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的不行!
排骨江浔买的是正排,一根一根的,在蘸水中蘸上味道,用嘴一碰,上面的肉就下来了。
鲜香的肉填满整个口腔,身心满足到眼睛不自觉眯起,在默默享受着。
因为太好吃,两人吃饭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不少,一大碗饭吃下肚,在最后喝汤之时两人的速度才慢下来。
捧着碗,优雅的吹着汤,慢慢抿着,丝毫看不出之前得狼吞虎咽。
江浔:“还有几日就是除夕了,我们明日出去置办点年货?”
阿雅喝了一口汤,点点头,“好,香肠腊肉和屠苏酒是少不了的,再买点肉到时做角子吃。”
角子就是饺子,形状如偃月是吉祥之物。
至于屠苏酒,是用一种叫屠苏的草酿制而成的,可保佑接下来一年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如此商量好,第二日两人收拾妥帖,坐上马车,慢悠悠在镇中逛着。
由于两人长期要往成都府跑,所以在有钱之后她们两人就把马车给买了下来,方便来回奔走。
越是临近年关,镇上的人就越多,各家各户都贴上了对联,挂上了红灯笼,张灯结彩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
两人先来到李屠妇的摊子前,买了四斤瘦肉半斤肥肉。
顺便询问了一下李屠妇春节之时打算休息多久。
临近春节,买肉的人都多了许多,李屠妇笑呵呵地说道:“哪有什么休息的说法,我每日早晨卖完,不就休息了吗?”
那意思就是不打算休息,春节期间早晨还是打算开摊子。
不过李屠妇的肉摊早晨卖完肉,下午就没事了,所以也不影响什么。
告别李屠妇后,两人又到大的肉铺里买了一块熏好的腊肉。
顺便把在李屠妇那儿买的瘦肉和肥肉拿给店小二,让小二帮她们灌成香肠。
只用收点辛苦费就行。
她们没有把肉全部灌成香肠,还留了两斤瘦肉准备拿回家去包角子。
香肠和腊肉买好后,她们又去买了屠苏酒、白菜、对联、门神、灯笼等等一系列东西。
看到炮仗时,江浔还眼中带笑地问阿雅,想要玩吗?
那炮仗种类可多了,有拎着一条麦穗般的鞭炮炸开的、有放在地上能冲起焰火的、还有能冲上天空之中,五光十色绽放的。
这些都是阿雅小时候玩过的东西,所以现在长大了,反倒不那么想玩了。
但看着江浔眼中笑意盈盈,还有些许期待的模样,阿雅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装作自己很想玩的模样,陪江浔一起把所有炮仗都买了个遍。
带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回家,她们先是把香肠挂在晾衣架上,然后拿着对联灯笼和门神,装了小碗米饭到大门前去贴。
对联和门神倒是好贴,用米饭糊两下贴在门上就行了,但灯笼的话需要踩着木梯子,才能挂在门头上。
江浔站在木梯子上,阿雅帮她掌着木梯子,以防摔倒。
哪想意外还是发生。
在大街上有两个提着灯笼,拿着炮仗的小孩在追逐打闹,它们没有注意前方的情况,也没有听到阿雅的喊声,一个不小心就撞在了木梯子上!
阿雅:“浔姐姐!小心!”
阿雅被其中一个小孩重重撞在腹部,不自觉就弯了腰,但手还死死控制住木梯子,怕木梯子被撞翻。
可下一刻,另外一个小孩直接撞上木梯子!
很重,把自己都撞来坐在了地上,木梯子也摇摇晃晃,朝地上倒去!
如此变故发生,周围看见的人都变了脸色,脸上露出惊恐神情,有些胆小的还偏过头捂住眼睛,不忍看惨案发生。
听到阿雅的惊呼,江浔只觉得自己身形一偏,就开始往下坠落,根本来不及低头查看情况。
危急关头,江浔脑海中其实是一片空白的,但身体的反应速度很快。
抬手就抱住了近在眼前的门头。
把自己吊了起来!
同时脚下也没有放开木梯子,死死夹住木梯子,腹部绷紧,用力把木梯子回正,甚至还顺手把灯笼挂上了。
江浔:。
她脸上表情还是空白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坐在木梯子上,手抱着门头不愿意放开。
这个木梯子少说也有两三米高,要是就这么摔下去,她恐怕要断只胳膊断条腿才行。
阿雅见江浔自己稳住了,也顾不得腹部疼痛,连忙抱住木梯子,用全身的力气帮江浔控制住,怕再次出现危险。
“浔姐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此时周围的人也回过神来,纷纷上前帮她们稳住梯子。
江浔扶着梯子,手软脚软地慢慢下来,刚一接触到地面就蹲了下去。
但面上还是强撑着冲大家摆手道谢,“没事没事,我没事,多亏大家了,我没事。”
阿雅也捂着腹部,同江浔蹲在一起,关心着江浔的情况。
两个打闹不看路的小孩,已经分别被父母揪着耳朵,提溜到她们两人面前,边打边让小孩道歉。
刚刚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江浔看到这两个小孩就来气,她直接道:“先去把大夫找过来看看有没有伤到我的妻子。”
这时,两个小孩的父母才反应过来,一边“哦哦”,一边去找大夫。
大家都生活在一条街上,江浔也是认识他们的,所以也不怕他们跑了。
不一会儿陈大夫就被找来,她看见是阿雅受伤,面上闪过担忧的神色,让人直接坐在地上,用手去按阿雅的腹部。
仔细询问阿雅有没有感觉?
确认阿雅五胀六腑应该没出问题后,才让人进到屋子中,查看阿雅的外伤。
江浔也在一旁看着,看见阿雅腹部泛红一片,脸上出现生气的表情,想去和小孩的父母理两句。
不过坐在床上的阿雅拉住了她的手,晃了晃,眼巴巴望着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却整个眼神都在表达想让她留下来。
好吧。
江浔留了下来,坐在阿雅身边陪着她。
许是见氛围太过凝重,陈大夫笑着说道:“你们妻妻俩感情真好,别担心,用点油揉一下就好,明日可能会发青,但都是正常的。”
陈大夫给了她们一瓶跌打损伤油,让她们自己揉去。
诊费当然是由那两个小孩的父母给。
送走陈大夫后,江浔还是指着两个小孩骂了一顿,把小孩的父母脸都骂黑了。
但没什么办法,确实是他们的孩子不对,只能忍着。
事情解决后,江浔关上房门,让阿雅躺在床上,轻轻掀开她的衣衫,把药油倒在自己手上,搓热后才按上去。
阿雅身子抖了一下,躺在床上,歪着头看认真为自己上药的江浔。
-
奇怪的是,这一天天的不知怎么回事,她们总会遇到一些大大小小的意外。
一直持续到除夕前一日。
除夕前一日,江浔本想趁着没事,先把灶台清理一遍,明日大扫除时就可以少忙活些。
哪想很不巧的被灶台里滚烫碳化的木头给碰到,手指尖的肉被烫焦,留下一个疤。
江浔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疤,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清理完灶台之后,她脸上蒙了一层灰自己却没发现,走进打铁铺中叫阿雅看见了。
阿雅抿唇露出点笑意,招手让江浔过来,小声道:“浔姐姐成花猫了。”
江浔歪头,眼中出现疑惑。
“弯下身来浔姐姐。”阿雅拉着她的手,让她弯腰,捧着江浔的脸颊,用帕子为她擦拭。
擦完之后,看见变得灰蒙蒙的帕子,江浔才反应过来,耳朵不好意思的变红。
两人在这里甜甜蜜蜜的,而打铁铺外,有两个穿着官衣从官府来的人,正挨家挨户的敲门要收税。
他们一人拿着一个名册,一人提着布袋。
谁交了税,他们就会在名册上记下,把大把大把的铜板或银子放入布袋中。
很快,他们就到了打铁铺门前,敲敲门往里走,边打量着边问道:“这里可是江浔、阿雅的住处?”
江浔正坐在桌子旁,撑着头看阿雅写东西看到发呆了。
听到声音,扭头看见两个官差,不自觉皱眉。
“是这里,请问两位是有何事?”江浔同阿雅站起身,望向他们,询问道:“我们应该没有犯事吧?”
江浔总觉得在古代见到官差不是什么好事,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抓她们吧?
“我们是来收税的,你们二人是女户,可以减免点税收,但总归还是要交的。”
“田税、丁税、住税……合计收取三十两,给钱吧。”
这位拿着名册的官差看着名册说完后,手开始去翻弄打铁铺桌子上放着的铁具。
来回翻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比如说那菜刀,外形上和普通的菜刀有些不一样,更加精细、光亮些。
难道是这家的打铁匠更厉害些?
“三十两?请问每笔税收分别是多少?”
三十两不算少了,这还是她们两是女户打了折的情况下才是三十两。
要是没打折,恐怕不知道得多少。
江浔询问着,眼神不动声色落在那官差拿着的刀上。
她突然想起自家的刀是掺了钢的。
按理说没有人能肉眼看出差别,但谁知道这官差有没有那么大本事,能看出不对?
她们现在日子过得那么好,可不能随意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