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心疼大师兄吗? 第202章

钟隐月笑了笑:“啊,的确还有此事。”

他说着,偏眸扫了眼四周。

除了天决门的人,还有几个其余山门的人在此处。

大伙都抻长了脖子想看热闹,一个两个都把脖子抻得跟大鹅似的。

鬼王白忏坐在另一处。见他回来了,他也站起身来,往这边走过来。

见他走来,钟隐月收回目光,笑道:“该解决的事,就逐个解决,姜阁主放心,我定会协力的。”

姜子眉点头:“如此甚好。”

第139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战已经结束,剧情完全脱离了陈博斌的掌控;还是因为剧情已经崩坏到完全不按原文套路走,又或者是所有人都已经差不多觉醒了,总而言之,钟隐月跟杀仙阁的交流十分顺畅。

百年难得一见,杀仙阁里居然没有一个靠不住的。

听到前代阁主所言所行,姜子眉还皱起眉头来, 说了句“确有不妥”,而后就让他二人放心, 说此事必定会追究到底。

在忘生宗里,从钟隐月和白忏这儿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杀仙阁便告了辞,说要去盘查一番。

事情繁多,白忏的事又是千年前的,盘查起来自然需要时间。

白忏也不是不讲理的, 同意回去等。

值得一提的是,云序长老几次想插嘴试图谴责钟隐月,顺道把他拉下水,可话总还没来得及开个头,就要么被白忏打断,要么被杀仙阁的打断。

几次插不进话,他最终无话可说了。

忘生宗修缮好后,钟隐月也带着名下几个弟子回了天决门。

临行前, 他还想找陈博斌算算账, 可走遍忘生宗都没再找到他。

他又没问这次陈博斌那具弟子壳子的名字,这回是怎么找都找不到的。钟隐月无法,想着或许是已经回去现实了,便放弃寻找,自行回了天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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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决门时,云序宫的弟子们还将耿明机的尸体抬了回来。

杀仙阁特地去先查了耿明机的尸身。查完之后,才让他们将他带走。

不只是耿明机,忘生宗还在明心阁发现了上玄掌门的尸身。

那尸身没了魂魄,已经枯败在一个角落里,浑身灰白皮包骨头,身上的皮跟树皮一样,甚至一碰就生生剥落下来几片,脆弱如死了百年的死树皮。

两具尸身都搬回了天决门,而后挑了个日子,天决门中的人将上玄掌门葬在了上玄山的墓陵之中。

上玄掌门的葬礼盛大,满天白绫。

上玄山的山宫紧闭上山门,棺椁从宫中抬向墓陵。

那日天公不作美,一早就有雨开始淅淅沥沥。山中有乌鸦引颈长鸣,扑棱着翅膀在空中乱飞。

路两边以箫做丧曲,曲音哀哀凄绝,送着那棺椁入了陵中。

安葬下掌门,葬礼礼毕,待众人都回了山宫去,天上的雨便忽的大了。

大雨倾盆,打得天决门七山的树木都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钟隐月站在屋檐底下,沉默地望着阴沉的天。

雨下了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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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幼有序,干曜长老的葬礼被排在上玄掌门之后。

他那葬礼也差不多,但他并不能入墓陵。

饶是钟隐月,听了这事儿,也不禁疑惑道:“为何他不入墓陵?”

“天决门也是有规矩的,只是之前那假的掌门偏心,不按规矩做事。”灵泽长老坐在他罗汉椅的另一侧,捧着茶说,“师兄欺压弟子,恶意虐生,又用了邪术,还将邪术授予弟子,更是将弟子当做炉鼎养在名下……如此种种,实在肮脏。按着规矩,就必须将他从干曜山除名。可毕竟曾是干曜山的人,如今又已死了,便葬在山中陵外,为他立一墓碑,算是悼念他为山门付出良多了。”

真是离了陈博斌,整个世界都正常了。

钟隐月心中暗喜,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他又想了想,觉得干曜山那几个不会高兴。

他想的没错。

得知耿明机不能入墓陵,干曜宫中的那几个主宫弟子立刻不干了。

钟隐月得到消息,带着沉怅雪赶过去,就见窦娴跪在地上,抓着灵泽长老的衣角哭天喊地。

“长老!我师尊虽做了许多错事,可也是为天决门鞠躬尽瘁过!”

“师尊身死,怎能不入墓陵!难道师尊不是干曜宫的宫主吗!”

她哭得撕心裂肺,白忍冬也是跪在另一边,抓着灵泽长老的衣角喊:“师尊可曾是天下第一剑的!若不是师尊,天决门可就早已一落千丈了!”

“这等功名,天决门应当记在师尊名上的!”

两人一哭一喊,场面那叫一个可怜凄惨。若是不知名的见了,恐怕真会以为灵泽对干曜宫做了什么天杀的事。

灵泽叹了口气。

祝海云跟在她身边,神色十分不好。见这两人这么不讲理,气得正要开口辩驳时,钟隐月就抬脚走近了过去。

听见脚步声,那几个人纷纷看了过来。

瞧见是钟隐月,跪在地上的那两个立即神色一紧。

“玉鸾长老,”窦娴抿了抿嘴,模样瞧着竟有些不安,“你来做什么?”

“你们长老下葬的日子快到了,我过来看看。”钟隐月走进来道,“别管我,你们继续说你们的。”

窦娴脸色发白,抿了抿嘴,竟然不敢再说什么了。

钟隐月瞧在眼里,心中稀奇——照原来,她可是最能咋呼的那个。

反倒是白忍冬,他立马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掠过灵泽,朝他走来,愠怒道:“什么过来看看,我看你就是来看笑话的吧!”

钟隐月刚进干曜山宫,正四处看着风景。他这话一出,钟隐月才扭过头来,终于正眼瞧了他第一眼。

钟隐月大方承认:“对啊。”

“你!”

白忍冬估计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正面承认的人,气得只蹦得出一个字儿。

他气得一甩手,怒道:“你很得意是吧,你以为你在血战里让鬼王降了,你很厉害吗!?”

“我不厉害吗?”钟隐月一摊手,“小子,我可是让鬼王收手了,你扪心而问,我不厉害吗?”

“你少来!”白忍冬怒道,“你——”

“哎,注意跟我说话的口气。”钟隐月提醒他,“长幼有序。”

“注意什么口气!”白忍冬大怒,“你对我不公,门下弟子还在那血战中不知杀了多少人!你就算让鬼王降了又如何,他可是被妖——”

啪地一声脆响。

钟隐月一巴掌扇在白忍冬脸上。

这一掌力气极大,白忍冬被扇得侧过身去,半张脸当即都变得红彤彤的。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钟隐月又扬手一巴掌,啪地又从另一边给他来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比刚刚那掌力气更大,白忍冬被打得往旁一倒,撞倒了一张木头椅子。

窦娴惊叫一声,一边喊着师弟一边跑了过来,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查看他的伤势。

“玉鸾长老!”她哭着喊道,“我知道错了,我们都知道错了,师尊也知道错了!我们愿给沉师兄道歉,还请你别这样欺压我们!”

钟隐月拍拍身上。

他瞅了眼窦娴。这小姑娘哭得满脸都是泪,眼睛红得吓人。

耿明机还是聪明,临死前估计嘱咐过她了。

“我当然不是那种欺男霸女的混账。”钟隐月笑了笑,“别跑到我跟前犯浑,以下欺上目无尊长出言侮辱我门下弟子的话,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毕竟我只跟你们长老有仇,不会连坐孩子的。”

白忍冬捂着自己的脸,恨恨地望着他。

“别这么看我。”钟隐月说,“你以后再敢说你沉师兄一句,就不是两巴掌能了事的了。”

白忍冬半点儿没被恐吓住,看他的眼神反而更恨了,就那么死死地瞪着他,跟他有血海深仇似的。

钟隐月皱皱眉,正欲再说,却被灵泽长老叫住了。

灵泽长老出言提醒他:“好了,师弟。”

钟隐月回头瞥了她一眼,没回答这句话,沉吟片刻,又回过头说:“你们师尊下葬的事,肯定是不能够入陵的。”

“他当然有功名,但他罪业也不少。窦娴,你后背上的伤,这就好了?”

窦娴也一哆嗦,立马低下了头去,不吭声了。

“功名再多,也无法与罪业相抵。”钟隐月道,“让他葬在山上,已是开恩了。我告诉你们,杀仙阁的可是已经插手此事了,若是你们非拖下去,待到再过几日,他们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这尸骨恐怕连山上都葬不下去,要被赶到山下乱葬岗去了。”

“你们都是主宫弟子,耿明机罪业多少,到底应该葬在哪儿,我应该不用说。”

窦娴再无话可说了,她惭愧地低下头去。

钟隐月话说到这儿,干曜宫里再没有了为耿明机辩驳的声音。

沉怅雪站在钟隐月身后,望着她这副跪在地上卑微的模样,突然想起,往常这宫里会这副模样的,似乎是他沉怅雪。

如此一想,他心中忽然十分痛快。

白忍冬突然朝钟隐月喊起来:“你有什么脸说师尊!”

“师弟!”

窦娴慌了,忙伸出手想捂他的嘴。

她伸出的手却被白忍冬一把拍开来。

这小子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指着钟隐月的鼻子又骂起来:“你不分好赖,该重视的弟子不屑一顾,将该压制的弟子捧在手心里!你当打我几个巴掌我就不敢说了吗,我偏偏敢说!我告诉你,都是你骄纵,到头来就在血战里为妖后做了嫁衣!”

沉怅雪皱起眉。

“是你杀了大会上的那些仙修!”白忍冬歇斯底里,“若是师尊活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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