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作精主子逃荒种田 第19章

“大哥,这船前后共两个船桨,你与爹先向洪水的中间划去,两个时辰后再换我与四弟。”张慕春与他商议道。

“本应是如此,可是我没干过这活呀!”老大拿着有些重的船桨,二意思思的推脱着。

这时张铁生走出屋子,对着老大道:“不会用没事,老子教你!慕春啊,你快点回去换身衣裳吧,这时候染上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张慕春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对于张铁生突如其来的善解人意,张慕春还有点不适应。

“慕春,你身上都湿透了,快将衣服换下来吧!”柳芸禾说着赶忙从床下的木盆里,拿出一个大大的包袱。

将那身暗绿色印花圆领短打与雾蓝色的紧腿裤拿了出来,配上一双黑鞋叫她赶紧换上。

这天气骤降,好似深秋一般。

张慕春瞧着手里这套衣裳,轻勾唇角,眼睛盯着身前的柳芸禾道:“不是说买给其他人的吗?我就是那个其他人吗?”

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衣裳。

“当然是为了避免某些人犯了小气的毛病,才说的谎话,你瞧如今不就用上了!”柳芸禾得意的仰着头。

“对,还是大小姐高瞻远瞩!”说着修长的手指便要将衣裳扣子解开。

直到衣裳敞开,露出好看的锁骨与白色的抹胸时,柳芸禾才恍然大悟般的转过了身子,脑子里电光火石的画面冲击着她。

要死了,见不了人了,她紧闭着双眼睫毛一颤一颤的,面颊发热,抬手偷偷摸了下自己的脸,平稳着呼吸,可怎么都甩不掉脑子里的画面。

背后是窸窸窣窣换衣裳的声音,那些声音好像有了画面一般跳进脑子里,柳芸禾不知自己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都是那荒唐的梦境害的。

看着她转身坐在角落,抱着膝盖低头的模样,张慕春伸手将人拧了回来。

“啊!”忽然有人摸上了肩头,她吓了一跳眼睛睁的大大的,像个漂亮的小猫咪一样看着她,受惊吓也可能是因为心虚,脸蛋像喝醉了酒似的嫣红。

“穿好了,你看怎么样?”张慕春站起身抬起手前后转了一圈。

“嗯,好看。”柳芸禾抬头看她,透过窗户微弱的光,女子身量高挑笔直,腰细腿长线条匀称,站在那里俊眉修眼,透着干净利落的味道。

“你像个水葱清清白白。”柳芸禾捂着笑道。

“像什么都不要紧,这时候还能有件暖和的衣服便是最幸福的事了。”张慕春拍了拍身上的料子满意道。

“你这衣裳也薄了,天气骤变你也将厚的换上吧。”

“好。”这会的柳芸禾听话的不得了。

大船渐渐离开了半山腰,张慕春去灶台观察情况,外面的雨渐渐小了,只是天空依旧压着雾蒙蒙的黑云。

柳芸禾在她出了屋子后,也赶忙将自己的水青色的竖领短衫,与深蓝的灯笼裤套上,另外又搭了水田纹蓝白相间的比甲。虽然也是一身青玉色,可柳芸禾穿起来就是温温柔柔的感觉,青色衬得奶白的肤色更加温润剔透。

张慕春回屋时刚好看见换了衣裳的柳芸禾,风姿窈窕,眼波如丝,俏生生的站在她面前,顿时觉得有些过于打眼了,尤其是在眼下这个时候,一副好任人拿捏的模样。

“你等一下,我给你扎个头巾。”找了一块干净的白色碎花布,这还是上次买布时人家给的边角料。

她伸手将柳芸禾的头发散开,顺滑的长发被梳成了两个粗粗的麻花辫子,直垂到腰间,再将头巾罩上便从娇弱的大小姐成了乡下村长家的小女儿,尽管依旧貌美可少了娇弱味道,让人放心不少。

柳芸禾就这般老实的任她摆弄,眼里都是细碎的光,偷偷压着嘴角的笑意。

半山腰带出来的被褥一共四床,其他四个屋子各分了一床。剩下的也不是眼前能解决的事,要慢慢来。还好娘与二姐带了几身衣裳出来,能缓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大嫂赵月娥在隔间里抱怨道:“都是跟你来了这个破地方,不然哪能有这大灾。”

老大张慕霖歪着脸道:“你若是没跟我回了老家,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这水是从上游下来的,上面指不定什么样了。”

“唉,真是烦死了。”赵月娥躺在床上嘟囔道。

张慕春从甲板下的船舱里,取出两根木头与一些细小的树枝,打算做一顿热汤,毕竟是第一顿饭总得吃暖和些。

就自己存的这点子柴火,估计一天只能做一顿饭了,不过在弹尽粮绝之前总会想到办法的,大不了就去砍树再晾晒,总不会饿死的。

紧挨着灶台旁有一口大水缸,里面存了清水,等这些水用完了,还不知去哪里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们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

“慕春,饭交给我来做吧,你也忙了许久了。”二姐看到慕春在灶台前忙乎,想要上前帮忙。

“就一锅面疙瘩汤,还是我来吧,明日再换你。”这从粮食到柴火都得算计着来,还是她先来吧。

柳芸禾无聊,贴到张慕春身边看她做饭,船划到了离半山腰好远的地方停下来,张铁生与张慕霖回了屋子休息。

柳芸禾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她极有耐心的生火,就在一旁帮着扇风。

“你小心,别把头发烧着了。”张慕春看她往前探的身子打趣道。

“才不会。”嘴上是不会承认的,手却将大辫子拢到了怀里。

锅热倒入少量的菜籽油,备好的胡萝卜,白萝卜,没来得及吃的豆腐,野生姜两片,蔬菜筐里找到的西红柿一个。

快速利落的切好,扔进锅里翻炒入味,霎时间“刺啦”的声音响起,船板上飘着菜籽油与蔬菜碰撞的味道,那是食物的香味,柳芸禾伸着鼻子闻了闻。

张慕春怕油点子溅到她脸上,一只手翻着配菜,另一只手遮挡在她的脸上。

柳芸禾调皮的靠近她的手心,用浓密的睫毛一下一下的刮着,张慕春只觉得手心里毛嘟嘟的,像一把毛扇子在挠痒痒。

张慕春回手捏了她的脸颊一下,便逃似的收回了手心,无事发生一样在铁锅里加水,盖上锅盖。

柳芸禾双手捂着被掐疼的脸蛋,嘟着红艳艳的唇看着她的做饭背影。

面粉在她手里没几下,就被揉捏成一个劲道的面团。锅里的汤汁开始“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只见她手指一扯,一块不大不小的面片就被扔进了锅里。

就这样,一直反复着揪面片的动作,柳芸禾站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芸禾,帮我将下面的碗拿出来。”

柳芸禾听闻,心里跟种了棉花一样柔软,在箩筐里找出大小碗一共凑了十个。

探头看了眼锅里红红白白的面片汤,她没吃过,可看着还行的样子。

张慕春用勺子将十个碗都装满,喊来慕烟将口粮发下去,外面并没有适合吃饭的地方。

老四张慕景听到开饭后第一个跑过来,半大的小子饿的最快,端着碗便蹲在了船头,顾不得烫嘴低头吃了起来。

刘桂花在照顾小儿子吃饭,慕烟照看着祖母,虽然突逢巨变,但老张家此刻似乎还算温馨,毕竟一个都没少。

只是苦了在下面干瞪眼的家畜,张慕春确实没东西给他们吃。而且很有可能这两天就得先杀一两头猪。

在她的目光扫向木筏时,肥猪们似乎预感了自己的命运,具是一哆嗦顿时都安静了不少。

柳芸禾拿着自己的小汤勺,坐在窗台边一手扶着碗,将面片送进嘴里。咸香的味道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又喝了口面汤,在这个冷风袭袭,四处都透着潮湿的时候,简直从胃里暖到了全身。

她似乎也不再抗拒这种食物,甚至比从前精致的膳食更有食欲。

到了下午外面一群家畜,因为没被投喂所以饿得一直乱叫。张铁生又愁的眉头打了结,他们虽然有些粮食,可也没有给猪吃的呀,这几头猪他看是要保不住了。

“爹,我看要不就将这些猪杀了吃肉吧,月娥总吃面汤也吃不惯呀。”张慕霖看着养不起的肥猪给出了注意。

“还不到冬天,这猪杀了能放几天?”张铁生不赞同的看着老大。

“既然没粮食,早晚还不是要杀,现在杀肉还多些,再等些日子也就饿到皮包骨了。”

“你说的也对,那就明后天先杀两头,看看慕春有没有盐巴,做些腊肉吧。”

“还是爹知晓的多。”张慕霖目的打成还不忘给老爹拍拍马屁。

张慕春也在为这群家畜头疼,鸡鸭好说,最难的就是猪与马。

她站在船头往下面望去,河水中的泥土渐渐下沉,虽说不上清澈倒也不是泥汤。张家村收秋的人家不多,要不她用渔网捞捞没准能打上来点苞米棒子,野果子,就是有些野菜都行。

她站在船头划着浆,柳芸禾小尾巴似的跟着她。就见张慕春拿来一个大大的渔网,调整好姿势后扔进了水里。

“你想捞鱼?”柳芸禾托着两个长长的辫子,感兴趣的问道。

“不是捞鱼,不过或许会有鱼也说不定。”张慕春将手里的网子放置最低,两头固定在船尾,慢慢向前划着船,此刻的渔网像个兜子一样,将能触碰到的东西,全部收近网中。

张慕春站在船尾,将两个船桨都拿在手中,一下一下转圈划着。

柳芸禾带着斗笠蹲在船尾,观察着渔网的情况。

“等等,慕春我好像看见一个彩色的匣子。”柳芸禾起身拽了下她的袖子。

“什么匣子?”

“你看,就那个!”原来渔网的外层刮到了一个彩色的描花匣子。

她连忙将渔网拽住,慢慢把那个不大不小的彩色匣子捞了上来。

紫檀料子的匣子,上面满是西番莲与蝙蝠的描金花样,看着就奢华富贵。

张慕春拿到手里掂了掂,应该有些东西,给了柳芸禾一个眼神,二人端着匣子偷偷进了隔间。

“这个怎么办?”柳芸声指着锁头小声说道。

张慕春看了她一眼,随后手放在那个铜锁上用力一扯,锁没开,挂锁的扣眼直接被扯掉了。

“你不觉得有点太粗暴了吗?”

“我觉得你对里面的东西更感兴趣。”

“也对。”

柳芸禾两眼放光的开开匣子,果然没白费慕春的铁砂掌。

张慕春在一旁点上油灯替她照亮,柳芸禾挨个的数着里面的金银珠宝。

龙头镶珍珠金手镯一对,金镶玉发钗四支,鎏金嵌宝花卉发簪一对,看着便温润的羊脂玉镯一对。珊瑚手串,翡翠手串,珍珠耳坠,红宝石耳坠零零散散,最要紧的里面还有十个五十两的银锭子。

张慕春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珠宝,一时间瞧的有点眼花。

“这些不过是普通富户家里的宝贝,比起从前的柳家那是差远了,不过…………我还是非常的喜欢。”本想傲娇的装一把,可话说到一半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小金山呀。

柳芸禾抱着匣子笑得明媚又灿烂,返到把张慕春逗笑了。

“既然是你发现的,那么就交给你保管吧。”

“你放心,我们一人一半,我先替你保管着。”

小丫头乐的眼睛眯成了半个月牙,与曾经首富家的千金相差甚远,不过却真实的可爱。

“好,你替我管着。”

“你收好,我去看看渔网。”

“去吧,去吧。”柳芸禾乐的头也不抬一下。

张慕春将门替她掩好,隔壁是老四与老五的吵闹声。

柳芸禾将匣子里所有的首饰与银锭子,通通倒进自己的棉布口袋里,扎好口袋沉甸甸的扔进了荷包中。

紫檀匣子顺着窗口直接扔回了原位。

走回船尾的张慕春心下也是激动的,她怕是这一个月都要在水上当个打捞者,不劳而获的感觉实在太美好。

可眼前猪要饿死这事还在等着她想办法,张慕霖两口子就只会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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