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小姑娘的动作。
被躲开,阿雅身子略微僵硬一瞬,随后又开始朝着江浔靠。
她就是想要缩到江浔怀里,明明那么久来都是这样睡的,怎今夜就不可以了?
今夜的江浔真的很奇怪,好像一下子同她疏远很多。
两人在床上,一个不断朝另一个靠,另一个就不断的往外躲。
直到半截儿身体都挂在床外面,再动一下就会掉下去时,江浔终于不躲了。
无奈地抱住阿雅,带着阿雅又往里面挪动,两人一起睡在床中央。
小姑娘的身体柔若无骨,江浔抱在怀中都不敢怎么用力,只能任由阿雅蹭来蹭去,最终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停下。
而江浔,看似是闭着眼,像根木头一样躺的笔直。
事实上,她也真想自己像根木头一样,就躺在那里,无知无觉。
而不是感受着小姑娘潮湿灼丨热的气息洒在她颈间,香软身子毫无芥蒂地紧贴着她。
受如此折磨。
抱了没一会儿,阿雅的呼吸就逐渐平稳下来,想来是睡着了。
但就苦了江浔,又睡不着又不敢把手臂抽回。
只能苦苦熬着,熬到实在支撑不住睡了过去,才算好。
接下来几日,江浔每每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都会被阿雅直接贴上,抱着不肯撒手。
要是她态度过于强硬,还会惹的阿雅眼圈泛红,一副心碎的模样。
一来一回间,她守不住底线一退再退,最终只能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只要多适应适应,多见识见识,就好了。
但不知是天气越来越热的缘故,还是她心不静的缘故。
两人抱在一起睡,她总是会热的满头大汗,只有熬不住睡过去后,才能感觉到一丝清凉。
所以几日过去,她心中生出点想要分房睡得念头。
左右西边杂物房里放的钢,她大半都做成了菜刀,不会占太多地方。
只要再把杂物收拾出来丢弃,就可以在里面放上一个小床拿给阿雅睡。
不过她还没敢把这个想法告知阿雅,怕又看见阿雅心碎的模样。
只能在心中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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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红色斜阳渐渐朝着地面靠近,树影斑驳,江浔忙完一日的活计,在院中用清水洗了把脸,拾掇拾掇自己。
便拿着一把包好的菜刀,和阿雅做的土豆肉饼,准备去找谭婆婆。
上次谭婆婆来时就说想要一把又轻又好用的菜刀,这次正好可以让她试一试。
谭木匠家离她家不算远,但不可避免的需要经过宋月柔的铺子。
宋月柔依旧笑意盈盈的同她打招呼,好似两人关系很好,惹的那些食客都在问,是不是宋月柔不计前嫌了。
江浔没理那些看热闹的人,大步走到谭木匠铺子中。
谭木匠正在做活儿,看见她招呼道:“小江铁匠,是要买东西还是做东西?”
“我找谭婆婆,谭婆婆在家吗?我有些事要同谭婆婆说。”说着,把手中拿的油纸包好的土豆肉饼递过去,“这是我自家做的土豆肉饼,味道一绝。”
大家都在同个镇子上生活,一年到头挣的都是辛苦钱,去串门手上能有遮手的东西就很不错了。
不会在意东西价值高低。
谭木匠还以为她说的自家做的是她自己做的,便笑呵呵道:“好好好,那我可要尝尝你的手艺,看是不是一绝!”
他接过江浔递来的东西,然后领着人往院子里走,领到谭婆婆面前,又把土豆肉饼都递给了谭婆婆。
“娘,小江铁匠来看你了,这是她带的东西。”
“你们聊着,我手上活儿还没做完,要去赶工。”
说着,还舀了两碗才晾凉的水,撒上一小撮白糖,递给两人。
白糖可不便宜,家里来客人给端上两碗糖水,已经不算敷衍了。
谭婆婆正坐在院中择菜,江浔就坐在她旁边,边帮着择菜边寒暄几句。
才道明来意。
“谭婆婆您上次不是说想要轻便一点的刀吗?我琢磨大半个月,可算是做出来了。”
“您帮我试试?”
说着拿出布包着的刀,刀背向着对方递过去。
这刀和她之前做的刀没什么两样,都是通体漆黑,闪着寒芒,一看就很利。
最多只有刀锋处有细微不同,打磨得更加精细。
“这刀看起来没啥区别,你莫要诓骗老婆子哦。”
话是这么说,但谭婆婆动作没有停顿地接过菜刀,就着自己儿子做的木桌子,就往正在择的大白菜上切去。
咔嚓——!!!
菜刀丝滑切过大白菜砍在木桌子上!
大白菜完好无损,没有一丝被切过的痕迹,谭婆婆眼中出现迷茫。
还未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又是“咔嚓”一声!
木桌子竟是比白菜更先裂开,裂成两半往下倒!
要不是江浔眼疾手快,扶住桌子,恐怕还要砸到人嘞!
谭婆婆:???
第21章
谭婆婆着实被这刀的锋利程度吓到,谨慎把刀递回后,才拍着胸口放松下来。
“不得了不得了,江铁匠你这个手艺不得了,把老婆子都吓一跳。”
江浔谦虚客气道:“毕竟是家传的手艺,我可不能忘本。”
听到她这么说,谭婆婆也算理解了,“你们家世世代代都是打铁匠,这手艺可真是不一般。你有出息,你娘你爹会高兴的。”
江浔笑了一下,又道:“那这把菜刀谭婆婆用着可还顺手?用来切瓜剁骨都不费力气的。”
“顺手是顺手,怕是不便宜吧?”
谭婆婆也不是那种天天想着有人能白白送她东西的人,自然也不会觉得江浔会白送她。
但对方却道:“便不便宜还不是看对谁……”
这下,江浔才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她在整条街乃至于整个镇子中,人缘都不算好,就算是想搞活动卖自己的刀,也不见得大家会买账。
还不如找个在镇子上人缘好的人,先帮她把刀的名声放出去,让大家知晓有这么好的刀,却四处都买不着。
到时候再卖,说不定效果会好些。
而谭婆婆,就是她找的人。
据说,谭婆婆可是掌握大半个镇子中老年关系网的神人。
没有哪家老婆婆是她说不上话的。
几句话之间,谭婆婆听明白江浔的意思了。
就是让她多说说这刀的好话,而这刀……
江浔把刀放下,挽住谭婆婆的手臂,笑着道:“这刀自然是送与您的,以后您就是我的亲婆婆了!我得了什么好,都会想着您!婆婆好!”
谭婆婆:……
婆、婆婆?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她家里唯二两个男丁,儿子谭木匠大的都可以当江浔叔了。孙子谭阿牛则才年满十五,和江浔年岁差得有点大。
但要勉强的话,也不是不行。
江浔不会正是看准这点,才来她家和她说这些的吧!
谭婆婆只觉一阵头晕眼花,身体摇摇晃晃,坐在凳子上都差点要摔倒。
她语气急促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刀的事我可以帮你,但你还是别叫我婆婆了。”
“这……?”
江浔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不成?
见她犹豫,怕她还是放不下自己孙子,有些昏了头的谭婆婆忙道:“我们当个忘年交,你叫我阿姐我加你阿妹就好!叫婆婆不就乱辈分了吗!”
婆婆这个称谓是不能再叫了,什么婆婆都叫不得!
她不是嫌弃江浔,江浔也是个很好的姑娘,能挣钱能持家。
只是她孙子年纪实在小了些,不能与之相配。
为了打消江浔这个念头,谭婆婆甚至还握住她的手,真切地叫了句,“江妹子!”
江浔:?
江浔尝试性道:“欸、谭、谭阿姐?”
莫名其妙 认了个姐妹是她没想到的,不过既然谭婆婆答应要帮她,那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把刀留下后,江浔也没多待,直接从谭家离开。
回到大街上,天已经完全暗下,各家各户早已飘出炊烟,整条街都是饭香味儿。
直接把江浔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