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落地炮点,更验证徐胜男的炮击打法。
敌人散开,从两侧包围杨武。
一个炮下去,填埋点迅速引爆,一条线炸得尘土飞扬,直接将偷袭的敌人覆盖。
仗打了才一刻钟。
胡尚风的兵马就损失惨重,女婿黄飞见机不妙,立即惊恐喊:“撤!撤!敌人的炮弹太猛了!”
后方督战队见此,立即通报胡尚风。
胡尚风决不允许开战不到一个时辰就败,让督战队逼黄飞打过去。
黄飞被破又回到前线。
此时徐胜男看着两口炮因为温度太高已经无法继续再用,如果冒险肯定会炸膛伤到自己人。
有抖机灵的御卫军士兵要用水浇,被徐胜男阻止:“炮管湿了,火、药、就点不住了。”
这是她一直头疼的问题。
“徐小姐,咱们只剩一座炮了。”士兵顿时担心道。
其他留守在她身边的士兵都不由望向她:“对啊!徐小姐最多还能开两发,要是敌人知道我们的炮不管用,杨校尉就危险了!”
与他们不同,徐胜男则是冷静道:“不怕,杨校尉都是为了我的试验,才采取这种打法,我也未必没有准备。”
“上燧发。”
很快士兵们看见阵势很奇怪的御卫军举着一排排铁细杆子,密密麻麻靠着肩站着。
当徐胜男命令:“放!”
无声鞭炮声似的动静发动。
士兵们只觉得好吵,又好多烟。
徐小姐发明的都是什么破东西?一点不管用。
可当他们抬头看见附近的小树干被轰了个洞,都能看到对面的人。
士兵们瞳孔顿时瞪大,望向那个女人!
徐胜男还在捏着下颚计算:“果然只有靠量,才能打中几发。”
燧发队伍顶着盾牌冲向敌人,徐胜男紧随其后,看着燧发开一枪,死五六个人。吓跑几十个敌人。
效果非常不错。
御卫军士兵们都激动不已,以为得了神器。
但徐胜男觉得今天只是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日后他们熟悉此武器,那么燧发和铁娘子大炮的优势全无,只要敌人反应过来,利用骑兵单兵作战的机动性,和攻击力,那么现在的燧发和铁娘子,必败无疑。
铁娘子日后只能沦为守城武器,而不是攻城武器。
恰好,徐胜男要的就是攻守兼备的加农炮!
胡尚风还在后营,看着督战队都溃逃下来,他既惊慌又觉得不可思议,准备多年的军队,竟然如此不堪。
而黄飞则是满脸黢黑下了战场,几乎浑身发抖报告自己刚刚的遭遇:“岳父,不行啊!”
“雁南王的军队有奇怪的武器,我们无法攻上去,当场就被炸死几十个人。”
说着他还抹了下脸,抹了出一把肉泥和血迹的东西,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
黄飞直接跪在地上:“呕!”
大吐特吐起来。
不止是黄飞,骑兵和冲锋兵也是如此,除了吐,就是哭爹喊娘,说自己听不见了。
还有眼睛看不见的。
胡尚风脸色惨白,往后退几步,意识到自己的大业,什么野心,如今在雁南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可现在他已经反了!
没有后悔药!
他目眦欲裂,不甘心怒吼道:“黄飞,将投石机全都压上,弓箭手全都押上,骑兵重组,今日一仗,一定要拿下首战!”
否则不堪设想!
军队必会士气大跌,人员溃散,到时候一切都完了!
胡尚风甚至封锁可能流出去的消息,还故意让人在后方宣传,御卫军被他们的骑兵玩弄于鼓掌之下,来振奋所有人的信心。
这种丧事喜报的消息愚弄的不过是真正备战的士兵。
六县由于在胡尚风的统治下,生活条件还算可以,尽管三大恶少都来自响马县,但丝毫没有影响胡尚风在当地推行的服务业,成为各地有钱人的销金库。
比如*楼象姑馆,赌馆,当地娱乐行业十分兴盛。同时也是底层女性的噩梦。
六县的姑娘刚成年就会被各种*楼盯上,甚至有钱人玩腻了,开始玩长得偏柔少年。
响马六县沦为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富人们还在赌馆押镇北府什么时候破?
穷人们则是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儿子被抓去当炮灰。
军营各处不断传来男女的嬉闹声,后备役的小将们还在花天酒地,根本不知道外面的状况。
夜晚降临,宁伯与一众刺客的身影已经站在帐篷外。
一个举旗小将刚提起裤子从军妓的帐篷出来。
咔嚓——宁伯手中的刀刃出鞘。
人头顿时滚落在地,尸体还茫然站着从脖子处喷溅出大量的鲜血。
宁伯像杀只鸡似的命令道:“有头衔的一个不留。”
刺客们熟练钻进各种大大小小的帐篷,最多传来几声闷哼,根本无法引起注意。
附近早就喝得酩酊大醉的士兵。
而杨武那边的战况已经分出胜负。
因为大炮最后一炮炸膛了。
六个御卫军被震晕,受了不少皮外伤。
其中一个受了内伤的士兵则是为了保护徐胜男,已经陷入濒死状态。
徐胜男早就知道战场多么残酷,可看见有人为了保护自己倒下后,她浑身发抖。
杨武在前线利用剿匪的经验,将铁弹作为鞭炮一样到处扔。
好在殿下舍得下血本,他扔了二十个铁弹,相当于炸掉一座翠鸟锋。赢得最后的胜利。
黄飞已经不顾胡尚风的警告,带着人逃之夭夭,而且还是从主城跑路的。
这让不少被洗脑以为胡尚风马上要赢,镇北府要易帜,结果主将黄飞居然临阵脱逃了!
胡尚风气得半死,他一个文官再多计谋也架不住将怂怂一窝。
身边的师爷还劝他往北逃,逃去大梁才能活命。
胡尚风一剑刺死师爷,他怎么都不信雁南王的人有如此大的本事。
已经有探子回来气喘吁吁禀报:“大人,有,有个女的在后面指挥轰天雷炸人。”
“女人?”胡尚风露出震撼的目光。
怎么可能!
“打听到是谁?”
“工吏徐芳远的孙女徐胜男!”
这让本身陷入绝望的胡尚风再度重燃希望。
“来人,组织一支队伍,偷袭后方,一定要杀死徐胜男!”胡尚风非常笃定:“没有徐胜男,咱们一定能转败为胜!”
“是!胡大人!”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的军营早就被实施斩首行动,清洗一遍。
当胡家兵通知军营支援,军营早就被一把火点燃了。乱作一团。
士兵们宛如无头苍蝇到处救火,根本没人指挥,县城一片狼藉。
终于有人去通报上官走水一事,却发现他已经死在床上,浑身赤裸,连头颅都掉在地上。
“啊!!副将死了!”士兵尖叫一声。
后续支援几乎断应,去的都是散兵,不知道听谁指挥,只能看见有人冲就跟着冲。
结果几声轰——惊天雷的声音。
无数肢体散成架子。
新兵们顿时被吓呆。连逃跑都忘记了。
当一颗黑不溜秋的铁弹滚到他们脚下,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等爆炸后,所有人都被一股气浪撕开般飞到一边,然后浑身血淋淋,死得死残得残。
一个士兵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杨武带着御卫军从面前而过。
他刚松口气扭头,就看见自己右臂不翼而飞,只剩下一截可见的白骨。
瞳孔顿时放大,痛苦惨叫:“啊啊啊,我的手!!”
战场到处都是撕心裂肺,惨无人寰的哭泣声。
胡家兵哪里打过这种匪夷所思的仗,铁疙瘩一下来,就如同雷一样炸死一片人。
他们很快就跟黄飞一样到处逃窜,根本不敢再进攻。
胡尚风还在下命令除掉徐胜男。
一颗铁弹已经滚到他面前,冒着烟,胡尚风不傻,他立即明白这是什么,赶紧躲在马车后方,结果铁弹没炸,居然哑炮了。
“快,去捡起来,以后有用。”败迹已显,他甚至还想过东山再起,就是没想过现在逃跑。
胡家兵根本不敢去捡,胡尚风气急败坏大骂:“没用的东西。”
他丢了一锭银子过去,才有不怕死的人去捡银子,顺便将铁弹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