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难撩 第60章

“可是那又怎样呢。”昭阳公主哭着说道,“昭阳并不在乎啊。”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了子冉的衣襟上。

昭阳公主痛苦万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饱受折磨,眼睁睁看着她的情绪失控,而后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看着她痛苦,看着她挣扎,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姐姐。”

“你可以把这一切都宣泄出来,我也只是想要帮你,可是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我明明,不想看到你做伤害自己的事。”

“公主。”直到殿内的打砸声音停止后,侍女才小心翼翼的探入殿内。

“御医还没有来吗!”昭阳公主怒道,因为从子冉踏入她的宫室不久,她就察觉出了异常。

“御医还在路上,不过,王后来了。”侍女惶恐的回道。

子冉掌权后,便替昭阳公主在宫外挑选了府邸,但她并没有搬出王宫,而是留在了这个从小生长的地方,陪伴着她仅剩的亲人。

侍女的话音刚刚落下,姬蘅便踏入了殿中,而后便发现了殿内的狼藉,所有陈设几乎都被推倒,还有躺在血泊中的“兄”妹二人。

“嫂嫂。”昭阳公主抬起头,少见的泪流满面。

“我知道。”姬蘅走到二人身前,缓缓蹲下,看着子冉手上的伤口,正在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但流失的速度很缓慢,“你先不要着急。”她镇定的安抚着昭阳公主,“她只是痛晕过去了。”

“正好可以为她处理伤口。”姬蘅又道,“帮我把她扶到榻上。”

“好。”

“这件事不要外传。”姬蘅抬起头,向殿内众人冷冷提醒道,“就说是大王感染了风寒。”

“如果让我知道,此事传出去了,那么今日这里的人,便一个也别想活。”

几个侍女看着王后的背影,吓得直冒冷汗,“是。”

半刻钟后

姬蘅坐在榻边,替子冉擦拭着脸上与右手的血渍,一切都准备妥当后,便准备将利器拔出。

“会不会有危险?”昭阳公主担忧道。

“说没有危险,那是不可能的。”姬蘅检查了一遍后回道,“但什么都不做,一直拖着,只会更加危险。”

“御医到了。”昭阳公主又道。

“不用。”姬蘅说道,“当然,如果公主不信任我,也可以让御医来。”

“如果是兄长,她会希望是嫂嫂的。”昭阳公主回道。

姬蘅洗净双手,在犹豫了片刻后,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按住了子冉的手,一手握住簪头。

昭阳公主不敢去看,于是转身背对,但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手背上簪子便已被迅速拔出,手法干净利落,但也残忍无比。

而榻上的人依旧昏迷着,姬蘅没有片刻犹豫,快速的处理干净了伤口,并为其止血。

昭阳公主看着她如此淡定的神色,以及可怕的冷静,“嫂嫂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姬蘅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道。

“疼痛,残忍。”昭阳公主回道。

“比起这个,如果面临的是死亡呢,你会更害怕哪一个?”姬蘅抬头问道。

“失去与疼痛,大多人都会选择疼痛吧,因为失去,会更加的疼痛,而死亡带来的永失,会使爱人者生不如死。”姬蘅又道,随后她长呼了一口气,因为子冉的伤势总算得到了控制。

“关于她的这个病情。”姬蘅侧抬头看向昭阳公主,“作为医者,我想知道一些具体的情况。”

“是一直都有的。”昭阳公主回道,“但小的时候很少出现,但是也有,可那时根本不知道,母亲也还在。”

“母亲不在后,一直是舅舅在照拂,舅舅请来的良医说是癫狂之症,每次发病,都需要人强制逼服汤药。”

“多喜为癫,多怒为狂。”姬蘅看着子冉,“她的病情在恶化,而你舅舅让她服用的汤药,会致人昏迷,以此来控制她的躁动,但其实是无法根治的,还会损害她的身体。”

“难道没有办法彻底治愈吗?”昭阳公主焦急道。

姬蘅看着气色泛白的子冉,“诸躁狂越,皆属于火,衣被不敛,言语善恶,不避亲疏者,此神明之乱也。”

“既是神明之乱,药石无医。”姬蘅又道。

昭阳公主后退了几步,随后走到姐姐的榻前,“那会和母亲一样吗?”

“这个我无法保证。”姬蘅说道,“但可以知道的是,你母亲的死,与你父亲有关,加上这些年我对你兄长的观察,基本上可以推断出,至亲与至爱,可以影响到病情。”

“公主留在宫中,也是为了这个吧。”姬蘅又道,“公主才是这个宫中,陪伴她最久的人,也是最了解她的人。”

“以往确实可以,可是今日…今日…”昭阳公主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样的情形是第一次出现,“她连我都不记得了。”

刚入殿时,姬蘅便发现了昭阳公主脖颈上的勒痕,还有子冉手中的簪子也是来自于昭阳公主。

“时候不早了,公主早些歇息吧,今夜我会照看好她的。”姬蘅说道,“别担心,明日她若是醒来,我会告知你的。”

“好,那就有劳嫂嫂了。”

翌日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天才刚刚亮,而掌心的疼痛,促使子冉提前醒了过来。

醒来时她便看到了匍匐在榻前的人,除了掌中的剧痛,便是一阵头昏。

“你醒了。”察觉到动静的姬蘅,逐渐醒来,但眼睛有些红肿,“昨夜昭阳都担心死了,我去唤她。”她起身说道。

“不。”

第068章 灭齐

子冉从榻上支棱起半个身子,拽着姬蘅的衣角,“不要走。”

姬蘅回过头,看着子冉在脆弱之时所展现出来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怜悯之心顿生。

“我不走。”她拉着子冉的手,缓缓蹲下来检查伤口的情况。

子冉却反过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抬头对视的刹那,气氛忽然转变,周围的一切也都安静了下来。

她们能听到的,就只有呼吸,心跳,能看见的,就只有眼里的彼此。

相互吸引,相互靠近,这一次,是姬蘅主动吻上了子冉的双唇,触碰时的柔软,与萦绕在鼻尖的气息,让她越发着迷,落陷。

但没过多久殿门外便传来了动静声,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她们的缠绵打断。

“王兄。”是昭阳公主的声音,她站在门外,没有硬闯,“王嫂。”

“是昭阳。”子冉道。

姬蘅于是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缓缓起身,随着殿门被推开,果然是昭阳公主端着汤药正站在门外等候。

而此时太阳的光照已经爬进了窗内,“公主。”

“阿兄醒了吗?”昭阳公主看了一眼内殿问道。

“刚醒。”姬蘅回道,“正准备要去通知你呢。”

“我猜着阿兄今早会醒来,就提前去准备了。”昭阳公主回道,“嫂嫂昨夜吩咐的,汤药我已经熬好了,还有早膳。”

“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兄长的。”姬蘅看着昭阳公主为子冉所做的一切,“有一个贴心与关怀她的妹妹,能一直这样陪着。”

“嫂嫂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没有像母亲那样。”昭阳公主说道,好似在解释什么,“小时候,一直都是兄长陪在我的身边,无论发生了什么,醒来总是能看到兄长的身影,几乎没有分离过。”

“不过有一年她去了齐国,说是求学,可我不想她走。”昭阳公主又道,“我便向母亲哭闹,母亲一开始是哄着我的,但后来被我弄烦了,再就是,一年后,兄长终于回来了。”

姬蘅听后,眼神有所变化,“原来辛夫人的来信,是因为公主。”

“啊?”昭阳公主显然并不知道此事。

“没什么。”姬蘅摇了摇头,“你毕竟是她的嫡亲妹妹,她选择你也是应该的。”

“昭阳不明白,嫂嫂的意思?”昭阳公主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但因为不清楚事件的全部,所以她也不敢随意揣测。

姬蘅摇了摇头,“公主要进去吗,你阿兄刚起。”

“嫂嫂在就好了。”昭阳公主摇头道,“一直都是嫂嫂照顾的兄长,我也能放心。”

姬蘅便没有再多说什么,独自转身将早膳与汤药端进了殿内。

“是昭阳吗?”子冉问道。

“嗯。”姬蘅搬来一张小几,将早膳置于几上,“先用早膳吧,汤药还很烫。”

“好。”子冉端起粟米熬成的粥,吃了两口后,她将勺子放下,“你不吃吗?”她问道,因为昭阳送来的早膳有两份。

姬蘅看着她,心里似乎在想什么,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当然要吃,只不过只有一个勺子呢。”

子冉便将另一碗粥轻轻推到姬蘅身前,并将唯一的勺子放上,“给,我可以不用勺子。”她笑眯眯的说道,随后便捧起了碗。

“或许…”从殿外回来看着子冉,姬蘅的心底涌现出了从前未曾有过的念头。

子冉手中的碗刚放下,含入口中的粥,还未进行吞咽,便被姬蘅拉了过去。

她瞪着双眼,对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错愕,但随之而来的是享受与迷恋,被侵占,被掠夺。

口中的食物并没有通过食道入腹,而是被另一人通过蛮横的方式,像掠夺一样,一点一点的索取,直至干净,直至只剩柔软与缠绕的双舌,彼此纠缠着不愿分离,彼此交换着粘稠的液体。

良久后,她们在急促的呼吸声中渐渐停止,子冉粗喘着气,身体有些虚弱。

“该喝药了。”姬蘅捧着药送到子冉的跟前。

“我的手不太方便,阿蘅不喂我吗?”子冉抬起头可怜巴巴的问道。

姬蘅便腾出一只手想去拿勺子,子冉伸出手将她制止,“我不要这样喝,药很苦的。”

“难道这药会因为我,变得不苦了吗。”姬蘅说道。

“但你嘴中是甜的。”子冉说道,“就像刚刚那样,我尝过了。”

“…”

“大王这是不想自己独自一人吃苦罢,还要拉上臣妾吗。”姬蘅说道。

“可以吗?”子冉跪坐在榻上,略显乖巧。

姬蘅看着她的眼神,“你知道,有的时候看着你,其实…”

“很难拒绝啊。”

“你不知道我内心的挣扎。”

一边说着,姬蘅一边纵容着子冉,低头饮下了半碗汤药。

子冉看着她的动作,呼吸越来越沉,越来越急促,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总要有结果,不是吗。”而后便向她靠近,再一次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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