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字:【我要做什么。】
创世神笑得不行。
【我说了,我不介意游戏脱轨,我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乐子。好不容易有了这么有意思的组合,你可不能避着他玩游戏。】
创世神说,【你也知道的,玩家的局内评分都由什么组成。观众人数、礼物值、客观表现、观众评分。】
【而你呢,我要你多一个评分因素。】
【那个NPC,能为你付出多少。】
【我要你跟他接触。】
这就是创世神要的新乐子。
白落枫:【你要让他死吗。】
【也不错啊。】创世神说,【但是这套我看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死的,为了你去死这种事,他最擅长了。】
【他不会犹豫,又不会纠结。遇上你,他根本就不考虑别的选择项。从这点上来说,你们两个的确天造地设。】
【但这可就很无聊了!再说了,他都已经死过两次了。已经用过的玩法,我不想再玩一遍,二刷这种事没意思得很。虽然有时候怀旧是个很好的选择,但是活得太久的话,是会一点儿旧都不想怀的。我要新意,要创新€€€€我要看新的。新的戏码、新的玩法。】
【能懂我的意思吗?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像你这种本来该短命的人,估计很难理解吧?】
【^^】
白落枫差点把手机捏爆。
【话是不是说得有点失礼了,抱歉哦。】创世神说,【话虽如此,死来死去的我确实不愿意看了。不过如果你愿意亲手杀他的话,我觉得还是蛮有新意的。】
白落枫没耐心了:【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知道我不会动手的。】
【我不知道啊。】创世神说,【这是你两个问题的一致答案,白先生。你到底要怎么做,我怎么会知道。要怎么打这局游戏才能让我开心,拿到高评分,这是你的任务,神可没有告诉信徒标准答案的义务。】
【哦对了,在这一轮结束前,你不可以告诉你的队友,你有这条隐藏任务。】
【你男朋友的觉醒,只能你自己来想办法。任何人插嘴,都会变成减分项,会影响你的最终评分。】
【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吧?你今天不是也听他说了吗。】
【在你们进关之前,他就梦见你了€€€€几天前,是什么时候?】
白落枫很不想回答他。
但是创世神说完这句就不动了,用冷暴力硬逼他说话。
白落枫忍着怒火,硬着头皮打字:【列车爆炸。】
【bingo!€€€€你这不是很清楚吗。】
创世神说,【列车长的觉醒,已经给同位面的所有NPC造成影响了。】
【所以说,让他想起你,并不是那么难的事情。但是,如果简简单单就被你带着想起了这些事,我会觉得很没意思的。】
【给我演一出能让我高兴的戏码吧。】
【阿枫。】
白落枫两眼一黑。
他立即闭眼,但是最后这两个字的威力还是让他怒火冲头,气得脑子都白了。
只有肃郁才会叫他阿枫。
再睁开眼,创世神再次留下了“^^”这个颜文字,离开了。
还在直播间里留下了【秘密传讯已关闭】的一条通知。
白落枫回来睡觉了,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少了很多。但和肃郁的交流过于深入人心,弹幕上还在说他和肃郁。
说得七嘴八舌的。
【奇怪了,那NPC咋对他那么好啊】
【?这主播是不是该查】
【这关我看好几次了,这NPC晚上只杀人,怎么偏偏对他这么好】
【他最后说的做梦什么意思?】
【从来没听过这些台词,改版了?】
【莫名其妙,举报了】
白落枫看了一会儿,懒得搭理,手机一扔,抓着被子蒙住脑袋。
睡不着。
半点儿都睡不着。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想着能眯一会儿是一会儿。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阮千拽醒的。
白落枫没睡好,一开始张孟屹来叫他,他不愿意起来,抱着被子哼哼唧唧。
张孟屹正好声好气叫他起来的时候,阮千脚步匆匆地走过来,根本不管他愿不愿意起,抓着被子就夸叉一掀,直接让他无处可遁,不得不醒了。
白落枫不得已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他一脸幽怨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脸怨气地回头:“谁啊?”
“我。”阮千抱着他的被子,“有什么可睡的。大家都是一起睡的,怎么就你起不来。起来了,今天还要干活。”
“你们跟我能一样?你们也大半夜被纸人叫出去看老头分尸了?”
阮千一愣。
“你说什么!?”郝峰惊道。
海哥也转头过来:“你昨晚上被纸人叫出去了!?”
“是啊。”
醒都醒了,白落枫也没了睡意。他只能认命地从旁边把包拿过来,一边从里面拿出梳子和洗漱用品来一边说:“昨晚上大半夜,直接从门外进来了,站到我床边让我跟她走。”
“她说话了!?”
“那倒没有。”白落枫说,“但站你床边一动不动,是个人都知道什么意思吧。”
施远皱眉:“我们怎么都不知道?没醒?”
“对啊,你们睡得可死了。”白落枫说。
阮千拿起手机来看:“我说你的排名怎么一下子飚这么高。”
“多高?”
“快赶上我了。”阮千说,“很正常。如果被鬼看中,被拉出去进入死亡危险剧情的话,就会被推到观众版本APP的危险推荐页上,那边流量挺大的。”
张孟屹:“那是什么东西。”
“首页,推荐,引流。”阮千摊摊手,“很难懂吗?都有的吧,直播软件上。”
“不是,我说那个死亡危险剧情。”张孟屹说,“他昨晚上是差一步就会死吗?”
“是。”阮千说,“习惯点儿吧,很正常。这种事儿在这儿是家常便饭,谁当主播不是刀尖舔血。”
白落枫本想说句话,但有个人从外面进来了。
脚步声将他打断,白落枫扬脸一瞅,进来的是粱月时。
粱月时脸色不太好看。他摇摇头,说:“周围找了一圈,没找到。”
阮千问:“和尚问了吗?”
“问了,说没看到。”
“那多半完蛋了。”阮千说。
白落枫问:“什么?”
“粱一童不在。”阮千说,“早上一起来,他的床就是空的。”
“周围找了也没有,那估计是凉了。”
粱月时走过来,忧心忡忡地望向施远,“你别跟他学啊。”
“上哪儿学去。再说我有病吗,跟他学。”
粱月时干笑两声。
阮千低头问白落枫:“你昨晚出去的时候,就你自己一个人?”
“就我一个。”白落枫说。
他说完,突然一顿。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老王头在案板子上咚咚一阵乱砍的东西。
白落枫沉默了一下,说:“可能不止我一个。”
“什么意思?”
“那个纸人带我去的是老王家。”白落枫说,“我进去的时候,他在分尸。”
“……”
众人沉默。
李城肆瞳孔颤抖,吓得又开始浑身打战了。
他一句话不敢说,徐€€开口问:“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个吗?”
“虽然不知道你想的是哪个,”白落枫看都不看她,对阮千说,“我觉得很有可能,那个被分尸的就是粱一童。”
阮千说:“原来如此,他先你一步被叫出去了,死在那儿之后,那个纸人才又来叫你。你小子也够可以,都看见他分尸了,居然还能活着出来。”
“命大。”白落枫言简意赅。
“怎么会这样……”
李城肆一屁股坐到地上,脸色惨白道,“才一个晚上,就死一个了!?”
“很正常。”粱月时说,“怎么办?还去吗?听这个意思,那个做纸人的是变态分尸魔啊。”
“去也没关系。这个村子是想悄无声息地把观光客都弄死,还不能让彼此察觉到。这么一来,他就只能背地里动手。我们有这么多人在,他不能一次性都杀了,白天不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