眼,一只手去戳她。
“阿然,你看嘛€€€€”
林燕然扭头瞧见,嘿嘿一笑,腾出手去,抓起飞落在窗棂上的一条鹅黄色的纱罗抹胸,往水渍一抹。
有琴明月从指缝瞧见,羞得叫唤:“我的胸衣……”
她捶她肩头:“讨厌,讨厌,这下不能穿了。”
林燕然回首,给了她一个热吻,她满腹不满顿时都在吻中烟消云散。
等到要出门,她又戳她:“你再去检查一遍。”
林燕然满不在乎地道:“娘子,我们是夫妻,便是下人瞧见,又如何?”
有琴明月羞的脸颊发烫:“我不许!”
林燕然无奈,只好又抱着她回去检查一遍,将所有痕迹毁尸灭迹。
因女皇陛下还有成堆的奏折要批改,匆匆沐浴后便要出府回宫。
临行前,她又满心期待,盼着林燕然跟她一起进宫,可是这个刁民竟然突然规矩起来,同她道:“娘子,我们尚未行皇室大婚,按照皇室规矩,必得分居。”
有琴明月满腹幽怨,林燕然将她送到后院门口,便驻足了,居然连大门都不送到。
她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回去咬她一口,可是想到正在筹备的拜将礼和大婚仪式,她又只能忍痛离去。
等她正式成为皇后,她看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回皇宫。
这个下午过的极其漫长,积压的奏折实在太多了,且都是需要她御笔朱批的重要事项,她只能老老实实都过一遍。
到了黄昏时,敞开门的大殿内,忽然飞进一双蝴蝶。
多福刚要领着小太监们捉住,被她叫停:“罢了,放过它们。”
这对蝴蝶就在大殿内翩翩起舞,飞来飞去,像是找不到出口一样,盘旋了好久。
有琴明月批改完一道奏折,抬头,它们飞在东边。
再批改完一道奏折,抬头,它们飞在西边。
她终于忍不住了,吩咐多福:“引它们出去吧。”
再不弄出去,她要想煞那个刁民了。
多福听出女皇陛下的语气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温情,顿时心领神会,带着人小心翼翼地将那对蝴蝶“请”了出去,还四下叮嘱:“万不可伤了它们,这是陛下特地放生的。”
“还有,再将勤政殿前前后后多栽种些花儿,既不要香的发腻,还要蝴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