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夫人则是惊叹不已:“难怪王爷才貌双全,钟秀毓敏,果然是一位天之骄女才有如此风姿。”
她的话更让商务府的人认定邓永祥早就知道王爷的身份。
商务府慌得不行:“邓副部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你想害死我们是吗!”
“朝廷那边怎么办?你告诉我们,朝廷知道吗!”
连邓施蓉都捧着脸双眼闪烁:“原来荒北现在的一切都是女人的功劳。”
“那么以后我是不是也可以比爹还厉害?”
所有人都挤成一团,更多的恐慌与惊惧。
老百姓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王爷好像故意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
人群中已经有读书人开始找准机会反扑痛骂:“真是牝鸡司晨,乱我朝纲!”
“干政乱国,我大姚江山危矣!”
“我要上京状告晋王,冒充皇嗣,越俎代庖执荒北之政,乱社稷国运!”
这些呼声瞬间盖过在场所有人。
一有机会就逮着南青辱骂。
这些人之所以有恃无恐,便是仗着南青对他们的无视,可在他们看来南青无视他们就是小看他们。
倒不如闹出点事,逼得南青对他们出手,如此一来不仅青史留名,还能掰倒晋王的母鸡报晓,阴阳颠倒暴政。
一瞬间这些读书人引起一些男人的共鸣,纷纷羞辱晋王是会打鸣的母鸡。
各个面目狰狞,好像晋王屠戮了他们九族,才会遭到他们如此敌视与仇恨。
这些仇恨无缘无故就被点起。
当街的百姓们看着这些读书人不知所措,十分不安,方才那对夫妻都将女儿放下来,都感到迷惘。
只有女子短暂迷茫后,又坚定下来,勇敢站出来:“女人涉政怎么了!”
“没有晋王,就没有我们今天。”
“大家不要被声音大的影响了!想想大家的衣食住行,哪样不是晋王在操心。不然我们早就饿死了。”
此话一出,拉回一些百姓的理智,可很多人还是不敢吭声附和,更不敢附和读书人。
此举无疑是让这些自称读书人的家伙找准机会:“你们才是被晋王收买的吧!”
“没有晋王,大姚哪一个王爷没资格治理荒北。”
“要不是晋王,有我们这些士子在,只会将荒北治理的更好!你们过得更好!”
“想过得更好就闭嘴吧!”
这些人倒扣帽子,站在大义上肆意羞辱老百姓只知道吃吃喝喝不懂得老祖宗之法不可变,阴阳不能失调,天地不了颠倒的道理。
老百姓大多数不识几个字,本来就对读书人心有敬畏,他们这么一闹,许多人再想支持晋王,通通都被掐住喉咙,无法发声。
无论当街的女子们如何抗议,说服所有人,都开始显得无力。
原先那些懦弱的百姓再次在读书人面前低下头,弯下腰,那一瞬间,学童的母亲瞪大眼睛,终于意识到什么。
这些读书人,想晋王殿下死!
想荒北没有晋王!想让其他人取代晋王。
终于学童的母亲爬上梯子,突然激动宣声:“乡亲们!”
“不要听他们蛊惑,晋王永远是在为我们老百姓出头的!”
“这些读书人才是永远欺负我们的人,你们不要低下头,弯下腰,不要怕!我们一起去雁南王府,问问王爷,她会为我们......”
然而这位母亲清醒的发言,随着一声枪声:“砰!”
瞬间从梯子轰然倒下。
她的倒下熄灭了底层最后一丝呐喊。
她相公顿时眼角欲裂,凄惨尖叫:“娘子!!”
学童:“娘!”
而暗处举着燧发枪的男子收回后,吹了口气:“晋王那女人脑子不知如何变得,竟然催生出此种杀器。”
“连我都差点死了。”屈屠冷下眼睛满是杀意:“我决不会放过你。”
与此同时邓世子突然受到大批士子与没见过的商人,还有一些工匠的邀请。
他来到一间叫胡宅的府邸。
在这里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震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盯着对方:“白大哥,您还活着。”
白凌迟让他进来说话,随后往屋顶扫一眼,没看见一直想见的那个人影,他低声道:“进来,我会为你解释一切。”
可他转头就进了屋子,却没看见邓世子目光复杂,有些犹豫挪动步子,可最终还是迈进去。
然后屋内摆着荒北熟悉的火器,邓世子顿时恍然大悟,看向那些工匠:“是您早前布置进荒北的?”
“不,屈氏提醒我的。”白凌迟道:“他们都是大梁的密探。”
屈氏?邓世子觉得有点耳熟。
“女人吗?”
白凌迟:“男人。隐士家族,高家子弟。”
“高屈途。”
邓世子闻言更感到难以置信:“怎么可能?高家不是已经被...被满门抄斩了吗?”
“还是皇爷爷动的手。”
当年大梁太太上皇为了皇权,灭了高家还有杨家嫡系。当时其他世家怀揣兔死狐悲的心情,私藏了几个高家血脉与杨家血脉。
正是后来投靠南青的杨武。
想到这层关系,邓世子心情复杂道:“高家后代还愿意为我们卖命?当初不就是高家祖辈预言大梁帝王星微弱,无法统一天下,才遭此灭顶之灾。”
白凌迟:“因为高屈途不止从何得知,大梁未来会统一的预言,并且将陛下的紫微宫于昨晚开始确实开始大放光芒。”
“那么你呢?”邓世子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
白凌迟道:“高屈途救了我,带我去看了想看到的一切。这些密探就是他早就布下的。”
“陛下已经答应他会恢复高家的爵位与名誉。”
事到如今,邓世子发觉一切都对大梁有利。
他沉默一下问道:“那晋王呢?”
白凌迟察觉到他的情绪:“她活不过三天。”
“我知道你在镇北府住了很久,喜欢上这里的人文风景,但一切都要以帝国的利益着想。”
“尤其是陛下的利益。”
此话令邓世子苦笑不语。
又是个人利益吗?
那么这次大梁动手,又要死多少人?就如同为了抗击北突获得名正言顺的利益,就让他们故意装作不敌往回撤,抛弃百姓,害得百姓死伤无数的谋术一样吗!
得到了最大的盐湖,得到了雪盐的配方。就能像晋王一样源源不断地把钱财收归于自己的国库。
但会像晋王一样,懂得分配,和谐大家吗?
怕不是都分给王公大臣,而老百姓的孩子只能流血流泪。
这一刻,邓世子于公于私,在天下为公四个字前,惭愧地低下头。
与此同时。
雁南王府门前熙熙攘攘骂声不断,这些人不断抨击南青,说话极其难听。
刘虎忍了又忍,御卫军士兵们各个愤慨不已,却要紧咬牙关忍下去。
因为殿下命令他们不许动手。
他们从来没想到这个世道对女人多么残酷,甚至已经算是大家衣食父母的殿下都要遭受如此辱没。
有一瞬间,他们都想劝殿下一起离开荒北,去草原,或者说,痛扁这些人一顿出口气。
至少不要像现在躲在府内,忍气吞声。
路过的百姓似乎还没从昨日的情景回过神,可在听到这些自诩士子的读书人的脏话,他们都愤愤不平,既然御卫军因为军令不敢打人。不代表他们不敢。
于是几个仗着胆子的路人,朝读书人砸鸡蛋砸烂叶子。
这些人顿时抱头鼠窜,然后去报官。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衙差来抓他们。
将人直接下狱了。
而且还是府衙的新面孔。
刘虎都不敢相信,难不成江望见风使舵背叛* 王爷了?
这点可冤枉江望了。
江望得知南青是女子,首先是吓晕过去,其次就收到朝廷那边旁敲侧听,他都一一堵回去了。
没想到有自称特使的人过来,扣押了他,还换了他的衙差,到处抓人。
而他自己想出来,都被人扣押。
显然这次是大姚内部与大梁勾结在一起针对晋王的。
江望猜到此事,痛骂朝廷真是瞎了眼帮敌人欺负自己人。
可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府衙。
街道上骂南青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是一批穿着儒服的士子,后面逐渐演变成商人,最后连扛着锄头的农夫都在辱骂晋王,牝鸡司晨,母鸡当道。
十分难听。
偶尔有听不下去的路人过去揍人立马被衙差抓走。
这种偏向性现象,迫使很多底层民众不敢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