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大佬宠夫郎 第88章

“愧不敢当, 愧不敢当。”盖中宝这么说着,脸上表情却有些许骄傲,“能得衙内如此妙赞, 想来我不久的将来才是真要座无虚席,一票难求了。”

邴温故这时候忽然道:“衙内妙赞算不得什么, 你好好讲我夫郎写的话本子,那才会真的座无虚席,一票难求。说不得到时候圣人都能亲临现场, 听一段你的评书。”

邴温故直接表明写话本子的人是他夫郎,他从没想过隐匿南锦屏这个人。他就要把他的夫郎推到人前, 接收鲜花和掌声。

当事大儒没有双儿,岂不正好, 他夫郎可以做这第一人, 合该他夫郎开创先河, 美名遗留万世。

邴温故要的从来不是谁人提起南锦屏的时候,只记得这是邴温故的夫郎。他要的是别人介绍他的时候, 第一反应是这人是南锦屏先生的夫君。

他不需要有姓名,只要南锦屏有就可以。

“……”姜憬淮、沈清和、盖中宝、南大哥、邴四郎、南锦屏。

南锦屏这时候都只能尬尬一笑。

谁啊, 这人,咋比小衙内还狂?

盖中宝只敢在心里疯狂吐槽,不敢讲出来。能跟两位小衙内玩在一起,态度不卑不亢,甚至比小衙内们还狂,气势又迫人之辈, 岂能是简单人物。只能是比两位小衙内身份更尊贵的衙内。

“不知道这位衙内是……”盖中宝虚心请教邴温故姓名。

“我非衙内。”邴温故不见窘迫,大大方方道。

不是衙内还如此狂妄,莫非是官员?

姜憬淮结束了盖中宝心里各种猜测,介绍道:“他既不是衙内,身上又无官职,倒是有个小小的秀才功名,你愿意就唤他邴秀才就行。记不住,那便随便称呼。”

姜憬淮敷衍介绍过邴温故,把南锦屏推到人前,着重对盖中宝道:“这位才是今日的主要人物€€€€无为先生。《东哥儿重生记》的作者。”

“失敬失敬,先生的大作甚是大义。”盖中宝说完,忽觉察出什么不对来。

刚才那狂人似乎说过话本子是他夫郎写的,而这位又是话本子的作者,那岂不是说无为先生是狂人的夫郎,也就是说无为先生是一个双儿!

盖中宝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倏然抬头瞧向南锦屏,眼中充满惊愕。

盖中宝自认为自己在这勾栏瓦舍里混了半辈子,眼力还是有些的,怎会辩不出雌雄。

待仔细看,才勉强分辨出南锦屏眉心的孕痣,可能是遮了粉之类的,影影绰绰。如果不是盖中宝事先知道了南锦屏是个双儿,他就算再认真,也看不清。

再仔细打量南锦屏的长相,他皮肤色泽不白也不黑,五官小巧而精致。丹凤眼、落尾眉、仰月口,鼻子虽小巧,但鼻梁高而挺,唇红齿白,面目柔和,长相虽俊逸,却没有粉气,绝非时下小哥儿流行的那种雌雄莫辨之美。

再观南锦屏身著蓝色对襟暗纹锦衣,外罩深蓝绣有金线绸衫,脚踩绸缎鸟头鞋,长发被一根木簪子高高束起。

端的就是一副充满文气的书生打扮,周身气质文雅而俊逸出尘。

这分明就是一个出自书香门第教养良好性格温柔的小郎君。

这样充满文气的人,如果是个双儿,那绝对出身不一般,否则绝养不出这种文气。

盖中宝知道南锦屏是个双儿后,不但没有低看,反而高看一眼。

“失礼,恕小人眼拙没有瞧出先生真身,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南锦屏身著男子打扮,偏又介绍他是个双儿,这是想隐藏性别还是不想隐藏呢?

盖中宝一时之间犯了难。

南锦屏笑道:“你便称呼我无为先生吧。”

“小人记下了。”盖中宝对众人道:“几位郎君和这位无为先生随我这边来吧,说评书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带几位过去座位,我早就预留了上位。”

盖中宝真不愧里瓦子说评书第一人,他的场子当真座无虚席,只有第一排那桌最中心的地方空出几个位置,那是给邴温故他们留的,待他们坐下后,一个空位都没有了。还有不少后来的人就在后面站着听。

邴温故等人落座后,听到后面的书迷议论着。

“《东哥儿重生记》什么话本子,我之前从没听过?也不知道好不好听。”

另一个道:“我以为今日还有《大唐取经人》,我就是来听那猴子的,谁知道来了后才看见改了故事。本来不想听的,可实在舍不得盖中宝的场子,这才留下来。希望别让我失望才好。”

隔着几个座位有一个书生道:“你们不知道了吧,盖中宝这也算赶个热,你们这些混迹市井之人不知道这话本子,可是我们学子之中却火爆得很。”

“哦,学子喜欢看的,那肯定挺有意思的吧,看来我今个儿还没选错。”

另一头有个书生跟着道:“非也,这话本子火了,倒不是它好不好看,不过确实挺好看的就是了。主要还是他的内容,太过离经叛道,我阿翁看后,直接给烧了,说这是倒反天罡,并且再不许我看。”

后面有一个小衙内不同意了,他急道:“怎么能说倒反天罡,什么又是离经叛道。我就觉得的东哥儿做的很对,做人就该做东哥儿,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有恩报恩。做人就得做恩怨分明,我就是这样的人。”

小衙内说着还骄傲的挺了挺胸膛。

几人这争论倒是勾起众书友的胃口,邴温故注意到南锦屏听到身旁人议论之言,开始紧张。

邴温故把手伸向南锦屏,借着宽袍大袖的遮挡,握住南锦屏的手。

邴温故手掌比一般男子的手还大上一些,这会儿握着南锦屏的手,就把南锦屏的手完全包裹住了。

仿佛有无言的力量从邴温故的手掌传递到南锦屏的手心,忽然南锦屏就不那么紧张了,放松下来。

盖中宝就出来了,响目重重在桌子上一拍,评书就开始了。

《东哥儿重生记》采用的套路在后事就是经典爽文套路。

故事结构简单,只有四部,伏€€€€发展€€€€高潮€€€€结尾。

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构筑才更直白,也更爽,更吸引人。

“话说东哥儿重生醒来,正好是那负心人孙二郎和母亲赵氏携媒人上门提亲之时。

东哥儿阿娘邴氏尚且不知道孙二郎并非良人,孙氏更非好婆婆,此时满心欢喜自家双儿可算有人上门求娶了。

只听赵氏道,'嫂子,你知道我家穷,没钱,这聘礼上能不能……'

邴氏乃真心疼双儿的人,一心就想自家小哥儿觅得良人,闻言立刻善解人意道,'没有便算了。我家不是那种卖儿卖女的人家,只要你真心对我家东哥儿好就行。'

谁知道赵氏听后,不但没有感激,反而得寸进尺的提出要求,'嫂子,你看到时候能不能借我家百十个铜板,我家不仅没有聘礼,还没钱办喜宴。你看我家真是困难,要不我都张不开嘴。'”

盖中宝评书说的好,把赵氏那种得寸进尺的贪婪表现个十成十。

邴氏一心为了自家小哥儿好,寻思只要孙二郎能对东哥儿好,这点银子不当什么,张口便要答应。

结果这时候东哥儿出来了,直接拒绝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东哥儿会这时候出来拒绝,毕竟他们刚来的时候,东哥儿特别满意孙二郎。都不敢直视孙二郎,羞的躲进里屋去了。

邴氏不知道好端端的东哥儿怎么不愿意了,她不想错过这十几年来好不容易主动上门求亲的人家,就说考虑考虑。

东哥儿死过一次的人了,连考虑都不愿意,直接当着邴氏和孙二娘、赵氏、极其媒人的面表示,如果家里一定要他嫁给孙二郎,那么他就去死,成亲之日,孙家只能得到一具尸体上花轿。

东哥儿神情激动,不是作伪,邴氏顿时不敢逼迫,拒绝了孙二郎。

却说孙二郎并不是真心求娶东哥儿,不过是看上东哥儿家里的家财罢了。

原来东哥儿父母只生了东哥儿一个孩子,平时夫妻两个辛勤耐劳,勤俭节约,攒下十来两银子。

孙家儿子特别多,只得了一个小娘子,早就卖出去给别的儿子换了彩礼。到了孙二郎这里家里没银子给他成亲了,孙二郎就打起了东哥儿的主意。

东哥儿这头跟父母讲了他重生的事情,他的父母只当东哥儿得了神仙点化,也不逼他了。

东哥儿重生来过知道读书识字的重要性,缠着母亲请人教他读书识字,他自己还去镇上学子绣花。

却说孙二郎被东哥儿拒绝后感觉特别屈辱,但是他还没放弃娶东哥儿的打算,实在是不娶不行,他家那么穷,不娶东哥儿就说不上亲了。

但是东哥儿对孙二郎特别抗拒,孙二郎只能另寻他法。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英雄救美,这招孙二郎前世用过。

当时东哥儿的父母还没病逝,孙二郎想从东哥儿父母手里要几个银子花花,就设计了这个。当时东哥儿不知道这是计谋,还以为孙二郎真心舍命救他,后来孙二郎管他借银子,他就回家跟父母拿了。

东哥儿这次对孙二郎有所防备,再看前世孙二郎的所有行径都觉得是别有所图,所以一下就识破孙二郎的计谋,没让孙二郎得逞。

这时候东哥儿的刺绣学成了,他在刺绣上很有天赋,跟着正经师傅学习,很快就出师了。一副绣品在镇上卖二十两银子,这事传回村里,引得孙二郎再次心思浮动。

东哥儿也更加小心防备孙二郎,还找村里小孩儿盯着孙二郎,然后就得知孙二郎常常跟村中一个寡妇私会。

有一次东哥儿提前藏在孙二郎和寡妇私会的地方,本意想抓奸,把这二人的□□之事宣扬出去。

结果却意外听见孙二郎跟寡妇密谋怎样算计他。

原来二人早有首尾,而且寡妇还怀了孽种。寡妇寡居之身不敢生,孙二郎则是生了养不起。

孙二郎想到东哥儿手里的银子,就跟寡妇商量怎样把东哥儿娶到手。

寡妇给孙二郎出了一个毒计€€€€伏击在东哥儿从镇上回村的小路,然后直接把人生米煮成熟饭,东哥儿不愿意也得愿意。

孙二郎觉得此计绝妙,然而寡妇却问孙二郎他和东哥儿以后有了亲生孩子会不会就不疼她们的孩子了。

孙二郎当场表示,他压根就不会让东哥儿给他生孩子,因为他们觉得东哥儿一个小哥儿不配生下流有他血脉的孩子,那是对他家血脉的玷污。

寡妇就问孙二郎如果东哥儿怀孕怎么办。

孙二郎狠辣的表示,如果夏天就在地上抹油,冬天就在厨房泼水冻成冰,再设法叫东哥儿去上面走,必然把孩子摔流产了。

寡妇不觉得孙二娘歹毒,反而很欢喜。

蹲在树后面的东哥儿却听的泪流满面,不是东哥儿对孙二郎还有情,而是东哥儿想起前世他怀的那个孩子。

当时就是冬天,有一日孙二郎半夜喝酒回来。吵着口渴,让东哥儿去厨房给他烧开水喝。

黑灯瞎火,东哥儿没注意到厨房地上有冰,不小心滑倒摔流产了。

当时他以为是意外,结果没想到竟然孙二郎有意设计。

东哥儿决定将计就计,在孙二郎伏击他的时候,他反而带着人把孙二郎抓个现行,送到衙门。

没想到孙二郎竟然找到办法脱身€€€€说他认错了人,跟他私会的是寡妇,他约了人在小树林相见,结果来的是东哥儿,他错认了才会如此。

大人把寡妇叫来,寡妇无法,只能顺着孙二郎的话应承。

最后孙二郎被放了出来,赔偿了东哥儿二两银子。

同时孙二郎和寡妇私通的事情传回村里,寡妇的婆家不干了,把寡妇住的属于寡妇亡夫的房子收回,还让孙二郎和寡妇赔偿他们三两银子。

孙二郎为了不让寡妇亡夫追责,只能逼迫孙氏卖了一亩地,补偿了寡妇亡夫家的银子。

寡妇被赶了出来,无地可去,只能跟孙二郎做了夫妻。

但是二人日子并不好过,因为二人的事情孙家丢人不说,还卖了地,简直就成了孙家的罪人。

偏这时候孩子出生了,是个孙二郎心心念念的儿子,寡妇又没奶水。处处都要钱。

孙二郎受不了,又把主意打到东哥儿身上,只要娶了东哥儿,他就什么都有了。

东哥儿的刺绣手艺现在在镇上,乃至府城都特别火爆。

这才多久,邴家都得了百十两银子了。

寡妇又有了毒计,那就是除掉东哥儿的父母,东哥儿一个小哥儿失去庇佑,到时候还不任由他们拿捏。

孙二娘就去镇上买了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长期食用,人会虚弱而亡,郎中都查不出病因。

孙二郎打算把药放进东哥儿家水缸。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