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城兵要求下来步行,可很快又另一辆马车过来, 对方态度极其傲慢出示令牌,城兵顿时点头哈腰让他先过。
其他人则被赶到一边。
“算了, 我们下去走走吧。”南青提着衣摆刚下地就踩到东西,啪叽一声,软乎乎液体。
她还没反应过来。
城兵仿佛见到什么大事,眼睛发光冲过来:“小子,你摊上坏事了,污染环境,携屎进京。这是对天子的不敬!”
“罚款十两。”
南青:......
真不敢相信我踩中的是什么玩意!
南青艰难挪着步子往后退一步。
城兵生怕她不给钱,直接叫人将她围住了。
“想跑?”
南青嘴角抽了抽,实在没想到京城已经发展到需要敲诈的地步。
她正想出示令牌的时候,江幽菲压低声:“花钱了事。”
南青当然选择相信老婆当场给了十两。
城兵这才抬来一桶水给她:“洗干净再进去。”
南青直接将靴子脱了,将脚伸进去洗得差不多,刚缩脚。城兵的第二操作来了。
“这位公子,我这里有一两一双的鞋子。您看光着脚进去也不雅观。”
“可以,还有其他要推销的吗?”南青挑了挑眉道。
城兵一听开始高兴地推销袜子,钱袋子、甚至家里的特产都拿出来了。
南青觉得这个敲诈的家伙越来越离谱了。
直到对方将自己老家的咸鱼干都推销到面前。
近卫军和顺天府的衙差终于来了。
应该是有人帮忙报官了。
说不定是她老婆的人。
来的一批人瞬间将城兵抓了起来。
时间恰到好处。
近卫军和顺天府的衙差刚将人抓住,城兵就大喊冤枉还想狡辩。
有王府的侍卫已经上前来迎接她:“参见雁南王!是崇王爷让小的们来接您的。”
侍卫的态度瞬间让城兵闭上嘴巴,脸色苍白起来,不可思议盯着她:“王,王爷?”
“是啊,雁南王,王爷。”南青故意轻咳一声。
城兵见她应声,顿时扑通一声跪下来:“雁南王饶命,雁南王饶命!”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南青打住他:“这么熟悉的台词就别念了。”
“告诉本王,你很缺钱?”
没有直接问罪,而是询问。
这让城兵整个人懵了,他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我们好久没,没发军饷了。”
“家里实在揭不开锅,只能靠我这样搞点外快。”
无论是不是真的,南青都不打算追究,交给顺天府处理吧。
南青穿好买的鞋子,布鞋,还别说鞋底纳得不错。
她给了城兵一两,随后上了马车。
马车瞬间畅通无阻开进城门。
等雁南王队伍离去,近卫军和顺天府的衙差这才松口气,放过了城兵,不过还是罚了他一个月俸禄。
城兵小心揣着一两银子,问道:“兄弟,雁南王不是前太子,他怎么还敢进京城?”
其他人则道:“听上面的人说新帝顾念手足之情,有意将雁南王调回京城。”
“不过你运气好,雁南王没有刁难你。”
“雁南王就是不差钱的主,又何必跟小人物过不去。”衙差不耐烦警告城兵:“你下次再不长眼敲诈敲到其他人身上,小心脑袋不保!”
“不敢了不敢了!”城兵战战兢兢连忙表态。
他这次是运气好遇到脾气好的主。
还敢有下次,他死了,谁来养他的弟弟妹妹。
南青的马车没有直接进宫,而是被人请到崇王府。
连同鲁郡王夫妇一起请过来。
南青没想到自己来京城第一时间要见的是崇王。
知道逃不过,她先让江幽菲回卓府,自己办完事就回去。
江幽菲吩咐她:“不要答应崇王任何事。”
“我明白。”南青都被他坑过,自然要提防他。
江幽菲坐着马车离开后,鲁郡王紧张得跟在南青身后,还有抱着孩子的郡王妃与蒋氏,三人都是第一次进京城,显得有些局促。
南青直接将小傲晴抱在怀里:“进去吧。”
崇王夫妇已经在大厅内等候,第一时间就看见南青抱着孩子进来。
尤其是崇王还以为南青已经有子嗣了。
结果鲁郡王进来,他瞬间猜到什么,少了几分热情:“青儿,路途遥远,劳烦你辛苦跑一趟。”
“皇伯,哪里的话,晚辈本就要来拜访您。”南青将孩子交给鲁郡王。
随后,南青拱手行礼,鲁郡王夫妇还有蒋升纷纷行礼。
“晚辈们见过皇伯。”
“好,起来,你们别拘束。”崇王吩咐丫鬟和奶娘将郡王妃带到安排好的后院。
“公馆那边缺乏修缮暂时住不了人,你们都住在我这里。”
南青主动道:“王妃回门,晚辈还要回去卓府一趟。”
崇王闻言眼神一闪:“那鲁郡王三人留下。”
此话一出。
鲁郡王又开始不安起来。觉得自己是被利用了。
南青一句话安了他的心:“正好,皇弟和弟妹三人交给皇伯照顾,有什么事,可以去卓府找我。”
崇王这才勉强坐下来,要与南青商量一些事。虽说鲁郡王被留下来,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只是个陪衬。
真正的主角是南青。
南青对于崇王的各种提问都回答的恰到好处。崇王并没有从她口中敲出什么口风。
直到提起荒北商人,崇王有意将自己的产业交给南青打理。
南青含笑婉拒了。
几个回合下来,崇王以年事已高累了,暂时结束谈话,自己回屋去了。
之后严公公也到了崇王府,请她立即进宫。
崇王不知为何又站了出来,要一起陪行。
严公公见此识趣道:“想必王爷是有什么话要交代,一起吧,正好陛下还在宫里等着。”
南青觉得崇王就算对自己有什么目的,无非就是嫡子派的心态在使然,性质比较单纯。
两害取其轻。
与新帝的利益与纠葛就麻烦多了。
倒不如带着崇王一起去,说不定还能因为共同利益暂时站在一起。
起码进宫这一刻,他们不会是敌人。
“皇伯,正好我一年没回来,还有点陌生,你就给晚辈带一下路吧。”
“好。那恭敬不如从命。”崇王满意点点头。
越发觉得自家嫡派独苗顺眼。
严公公也不由高看崇王一眼,平常这位没少给陛下和赵家在舆论上添堵,问题赵家还拿他没办法。
毕竟他是皇室叔伯,还轮不到外戚说话。
新帝头疼崇王,是因为崇王一直反对他的身份。没有反对他人。
最近因为雁南王回信,崇王才消停许多。
不过新帝觉得事已至此,他坐上皇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崇王再反对都没用。何况雁南王早就无意于京城。
雁南王本人治理的荒北更是富庶。
进皇宫之后,不知道严公公是不是故意为之,一直带着南青绕道。
尤其是绕着宫变现场走。
南青看着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路,倒是感叹跟以前没怎么变,只是地上没了尸体和血迹。就好像不曾发生过宫变一样。
直到踏进御书房。
“臣,崇王参见陛下!”崇王尽管闹腾但该有的礼仪从来没少过。
“臣,雁南王参见陛下!”南青一开口。
御书房瞬间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