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柳收回看向地面的目光，落在被皮古和艾萨克紧紧护着的昏迷中的亚尔林身上，按照这个速度，看来不用多久他们就能找到教堂，现在只希望那教堂里的神父真的有他们所说的医术了。
第80章 我饿了
赫伯特。莱蒙德， 是莱蒙德子爵领的现任领主，今年还没到三十岁就已经有秃头的现象，为此赫伯特子爵不得不时时刻刻带着帽子用来掩饰日渐稀疏的头顶， 即使到了夜里也很少脱下。
莱蒙德家族是商人出身， 他们的子爵爵位是用钱买来的， 后来因为赫伯特的祖父帮过某位大贵族的忙，这才被分了一块领地， 要不然以莱蒙德家族的财力，不可能会屈居在这么偏远的地方。
经过几代的经营， 虽说莱蒙德子爵领位置是偏僻了一些， 但却被建设得非常繁荣， 即使是大晚上， 街道上依然人来人往， 一些热闹的酒馆里更是通宵能够听到吵闹声， 一点都不逊色于一些大贵族所建立的城市。
能把领地建设成这幅模样，赫伯特子爵还是很自豪的。
这天夜里，赫伯特子爵刚从教堂祈祷回来，下马车的时候脸上神色凝重，他急匆匆地往城堡走去， 路过的仆人都不敢上前触子爵大人的霉头。
似乎是被什么事情困扰着，一直到深夜城堡里依然灯火通明，看来今晚的莱蒙德城堡里许多人都要通宵失眠了。
在接近天亮，整个领地的人都最困倦的时候，一个急冲冲闯进来的士兵打破了城堡的寂静。
被无数蜡烛照得恍如白昼的大厅里， 端坐在上首，正和他的首席骑士商量着什么的赫伯特子爵对这个闯入者似乎很生气，他瞪着一双因为熬夜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那名士兵， 似乎对方说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就要让人拉下去严厉地惩罚对方。
士兵似乎并没有发现子爵大人正在积攒的怒气，他甚至没有给尊贵的子爵大人行礼，不等赫伯特子爵开口询问，士兵便颤抖着汇报道：“龙......巨龙......巨龙来了。”
“什么巨龙？”首席骑士对士兵的汇报很不满意，开口怒斥道。
“大人。”士兵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脸上的神色依然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恐，还有一种恍恍惚惚怀疑自己正在做梦的错觉，“是龙，有龙飞到我们领地里来了，就在刚才。”
赫伯特子爵和自己的首席骑士对视了一眼，很明显都不相信士兵的说话，甚至觉得是不是士兵在自己值守的日子里偷溜出去喝酒了，所以才会大半夜不睡觉的跑来对他们说胡话。
另一边。
在艾萨克的指引下，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在天亮之前温柳一行人就来到了莱蒙德子爵领，这还是泽维尔刻意放慢速度的情况下所花费的时间，要是全速赶路，只怕还能更早地到达目的地。
莱蒙德子爵领不像他们黑龙领地那样人数稀少，这里早就发展出了一座城市，周围还有好几个由自由民聚居而成的村落，为了方便商队出行，他们的道路虽然也是泥土路，但却修建得非常宽阔平整，足够四辆马车并排通行，被夯实的路面上也看不到杂草的影子。
虽说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中，但依然有些夜猫子和酒鬼在街道上四处晃荡，以泽维尔现在的身形，除非飞到云层之上，要不然根本不可能遮掩得了。
“噢，一定是我喝太多了，竟然开始出现幻觉。”无意中抬头的酒鬼看着巨大的黑龙从头顶飞掠而过，被惊得打了个大大的酒嗝，醉醺醺地对身边的同伴笑道。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酒鬼扭头看去，却发现自己的同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吓到跌倒在地，只死死地瞪着一双被酒精熏染得通红的眼睛看着巨龙离开的方向，良久后，突然发出一声能把酒鬼震聋的尖叫声。
“龙......巨龙来了！！！”
不单只是这一对酒鬼，凡是在这一刻抬头看向天空的人都看到了那让人胆战心惊的庞大身影。
坐在巨龙背上的温柳早就预测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别说是巨龙了，就算只是一头普通的野兽，有泽维尔现在这个身型也足够能把人惊吓住了。
如果是按照温柳以前的想法，是不会这么早把泽维尔的存在暴露出去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总不能看着亚尔林好好一个人就那样活活病死在他面前。
莱蒙德子爵领的教堂并不难找，它位于一个半山坡上，山坡下面就是一条热闹繁华的酒馆街，而酒馆街的尽头就是莱蒙德城堡。
巨龙的速度很快，在士兵把这件事情禀报给赫伯特子爵的时候，温柳一行人已经降落在教堂前面的广场上了，原本温柳还有点担心以泽维尔的体型不好在城市里找落脚点，结果发现教堂广场完全能够容纳整头成年巨龙，甚至还有空间可以让巨龙在广场上打个滚。
教堂里面的神父自然也看到了巨龙，不少神父和修女躲在门后观察着温柳一行人。被吵醒的红衣主教来不及打理好自己就脚步匆匆地往外走，等看到巨龙背上跳下几个人类的身影时，红衣主教顿了顿，还是克服对巨龙的恐惧，整理了一下衣摆，迎了上去。
“不知道几位阁下光临我们光明神教堂是有什么事情？”红衣主教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并没有攻击意向的巨龙，镇定地问道。
“深夜冒昧打扰深感抱歉，主教阁下。”温柳谦逊地对红衣主教弯腰行礼，红衣主教在教廷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只有成为红衣主教后才有资格竞选教皇，所以即使是身为伯爵的温柳在红衣主教面前也是要保持一定的尊敬的。
“我是黑龙领地的领主温柳，我的下属中有人生病了，想要请求你们教堂的神父为他医治。”温柳也没有和红衣主教多加寒暄，直接道明自己的来意。
红衣主教扫了一眼温柳一行人，果然看到后面的骑士怀里正抱着一个人，对方被兽皮大衣紧紧包裹着，看不到具体模样，但看那骑士小心翼翼的样子，想来那是他们领地中一个比较重要的人，要不然不会劳动到一名领主骑着巨龙亲自带着对方来看病。
红衣主教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了计较。
其实红衣主教在温柳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已经想起了对方是谁了，前任老国王的私生子，现任国王同父异母的兄弟。
每一个领地在迎来它的新领主时都是会在整个王国中进行通传的，只是大部分人都不会太过在意这样的小事，像是莱蒙德的领主就不清楚黑龙领地里的领主是谁，毕竟那块领地闲置了太久了，而在这之前他们的领主也替换得频繁，仿佛谁继承了那片领地，不用多久就会被死神给盯上一样。
不过在最近安克小镇里出现了一些新奇的小玩儿时，赫伯特子爵还是了解过温柳的事情的，不过也仅限于王都里的传闻而已。
当初老国王为了让自己的私生子能够继承一块领地，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枚龙蛋，还有模有样地让教堂给他们主持了婚礼的事情，即使是在偏远地区的红衣主教也有所耳闻。
那时候上流社会可没少因为这件事情而嘲笑那个私生子，现在那枚龙蛋是破壳了？如果让王都那些人知道黑龙领地里面竟然真的有一头成年巨龙，红衣主教都能想象到那群尊贵的大人们脸上的精彩。
这些想法只是在红衣主教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没有表露在脸上，听清楚温柳一行人的来意后，红衣主教温和地笑了笑，“光明神在上，我们很乐意为你服务，伯爵阁下。”
红衣主教说着对那群躲在门后的神父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瘦高个子的神父走上前来，示意艾萨克抱着病人跟他走。
艾萨克先是看了看温柳，见温柳点头后这才跟在神父后面往教堂走去。
“老爷......”皮古有点担心亚尔林的情况。
“你也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温柳对皮古说道。
皮古感激地低声道了一句谢，急冲冲地追了上前，不过离开前皮古把他的乌鸦留在外面，这样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乌鸦都能第一时间来给他们通风报信。
至于温柳自己是不能离开的，没看泽维尔那么大一条龙还待在这里吗，现在的泽维尔不过是身子变大而已，脑子可还没恢复过来，温柳担心自己离开后泽维尔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自从知道泽维尔为了跟着他出门，偷偷把他的金币嚯嚯光后，温柳可不敢再把他给丢下了。
红衣主教见状也没有请温柳进教堂里去，而是待在原地陪着，只是眼睛时不时会落在巨龙身上，眼里有好奇也有不着痕迹的盘算。
“不知道主教阁下怎么称呼？”
温柳的声音打断了红衣主教的沉思，他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温柳，因为巨龙一直没有其他动作，红衣主教已经恢复平日里的从容，闻言歉意地回答道：“伯爵阁下称呼我杜克就行了。”
“不需要称呼我为伯爵，直接叫我温柳吧。”温柳实在不习惯别人称呼自己的头衔，趁着亚尔林去治疗的功夫，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他有意想要向红衣主教打探一下莱蒙德子爵领的事情。
然而两人才聊了个开头，一个黑影突然飞扑进自己的怀中，温柳习惯性地伸手抱住，低头看去，正对上黑龙幼崽那双金灿灿的漂亮眼睛。
“柳柳，我饿了。”
温柳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广场，原本占据了大量空间的巨龙已经没了踪影，只有广场上巨龙降落时被压出来的浅坑昭示着巨龙的存在。
第81章 嫌弃
莱蒙德城堡， 宴会大厅被无数的蜡烛照得一片明亮。
一张差不多有十米长的木桌一端，黑龙幼崽把自己面前装满肉食的大盆子往桌子中间一推，然后可怜巴巴地看向温柳， “柳柳， 难吃， 泽维尔不要吃。”
黑龙幼崽的话语让宴会厅陷入一阵死亡般的寂静，原本正在小口小口喝着蔬菜浓汤的温柳动作一顿， 面上有点尴尬地对另一边的莱蒙德子爵领的领主赫伯特笑了笑，然后暗暗瞪了一眼黑龙幼崽， 塞了一根手臂般长的小麦面包进黑龙幼崽的嘴巴里， 警告般低声道：“闭嘴， 你不是饿了吗？。”
黑龙幼崽还想反驳， 见温柳面色不善地瞪着自己， 扁了扁嘴， 咔咔地咬了几口面包，龙须嫌弃地抖动了几下，连尾巴都恹恹地耷拉下来，大大地叹一口气。
即使他平时不怎么挑食，但是这些食物也太过难吃了吧。崽崽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发泄般把面包咬得“咔咔”响。
能够供应给领主食用的面包自然不可能是硬得能砸死人的黑面包，但对于吃惯了松软的发酵过的面包的黑龙领地的人来说，这种只是用简单研磨过的麦粉加葡萄酒烤出来的面包虽然比黑面包松软，但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口感粗糙， 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面包中夹杂着的没有彻底筛掉的麦壳，以及葡萄酒发酵过头般的酸味。
别说黑龙幼崽嫌弃了，就是被自家厨娘的手艺养刁了嘴巴的温柳， 也觉得这顿晚餐实在是有点难以下咽。
他和黑龙幼崽为什么会坐在莱蒙德城堡的宴会大厅里享用这顿迟来的晚餐呢？
这件事情还要从一个小时前说起，突然恢复成幼崽形态的泽维尔在温柳怀中嚷嚷着肚子饿的时候，正好莱蒙德领地的领主带着他的骑士赶到了教堂，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泽维尔的巨龙形态，但身为一名贵族，赫伯特对上一个时代这片大陆的主宰者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一眼便认出了温柳怀中的黑龙幼崽必定就是那头引起领地混乱的巨龙。
不过赫伯特即使在看到黑龙幼崽的时候心里再惊讶，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还笑眯眯地，态度异常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城堡做客，并且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非常丰盛的食物。
温柳也不能看着黑龙幼崽挨饿，更何况他本来就有拜访莱蒙德领主的打算，毕竟作为黑龙领地的邻居，温柳还想着和对方通商来着，干脆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城堡里确实为他们准备了非常丰盛的食物，像是生怕黑龙幼崽吃不饱一样，光是肉就准备了满满好几大盆，松软的面包，从王都高价购买回来的葡萄酒，用蜂蜜烤过的苹果，奶白的蔬菜浓汤等等，林林种种竟然也有十多道菜式，几乎把十米长的大木桌给摆满，可以看得出来赫伯特子爵真的很看重他们了。
当然温柳心里还是有数的，知道这些人应该是冲着黑龙幼崽而来，虽然赫伯特子爵掩饰得很好，一直和温柳聊着天，免得让温柳觉得受到怠慢，但对方那位首席骑士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黑龙幼崽的身上，仿佛要把黑龙幼崽的每一个举动都暗暗记下来回头研究一样。
“要是黑龙大人不喜欢这熏肉，城堡里还养有羊，可要吃新鲜的烤羊羔？就是现宰的话可能要废一点时间。”赫伯特子爵并不因为黑龙幼崽对食物表现出来的嫌弃而生气，反而还态度温和地建议道。
这大半夜的把厨娘喊起来给他们弄了这一大桌食物温柳已经觉得太过打扰了，哪里还能让对方再去熬夜给他们杀羊。他们毕竟是来做客的，温柳可不想在未来的合作伙伴面前留下一个挑剔难搞的印象。
还不等温柳拒绝，听到有烤羊羔的黑龙幼崽已经眼睛发亮地连连点头，“要吃，要吃，泽维尔要吃烤羊羔。”说完像是担心赫伯特只给自己准备，而没有给温柳准备，又不忘补充了一句，“柳柳也要吃烤羊羔。”
温柳忍不住尴尬地扶额，泽维尔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客气。“这样太麻烦你们了，其实这些食物已经非常丰盛了。”
满桌子的食物也就赫伯特子爵自己和他的骑士面前的消耗了一些，而温柳和黑龙幼崽面前的食物几乎都没怎么动过，即使温柳嘴上说得谦虚，但光看这情况，有眼睛的都能猜到他们并不喜欢吃了。
温柳不由得默了默，这就有点尴尬了。
赫伯特子爵笑呵呵地摆了摆手，示意一直在旁边伺候的老管家下去安排，嘴上还安抚地说道：“不妨事，不过是一头小小的羊羔而已，既然黑龙大人喜欢，让人去准备就行。”
“一头羊羔够不够？要不要多宰几头？”赫伯特贴心地问，能用几头羊羔讨黑龙的欢心，赫伯特子爵还是觉得很划算的。
“那就再要一头。”黑龙幼崽伸出小爪爪数了数，“柳柳也要一头。”
赫伯特点点头，“那就再宰两头吧，烤羊羔可以吗？还是你们喜欢其他的烹饪方式？”桌子上的熏肉就是烤灼过的，还加了不少贵重的香料，赫伯特不明白温柳这一人一龙为什么不喜欢，他自己感觉这些食物的味道已经能媲美王都的大厨了，以前他也招待过身份尊贵的伯爵，同样的菜式那位伯爵可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难道是因为物种不同所以口味也不同吗？或许巨龙都更喜欢吃生肉？
生怕自己准备的食物再被黑龙幼崽嫌弃，赫伯特还是要提前问清楚的。
“烤羊就行了，不用加太多贵重的香料，只用普通的姜葱和蜂蜜就行。”温柳代替黑龙幼崽回答道。
黑龙幼崽点点头，“柳柳要是吃不完，泽维尔可以帮你吃哦。”
温柳伸手捏了捏黑龙幼崽的嘴巴，无语地说道：“那可真谢谢你了。”
分明就是黑龙幼崽自己嘴馋，温柳可是很清楚他的食量有多大的，虽说还没夸张到能一顿炫掉三头羊羔的地步，但以他现在的饥饿状态，两头还是能够吃得完的。
现在只能祈祷莱蒙德领地的厨娘手艺过关，别把新鲜的烤羊给烤坏了，要是新做出来的烤羊羔还被小家伙嫌弃不好吃，温柳都没脸再在莱蒙德领地逗留了。
现宰的烤羊不是那么快能上桌的，这一等就是差不多三个小时，这时候天色已经彻底亮起来了。
这短短的时间里，巨龙现身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莱蒙德领地，而带亚尔林进教堂看病的艾萨克也赶了过来，告诉温柳亚尔林的高烧已经退了，人也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只是还需要留在教堂里休养，有皮古一个人守在他身边就行，艾萨克干脆便赶回温柳身边守护了。
“人没事就好。”温柳闻言也放心下来，亚尔林能脱离危险也不枉他冒着把黑龙幼崽提前暴露在人前的危险了。
“神父们是怎么医治病人的？”之前他还担心教堂的神父医术不行，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解决了，不由得对神父们的医术感到好奇。
艾萨克摇摇头，“神父们医治病人的时候是不允许围观的，我也不知道神父们是怎么医治的。”
温柳闻言也不过多纠结，这次亚尔林的事情让他意识到领地里没有一个懂得看病的医生可不行，“不知道教廷能不能来我们领地也驻扎一个教堂？”
其实温柳并不是很想让教廷入驻他们的领地，要知道光明教廷是会传教的，虽说整片大陆百分之七十的人都信仰着光明神，温柳也不会阻止自家领民们的信仰自由，但还是不希望让光明教廷在自己的领地里发展扩大。
但是目前除了神父之外，温柳也不清楚还有谁是懂医术的，外面那些扯着医生名号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骗子，医好是运气，医死就是自己命不好了，没看到安克小镇小旅馆的看门老头就是因为医死了人才逃跑回来的吗？
这还是因为对方医死的是贵族，还不知道有多少没有背景的自由民死在他的手上呢。
“想要教堂入驻，需要领主老爷亲自前往王都的教廷申请。”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一想到要自己亲自回王都，温柳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反正莱蒙德领地里就有教堂，回去以后优先修一条直达莱蒙德领地的道路就好了，这样可以缩短他们求医看病的时间，然后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不属于光明教廷的医者拐回领地里来。
“听说精灵之中也有懂得医术的人，老爷要是不想光明教廷入驻领地，不如去精灵之森看看？”艾萨克建议道。
“精灵？精灵也能雇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