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成全未婚妻 第57章

姜家是很有钱,她也明白自己家境对这场联姻有着决定性的影响,但她更相信像庄晏合这样的人不可能只是为了钱就和自己订婚。

庄晏合为什么不反驳于文海呢?

庄晏合现在对她一丁点感情都没有吗?

为什么就算是在现实里,庄晏合也不愿意骗一下她呢?

就算不想骗她,那为了两家的名誉考虑,骗骗别人也不行吗?

她讨厌这样诚实的庄晏合。

姜愈白知道自己很贪心,知道自己在得寸进尺,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

但她就是忍不住。

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她不能拿庄晏合怎么办,所以只能自己生闷气。

“不过我们还是要和虞学姐解释一下吧?”薄言不知道姜愈白的心思已经飘到别的地方去了,还有点不放心地道,“你的本意是和她一起做好事,不是为了戏弄她。”

楚熏很看得开:“我看虞学姐未必不明白,你看她还和那位院长聊了那么久,她爸妈还捐款了呢。”

谢蕊点头:“虞学姐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我看她和姜学姐的关系没有那么脆弱。”

梁思雨正猛猛地吃完了一盘三文鱼,点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虞秀凝和愈白就是所谓的损友,虽然经常互损,但感情很深厚。”

她在校门口见过这俩一起双打外人,简直不要太默契。

几人正聊着,虞秀凝终于应付完了其他宾客,也送走了父母。

小年轻的生日会邀请的基本也是群小年轻,虞秀凝的爸妈也就开席时在场,不可能应付这帮小年轻一整场宴会,所以宴席不到一半就离席了。

虞秀凝抽出了空,立即就跑来找这些新交的朋友玩。

坐席区也是分餐制,虞秀凝落座招呼服务人员给自己上餐,嘴上还不忘怼姜愈白:“姜愈白,这次算你狠,你等着我给你的回礼吧。”

众人见她来了,虽然语气恶狠狠的,但脸色还不错,就知道她没真的生气。

姜愈白嘴上也不让:“我可是给你送了五十万的礼物呢,你这几年送的生日礼物加起来都没这么贵吧?”

“什么五十万!有二十万不是我给你的吗?”

“那我不管,是你自己扔下钱就跑,这二十万是我们战队为你捐赠的,战队也有我一份。”

虞秀凝快气死了:“用我的钱送我,亏你干得出来!”

周羽希忍不住风凉话提醒她:“也没把钱还你啊,不是换成了锦旗吗?姜愈白还添了三十万呢。”

想到姜愈白是实打实出了三十万,比自己还多,虞秀凝的气顺了点,但想到那面锦旗,她就又恼得满脸通红。

“这馊主意谁给你出的?”她说着眼睛就不停往庄晏合脸上瞟,“我不相信你的脑袋能想出那么毒的毒计!”

“哪里毒了?”姜愈白很不满,“不就是让你羞耻了一下吗?归根结底这是件好事,你爸妈肯定也很高兴,否则不会主动捐五百万的。”

是啊,就因为这本质上是件好事,所以虞秀凝才觉得不是姜愈白的脑瓜子能想得出来的,她没有那么聪明!

“捐款确实是我提议的,”庄晏合知道虞秀凝在想什么,解释道,“但愈白平日就在捐款,我也是受她的启发,至于其他的……我没有参与。”

敲锣打鼓送锦旗确实是姜愈白想的,毕竟她最擅长干这种事了,庄晏合只能算是知情者,不能算参与者。

但虞秀凝不管这些,在她看来姜愈白和庄晏合现在就是一体的,这“坏事”一个都没跑。

“庄晏合,不是我说啊,你不管着她就算了,还和她一起胡闹,你以前的好名声也会被她连累完的!”

庄晏合看向姜愈白,微微一笑:“就算我会因为这次宴会上的某些事名声败坏也和这件事,和愈白无关。”

虞秀凝突地想起了于文海,顿时一噎。

毕竟这是她的生日会,于文海还是普特利的律师,她现在好愧疚怎么办啊?

第58章

不论虞秀凝多愧疚, 这件事目前也没什么补救的办法,她只能好吃好喝地招待好这帮新朋友以作弥补。

姜愈白似乎已经恢复了好心情,和众人说说笑笑, 没什么异常。

期间也有不少人来寒暄,多是找虞秀凝这个过生日的正主说话, 顺便慰问一下已经很久没在公开场合出现过的姜愈白。

姜愈白过去的名声虽然不好听,但大家表面上都很体面客气,像于文海那么冒犯人的行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毕竟姜愈白只是性格不好,行事张扬, 又不是和每个人有深仇大恨, 没有那么多人是发自肺腑地憎恶她。

不如说,看到她坐着轮椅,脸上带伤之后, 很多人对她的厌恶还少了几分, 觉得她颇为可怜, 连慰问都多了几分真心。

于文海闹得那一出, 看戏的人有,议论的人有, 但没有人再借此事对着姜愈白和庄晏合阴阳怪气——这毕竟是虞家举办的宴会。

酒阑宾散,姜愈白一行人也打道回府。

除了一开始的闹剧以外, 众人今晚的体验大体都还挺不错。

因为她们是一群人在一起, 有姜愈白和庄晏合领着,又有宴会主人招待,后面就没那么拘谨了。

众人回到姜家的庄园各自休息, 庄晏合看着姜愈白驾驶着轮椅跑得飞快,只给自己留了个背影, 就知道今晚这事在她那里根本就没完。

姜愈白操作着轮椅嗖嗖地回了房间,自顾自地找出衣服去盥洗室洗漱。

她现在借着拐杖算是能走能站,家里又都做了无障碍设计,所以仅凭自己就能做很多事。

庄晏合回到房间就听到盥洗室里的声音,大概是心里郁闷,里面的动静特别大。庄晏合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确定姜愈白只是在发泄郁闷与怒火,而不是摔跤磕碰了,这才放心去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给姜先涛的,第二个电话她才打给了庄臣。

“……你、你说什么?文海真的这么说?”

听到电话那头父亲难以置信的语气,庄晏合无声地叹了口气:“我还能骗你吗?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开的……爸爸,你今后还是少和他来往吧。”

庄臣气得发抖:“这个混蛋!他对得起我吗?我非得骂死他不可!”

“你现在骂他有什么用?我早和你说理念不同不相为谋,你还说什么有教无类,”庄晏合并不是想教训父亲,话点到即止,“我已经和姜叔叔说过这件事了,之后他会处理,你别到时候心软替他求情。”

“替他求情?”庄臣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这么羞辱你和愈白,我怎么会替他求情?这个畜生……这个畜生真是气死我了!”

庄臣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强硬的人,耳根子和心都软得很,但事情涉及到庄晏合,他也很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不行,我要去联系一下朋友,”他越想越是生气,越想越是不平,“我作为他的老师对他仁至义尽,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这么对你?”

庄晏合目的达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听着父亲抱怨发火。

“他毕业的时候我帮他忙前忙后,给他介绍案子和人脉,他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最后想进企业,我都帮他写了推荐信,他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呢?”

“这就是升米恩斗米仇吧。”

“我以前以为他只是心高气傲了一点,没想到是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庄晏合敷衍安慰完了老爹,确定于文海就算想走那另一条路也不会太顺利,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

她爹虽然只是搞学术的,但在法学界名声和人脉都还不错,有他“从中作梗”,于文海十年内都别想出头。

庄晏合不喜欢在公众场合做口舌之争,也不觉得在人前占了上风就是赢得了胜利,要不是于文海这次实在过分,她绝不会拿水泼人。

比起名誉,她更在乎实际的利益,要想打击一个人,当然就要打击到他的痛点。

于文海是没考虑到他爸爸的关系吗?

或许那一瞬间是有想到的,但意气之下很多人没那么理智。

他心中那股傲气没除当然就不肯受辱,既然不肯受辱那就算是有所顾虑也会说服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

有的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没关系,她最喜欢对付这种人了。

庄晏合打完两个电话,姜愈白也已经洗完了澡,哼哧哼哧自己上了床。

她进来就看到姜愈白背对着自己,听到声音也没任何反应,仿佛已经睡着了。

庄晏合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洗澡,姜愈白窝在被子里,听到她收拾东西去往了盥洗室,从头至尾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越想越生气,也越想越委屈,眼泪啪嗒啪嗒落到了枕头上。

庄晏合没看出她生气了吗?

还是看出来了但不想理她?

她今天可是受了好大的气,好大的委屈,她生会儿气也很正常吧?

庄晏合为什么不来哄哄她?

难道庄晏合也觉得是她的错吗?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哭得昏天暗地,床头的纸巾都被她用了大半包,最后只能抱着纸巾盒哭。

在梦里的时候,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只能通过砸东西和伤害身边的人来发泄。但现在她知道那是不对的,这些情绪必须自己消化,可也因此更觉得委屈。

眼泪止也止不住,她想着想着就又想起了解除婚约的事。

反正庄晏合也不喜欢她,那干耗着两边的时间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如由她来提好了,放庄晏合自由,也免得她受人非议。

她就这么伤心地想啊想,想得迷迷糊糊几乎快睡着时,床铺上传来了一点儿动静——庄晏合上床了。

姜愈白的眼泪突然一停,身体也紧绷了起来,各项感官似乎都敏锐了不少,即使不看也知道庄晏合坐进了床铺中。

她下意识屏住了呼* 吸,脑袋里那个退婚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心头那份不舍却也越来越强烈。

庄晏合是大四的时候才遇到那个人的,最少也还需要一年才可能主动提退婚的事,她现在提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虽然庄晏合不喜欢她,但现在好歹顶着个未婚妻的头衔,两人还能这么亲密相处,她还有权利向于文海这种不长眼的人发难,如果现在解除婚约,她和庄晏合就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姜愈白想想就不舍得,可又还是生气委屈,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但大概是之前哭得太狠了,这一时半刻停不下来,她的身体随着抽泣很轻微地颤抖着。

离得远或许看不出来,但庄晏合就躺在她身边,盯着她一头乱得像鸡窝一样的短发瞧,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这是在哭吗?

庄晏合有点不确定。

姜愈白生气她能理解,反而是忍了那么久让她很刮目相看,至于哭……她是真的没想到——她只以为姜愈白会发点脾气。

她都想好怎么应对姜愈白的怒火了,却没想到对方窝在被子里哭得那么可怜。

气不发出来就会变成委屈,变成委屈当然也就想哭了。

庄晏合叹了口气,轻柔唤道:“愈白,你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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