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攻击对他有效,所以他才不会放下戒心,时刻防备。
这样的话,就可能是免疫部分伤害的类型,或者身上带着可以吸收伤害的防具。
虽然在脑海中飞快的思考着,但云雀手上的动作却并没停下,他没有给粟坂二良喘息的机会,持续性地逼近,手上的动作也没有间断。
他的战斗接近于一种本能,过去千百次的锤炼让他无需思考,身体下意识的做出最佳反应。
云雀是战斗的天才,即使是解决过无数高手的里包恩见到云雀也会不由得发出感叹,他是稀世罕见的战斗天才。
在所有彭格列的试验当中,其他人或许都需要依靠他人的点拨破解面前的难题,只有云雀,他从始至终只信任自己,也依靠着自身的强大通过了一切的难关,那是自尊心充足到让人瞠目的家伙。
更可怕的是,这个家伙不仅天赋异禀,而且还足够努力。
他对战斗有着近乎执念的喜好,遇到强者也只会越战越勇,仿佛永远不知道退缩一样。也正是他这种执念一般的追逐,让他无限的强大。
被称为“天灾”的男人、彭格列的最强守护者。
云雀追求着强大,也热爱着战斗,对赢没什么执念,但也不喜欢输。
所以,和云雀战斗是一种折磨。
即使打赢了他,他也只会孜孜不倦地再一次冲上来,一次一次,把你磨到精疲力尽,还要获得完美无缺的胜利。
所以,虽然云雀清楚大概只要点燃火焰、加大输出,很容易就能解决掉眼前的男人,但他还是执着于获得堂堂正正的胜利€€€€简单来说,他就不信依靠体术解决不了这家伙。
他也是有自己的执着的说。
一套撩、挑、拨、架,没一下都精准的瞄准到人体难以防备的角度,不过粟坂二良也相当擅长体术,因此即使费力,但也好歹躲开了每一次的攻击。
有意思……云雀加快了速度,他的力量始终保持在百分之五十左右的水平,速度也大概保持在三成左右的水平。
从现状上来看,这个水平要应付这家伙绰绰有余,不过想要打倒有点难度。
那就稍微提高一点再尝试吧,这么想着,云雀提高将速度提高了两成。
敏捷性瞬间提高,原本只是疲于应对的粟坂二良很快就跟不上云雀的节奏。云雀双膝翻拐,又一个回身,肘击带动拐子,恶狠狠地冲着粟坂二良的面门正对一击。
这一下粟坂二良果然没有反应过来,直直地吃下了伤害。
云雀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一连串的攻击不停歇的涌上来,胸、腹、腰、背、肩、颈、腿、膝,云雀的攻击紧密地将他包围,密不透风,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粟坂二良最开始还试图阻挡下来,但他的反应速度根本比不上云雀,往往云雀已经转移了攻击的目标,他才反应过来,但此时再回防的话已经毫无意义。
所以他干脆放弃放手,将全部的力量都集中于术式的使用上。
他的术式非常简单,当面对攻击时,强大的力量和弱小的力量会发生置换。这种置换会让他几乎能避免大部分的伤害€€€€大部分指的是,范围内的伤害。
术式理应是完美的,但人的边界却给它们带来了缺陷。使得他们成为了范围内的存在,受着种种限制。
粟坂二良无法将自己能力范围外的力量进行对调,五条悟的绝对强大超出了哪个界限;同理,绝对弱小的力量也无法伤害到他,不然激活术式后,在被敌人攻击前,他就先一步被空气阻力之类的东西杀死了。
他从不做术式公开的原因也是如此,术式公开虽然能够提升术式的威力,但他的术式,却是在最无知的时候最为强大。
眼前的少年,虽然他确实无法打倒,但如果是这种程度的威力,那么看起来也打不倒他。这样说起来,算是势均力敌啊……
对方没办法打倒我,我也没办法打败他,但是我受到的伤害会被转换掉,所以说,优势在我。
粟坂二良自信满满,这样下去不用多久,他就能把这个少年消耗掉,而且就算没有解决掉眼前的家伙,只要再拖一会儿,五条悟被封印,他们就大功告……
“噗€€€€”
粟坂二良瞪大了双眼,鲜血不受控制的从腹部向上涌,最后从喉间喷涌而出。
为什么?
不对、什么时候,他究竟,什么时候发现的?
“疑惑吗?”云雀微笑,手上动作却一点没停,摔、抽、挑、打,密不透风的攻击仍然让人喘不过气,只是这一次不像之前一样,不起任何作用了。
“战斗需要思考,虽然你很擅长伪装,但,太过在意了€€€€”
云雀将力量控制的相当相当精准,左手和右手的力量一边大约控制在百分之十,另一边控制在百分之九十。强弱的两股力量交错,力量展现在他的身上,弱的左手却爆发出强力的波动、使出强劲力量力量的右手的攻击却没有一点水花。
不仅如此,他娴熟的切换着左右手力量的输出,随心所欲的将力量以不同的百分比输出,让人防无可防。
“有些时候战斗就是不断的否定,否定掉错误的答案和选择,剩下的就是唯一准确的结果。”
“如果你能免疫物理攻击的话,那干脆直接不用防御,你需要防御,就说明输出的伤害对你是有用的。”
“那接下来要考虑的的就是你是如何削弱掉我的攻击的,最开始我的想法是你的'特别能力'是抵挡住部分攻击,或者是有防身的道具,但很快我排除掉了这两个选项。”
“防身的东西很容易就能发现,你身上并没有。”
“很快我就发现了,我的攻击不是完全没有作用,他只是留下了不该有的痕迹。”
“我用三成的力量攻击,正常情况下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大概手臂已经失去了,变成齑粉一样松散的炸裂。”
“但在你身上却只留下了大约是被重拳击打后的肿胀,但当我将力量调整到五成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明明我将力量强化了,但你身上所留下的痕迹更浅了,大约是一巴掌抽下去的红痕。”
“自那我就大概判断出来了,你能将一定范围内的强弱力量进行对调,你无法屏蔽掉绝对强大或绝对弱小的力量。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会畏惧那个叫做五条的家伙,又或者早就在发动能力的时候被尘埃擦肩而过弄死了。”
“我又花了点时间确认了一下你的能力究竟是仅限物理攻击还是包含了其他、或者是和某些固定的东西置换,我攻向你的力量会置换到一些替代物上,还是有人和你分摊伤害……”
“不过这些都只是一步步验证了我最初的答案。”
“你其实,很弱啊。”
云雀最后一句话音落下,随之伴随着粟坂二良倒下的声音。
“只有弱者才会小心翼翼的、全力隐藏着自己的能力,简直就像是畏光的老鼠选择一辈子躲在地坑里一样。”
这大概就是,弱者的本能吧。
第173章
战斗结束,虽然没有费什么劲,不过大开大合的动作将他披在肩头的制服外衣变得零乱。
云雀掸了掸制服外衣上因战斗而飞溅沾染到的灰尘,一脚踩碎了从粟坂二良口袋里滚落出来的类似螺母一样被奇怪胶带缠着的东西。
随着他一脚下去,眼前那黑色的罩子应声又碎裂了两分,从最开始的纯黑,现在已经渐渐地变成透着灰色影子、能隐约看清内部的模样了。
这种程度的话, 大概一拳就能击碎吧?
这么想着,云雀在将力量击中在右拳,击中一点,全神贯注,将力量用推的方式送出去……
“轰隆隆€€€€咔擦!”
“哦呀?”真是惊喜,在云雀动手之前,有人先一步击碎了眼前的罩子。
“站住!”
就在云雀收回拳头站定,身后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呵斥,声音听着很年轻。
云雀回过头,果然,是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藏青色的学生制服,肤色很白,看上去像是个乖乖的好学生,但凌厉的眼角和海胆一样的发型却暴露了这家伙桀骜的一面。
“喂,我说。”云雀微微一笑,他突然想起某年彭格列年会,他被里包恩诱骗着参加了,一群西装革履的黑手党一个个凶神恶煞地坐在那里,结果在评选战斗中曾发表过的冲击性台词。
他那时候觉得无聊提前离场了,不过后来还是知道了最终评选的结果。六道骸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特意指使着骸枭告诉了云雀最终结果。
被评委战斗中最具有冲击性的台词的是“在并盛中学, 你的刘海违反风纪了”,提供者是草壁哲矢。
六道骸即使操纵着骸枭,事后也没有逃过那顿毒打,当然,草壁也是。
不过云雀也记住了在战斗中发表这样的言论是具有冲击性的评价,他并不讨厌。
“什么?”海胆男警惕地看着他,手上掐着奇怪的动作。
云雀微微一笑,“你的发型。”
“€€€€在并盛,是违背风纪的。”
“……哈?”
伏黑惠,在接到涩谷发生不明事件、被判断事件等级疑似特级、自己养了多年好不容易养大的老师被一群特级诅咒叫走单挑、遇到了一个不允许咒术师进出的离谱“帐”、在保持待命期间发生了异常、顺着战斗发生的声音好不容易找到了异常源、正当他浑身戒备铆足了劲要判断出这个家伙究竟是敌是友的时候,云雀恭弥的一句“你的发型是违背风纪的”彻底把他好不容易勉强控制住的cpu干崩了。
啊,现在外面的咒术界已经这么抽象了吗……
不过伏黑惠毕竟常年在顶级抽象大师五条悟的手底下讨生活,如果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根本没办法在那个明明已经是个大叔结果却是最强童颜连心智都幼稚的离谱的家伙手底下讨生活了。
经过短暂的石化褪色之后,伏黑惠迅速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身上看不清咒力的大小,却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没什么恶意€€€€或者确切的说,他在这家伙身上暂时只感觉到了对自己的战斗欲。
看起来是个人类,并且刚刚还打败了制造了“帐”的诅咒师,将“帐”削弱了。
从这一点看,不是敌人,有机会寻求合作。
这么想着,伏黑惠暂时收起了结印的手势,他站直了身体,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
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比他约莫矮了五六公分,穿着不知哪所学校的立领制服。
中学生吗?难怪在东京和京都两所高专都没见过,应该是注册外的家伙,还没被咒术界发现的遗苗,不过看上去相当强大,或许来年可以做他的学弟……
不对,伏黑惠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想这些。五条悟平时已经足够不靠谱了,他可不能被那家伙传染了。
脑海中飞快略过那家伙“嘿嘿嘿”傻笑的脸,伏黑惠立刻清醒。
绝对不能成为那样的家伙,那样的话,天国的欧噶桑都会难过的掉眼泪的。
“你是什么人,来这有什么目的?”
在伏黑惠观察云雀的时候,云雀也在观察他。
然后很快就得出了结果。
眼前的少年比刚刚被他打败的家伙弱上一点,但却能打败刚才的家伙。
但从身体的锤炼来说,眼前的少年远不如被他打败的粟坂二良,硬要说的话,大概比这个时期的狱寺好一些,但他身上有着特别的气场。
常年浸吟在某一领域的人身上会散发出“强大”的气场,这种气场会让人变得自信,从精神气来说都和常人不一样。
除此之外,虽然这家伙看上去是个循规蹈矩的好孩子,但他的眼底深处,有一股子疯劲。
那种“不管怎么样最差一起死”和“不管了、不干了,老子不奉陪”的疯劲恰到好处。
有一种保底不输,但代价不定的感觉。
这昭示着他拥有一个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底牌”,这个底牌具有绝对性的、压倒性的强大力量,但是个本人也控制不住的双刃剑。
他对这个双刃剑的存在心知肚明,随时准备在所有必要、不必要的时刻将他拿出来使用。
够疯的,但也因为他足够疯,才能以弱胜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