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猜得到短短片刻,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经历对于许玉潋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他甚至没办法找出确切的心情来形容,他又惊又怕,可又不知道在害怕什么,茫然大过于所有。
场面糟糕极了。
柔弱青、涩的青年被高大的怪物拥在怀中,那么一点的角落,被怪物物尽其用,拿着那些潮湿泛着香气的衣服做了窝。
让人忍不住怀疑,如果没人打扰,他是不是真的要在这度过一整个热潮期。
‘嘭’的一声。
昏黄的灯光被打开,休息室的门又被紧紧关上。
喻期初和谢锐泽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从青年皮肉里透出的馥郁香气混合着点令人作呕的河水腥气扑面而来,只要踏入这个房间里,就没人会不知道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何况二人身上的那点衣物,稍微动一下就能全部掉下来。
空气里安静得令人快要窒息。
闯入的二人眼神堪比利刃要将怪物剥皮抽骨,而怪物也包含怒火地紧盯着二人。
“这个不会就是你那个找不到人的好弟弟吧?”指骨摩擦的脆响声格外明显,谢锐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喻期初脸色发绿,低斥了声,“度洲。”
获得了点喘。息空间的许玉潋撑着怪物揽着自己的手臂,在这僵硬的气氛里微微坐直了身。
眯着眼,在适应了光线后,许玉潋终于看清了抱着自己的怪物模样。
眉骨深邃,深蓝的眼瞳此时是竖起的攻击状态,没有衣物包裹的健硕身形在灯光下一览无余,就连方才一直压着他的怪东西也看得清清楚楚。
许玉潋慌乱地移开了眼。
刚刚发生的事情仍令他有些害怕,但也好像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了什么。
对方并没有真的吃掉他,只是把他咬得很疼,很热。
飘忽不定的视线在怪物手臂上闪闪发光的鳞片上停留了一会,随后许玉潋下意识看向了站在门边的喻期初。
好像……怎么说呢,他们之间虽然气质不同,长相也不太相似,但许玉潋就是莫名觉得他们的面部轮廓有些相似。
真的是兄弟吗?
那喻期初也是怪物吗?
坐在原地缓了缓,许玉潋突然变成了这里最为状况外的人。
他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尤其在开了灯之后胆子就变得大了很多,还窝在别人的怀里,一张小脸哭得湿湿粉粉,腮边仍存有点指印,已经敢开始就着这个姿势走神了。
也可能是被亲得有些缺氧,不能好好思考现在的情况了。
但在别人眼里并不是这样的。
他此刻仍有些控制不住地浑身发颤。
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阴翳,轻轻一抖,水珠就落到了地上。
好似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青年柔弱无骨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雪腻的一段脖颈沁出了樱色,处处都留有怪物的印记,怎么看都像是被怪物糟弄。透了的模样。
事实也确实如此。
原本淡粉的唇都被强。制地催熟,嫣红得好似下一秒就能滴出血来。
稚嫩纯然的面容在此时变得极为惑人,矛盾的两种气质在他身上意外融合得很好,只一眼,就能让人神魂颠倒。
“度洲!”
热潮期的怪物有了雌性就开始六亲不认。
喻期初的怒斥只是得到了对方龇牙咧嘴的一声怒吼,显然,现在喻期初已经被度洲划分到了抢夺雌性的入侵者里。
许玉潋被度洲下意识收紧的手臂勒得有些难受,他无助地皱了皱眉,也跟着喊了一声。
“度洲……”
方才他哭得有些久,哪怕声音是堵在嗓子里,也有些哑了,细弱的一声呢喃不仔细听可能就会忽略过去。
刚刚还竖起尖刺的怪物立刻回过了头,“潋潋?”
度洲长得不丑,甚至因为带着兽类的野性,放在一众嘉宾里可能都是最出众的那个。现在带着担心与兴奋的神情看人的样子,眼巴巴的,令许玉潋都忍不住愣了下。
度洲应该是鱼类吧,怎么跟狗似的。
小蝴蝶可能有点坏习惯,看谁都觉得像狗,好像他还没用过除了狗狗以外的形容词。
刚准备动手的两个人也被许玉潋这一声喊停了。
开始是顾忌着许玉潋被度洲抱着,不方便直接动手,后面是真的忍无可忍。换谁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待在别人的怀里都无法保持平静,何况青年明显是不情愿的。
喻期初似乎看出了度洲现在的状态,随手抽了一件宽松的衣服丢了过去,“潋潋现在很难受,你最好把他放开。”
这个阶段的度洲他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作为普通人的谢锐泽就更不用说。
在不确定动手会不会波及到许玉潋的情况下,能让度洲主动放开许玉潋显然是最好的办法。
度洲拿着那件衣服呆滞了几秒。
他是听得懂人话的,也会说,但不多,没小蝴蝶聪明。
“潋潋难受?”
度洲还要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去亲许玉潋。
“不能亲了,不可以。”许玉潋躲了下,黑密的羽睫依旧湿湿的,灯光下像是打了层闪粉。
喻期初直接上手拽住了度洲的头发,没收着力,许玉潋看见度洲嘴里的尖牙都露出来了。
“不就是因为你亲他他才难受?热潮期的死玩意,滚远点。”难得地说了脏话,喻期初完全没有了耐心。
度洲没理他,小心翼翼地碰了下许玉潋的眼尾,“不哭,不哭,潋潋不难受。”
那样子看着真的挺傻的。
许玉潋现在也没太觉得被人欺负了,他觉得度洲真的是动物,什么都不懂。
【……】
“?”
【宿主,衣服。】
好歹是把许玉潋从度洲怀里给救了出来,但因为带来的衣服全被弄脏,现在许玉潋只能从谢锐泽和喻期初两个人的衣服里挑。
随便选了件谢锐泽的穿上,许玉潋抬眼,发现坐在对面被喻期初压着套上了衣服的度洲已经动上手了。
热潮期的怪物对自己的雌性占有欲很强,这样的行为几乎令度洲暴起。
度洲死死地瞪着他们这边,喻期初掐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过来。已经完全掌握了度洲的把柄,他道:“你要是发疯你就永远别想看见潋潋。”
“……”真安静了。
许玉潋眨了眨眼,正想说什么,被谢锐泽拿着热毛巾擦了下脸,“难不难受?”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肯定是难受的,许玉潋细细感受了一下,但又发现其实度洲除了亲他亲得很过分之外,也没有再做什么了。
他点头,“嘴巴和眼睛难受。”
谢锐泽冷着一张脸给许玉潋敷眼睛,“那天晚上你说的那个奇怪的人,是不是就是他。”
他现在也回过味来了,村子里哪有那么大胆的人,除了喻期初和度洲这两个疯子,还能有谁。
许玉潋闭着眼,也看不见谢锐泽是什么表情,乖乖回答:“对。”他还补充,“度洲特别喜欢摸我的肚子。”
热潮期,谢锐泽就算不了解也该听得出来那代表着什么事情。
摸肚子,呵,都快抱着人叫老婆了可不是要摸肚子吗?
“我把他杀了给你报仇。”
谢锐泽恶狠狠地开口。
许玉潋被他吓了一跳,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跳转到了这个地步,另一头拦着人的喻期初也听见了,他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要是能杀,那就杀吧。”
“热潮期的度洲除了雌性有关的事情谁都不会搭理,听不懂人话,也根本不怕死。”
他扶了眼镜,“你打不过他,也根本没办法和他讲清楚,说白了,现在唯一能控制度洲的就是潋潋。”
谢锐泽被气得想死。
现在他的计划完全被打乱,闻修齐不仅没有死,喻期初的怪物弟弟还对许玉潋做出了这样的事。
“你就是用这种不受控制的东西来跟我合作?”
喻期初也不明白度洲什么情况,“是我这边的问题,合作的事你想取消就取消吧。”
谢锐泽这个时候根本不在乎闻修齐能不能死了,他只想让这个疯怪物离许玉潋远远的,“你刚刚说他现在只听潋潋的话,那让潋潋直接叫他滚。”
“雌性都不要他了他还听什么话?”
喻期初的视线落在许玉潋身上,青年露在外面的伶仃脚腕上都露着红痕,不难想象度洲是怎样痴迷留恋吻上那一处的。
他本来想嘲讽地笑几声,但现在嘴角彻底拉平了,“如果那样做,明天我们可能就找不到潋潋了。”
“度洲和我不一样,他像个妖,能力是我所不能及的,尤其是在这种他会拼命的时候。”
喻期初说:“我们这样的东西,会把伴侣看得比命重要。”对人宣誓一般的话语,不知道是在解释,还是在趁机表达自己的专一。
他们说话完全没避着许玉潋。
许玉潋闭着眼敷热毛巾,听他们给自己说信息,脑海里是系统播报进度的电子音。
【深山内的阴谋层出不穷,这是一场兄弟之间毫无硝烟的厮杀。】
【蓝一谢锐泽为了将蓝二闻修齐彻底铲除,和蓝三喻期初做了置换资源的交易。
蓝三喻期初负责悄无声息地将蓝二闻修齐解决掉,蓝一谢锐泽为蓝三喻期初提供供给异族生命的矿脉。
而蓝三喻期初的同族兄弟,度洲,他就是这阴谋实施的关键。】
系统似乎有些沉默:【恭喜宿主发现副本隐藏大主线。】
每个玩家的任务和结局都是围绕着这个大主线进行,但并不是只走大主线。
大主线更像是个任务背景,决定了副本内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玩家们的主线更多围绕着自己,可能有些人完成了自己的主线任务直接通关也找不到大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