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翻找钥匙的手一顿,许玉潋目光停留在地面上。
地面上有一大块水迹。
但是今天这里并没有下雨。
许玉潋抬头朝着周围看了一下。
他住处的地理位置相对来说比较独立,基本上不会有人经过他的门口。
要是想往这里泼水,还得绕一段路进来。
什么情况?
可能是谁不小心的吧。
许玉潋又看了眼完好无缺的小锁,想不明白,索性作罢。
拿了钥匙开锁,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绕过空间不算大的客厅,许玉潋径直往卧室的方向走。
他没什么行李好收拾的,不需要做造型,带来节目组的衣服也大多是轻薄的春夏装,很轻便,待会出门时他随便背个包装着就好。
埋头在衣柜里找了一会,许玉潋准备拿贴身衣物的时候,想起阳台处还晾着他昨晚刚洗的一件。
晚上自己不在房间休息,不如现在就收回来。
许玉潋正想去拿下来,撩开纱帘,却突然发现外面早已空无一物。
周围安静得有些令人心慌。
踮着脚尖向外面看了看,许玉潋试图寻找踪迹。
系统提示他:【……床上。】
没发现系统的欲言又止,许玉潋闻言乖乖地又走回了房间,“我还以为没收回来呢。”
他是没有铺床的习惯,很多东西经常会遗落在床上。
今早的时候是谢锐泽帮他铺好了床,可能是对方顺手帮他拿回来的吧。
不过拿回来的衣服为什么不放进衣柜呢?
许玉潋的想法在看见自己乱得像狗窝的被子时停住了。
他刚刚找的贴身衣服就塞在中间。白色的一片小布料,皱巴巴地团在一处,不是那种晾晒过后的清爽,仿佛沾上了点什么但又看不仔细。
许玉潋走近了些,站在床边,单薄的身形看上去格外的娇小。
他用指尖拎着那一小片,不明白自己的衣服经历了什么,还颤着眼睫,试探着地凑近,想要再仔细地辨认一下。
在门外时就若隐若现的河水腥味在此刻变得越发明显,甚至变得有些冲鼻。
不仅是从身前传来,就好像周围都是这个味道。
许玉潋蹙着眉间,神情懵懂地向前靠近,挺翘的鼻尖都快碰到那处脏污。
微肉的唇瓣张合呼吸,艳得不像话。
闪动着的瞳孔紧缩了片刻,角落里的粗喘声逐渐加重,类似于兽类无法抑制的情。动时刻。
【脏了,丢掉。】
系统难得地出现了透明实体,制止了许玉潋的动作。
小布料直接以抛物线被丢进了垃圾桶里。
许玉潋疑惑地看了眼床上,系统不等他发问,补充:【之后系统也会帮您换新的床上用品。】
【还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可能会洗不干净,还是全部丢掉比较安全。】
抿了抿唇,许玉潋捏着手指,不安地问:“是谁进了我的房间吗?”
系统没说话。
……
一群人收拾好行李就热热闹闹地往山上去了。
下午许玉潋要跟B组的人一起做任务了。
他本来是该跟B组的人走在一起的。
但闻修齐非说下午的任务还没开始,不能算,现在许玉潋还是他们A组的人。
不让许玉潋过去。
闻修齐还想说点更大胆的。
比如说许玉潋是他的人,和节敬连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看了眼青年青涩的模样,他嘴唇动了动,勉为其难地接受了A组的身份。
往山上走的一路上,闻修齐都围在许玉潋的身边嘘寒问暖,节敬连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主动拿走了许玉潋的背包。
从昨晚开始就憋着的火气简直燎原。
谢锐泽忍无可忍。
趁着所有工作人员都忙着布置场地的时候,他和喻期初在僻静的树林里进行了来到这以后的第二次会面。
“到底什么时候动手?”谢锐泽锐利的眉眼带着狠意,毫不掩饰他的急切。
急切,喻期初诧异地挑了挑眉,“之前不是说在节目结束后吗?拍摄期间这么多人盯着,不好处理,这是你说的。”
谢锐泽直视着他,嗤笑一声,“你别装作不知道我的心思。”
“我是不担心潋潋会选别人,早在来的第一天他就跟我说过,如果选择心动嘉宾,他会给我发短信。”
情绪不明地抬头看了一眼,喻期初示意他接着说下去,表情带着点势在必得的从容。
陷入情绪中的谢锐泽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仍在说着打算,“但我已经不想再让闻修齐赖在他身边了,迟早要死的人,没必要浪费时间。”
他问:“叫你那个所谓的‘弟弟’赶紧动手。”
“可以啊。”
喻期初依旧是平时的模样,轻笑着应和,眼眸里蓝光渐隐。
第18章
临走前,谢锐泽又想起什么,眉心皱得死紧,他问:“这个村子里还有其他监控吗?”
之前许玉潋和他提过的那个人他还没找到。
看人被吓成那样,估计所做的事比许玉潋告诉自己的还要过分。
他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对方。
“监控?”喻期初将眼镜取下,视线直白地打量着。
透过镜片折射,能看见途经的物体并没有产生变化,是毫无度数的平光镜。
黑色皮鞋碾碎地上的艳红蛇果,汁液迸出,他嘴角上扬仿佛听见什么笑话,“我虽然不算人,但也不是个变态。”
“谢少玩这么过火啊,不怕潋潋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
谢锐泽懒得同他进行多余的对话,转身离开了这里。
从遮天蔽日的树影下回到了充斥着夏日艳阳的营地,二人又带上了温和的假面。
一切都有迹可循。
从不本人出镜的喻期初特意加入节目,还向节目组推荐了拍摄地点,瑕眦必报的谢锐泽愿意和闻修齐同上一个节目,面对挑衅依旧平淡。
深山之内环境恶劣人烟稀少,要是出了什么事,没人能说得清楚,何况也不是他们亲自动手。
说到底,恋综就是个特意设下的圈套。
谢锐泽和喻期初之间的交易,早在节目开始前就已经确定。
唯一的变数……
“路有点滑。”谢锐泽扶住身边即将向草丛歪倒的青年,“小心摔到自己。”
他们现在是从山腰往山脚走,山路上无人打扫,落了很多积了水的枯叶,不注意脚下很容易就会摔倒。
“我们下午的任务要去哪里做呀?”
下午两三点的气温比之前更热。
许玉潋身上只穿了件浅蓝的短袖衬衫,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面,被男人一抓就软软地落出几个小窝。
兴奋的小蝴蝶被制住,许玉潋被迫牵上了男人的手。
“河边。”
“要摘河苔,听说过吗?”
谢锐泽其实更想抱着他往下走,不过在镜头前面,许玉潋应该不会同意。
许玉潋只知道青苔,他问:“和地上的青苔一样吗?吃起来的话会是什么味道?”
“品种不一样,这里的河苔像没味道的海苔。”
黎阳煦插话,“节目组就是觉得这玩意新鲜,想叫我们做给观众看。”
监控室的节目组:……
——傻孩子怎么这么不见外,什么台本都往外面说
——河边,嘿嘿,湿身,嘿嘿
说是条河,但其宽阔程度比之前许玉潋见过的河流大多了。
他们要摘的河苔在浅水区就能看见,离得远些的区域,水深能漫过整个人。
他们今天下午的任务不算很难。
因为河苔采摘的难度高,数量也不多,他们只需要尝试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