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心疼大师兄吗? 第40章

不过兔子耳朵灵光,况且这兔子真身又是个灵修,她知道他一定听得到。

果然,那伤兔肉眼可见地放松了许多,只是仍是惧她,眼眸一直闪烁着。

她不在意,这世上惧她的灵物太多太多。

青隐动了动两只硕大的狐耳,朝他微微眯眼一笑,转身离开,找钟隐月去了。

稀奇了。

她心中想,干曜宫的大弟子被他师尊折腾完,居然趴在这玉鸾宫里养伤。

第32章

钟隐月找出个软垫来,又寻了些别的物件,在书案旁给青隐安置了一番。

他放了软垫,又在软垫里面放了些垫子,生怕硌着青隐。

青隐慢悠悠地甩着尾巴过来优雅躺下,打着哈欠感受了一番,说了声不错。

她满意了,钟隐月才松了口气。

系统给的任务,总算是解决了一个。

到了晚上, 温寒给他端来吃食,瞧见他书案旁盘了一只白狐, 整个人都呆了。

“师尊,”他端着食盘愣愣道,“您怎么又捡回来一只狐狸?”

钟隐月啧了一声,放下手上书卷:“别乱说话,这是你师姑祖。”

“哎!?”

温寒大惊。

他这反应倒在钟隐月的意料之中。

青隐的存在,这山门里没人知道。

前玉鸾长老傅应微羽化登仙,青隐被迫随着登天后过了数月,便随着一道惊雷回来了。

她对原主说,自己对于在天上当仙的日子毫无兴趣,还是更喜欢人间。

而傅应微也尊重她的选择,于是放她回了玉鸾山,请她跟着下一代玉鸾,守护玉鸾山的安危。

次日, 原主也被傅应微托了梦。

可他对此极为不安,也十分害怕青隐。

害怕的缘由, 就是当时他已经抱了干曜的大腿,再加上本人性格欺软怕硬。

青隐也看出来了,毕竟原主不让她去那儿不让她去这儿的,生怕露了狐狸尾巴出去,叫干曜知道了他宫里还有这么只白狐灵兽。

他可是跟干曜说过,他玉鸾也同样最讨厌这些灵物。

青隐这才自觉无趣,隐山去了。

从自天上回来到隐山而去不过几日的空,那时玉鸾宫的人也都鸟兽群散了,登仙台也没开放,整个玉鸾宫就原主一个人,此事倒是没被外人所知。

大家都以为青隐随傅应微在天上做仙。

想到此处,钟隐月便对温寒说:“你师祖——前玉鸾长老,身边一直有一修为高深的白狐灵主作灵兽跟随,一人一狐除魔卫道镇守一方,这在世间也是有名的,你知道的吧?”

温寒忙点头:“弟子有所耳闻。”

“这便是那白狐灵主。她虽和我师尊一同登仙,但数日后便觉无趣,回了人间,一直隐居在玉鸾山中修行。这眼瞅着要入秘境,我怕出些什么事,便去请她出山来随行了。”

“师尊为人亲和,虽说数百年前在某万年秘境中与她一战后胜了她,将她收入名下做了灵兽,但却并未以主仆相称,而是做了姐妹。”

“故而,为师还需唤她一声师姑,你们便得叫她师姑祖了。”

青隐一直摇着尾巴含笑旁观,钟隐月这边话音一落,温寒怔愣地望向她,她才举起毛茸茸的爪子挥了挥。

温寒忙躬下身去:“师姑祖安!”

青隐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

“师姑见笑。”

温寒恭敬地将饭食端给钟隐月,食盘上就只剩下了一盘菜叶子。

他端着食盘,小心翼翼道:“弟子不知师姑祖来了,只带了师尊和给那伤兔的吃食……师姑祖要吃些什么?弟子这就去做。”

“不必了,我比较喜欢自己抓。”

“?”

温寒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疑惑地看向钟隐月。

钟隐月朝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少问,应下就是。

温寒便又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临走前,他把菜叶给了兔子。

兔子蔫巴巴地吃着菜叶子。

钟隐月瞧了它几眼,它好像比昨天更蔫了。

真奇怪,明明给它用的灵药是上乘的,早上给它上药时,伤口也好了许多。

次日一早,钟隐月起床走出内宫,就见青隐已经不见了身影。

钟隐月半点儿不着急,揉着自己乱成鸟窝的脑袋就去盥洗了。洗完一出门,他就见青隐又化成了人形,在宫门前的雪地里架了个火堆,正在烤鱼。

“……又吃鱼啊,师姑?”

“是啊,我自己抓的。”青隐喜滋滋地转着串着鱼的木枝,“你吃吗?”

“不了,大早上的。”

钟隐月哈哈干笑两声,回身就走了。

兔子还在它原来的地方上未动。钟隐月去拿了灵药,跪坐在它跟前,细细拆开白布,准备为它换药。

“别动啊,乖乖。”

钟隐月嘴里说着碎话,将白布拆开后,端详了番它的伤口。

经过这两日,兔子的伤好了大半。

“好多了,但若要动一动的话肯定还会痛。谁叫你前日非要夺我玉镜……你若不闹那一出,这会儿定然痊愈得更好。”

“我要给你涂药了,痛的话就叫。我听人说兔子不怎么会叫,但要实在痛的话就叫嘛,没人会笑话你。”

“乖啊,马上就好。”

钟隐月边自言自语地安抚着它,一边为它换好了药。

不多时,弟子们便前来玉鸾宫上早课。他们来时青隐已收了火堆,倒是没被看到“狐狸在烤鱼”这么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场景。

读完半个时辰的道经,钟隐月将他们带出山宫,来到了宫前的空地上。

他披上瑞雪裘,跟着出了门来。

青隐跟着出去了。

钟隐月在弟子们面前停下时,她也跟着停下,在钟隐月身边一坐,两只狐耳动了动。

弟子们个个挺直胸背,紧张认真地望着钟隐月,又忍不住朝青隐那处多瞥了几眼。

这么一个比起平常白狐体形大了些,毛又长得绒呼呼的狐狸,很难不多看几眼。

钟隐月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这几日来,虽是教了你们读道经学符法,可都是些书面上的东西,也是时候要付诸实战试一试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些要说的事。”

“想必,你们二人也从温寒那儿听过了。”

钟隐月往旁边挪了两步,手掌往旁一伸,将众人视线引导向在身旁正坐的青隐,“这位是你们的师姑祖,我昨日特意请出山的灵主青隐。”

三人赶忙低身行礼:“请师姑祖安。”

青隐漫不经心:“不必多礼,都起吧。”

她的语气极为薄凉。

原主记忆里,青隐就很讨厌这种礼来礼去的场面。

知道她不喜欢,钟隐月便快速掠过了这一茬,只说:“青隐师姑是你们师祖的灵兽,此后必当恭敬着些。”

弟子们应声说是。

“好,那便开始今日的正题。”钟隐月道,“此事还未和你们说,今年,仙修界会有仙门大会。此大会五年一次,全天下的仙门长老都会派弟子出战。”

“我名下就你们几个人,所以你们全都要出战。”

此话一出,所有弟子立即震惊无比。

转瞬间,那些震惊又变成了兴奋。他们似乎热血沸腾起来,脸都即刻红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你们的对手来自四海八荒,高出你们之上的数不胜数。所以在那之前,你们必须好生修炼。”

“按照往年惯例,大会前,会将你们带入秘境中磨炼。虽说我也会跟随,但秘境中危险重重,且大多数机关与妖兽都会由你们亲手解决。不到危急时刻,为师是不会出手的。”

话到此处,白忍冬明白了什么:“难道师尊是怕在那秘境中无法顾及所有弟子,才请师姑祖出山?”

“确实如此。”钟隐月说,“好了,旁的废话不要说了。我之前不思进取,对你们的事也不太上心,虽说都拜入我门下三五年了,如今最厉害的却也只会最基本的运转灵气。这样下去,就算能去仙门大会,你们估计也打不出什么名堂。”

“从今日起,我便教你们些正经的东西。”

说罢,钟隐月看向白忍冬:“你也是。你前些日子觉醒了灵根,却也还不知如何控制吧。我前日叫你回去感受一二,可有什么收获?”

白忍冬摇摇头,声音低低道:“弟子只感受得到体内有些什么,却感受不清……听闻这雷灵根威力巨大,控制不好便易酿成灾祸,弟子也不敢过多感受。”

“不奇怪,不必觉得愧疚难堪。”钟隐月道,“体内灵气,须得沉静本心,摒弃杂念,自然也不能心生恐惧。”

白忍冬一怔。

“你这灵根是天雷带来的,它的觉醒还牵连了你师姐和这座山。你害怕它,我知道。”

“可你的灵根,是你自己的东西,它会跟着你的心走。”

“你越是害怕,越是认定它难以控制,它便会越发难以控制。修道从心,灵法更是从本心而生。越是恐惧的事物,往往越会失去控制。”钟隐月说,“你若是能控制它,它才不会再伤害任何人。若你能将它运用得当,秘境之中,你便能护许多人周全。”

白忍冬的眼神逐渐坚定了下来。

“眼神不错。”钟隐月赞许地点点头,往旁边走了几步,“听为师的。现在,闭上眼,摒弃所有杂念,沉静本心,尽全力地去感受体内涌动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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