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秋野看着琴酒把他的机车停进甚至有一架直升机的车库,目瞪口呆,都来不及计较被琴酒头发糊了一脸的事,“你竟然还有直升飞机?”
琴酒嗤笑一声:“大惊小怪。”
两人走进琴酒的独栋别墅,白山秋野忍不住按照专业的眼光去打量周围的布置,和他的思路完全不同,琴酒没有布置太多监控和机关,看起来完全不怕别人偷偷闯入一样。给白山秋野十分钟,他能在这里悄无声息不留痕迹地走一个来回。
不过也是,就算有监控,琴酒也没时间时刻盯着,更不可能请什么保安。而要是有人胆敢闯进来,琴酒本身大概就是杀伤力最强的那道机关。
房子的装修就像琴酒本人一样,冷淡简约,一楼的客厅角落里还有灰尘,一看平常就没什么人来。白山秋野没看几眼,就被琴酒带到了一间总算有点生活气息的卧室。
白山秋野却没立刻跟进去,琴酒刚想冷笑一声问他是不是反悔了,转头就见黑发青年的眼睛盯着卧室旁边的那间书房。
“电脑配置不错。”白山秋野夸赞,“书架有点空了,将来我的手办也放在书房吗?”
琴酒从大衣里摸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不想说话。
此时的时间已经超出晚不晚的问题了,都是一夜没睡的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在了一张床上,睡前白山秋野还试图亲琴酒一下,被琴酒伸手直接把脸按进了枕头里。
“别招惹我。”琴酒的声音近在咫尺,白山秋野偷偷抱着一缕银色的长发,在心里思考过要不要强行去亲一口,但明天……或者说今天的事情一定很多,现在打一架的话琴酒一定就休息不好了。
都躺在一张床上了,不急于一时。白山秋野对自己说,然后乖乖闭上眼睛。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琴酒已经不在旁边,手里攥的头发也不知所踪。
白山秋野打了个哈欠,拉开窗帘,琴酒的房子外面绿化不错,下午的阳光投射进来,照得风格冷淡的房间都显得有些温馨。
他翻出手机,里面是一堆慰问信息,他的店被炸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期间还夹着柯南打过来的电话记录。
白山秋野先一一回复消息感谢大家安慰,和小小年纪总是操心很多事柯南报平安,然后洗漱换衣服准备在琴酒的房子里溜达溜达,顺便找点东西吃。
琴酒的卧室在二楼,旁边是书房和健身房,还有个储藏室,白山秋野向下走,一楼是客厅还有个完全没有开火痕迹的厨房,白山秋野打开冰箱,发现这冰箱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
白山秋野发了个消息问琴酒这边能不能叫外卖,琴酒这次没立刻回信,白山秋野就继续在房子里闲逛。
对于一个前小偷来说,找到房子里隐藏的空间可以说是本能,他很快就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入口,进去后发现一个酒窖,里面分门别类地摆满了他不太了解的酒,还专门规划了不同的窖藏环境。
白山秋野还记得自己上次测出的酒量,没动这些一看就很贵的东西,他发现了更值得探索的地方,地下室下面还有一层。
这层被藏得比较严密,白山秋野绕过酒窖,研究之后打开一个机关,里面是一个小电梯,下去后还有虹膜锁,白山秋野把黑客技术也用上,破解之后就看见一个看起来就非常高科技的训练场,旁边的墙上摆满了各种枪械和装备。
“哇哦。”白山秋野看着这个广阔隐秘的地下空间,为琴酒的有钱感叹出声,拿出手机给对方发消息:
【我可以把手办放到你家的地下二层吗?书店老板】
琴酒依然没有回信,白山秋野摸摸快饿扁了的肚子,皱了皱眉,离开了这个训练场,然后回到二楼,打开了琴酒书房的电脑。
电脑没有密码,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白山秋野对此并不意外,只要能联网就够了。他用数据线将手机接入这台电脑,远程操作接入自己家常年运转着的电脑的系统,然后开始copy自己惯用的程序。毕竟以后要在这里住,他打算征用琴酒这台电脑打游戏,他自己那台就搬到地下去,白山秋野喜欢随手就能拉出一块电子屏幕的感觉。
总之,要改造的地方太多了,重新建立一个巢穴需要时间,也是一种乐趣。
不过琴酒今天回消息的速度真的太慢了。白山秋野想,不过朗姆死了这种大事,那个组织的老头子BOSS或许要拉他去开会吧。像公司开会什么的,好像都是不允许带手机的。
白山秋野拿着手机,熟门熟路调出一个程序,屏幕上的地图中却空空如也。
白山秋野眼神一凝。
他又去追踪伏特加的信号,发现伏特加还在外面跑,于是白山秋野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伏特加?”
“呃?白山,呃,大嫂,不是,白山秋野,您找我做什么?”
白山秋野无语,按捺住顺着网线爬过去抽伏特加一下子的冲动,“叫我白山就行,你大哥呢?”
“大哥被BOSS叫走了。”伏特加道,“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白山秋野想到了之前自己追踪到的那个地址,不过想想也知道那个老家伙肯定只是隔着块屏幕和琴酒见面罢了。想想平日里桀骜不驯的琴酒在BOSS面前恭恭敬敬的样子,白山秋野就觉得十分不爽。
果然还是举报给公安吧。不行,万一到时候那个BOSS要琴酒去帮忙,结果把琴酒连累了怎么办。而且万一那个BOSS已经搬家了呢。
最后白山秋野还是什么也没做,骑着自己的摩托出门找了个地方吃饭,然后回米花町收拾了些东西。
等晚上琴酒终于回来的时候,就见自己房子里灯火通明,客厅的墙上多了块屏幕,下面堆了一堆游戏手柄主机等东西。
琴酒平日里要面对的危险比白山秋野多太多了。因为不知道这里能不能让普通人进,为了安这东西,白山秋野花了好几个小时去拉线安装。如今正在堆了两个动漫周边抱枕的沙发上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听见琴酒进门的动静头都没回地打招呼:“回来啦?”
“你在搞什么。”琴酒沉声道。
“安点好东西,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打游戏……”白山秋野回过头,注意到哪里不对,“你怎么了?”
他扔开手柄,快步走到琴酒身边,闻到了硝烟味和血腥气。
“一点小伤。”琴酒说着,把大衣脱下扔到一边,沉重的黑色风衣砸在地板上。
“怎么受伤了?”白山秋野皱着眉去找药箱,琴酒脱掉上衣,把沾上了血的衣服扔到一边,坐到沙发上皱着眉打量和冷淡风格格格不入的抱枕和游戏机,“一些小问题……你是八岁小孩吗。”
“拜托,成年人玩点游戏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白山秋野抱着医药箱检查琴酒身上的伤口,都不很深,但数量不少,“你不是去开会了?怎么感觉是和人火并去了。”
“清理朗姆那边暴露在FBI眼睛里的废物。”琴酒拿过药箱,自己熟练地给自己上药,“那个该死的叛徒还没有死,真是个麻烦。”
“弄不懂你们杀人放火的。”白山秋野吐槽了一句,摸了摸溅上了一点血迹的银发,他见过好几次琴酒受伤的样子了,这次确实算是小伤,看那身上的伤疤,想也知道这个男人年纪轻轻能在组织站到高位,一点伤痕不过是最不要紧的付出罢了。
他不是没看过,只是每次看到心情都不太一样。
什么破组织啊。白山秋野想,要是琴酒在他手下干活,他肯定舍不得让人暴露在枪林弹雨下。虽然眼前的男人咬着绷带自己包扎的样子是挺帅没错。
“我帮你包扎。”白山秋野说着,拿过了绷带,说起来他的医学知识好像全用在这个家伙身上了。
琴酒也没拒绝,说到底,他都接受了白山秋野住到他家,这种小事也乐得有人代劳。
“还有腿上。”白山秋野让琴酒站起来把裤子脱了。但对方迟迟没有反应,等他想问怎么不动的时候对上琴酒的莫名的眼神,才想到如今他们的关系有点暧昧不明,不是正经的男男关系了。
“没什么关系吧?”白山秋野莫名也开始尴尬,“又不是没给你换过衣服。”
说到底,白山秋野还没能完全进入角色,关于他为什么要住进来这件事。
琴酒哼了一声,脱下了长裤。他腿上只有一道枪伤,子弹只是擦过,白山秋野帮他弄好,顺手拍了拍topkiller的膝盖,“好了。”
琴酒眯着眼打量白山秋野的神色,扯住他的领子把人拉到面前,动作有些粗暴地咬住白山秋野的嘴唇。
白山秋野一愣,也没反抗,两个人亲了几分钟才分开,琴酒的手已经摸进白山秋野的上衣下摆,但被白山秋野拉住。
“怎么?”琴酒咬着白山秋野的脖子,声音低哑地问。
“你身上还有伤。”白山秋野其实也有点难以自控,男人是很容易上头的动物。但他对受伤这种事是有敬畏之心的,“别乱动,一会儿扯到伤口。”
琴酒嗤笑一声,“这点小伤?还是你怕了?”
“是我不愿意趁人之危。”白山秋野捏住琴酒的下巴,在对方骤然变暗的眼神中说出了一句经典台词,“别惹火。”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琴酒的脸上缓缓扯开一个露出森白牙齿的狠戾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
白山此时对自己的定位还有些模糊,不过琴酒会教他做人的。冷酷高傲嚣张的家伙就该做攻啊!呜呜呜可能我的XP已经不够与时俱进了,最后还是只能自割腿肉。
可惜在绿江。点烟。
第二十八章
◎琴酒这个名字就是好听!◎
白山秋野的一句话算是真的惹了火。
琴酒狠狠一拉这个心里没有半点数的家伙,翻身把人扔到沙发上按在身下,高大的身形完全笼罩住了白山秋野,柔顺披下的银色长发散落在白山秋野的身上。
如同野兽逼近了猎物的咽喉。
白山秋野试图推开对方,手放到琴酒胸口又觉得这个动作太弱气,他看着琴酒危险的表情,意识到自己想得有多美:指望琴酒肯做下面那个,就像指望他变得温柔体贴阳光开朗一样不切实际。
算了,白山秋野选择从心,好不容易能和这个冷酷多疑的家伙住在一起,已经是对方很给他面子了。反正对白山秋野来说是上是下没有那么重要,反正他对这个没有什么耻辱感。
只是听说下面会痛,白山秋野就怕琴酒把这种事搞得像谋杀,他有点怕痛的。
“喂。”白山秋野错开眼神,有点紧张,“你身上那么多伤,还是不要剧烈运动吧。”
“不用你担心。”琴酒说着,那些伤对他的动作没有半点影响,有些粗暴地扯下白山秋野身上的衣服。
“我衣服可没带几套啊……”白山秋野有些紧张,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当初刚出师做的第一单都没有这么紧张,他看向上方俯视着他的琴酒,又被对方眼神带给他的危机感吓退,被钳制的感觉让他有点想反抗。但银发杀手柔顺的发丝像月光一样流淌在他肩头,让他又觉得有些舒适。
组织的topkiller琴酒,如今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同一张床上,像狼王交付出它的领地。白山秋野不知道对方是出于容忍还是和他一样抱有隐秘的感情。但他知道自己正被允许躺在猛兽的肚腹边。
白山秋野不理解这些把命托付在刀尖上的杀手。但因为想得到这样的一个杀手,他学会了读懂这样隐秘的让步一样的示好。
他们彼此试探,他们心知肚明。
“轻点啊。小心伤口。”白山秋野最后还是丢脸的说出了这句话,他仰起头,和俯首的琴酒接吻。
他有什么好怕的,最多疑最怕沉湎其中的又不是他白山秋野。
琴酒沿着白山秋野仰起的脸往下舔咬,叼住这胆大小偷的喉结。
咬碎它。骨子里嗜血的本能在蠢蠢欲动,但身下的人乖顺地躺在那,明明有着足以和他匹敌的力量,脑子也不傻,却甘愿只做些蠢事。
这是无害的,救过他的,这是接近他的,喜爱他的,这是灰色的,不会背叛他的。
琴酒的牙齿在那不设防的喉结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咬痕,然后抬起头,对着白山秋野喘息着的不停开合着的嘴唇亲了上去。
……
银色的长发被汗水浸湿,绷带下的伤口终究还是崩裂开来,血腥气和潮湿的气味刺激着神经,限量的抱枕在撕打中被推落沙发,手指和手指绞缠在一起,像是压制,又像缠绵。
“我真是疯了……”
白山秋野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和他喜欢的二次元不同,一切都太过鲜明,太过刺激。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挣扎,黑色的头发和眼睛仿佛都被水洗过一般,手指又舍不得地揪紧上方垂落的长长银发。
琴酒垂下眼,看着白山秋野恍惚的表情,声音低哑:“我早说过,你疯了。”
……
淡淡的烟雾缭绕,银发的杀手叼着烟,靠在沙发上重新给自己绑好绷带。
“抽烟对身体不好。二手烟更不好。”过了半晌,白山秋野有气无力地抗议。
琴酒侧头看了一眼,被黑色风衣罩住的家伙头还埋在胳膊里,声音闷闷的也能听出嘶哑来。
他没有理会这句话,吸完了一整支烟。然后把衣服一掀,白山秋野转过头警惕地看过来,然后一把捂住脸。
“你不冷吗?拜托把自己裹起来吧。”
琴酒还是没理,把躺尸的家伙抱起来就往楼上走。虽然知道这房子里没有人也没有监控,白山秋野还是大觉丢脸地把头埋到琴酒肩膀,现在只有这头柔顺的长发能让他感觉得到拯救。
两个人努力保持心平气和地洗了个澡,琴酒坐在床边第三次给自己换绷带,白山秋野只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世俗的欲望,连起来做游戏日常的欲望都没有了。
“我本来打算明天把电脑什么的都搬过来的。”白山秋野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现在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