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做裁缝 第128章

纪轻舟见他身旁有黄佑树跟着,便放心地合上了房门,转身走到沙发旁问:“怎么样,潘夫人,帽子大小应该合适吧?”

“不仅合适,也很漂亮暖和,过几天就是新历新年了,届时就穿这套出去访友了。”

潘夫人先是满意应声,旋即又叹了口气,看着镜中的纪轻舟道:“纪老板,你呢做什么衣服都好看,款式新,又舒服合体,价格嘛虽然贵,但也物有所值,唯一缺憾就是等的时间太久了,你若是像百货商店那样,衣服挂在店里,生意肯定好得不得了。”

纪轻舟点了点头:“我懂您意思,其实我在准备明年开家时装店,和制衣厂合作做做成衣。”

“开时装店啊,那太好了,早就好开了!你的那个摩登画报,我周围很多朋友在看的。

“上上期你不是出了冬装的时装画嘛,那件黑色大衣多时髦啊,但是你这没得卖啊,我那些朋友看上了么肯定是想快点穿上身的,就去认识的裁缝那做了,现在人手一件。你看看,要是早点搞个成批的同款大衣,这生意做得多好?”

“是是是。”纪轻舟笑着点头,用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道:“那等我开了店,还得请潘夫人帮我宣传宣传,届时给您打五折。”

潘玉铃听了扑哧一笑:“这样大的优惠,那我肯定是要帮你好好宣传了。”

衣服试穿得差不多了,潘夫人也没什么不满意的,这笔单子便可结算了。

纪轻舟本想等她换完衣服出来再说尾款,结果潘玉铃却道:“这套衣服太舒服了,我就不换了,直接这样穿回去算了,您也不用帮我包装,给我个袋子,让我把我的衣服带回去就好。”

“那行,正好我们店刚新做了一批购物袋,我去给您拿两个过来。”

说罢,纪轻舟就跑了趟储物间,拿来了两只礼品袋。

这是他这个月在纸货店新定制的一批卡纸手提袋,定做了两款颜色规格。

一款是黑色的袋身,配上银色的丝带手提绳,正反面印着解予安手写体版的“世纪”汉字标识。

另一款则是米白的袋身配上奶黄色丝带的手提绳,袋子表面印着他当初在小裁缝铺工作时设计的粉色商标。

即一个莓红色的衣架下方排列着枫叶红的中英文标识,文字的形状看起来就像是衣架下挂着一条小裙子,分外的精致靓丽。

除此之外,还定制了一批礼盒,也是这两种图案款式,分了大中小三种尺寸规格,因为数量较多现在还未送到。

考虑到潘夫人的性格喜好,他给对方拿的是米白粉字的那款手提袋。

潘玉铃瞧见他打开的购物袋果然很是喜欢,当场便夸道:“这袋子也蛮漂亮的,图案是纪老板你自己画的吧,跟你做的衣服一样精致时尚。”

“您夸奖了。”纪轻舟边回,边帮她把衣服折好,连同赠品的羊绒手套一起放进了购物袋。

“尾款是一百二十块对吧,我今日钱带得不够,明日让司机送来可以吗?”

“可以啊,我还信不过您吗。”

潘玉铃闻言心情颇感愉快,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手提袋高兴道:“那我便回去了,你忙你的,不用送我下去了。”

“好,下回再来。”

送潘夫人到了外面过道,看着对方下楼后,纪轻舟便转身回去收拾了一下试衣间,随后关上会客室门,径直地去了对面的制作间。

他甫一开门,叶叔桐逼人的目光就望了过来,凝视他问:“又接新单了?”

纪轻舟无奈地摇头,转身关上房门,拿了件门后挂衣钩上的围裙道:“不算新单,就前几日那个金业银行的张小姐定做的新年大衣,刚来定了款式。”

在潘玉铃来试衣服之前,他还接待了一位客人看画稿,也就是那位定做新年大衣的张小姐。

昨天夜里忙着给解予安过生日,大衣的稿子他只打了个雏形就放下了。

偏偏约好了张小姐今早九点左右过来看效果图,他才不得不早起来将图稿画完。

想到昨晚之事,纪轻舟才陡的记起解予安还在书房里等他,险些把他给忙忘了。

“诶,一单一单又一单,不知何时是尽头。”叶叔桐一边干着活,一边念诗般地摇头晃脑感慨。

纪轻舟将穿到一半的围裙又解了开,挂回了挂衣钩上,接话道:“也没这么夸张吧,十二月至今也才接了八个定制单。”

“上月整个月才八单而已。”

“毕竟快过年了嘛,大家都想穿个漂亮新衣服。”纪轻舟打开了房门,出门前拍了拍手激励道:“大家打起精神好好干吧,过年给大家发年终奖金。”

说罢,也不等众人反应,就关上房门,去了斜对面的书房。

推开书房门,纪轻舟下意识看向安乐椅位置,却发现椅子空空的,解予安并未躺在他的专属摇椅上,而是坐了他蝴蝶桌前的办公椅上。

他开门时,对方正悠然地靠着椅背,听阿佑给他读报纸。

几缕斜照的清透日光穿过枯枝树梢,透过明净的玻璃洒在男子侧脸上,给他的脸庞发丝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宁静又分外安逸。

纪轻舟轻巧地关上了房门,走到桌旁问:“怎么好好的摇椅不坐,把我的位置给占了?”

说着,瞥见桌上放着个小巧的食盒,还以为是给自己带的零食,便伸手将盖子给掀了开,结果发现里面装着一碟花花绿绿的糕点。

联想到解予安来找自己的时间,他挑起眉问:“你没吃早饭?”

解予安点了下头,平静地“嗯”了一声。

“怎么不好好吃饭,不是叫你多喝点粥吗?一点不听话。”

纪轻舟瞧着他漠然不动的俊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就这么想我啊,一起床就马不停蹄地过来?”

“家里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你家还闷?那么大的花园是摆设吗?”纪轻舟轻嗤了一声,懒得再揭穿他。

随后就拿起一块奶黄色的糕点,送到解予安嘴边,碰了碰他嘴唇:“自己拿着吃。”

解予安接过了糕点,却未放入口中,而是稍稍往后挪了挪椅子,拍了拍自己的腿道:“坐。”

“……”纪轻舟一时无言,想要提醒他阿佑还在这,又觉得以解予安的性格可能也不在乎。

解予安的脸皮虽薄,但仅限于在他未尝试过的领域。

一旦某个领域被他涉足掌握过了,由懵懂变得熟知了,他的廉耻观就会奇异地泯灭,随时随地地要亲要抱,全凭主观做事,谁的眼光也不在意,甚至都敢在他母亲的面前无缘无故地牵他的手。

纪轻舟知晓这点,也就未多说,清了清嗓子,朝站在门边努力缩小自身存在感的黄佑树道:“额阿佑,你要不去楼下逛逛,找你表哥聊聊天?”

“好的,先生。”黄佑树像是早有准备,说罢就开门退出房间,利索地关上了房门。

待旁人离去,纪轻舟这才转身面对面地跨坐到他的腿上。

柔软的触感贴着自己的双腿,昨夜的记忆立即苏醒过来。

解予安心脏怦怦跳动着,用空闲的那只手抱住了他,手掌搂在青年纤瘦柔韧的腰身上,感受到透过衬衫面料传出的温热体温,才觉空虚了一早上的胸膛一下子被填满了许多。

纪轻舟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往前挪了挪屁股靠近了几分,说道:“行了吧,抱也抱了,赶紧吃吧,别饿着了。”

解予安拿着糕点咬了一口,接着往他面前递了递。

纪轻舟躲开险些戳到自己脸上的糕点,偏着头问:“什么意思,想用糕点砸死我?”

“……味道有些熟悉,你尝尝。”

“什么熟悉?”纪轻舟不懂他的意思,便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品了品嘴里的香味后反应过来:“桂花味的?”

“嗯。”解予安将剩下的糕点吃进了嘴里,随后评价:“比你好闻。”

“你好无聊。”纪轻舟都不知该吐槽他嘴硬好,还是吐槽他恋爱脑,什么事都能往自己身上联想。

顿了顿又忍不住补充:“反正我的香水是你定制的,不好闻也是你的错。”

“……”

见他吃完了一块,纪轻舟又侧转身体,拿了块粉色的糕点放到了他手上:“试试看这粉色的是什么味。”

解予安慢条斯理地拿到嘴边尝了一口,摇了摇头:“吃不出来。”

然后又将糕点递到了他面前。

“怎么每个都要我咬一口啊,我吃过的会好吃一点吗?”纪轻舟不由得扯起嘴角笑了笑,话是这么说,还是握着他的手,咬了口糕点。

嚼了几口后微微蹙眉:“我也吃不出来,樱花味?还是玫瑰味?总之就是花味。”

解予安似乎压根不在乎这糕点是什么口味,纪轻舟尝过一口后,他便慢吞吞地将剩下的糕点吃进了嘴里。

纪轻舟看着他颜色浅淡的嘴唇,将那表皮粉嫩的糕点一口口吃了进去。

拇指摸了摸对方耳垂,倏而嘴角微翘,凑到他耳畔,意味深长地说道:“看见这粉红的点心,我想起来了……其实,我昨晚没有关灯,只是拍了下桌子,发出了关灯的动静。”

解予安幸亏此时已咽下糕点,否则多半要噎住。

“我都看见了哦,小元宝虽大,但粉粉的,颜色很漂亮。”

“你怎么能……”解予安面孔一下子涨得通红,搂在他腰间的手指顿然蜷曲收紧。

“啊,怎么脸都气红了,我看看而已,不至于这么小气吧?”纪轻舟眨了眨眼说道。

见他似乎真的很害臊,便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脸道:“好好好,别气了,我关了关了,刚刚才是骗你的,怎么这么不经逗啊。”

解予安默不作声地抿着唇,过了片刻才冷静下来问:“真的关了?”

显然,就因为他这爱开玩笑的毛病,在解予安心里的信誉值已有所降低。

“真的,不然你后面有再听见我关灯的声音吗?”

“那你是如何确定……”

他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纪轻舟却立刻听懂了他想问什么,噗嗤一笑说:“一般来说,你这种肤色的,颜色都比较浅。”

“这是从何得出的经验?”解予安面色冷然,“你还看过旁人的?看过几个,都是谁?”

纪轻舟没料到他会从这个角度钻牛角,忙解释:“这是人家总结的经验,不是我,别整天胡乱吃醋行不行?”

话落,见他又要开口,就连忙拿了块绿色的糕点塞在他嘴里:“绿茶的,降降火。赶紧吃吧别问了,吃完了我还得去干活。”

解予安将糕点拿了下来,沉默着纠结了片晌,语气犹豫道:“下次,给你看。”

别好奇他人的。

后半句话,他咽回了肚子里。

第106章 冬夜聚会

繁忙的工作毕竟是做不完的, 考虑到的确许久未有休假了,十二月三十这天,中午给员工发完薪水以后, 纪轻舟便宣布从下午开始,给全体员工休两天半的元旦假。

与此同时,老铺子那边,房租也已经到期, 纪轻舟特意提前了几日去同房东说明了情况,不准备续租。

于是之后几日,他便和祝韧青一块, 陆陆续续地将裁缝店可用的布料工具等搬到了工作室的储物间, 缝纫机也通知了吴老太的儿子,让他们自己搬回去。

至于其他用不着的家具,他便同祝韧青说了, 让他有看中的, 尽管搬回家里去, 实在无用的,就干脆留在铺子里, 让旅馆老板娘处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月底的那天下午, 员工放假以后, 纪轻舟特意回了趟爱巷,把铺子的钥匙还给了房东。

当他拿着幌扠将铺子门口的旗帘摘下来时, 祝韧青显然有些沮丧。

恰逢那日天气也不怎么样, 阴云密布,冷风萧瑟,青年穿着有些破旧的棉袄, 站在阴沉凛冽的寒风中,垂着眼帘,神情黯然,一副仿佛失业又失恋的低落模样,瞧着好不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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