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插足你们的关系。”
“我想对你好,爱你,照顾你,江落月,我比她们都喜欢你。”
她们是什么鬼?!付云清到底猜到了什么!
江落月直觉不妙,却只能敷衍:“说什么胡话,你正常一点好不好?”
她努力起身,付云清却抓住她的手腕,江落月一个没站稳,跌入她怀里,两人滚落在草坪,瞬间沾了一身的细草。
“你又要——”没说完,江落月便听见付云清倒吸一口气,她这才注意到,女人手臂擦破了皮,一时也顾不上发火,“现在去处理。”
“不要。”付云清却抱住了她,是比先前更紧缠的抱法,“除非你答应我。”
“我答应,”江落月被她箍在肩颈,强行埋在她怀里,气极反笑,“我答应你个头。”
付云清被她骂了,也不还嘴,只是靠着她的肩膀,突然说:“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江落月道。
可女人的吻却还是小心翼翼落在江落月的脖颈。或许是心理作用,江落月甚至觉得她的脸上也有草叶,被亲的格外痒:“松开……”
可下一秒声音又消散于紧贴的两片嘴唇里。
付云清从没接过吻,只这么几秒,耳根完全红了,纯情而生涩。她从没想过接吻是这么快乐的事,只是贴靠着江落月的嘴唇,她就觉得心跳加速,几乎快要死掉一样的兴奋。
但江落月却紧闭着嘴唇,并不想被她触碰一样,付云清不自觉皱起眉,舌尖抵着想要深入,努力破开那比主人更冰冷的唇。
为什么向梵可以,她却不可以?还有别人亲过江落月吗?她也会用同样的理由拒绝她们吗?
无名火突然中烧肺腑,让唇上的动作也变得用力,付云清开始尝试去撕咬,疼痛果然让江落月松开防备,她终于侵入了那片领域,努力索取着她想从江落月身上得到的一切——
“疯子。”直到江落月咬了她的舌尖,二人口腔里溢满铁锈味,这个近乎窒息的吻才终于结束。
看着气喘吁吁的江落月,付云清道:“对不起。”
她又在江落月耳边说话,每说一句,落下一个亲吻,只是动作变得轻缓,小心舔吻着江落月的伤口。
或许是被这一天的荒谬弄的脱敏,江落月发现自己即使气的身体发抖,声音还是冷静的:“你能不能不要像只狗一样?”
付云清当她是点点?见什么都要舔。
江落月自觉自己是在羞辱付云清,付云清却舔起她的脸颊,真的像只小狗一样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是狗的话,你就会喜欢我了吗?”
“你——”
江落月一时失语,想到回击的言语之前,阵阵嘶鸣声倏地响起。她下意识看去,有人来了。
“松开。”她看着付云清,一字一句道,“不然朋友也没得做了。”
付云清说:“不做才好。”
她不想江落月把她当朋友,一点都不想。
江落月没有说话,似乎是又一次接受了她的安排,但在付云清兴奋地想继续去探寻那片温软的唇前,后发却突然被陌生的手心攥住。
付云清被抓着头发,仰着头看江落月。
女人已经半站起来,俯视着她,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双眼里只剩下冷淡,可当她开口时,声音却还是无奈的。
“非要这样,才能听我说话是吗?”
疼痛感让付云清双眼瞬间分泌生理性的眼泪,她却从痛中觉出了快乐,轻声呼吸着,突然说:“落月。”
“嗯?”
江落月以为是付云清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随口一应,却听女人用几近茫然的声音说:“我好像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江落月:“…………”
第73章 落云月清
73
付云清最终还是被江落月薅了起来。
她边拍打身上的草叶, 边故作冷淡对付云清道:“把点点带上,回去了。”
见女人似乎还想撒娇,江落月反问:“你很想留在这吗?如果想, 我一个人带它回去也可以。”
付云清张唇, 开始撒娇,最终成功带着两个浅淡的巴掌印去接点点。
她不懂自己都站在江落月面前了,对方为什么还是关心一条狗, 尤其在发现这只狗正漫长乱跑撒谎撒的起劲后, 那种酸溜溜的醋感又把她整颗心包裹。
“走了。”付云清招手, 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牵引绳, 刚想道谢, 便迎面撞上对方困惑震惊的眼神。
“怎么了?”付云清挑眉,不明所以。
女人却犹豫地一指她的脸:“付小姐, 你需要帮忙吗?”
虽然正常人都不会在马场打架, 但吃饱了没事干的有钱人显然不属于正常的范畴,很显然, 她认为付云清也是其中之一。
可付云清听了她的话, 却不仅不生气, 反倒有些稀奇般道:“你看出来了?很明显?”
“……”女人不知怎样回应是好, 沉默着点头, 正有些不解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时,就见付云清眉梢微扬, 丝毫不掩得意地道道:“不需要, 这是我老婆打的, 我们感情太好, 让你担心了,见笑。”
说着, 她又开始给对方展示自己嘴上的咬痕,力道入木三分,再狠心一点或许都能挂个唇钉当摆件。
工作人员被她炫的又心惊又无语,偏偏付云清单方面认为遇见了一个懂自己的人,高兴地拉着她围绕江落月到底有多少展开畅聊。她牵着狗往外走,一步三回头,说着说着声音都在飘。
下一秒,点点因为见到漂亮女人开始狂奔,以至于压根没看路的付云清瞬间被绊倒地摔进草里——
付云清是揪着狗耳朵上车的。
她说话速度像机关枪,上车两分钟江落月就在她的骂骂咧咧中听懂了故事全过程。她好笑地回望后座,刚还耷拉着脑袋的点点见她看过来,傻乎乎地又开始吐舌头,咧嘴一笑时,让人根本舍不得怪罪分毫。
江落月自然而然也心软了,边系安全带,边安慰道:“它也不是故意的。”
毕竟狗能懂什么?
付云清一脚油门,车辆匀速前进。
她愤愤道:“我摔得那么疼,你不关心就算了,还给它说话。它都是装的!在家里就它最会演戏,害我天天被骂!”
江落月实在想象不出付云清挨骂的场景,但见对方有些油盐不进,一副要作妖的模样,她沉吟片刻,问:“那你想我怎么关心你?也学你家人骂你一次?”
瞬间想到她生气模样的付云清:“……”
她瞬间老实起来,连带眼神都清澈不少,只是嘴上还不甘心地哼哼唧唧:“可是本来就很痛嘛。”
付云清发疯时格外坦荡,装可怜时却因为莫须有的面子工程,总是要披上一层江落月一眼就能看破的伪装。
江落月不知道是该哄劝还是笑,另辟蹊径道:“如果不是你和别人说话忽略它,怎么会被带跑?”
付云清:“……”付云清彻底不说话了,她觉得江落月眼里没有她,尽管她刚才才表白过,也亲了她,可是江落月根本不在乎也不重视她,她是不是还觉得自己的表白是玩笑?她是不是讨厌自己?她是不是——
在内心的小剧场演绎到江落月厌烦了她,丢下一张银行卡要和她分手时,江落月又说话了:“我那有药,回去给你。”
付云清瞬间觉得自己痊愈了:“你帮我擦吗?说好了!”
江落月:“…………没有!”
尽管江落月反复反驳,也没有影响到付云清自顾自好起来的心情。
窗外飞驰而过无数街影,付云清絮絮叨叨又开始说马场的事:“她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是误会我和人打架了是吗?我和她说是我老……朋友弄的。”
江落月觉得她的停顿有些可疑,但关注点还是在另一件事上:“这么丢脸的事为什么要把我供出来?”
被她打巴掌,嘴巴上也咬的都是伤,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吗?付云清自己作孽,为什么要带她一起!
付云清立即反驳:“你打我怎么算打?这分明是爱的关心。”
江落月觉得她没救了:“那抓你头发呢?”
付云清思索片刻:“深刻的关心总是带着疼痛。”
“那如果是别人这么关心你……”
不等江落月问完,付云清已经代入其中,语气阴森:“我要她去死。”
在付云清看不见的地方,江落月扬唇笑了起来。
尽管早在付云清告白时,她就意识到,自己在付云清眼中是特殊的。可自己意识到,和从付云清口中说出口,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前者让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后者却像是被塞了一本《付云清使用手册》,附带一根牵引绳,好像只要江落月愿意,付云清的所有喜怒哀乐都会由她操控,被她改变。
这是第一次,江落* 月从一个人身上获得掌控权。
抱着这种想法再去看付云清,江落月便品尝到了一些其它东西。譬如,只要她忽略付云清狗啃一样的吻技、差到狗憎(点点除外)人嫌的脾气、随时随地都在攀比的浓烈嫉妒心外,付云清其实是一个合格的恋爱对象,待家人亲近负责,在感情上也会温柔专一……
江落月走神时,付云清悄然扬起下巴,努力把侧脸最好的角度展示给江落月看。可她努力凹造型凹了半天,下巴都有些僵硬,江落月还一声不吭,她终于忍不住了。
“我也觉得我侧脸最好看。”
她说话带着得意,显然认为江落月是看她侧脸看入迷了。
江落月默默将‘无与伦比的自信心’也加入要忽略的清单里,轻描淡写道:“只是在想一些事,没看你。”
那点旖旎的氛围瞬间被破坏,付云清大失所望:“你难道不是在想我吗?”
“你就在我面前,我为什么要想你?”江落月反问她,“我在你面前的时候,你难道也……”
“会啊。”付云清毫无犹豫,恰好绿灯,她踩下刹车,盯着她看,“譬如现在,我就觉得你的嘴巴很柔软,身体好温暖……”
她以前一直不动,接吻到底有什么意义,两个人和木头似的贴在一起亲嘴就能表达亲密和好感了?未免也太蠢了吧。
直到她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员,近距离的贴近江落月,与对方交换唾液,舌尖抵着舌尖,每个呼吸都能让身体颤栗,甚至尝到唇膏的淡淡的草莓香气,付云清才算终于入门,并对此漫长学科充满兴趣。
眼前,江落月因为她那句话已经屏住呼吸,制止道:“好了,别说了。”
付云清却已经痛苦又兴奋地问:“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风呼啸着吹入车内,点点在半开的窗户里探出头去,和隔壁车后座的萨摩耶大眼瞪小眼。车主注意到这一幕,正想与同样有眼光的车主人交谈几句,便见车主已经挨了副驾一个巴掌。
紧接着,窗户骤然上升,将重新欺压回副驾的身影彻底遮挡——
“红灯了。”被亲的迷迷糊糊里,江落月不忘用余光瞥红绿灯。其实还有几秒,但她实在受不了付云清黏糊糊像狗一样的亲法了,“放开我!”
付云清声音黏糊,抱着她,像往她怀里钻:“再抱一会……”
“再不开,我现在就下车。”
车内沉寂了。
江落月以为是付云清的妥协,刚松了口气,就听耳边传来对方跃跃欲试的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