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清楚这两个外国人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但败给强者,他无话可说。
宿傩自傲于自己的能力,也向来乐于挑战,同样也是这样的傲气,让他不屑于死撑面子不认输,更不可能摇尾乞怜,
“喂,小子。”
属于虎杖悠仁的孩童声音稚嫩清脆,属于宿傩的语气却老气横秋,
“要杀就赶紧杀。”
“杀了你很容易。”
魏尔伦礼貌地微笑,
“但还要请你先从这个孩子的身上出来。”
“……哈。”
宿傩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张狂地大笑起来,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笑声停止了,但笑容还挂在那张属于虎杖悠仁的脸上,
“我没有引颈受戮的习惯。”
“笑得好难听。”
刚刚拉着挚友的手瞬移过来的五条悟吐槽。
“擅自用别人的身体发出奇怪的声音当然会很难听。”
夏油杰笑眯眯地补充,他刻意地挪开了看向虎杖悠仁躯壳的视线,微微侧过头,询问黑发的法国教师,
“兰波老师,有办法把宿傩和这个孩子分离吗?”
不好说。
兰波轻轻摇头,
“不太确定能不能成功,等等再说吧。”
因为宿傩和里梅的突然袭击,现在佐藤宅都快乱成一锅粥了,还是处理完佐藤宅的问题之后再尝试比较好。
里梅的眼神还满含着不甘,却只能跟宿傩一起,被禁锢着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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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尔伦老师。”
“嗯?”
“你对能力的精细运用就是这样锻炼出来的吗?”
五条悟正用无下限裹着一块木板,将它精准地放在上一块木板的上方。
相比起学生一个一个操作的慢速度,魏尔伦这边的效率明显高了不止一截,数十个木板飞起后,十分顺服地贴在墙上,排列整齐,金发的人造神明指尖轻点,一摞钉子也随之飞起,伴随着“笃笃笃”的声音,稳稳当当又十分牢固地将木板钉在框架上。
这样的活计对人造神明来说其实也是第一次做,不过,看了一眼五条悟的表情,魏尔伦还是决定拿出点老师的风度,
“毕竟我比五条同学大了那么多,对能力的控制更加精准也是正常的,否则这些年不是白过了吗?”
虽然金发法国教师的回应十分客气,语调也如歌唱般优雅,但五条悟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六眼神子观摩了一下老师操纵木板的运动轨迹,尝试从夏油杰安排的咒灵手上再用无下限取出三块木板同时上墙。
成功了!
五条悟刚想高兴一下,却发现最上面的那块木板明显钉歪了。
“……”
可恶啊!
五条悟瘪着嘴,忽然想起了什么,
“说起来,杰跟我说过,魏尔伦老师以前的称号是‘暗杀王’?”
“嗯……是被这样称呼过。”
魏尔伦已经修好了一面墙,咒灵忙忙碌碌地又搬来了另一摞木板,
“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暗杀王”死在了横滨,活下来的只是一个将自己囚禁在地下室中等待风暴的可悲男人而已。
“所以当初老校长的死亡是魏尔伦老师做的吧。”
五条悟的语气轻松又平淡,好像根本没在谈论前任校长被老师杀死的恐怖新闻。
“是的。”
魏尔伦微笑着看向五条悟,
“有什么问题吗?”
“对人体的内部同时施加不同大小的重力,形成刀锋一样的压强,从而达成‘切碎’这一表象。”
口中分析着老师的能力,手上的活也没有停下,五条悟又尝试加了两块木板,
“在原本的世界中,魏尔伦老师也是这样杀人的?”
如果是这样,被称为“暗杀王”那可真是一点都不奇怪——这可是从外表看来毫无痕迹的暗杀。
其实切得更多。
魏尔伦眨眨眼,想起曾经最多切到将近1300块的战绩,
“差不多,这也是对能力的一种锻炼和提升,无下限术式操控的能力其实和重力有微妙的相似,如果五条同学想的话,应该也能做到。”
“哼哼,肯定可以。”
六眼小猫自信地回应,毕竟在短短的十几分钟里,他已经从一根木板进化到六根木板,很快就能和老师一样三五下搞定一面墙了。
不过,已经没有那么多墙可以留给五条悟练手——金色的亚空间闪烁着消失,负责屋子另一侧的兰波和夏油杰已然完成了任务。
孩子们噼里啪啦的鼓掌声响起,
“哇,兰波老师和夏油哥哥都好厉害。”
祢木利久星星眼。
枷场菜菜子狠狠点头以示同意,
“夏油哥哥能够操控那么多咒灵,好酷啊!”
“咒灵也都好厉害。”
伏黑惠看着还在庭院中忙碌着清扫和搬运的咒灵们,一向平静的小脸蛋上挂上了敬佩和向往,
“胀相哥哥说我的术式以后同样可以操控式神,要是我的式神也这么有用就好了。”
“惠很聪明,一定可以的。”
伏黑津美纪摸了摸继弟的头发,不过说到胀相大哥,黑发的女孩四处张望了一下,
“说起来,胀相哥哥呢?”
被惦记的胀相正在一楼唯一安好不需要修复的房间中,看管着晕过去的两名“囚犯”,与他一同待在这里的,还有被兰波下了命令必须守在里梅旁边防止他逃跑的狸花猫。
“喵。”
真无聊。
“嗯。”
“喵喵喵。”
那个人的能力有点太犯规了。
“兰波叔叔确实很强大。”
“喵喵喵喵?”
小子,你能听懂我说话?
“一直都可以。”
胀相面无表情地从虎杖悠仁的脸上移开视线,转过头看向狸花猫宿傩,
“可能因为我们都是被兰波叔叔用封印术法强行受肉的,所以我能直接听到你的灵魂发出的声音。”
“……”
狸花猫沉默了片刻,“喵呜”一声扑了上来——那我说不要穿小猫围裙的时候你还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任由那群小崽子选一个颜色鲜嫩可爱的套给我!
“你搞错了什么吧?”
在咒文的控制下,狸花猫宿傩并不能攻击任何人,所以这次的扑击同样是连爪子都没有伸出来的,宛如撒娇一样,黑碎发的男孩接住狸花猫,语调依然平稳,
“我们的身份并不一样。”
你是要被压榨着用光狸花猫寿命后就直接死去的奴仆,而我是可以作为人类咒术师活下去的普通孩子。
虽然彼此之间原本无冤无仇,但他也不会为了宿傩而去扫弟弟妹妹们的兴。
更何况现在……
胀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虎杖悠仁脸颊上多出来的一双紧闭的眼睛,冷笑一声,把狸花猫扔回地上,
“你不如先想想,怎么才能把你剩下的这部分灵魂回收到身上,免得以后哪天死了灵魂不全,连转世都没得转。”
……
狸花猫磨着牙,喉管中挤出气愤的咕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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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外部的装饰和局部的瓦片,我会安排佐藤秋尽快找人来修补。”
魏尔伦从空中落下,贴着兰波撒娇,
“阿蒂尔,有点累。”
兰波放任魏尔伦从背后环抱住自己,又扭过头,抚慰地亲了亲他的唇角,
“等会儿就可以休息了。”
夏油杰下意识地挡住了五条悟的眼睛,换来挚友疑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