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日夜挣扎在生存线上,根本没别得选择。
任务,反而成为他们改变人生的机会!
“好,本王答应你们,若你们当中为我牺牲,分局管事之位,就会配给你们的家人。无论男女都通用。”
十个邮差神色激动,眼神散发着光芒:“多谢王爷成全!”
南青记下这些人的面孔,因为这些都是鲜活的生命,更是自己入驻荒北第一次发动剿匪战的基石。
十个邮差,几乎毫不犹豫就带着几匹马几辆货车押送邓家的药箱离开了镇北府,前往边羌府。
这一去就是三日,杨武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邓家交出自己的货物,反而落得一身轻松。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担心,反正出事有王府担待,还有邮局赔偿。
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邓家甚至大张旗鼓开始举办寿宴,正是邓夫人五十大寿。
邓家老爷邓永祥年轻时只是走街串巷的货郎,结识了当时还是富商千金的邓夫人,两人相恋,却遭到父母的反对。
邓夫人的父母还要将她嫁给当地县令做妾。
于是邓永祥就带着邓夫人私奔了。
这一去,贫苦夫妻熬了三十年才出头。有了源城首富的外号。
现在邓家举办寿宴,一来是庆生,二来就是请荒北广大贤才进府,有择婿的目的。
不少自持傲物的文人士子纷纷抢着参加宴会。
请帖早在三天前就发给南青了。
南青根本没注意,因为请她参见宴会的人太多。
她总不能每个都去,还不得累死。
何况公文还有一大堆没处理。
等好不容易闲下来,她又在日历上画了个圈圈,已经整整三十五天没见过江幽菲。
不知她去哪了?
现在府上没几个认识她,她还能扮作御卫军在附近打探什么情况?
为此,她还特地去拜访宁伯,试图打探他的口风。毕竟他和江幽菲很熟悉的样子。
结果宁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整天磨刀。还帮人磨刀。
没有探到什么风声,南青正准备离开,就听见宁伯说:“你多久没关注京城?”
“好几个月了。”南青道。
之后宁伯就没再搭理她。
回到王府后,南青辗转反侧,终于给汾城去一封信,问问郡王妃蒋氏。
蒋氏下午就来了一叠厚厚的信,包括汾城最近的发展,船队,赛牛花妇妇。
至于为什么赛牛花和她嫂嫂变成妇妇?好像还是蒋氏为了拉拢赛牛花主动成人之美。
南青看不懂,但架不住她震撼!
“没想到古人比我还开放!”
京城来的消息,无非就是西北战事已告终,赵家长子阵亡,暂时击退突族大部落,赢得战争。
还有关于燕王拒绝入驻东宫绝食一事,据说差点就把自己饿死了。
南青听到这个消息有点傻眼。
离开京城时,还以为燕王只是假惺惺来宣示主权,没想到他还来真的!
能说他人傻天真吗?
现在赵家长子阵亡,为赵家赢得威望,大臣们怎么都会松口让燕王入驻东宫,燕王估计也会因为内疚而不得不妥协吧?
如此一来抗争根本无济于事。
南青扫完这些消息,继续下一张,发现里面无意间提了一嘴,皇老们跟老皇帝口枪舌剑的插曲。
而且还跟她有关。
正好是她入荒后治水成功一事。被皇老们拿来作为文章,大肆炒作天授神权,嫡系为尊不可废长立幼,祸乱社稷来恶心老皇帝。
所以才有后来老皇帝伸手荒北的事?
“我说那阵子怎么做了好事还有人污蔑,敢情是你这个老登!”南青毫不客气骂骂咧咧起来。
不过皇帝的手伸不太长,当地有点兵的人都因为镇北王的事,厌恶老皇帝,所以他根本调不动军队来针对他。
只能给点口头便宜给还想入京的荒北地方势力给她添乱!
还好沈宝珠心怀大义,帮她度过一劫。
之后胡尚风就没有任何动静。摆明老皇帝除了前阵子还关注荒北,现在为了燕王入驻东宫一事,肯定要焦头烂额。
而且皇老们还随时要抓他和燕王的痛脚,根本没有精力再针对她。
南青零零散散看了一大堆消息,都是关于大姚各地的战事,西北只是大战事,还有各地小战事。
她根本不关心荒北以外的地方,何况也有心无力。
这里什么消息都有就是没有江幽菲的消息,还有卓相的消息。
南青心情有点烦躁。
直到身边的彩香送上薄荷茶:“殿下,您已经坐了一上午,不如出去走走?顺道去看看西施街?”
西施街正是离王府三百米外的美食街,本名是西巷子口,自从拆迁,因为小吃客流量多了,就被叫成西施街。
这条街每个月能给她争八百两。
南青此前还有扩大西施街的计划,构建一条结合美食休闲玩乐的一条龙服务的大型夜市。
附近的赌馆都被她取缔,改开成香香公馆,门槛必须要有二十两门票才能进去。提高门槛,供富人玩乐消费。
刚开十几天就给她获利三千两。
要不说有钱人的腰包鼓。
“彩香,最近有没有一个长得很俊俏的御卫军进进出出?”南青言辞模糊问道。
得到的是彩香的摇头。
彩香可是有名的过目不忘,王府进出的人她都熟悉,连她都没见过,说明江幽菲偷偷离开她很长一段时间。
而且还没打算告诉她去哪了!
此时此刻南青有些沮丧,她发现自己根本一点不了解江幽菲,还口口声声说不信任她。
可江幽菲何曾信任她?除了知道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别的根本没有透露一点信息。
彩香见她好不容易能休息会,还闷闷不乐,主动站出来为她分忧:“王爷,邓府明天就举办宴会,他们派来的人一直在府内等候您的消息。”
“要不去见见当地大户,没准以后生意跟好做,而且邓府可是药商,尽管邓家之前落魄过,可祖上都是与药材打过交道。”
南青听说是为了生意,她只好拍拍脸,准备主动应酬。
“好,通知下去,就说本王会亲自去祝寿。”
彩香很快退下。
只留南青自己对着自己碎碎念。
刘衡就苦了。
他已经洗了一个月的夜壶,起初兄弟们看他是老大的份上,还注意清洁。
可迟迟不见王爷叫他回去,兄弟们的态度也多多少少变了。
开始对夜壶大拉特拉,还有的没对准口子,都渗到外面。
恶心得刘衡三天三夜没吃饭。
想知道是哪个家伙故意整他,结果所有人都躲着他。
反正他现在是王爷不要,兄弟们也避之的存在。
尽管如此,刘衡仍旧没质疑过殿下的决定,能保住他小兄弟的命已经不错了。
前几天他收到刘小恭来的信,说自己很好。当地牧民听说他会武功,让他帮忙看牛羊。算是一日三餐不愁。
刘衡只好认命洗下一个夜壶,不出意外,里面居然是一泡稀的,也不知道哪个乌龟王八蛋拉进去的!
“呕!”刘衡的早餐都吐出来。
中午的时候,厨房留给他一大碗腊肉饭。
他开始边吃边抹泪。看得厨子愣住了。
高高在上的前校尉大人,就因为被王爷冷落一个月,居然流马尿了。
刘衡吃完还觉得有点反胃,他特地偷摸出去西施街买点心。
就碰上一名持着佩刀御卫军,对方挺立的身姿,英姿焕发的精神面貌,与他擦肩而过。
刘衡开头还以为是御卫军新调任的百夫之类的,可停下脚步,却觉得眼熟。
“等等,他不是殿下身边的亲卫?怎么感觉好久没见过了。”
刘衡赶忙提着一份点心,冲到对方面前拦住他:“你,你不是殿下身边的那个。”
他还不知道对方什么官?
倒是对方突然压下头盔,淡漠道:“嗯。”
“你这一个月去哪了?不好好守着殿下,瞎跑什么!”刘衡当即质疑起来。
未曾想她直接道:“洗夜壶的,和你有关系?”
“你!”刘衡顿时被气得跳脚。本想爆发,可想到自己只是个小兵,对方官阶比自己大,没准可以随随便便喊人揍他。
整个人就怂了。
可他还是唠唠叨叨批判道:“和我没关系。但是和殿下就有很大关系!哪怕我被殿下打发出来替兄弟们擦屎擦尿,我都知道殿下熬夜的时候会习惯往旁边笑。”
“可是一转过来看见是我,脸色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