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不过是普通的外门弟子服饰，但收拾地十分整齐干净，如同一把利落的剑，风姿令人心折。
难怪不愿意炼器。
见马百川不言语，沈净只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立马转身离开。
“其实，炼器并不是一件粗鲁的事。”
一句话留住了生性好奇的沈净，他默默转身。
马百川解开围衣，施展洁净术，炼到一半的石块被扔到一边，发出无助的呻吟。
“世间法则千万，炼器手段更是千变万化，方才给你展示的，是我领悟的炼器手法。”
“你的炼器手法需要你自己去领悟。”
沈净垂眸，问道：“洁癖也能炼器？”
“当然，只要你愿意领悟，没什么不可能。”
马百川盯着沈净的眼睛，满脑子都是把这个人才拐回去，“更何况，挑战法则，吾辈义不容辞。”
沈净生长在信息时代，这点话术对他来说喝水一样简单，但不可否认，他还是有些心动。
这个时代，多一门手艺，多一门出路。
沈净捏捏袖子，点了点头。
一直观察沈净的马百川注意到他的动作，大喜，“你想通了！”
“嗯。”
沈净偏过头，轻轻应了一声。
马百川终于把人拐回去，开心地捏住沈净的手，“那我们先来基础的炼器学习吧。”
“你先把这件围衣穿上。”
沈净……沈净转身就走。
马百川不死心，继续诱惑到：“道友，炼器很能挣灵石，你确定不考虑一下。”
“不用。”
沈净僵着一张俏脸，朝着市集走去。
暂时不能回到温泉那儿，先把这个人甩掉再说。
没得到响应，马百川越发来劲，磨着沈净答应，甚至开出五千灵石一月的高薪。
这个条件成功留住目前正在啃男主的沈净。
沈净捏紧拳头，告诉自己最后一次。
得到机会的马百川不敢在半道庆祝，带着沈净来到宇文宗山火汇集之地，开了一间炼器室。
这里的炼器室倒是干净。
沈净观察一遍，对炼器的抗拒轻了不少，好奇心此时占据上风。
马百川将沈净推到炼器池边，也不说该做什么，让沈净跟着感觉来。
拿人手短的沈净没办法，只好用衣袖裹着一旁的铁锤，模仿着马百川的动作敲打。
那铁锤足有三尺，挥舞间破空声阵阵，锐利之气尽显。
小臂似的石块火花四溅，逐渐缩成一块匕首状的武器，薄如蝉翼，寒意逼人。
到了最后一步收尾，沈净随着自己的心意，抬起手，割开一道口子，从里头逼出一滴金黄色的血。
马百川目不转睛，死死盯着眼前一幕。
只见精纯的灵气压缩成细小的一点，落入血液，血液再落入匕首尖端。
“呼！”
突然掀起一阵狂风，将整个炼器室的东西吹起，马百川不得不抵挡住。
半刻钟过去，异象才缓缓消散。
沈净睁开眼睛，松开铁锤，看着手中的匕首，有些惊讶。
这玩意，是他弄出来的？
还不等沈净多想，马百川已经滑跪，抱住沈净的小腿。
“天才，绝无仅有的天才。”
马百川痴迷地盯着匕首，如同见着绝世美人，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道友，要不你把这把匕首卖给我吧。”
“求求你了。”
沈净捏着匕首，从马百川的手中拯救出自己的腿，对于马百川的反应，他有些不解。
虽然说第一次打铁就能出武器，但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这把匕首除了锋利点，似乎没有其他价值。
似乎看出沈净的不屑，马百川爬起来，恨铁不成钢地解释道：“道友，你刚才锻造出来的可是接近地级上阶的武器啊。”
“要知道很多炼器师到死也只能练出地级下阶，想你这种，第一次炼器，就能达到别人穷极一生都不一定能达成的目标，少之又少。”
马百川看沈净的眼神炽热无比，“就连我，也只是个地级上阶水平。”
沈净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马百川。
刚下去的念头又重新升起。
这个人……真的不是推销吗？
第18章 马百川比我身材还好？……
沈净盯着手中的匕首，怎么看都像是一把普通的武器，只是会发光而已。
实在看不出来稀奇。
马百川看出他的怀疑，主动解释道：“武器的品阶只有天、地、人三个阶段，初入门的炼器师都是从基本的废器开始，一步步积累经验，才有可能突破。”
“像笨道友这样的炼器师，千年难见。”
笨道友……
嘴巴里嚼着那三个字，沈净叹了一口气，破罐子破摔道：“我叫沈净，叫我沈道友就行。”
马百川嘴角上扬，连忙叫了一声，从身侧的储物袋取出一把武器，递给沈净。
“沈道友，相逢即是有缘，这把无名剑便送给道友。”
马百川的眼神落到沈净的手上，目光炙热。
这么明显的暗示，沈净还猜不出来那就是傻子了。
不过……
沈净手腕一翻，将匕首藏进袖子，十分自然地接过马百川给的剑，“多谢道友，还不知道友名字。”
马百川嘴巴一抽，抬起头，盯着沈净，想从他眼睛中看出一点羞涩。
沈净目光炯炯，笑容浅浅，理直气壮，没有回避视线。
这种死皮赖脸的风格倒是对马百川的胃口，马百川一拍大腿，乐呵呵地回答道：“唤我马百川即可。”
“沈道友，我看你炼器天赋不错，要不拜入我爷爷门下？”
陌生人发出组队邀请，沈净思考片刻，问道：“有什么好处吗？”
马百川就喜欢跟直率的人打交道，立马回答道：“我爷爷可是能炼出天品法器的炼器师，纵使是燎原城的人也得给我爷爷面子，有我们护着你，你大可以安心修炼，早日飞升。”
这么有身份的角色，一看就是在原著中有戏份的。
抱着大腿不抱白不抱的原则，沈净果断的答应下来。
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多说几句的马百川直接愣住。
“你就答应了？”
马百川瞪大眼睛，宽大的脸庞此刻夸张地缩成一团，有些滑稽。
沈净奇怪地看了马百川一眼，意思好像在说：不是你一直磨着我吗？
马百川意识到自己失言，立马捂住嘴巴，朝着沈净竖大拇指。
沈净微微一笑，矜持点头。
两个人就拜师的相关事宜商量了许久，因为身份存疑的问题，沈净倾向于一切从简。
马百川也不怀疑，只当做沈净的小个性。
不过马百川这是代爷收徒，手续不正规，得先回去跟他爷商量一下。
沈净也答应下来，顺便重新炼了一把剑交给马百川，让他当做凭证。
害怕马百川爷爷看出问题，沈净没有再加血，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简单塑型。
打出来的剑十分粗糙，但品阶仍是地阶。
马百川欢欢喜喜地收下剑胚，“沈道友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沈净点点头，嘴角勾勒着淡淡笑意，温和中隐藏着疏离。
柔风忽起，吹动两人发丝，衣袍在风的依依不舍下，翘起一个角。
“那就多谢道友了。”
马百川盯着沈净的眼睛，忽然收起说笑的表情，“放心，我一定说服爷爷。”
不等沈净回答，马百川转身离去，颇有一种潇洒少侠的感觉。
沈净偏过头，不太明白马百川突如其来的举动，不过对他也没什么坏处。
他捏紧灵石，目光落到山下的一处热闹集市。
中午的太阳缓缓西斜，朦朦胧胧的雾染上天边的云霞。
沈净将今天的战利品放到石桌上，简单整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