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虫族上将协议离婚后 第102章

不?要再提他?了。

不?让他?堕胎,那就把他做到自然流产,一切问题就解决了。

而?外面的问题,他?已经有了解决的措施。

没有谁再来破坏他和雄虫的关系。

惧怕像是实打?实的尖刃,不?断汹涌而?来,他?怕得太深,像是心虚,牵引的线摇摇欲坠,火烧得越来越旺,几乎便要扯断。

再没有?哪个瞬间,他?意识到离婚和结婚的差异。

他?的雄主?不?会再像原来那样对他?。

他?的眼睛黑压压一片,原本柔和驯顺的神色再也维持不?住,乌云密布,沉得骇人,魏邈甚至有?一种几乎要被他?吞吃入腹的错觉,精神力下意识想要反扑回去,被他?强行压住。

“……停。”魏邈尽量将身?体后仰,呼吸乱了一瞬,便被奥兰德逮住空隙,手攀住他?的后背,死死咬住他?的脖颈,留下一道鲜明的血印。

像是一种野兽的烙印。

“雄主?。”奥兰德说,“您不?能?把所有?的后果摆在台面上,这样我就会做好准备……您最后身?边还是只有?我。”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颠三倒四,破罐破摔。

没有?做,只是提出来的是威吓。

已经做好决定的才是通知?。

所以雄虫要和他?真?正厘清一切的理由,全部都是假的。

眼前久违的光幕不?断闪烁起来,警告他?,反派的精神值相当危险。

魏邈和他?拉锯良久,费力地箍住他?的双臂,好在下方垫着的一层毛毯,隔绝了大多?数的响动,他?说:“跪好。”

“你是这个虫蛋的雌父。”他?语气略带疲惫,“无论?如何,奥兰德,我们都要负起责任。”

第123章 喜欢

博弈学中?有一种平衡解, 在一种非合作关系中?,根据他者的策略,制定自己的最优策略, 拉锯起的稳定解题思?路, 即为纳什均衡。

魏邈七岁时,方应海送他去期末考试,路滑,早晨七点, 人行道上?雪依然是崭新的一片,整个天是昏黄色, 那是路灯的颜色, 仿佛平沙漠漠, 他和方应海隔着一尺远,彼此默然无声, 并不似亲父子。

“我?妈呢?”他问。

小学的期末考试与家长会接踵,方应海忙于第二套改善房的产权登记, 凌晨才从另一套公?寓赶回?来。

“她在新疆。”方应海没有多?说,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句, 还含着一点儿笑, “不用担心她, 你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就好……问这个干什么?”

如果在新疆,魏若琳此刻应该还没有起床, 隔着两个小时的时差,至少要九点, 太阳才会在另一个经度升起。

魏邈解释了一句:“我?打的电话,她没有接。”

方应海微怔,过了一会儿, 才说:“可?能她在忙。”

每个人都有时差,这种时差会变为一个人与一个人情感关系中?的位置,时间?拖久了,就连隔阂都演变成深入骨髓的习惯。

这两天,他拨打的六个电话,一个都没有接通。

他三岁时才学会说话,表达得足够通顺之后,方应海突然禁止他开口,说:“你的发音不对。”

他不久之后便知道,他说的话掺杂着吴语方言,洋腔怪调,极不标准。

他的父母之后曾明确地?表达过歉意。

而他早已过了需要父母全天候陪伴的年龄,不再把这份爱视为孤品,就像是一场不大不小的感冒,痊愈之后,了无痕迹。

那件事之后,第四天,也是家长会之后的第一个周末,魏若琳特意打来电话,问:“宝贝,你当时找我?干什么?”

他想了想,说:“没什么。”

·

他和父母的关系并不亲密,后来他们意外丧世,一切爱和恨都就此中?断。

唯一有用的报复,无非是趁中?元节给两位终身是无神论者的地?质学教授多?烧些纸钱,污染污染环境了。

从世俗的角度来说,这是一段平淡而失败的情感关系。

奥兰德怀维恩时,魏邈的感受相当奇异。

这个拼接起来的家庭像是用不同?的木料堆砌起来的房屋,但好歹拼起来了,接下来只?需维持。

他想,至少要做得比方应海更好。

不能让维恩过得像他小时候那样。

就这样一路照猫画虎,画到现在,榫卯岌岌可?危,最终,木件多?出?一块,平衡打破。

【奥兰德·柏布斯陷入恐慌状态。】

【当前文明覆没危险度75%】

【温馨提示: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语言不规范,联邦变灰飞!】

还是熟悉的华文中?宋,还是熟悉的光幕,只?是增加了两行血淋淋的特效,在他眼前无声地?昭示着存在感。

奥兰德一步一步膝行过来,干脆跪到魏邈的脚边,他跪姿端正、标准,眼眸泛起潮意,唇色却发白,试图将脸颊靠在魏邈的膝侧,小心翼翼地?、讨好地?蹭了蹭。

“我?会负责的。”几乎将他吞没的绝望渐渐退潮,终于得到指令,他终于勾勒出?一个勉强的笑意,“……您不要走好不好?”

他本就本钱不多?。

这个虫蛋非但没有达成目的,反倒让他赔得倾家荡产。

血字特效慢慢退却,光幕上?,危险度的百分比却不断变化,从75%一路攀至89%,又逐渐回?落70%,走势跌宕起伏。

——虫族的文明是生是死,和他有什么关系?

魏邈用纱布沾了沾颈后的血,不在意地?扔到垃圾桶里?,冷不丁问:“我?之前是不是没有罚过你?”

“……是。”

“你想复婚?”

这话留了很久,是压在最心底的渴望,此刻却轻飘飘地?被魏邈给说出?来,奥兰德不知道该应,还是不该应,惶然地?看着他,过了很久,才蹦出?一个“嗯”字。

“有些谎言该过过脑子了。”魏邈弯下腰,用手揉了揉奥兰德的脸颊,“要么天衣无缝,要么不要再被我?发现。”

避孕药过期这种话术,也能说得出?口?

没道理被将一军之后,他能让奥兰德活得多?开心。

他道:“和我?去地?下室。”

·

整栋庄园的控制核心在书房,而地?下室则是装备齐全的刑室,用于议员长先生审理各类疑难案件。

可?惜囚狱建得太多?,庄园地?理位置并不占优势,因此门庭冷落,刨除建造者以?外,到现在也只?有一位先生光顾。

灯光存着冷意,室内场地?宽阔,布置得足够温馨,奥兰德靠在紫杉椅的椅背,椅背镂空,呈条状,满室暗光,蒙上眼睛之后,眼前一片漆黑,双手被绑在身后,在剪裁良好的西装裤上勒出一片褶皱。

“知道你面对的位置吗?”魏邈问。

他摇头,尽量保持匀速的呼吸,冷不丁听到“叮铃”的响动。

是铃铛。

他被佩戴了牛皮项圈,那是抑制雌虫爆起的抑制环,腰部的肋骨不断被束身衣束紧,他试图调整呼吸,听到他的雄主冷静的声音:“你就在镜子前。”

他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椅子不断向后仰,被束身衣和绳索束缚的身体被迫紧随其后,外套已经被脱下,一直到他上?半身仰倒在地?,腿被勾连在椅背上?的绳索的力气拉得向后弯折。

“给你录一段像好不好?”雄虫的声音低下来,像是一种诱哄,“柏布斯先生。”

他语气鲜少这样温柔,像是一种陷阱。

舌上?被塞了棉花,他咬咬牙,呜咽地?摇头,试图探出?精神力去寻找雄虫的方向。

“……自己数秒。”满面墙的刑具,魏邈从中?拿出?细细一截骨鞭,轻轻地?说,“接下来十?分钟内不出?声,我?就不录像。”

·

虫蛋只?有一个月大。

一个小时后,维恩才睡醒,看到他的雄父在厨房做饭,衬衫挽起,在做饼干。

“雌父呢?”

“他暂时有事。”魏邈洗干净手,将烤饼干从烤箱里?拿出?来,说:“醒了?”

幼崽闷闷地?不说话。

“吃一块吧。”魏邈蹲下身,将饼干递到维恩嘴边,说,“雄父这辈子第一次做的。”

这显然是给自己贴金。

上?辈子做兼职时学的手艺,只?能说是温故知新。

维恩咬了一个月牙,说:“谢谢雄父。”

“维恩是怎么发现雌父肚子里?怀了一个虫蛋的?”魏邈问,“是因为这件事难过吗?”

幼崽下意识反驳:“我?才没有难过。”

他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我?就是知道。”

“可?是我?很难过。”魏邈歪了歪头,“维恩说雄父骗你。”

“我?讨厌它。”维恩突然哽咽起来,“你有了第二个虫蛋,就不喜欢我?了。”

“……为什么会不喜欢?”魏邈说,“雄父最喜欢维恩了,我?们不是有过约定吗?”

小朋友一边抽噎,一边警醒地?咬了口饼干。

他眼圈红红的问:“真的吗?”

魏邈替他擦净脸上?的眼泪,道:“当然,而且会多?一个小朋友一起喜欢你。”

维恩低声说:“我?才不希望让它喜欢。”

魏邈轻轻笑了一声。

“维恩的名字是雌父给你起的。”他说,“等你的弟弟出?生之后,你来给你的弟弟取名字好不好?如果喜欢他,给他取一个好听的名字,不喜欢他,给他取一个不好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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