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树银花 第21章

严柘没反应过来,说:“什么九个宝贝?”

解弋又比了个手势,说:“还有六个亲爱的。”

“改了,这就改了,”严柘笑起来,说,“以后不乱叫了好不好,宝宝不要生气。”

总导演招呼大家,说开个短会。

解弋主动出去,到外面玩着手机等严柘了。

有一个导演发表了意见,认为严柘后半程和前半程的状态,没有明显的区分,凤凰前期邪恶狂狷是对的,后面还保持那种状态就是不对的。

“它应该有一个成长变化的过程。”

也有人持不同意见,觉得严柘表现得很好。凤凰即使孤家寡人,它也应该保持王者的姿态。

提意见的那位导演说:“王者当然可以狂傲,不应该从始至终都那么轻狂。”

这就是在批评严柘本人了。

氛围有些不太妙。

“我也有个意见。”跳小凤凰的女同学为了缓和气氛,开玩笑地说,“严柘以后少带小师弟来看排练,虽然我也很喜欢师弟,就是我真会有点放不开跳了,在你正牌老婆面前我和你这样那样,总觉得在搞什么奇怪的play。”

大家忙配合地笑起来。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严柘笑不出来。

那句“轻狂”一说出来,他就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了哪。

“我还得再揣摩一下。”他在舞蹈表演中的态度一向很端正,说,“给大家添麻烦了。”

解弋在外面玩手机,在小红书上看到了网友分享春城的春景。

蓝花楹开了,美丽而梦幻。

上方弹了条微信消息。

“舟哥”:还有十五分钟到你们学校,带你吃个下午茶。

“……”

解弋想了想,才回复:好。

严柘还没开完会。讨论完严柘的“问题”,几位导演分别又说了些其他人的工作,各自都还存在不到位的地方。

晚上带解弋宝宝去哪里玩一下吧。严柘心想。劳动节也是重要节日,值得庆祝。

哎对了,行李箱里还有不同口味的鲜花饼,他忘记拿出来给解弋吃了。解弋很喜欢吃甜食。

他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悄悄拿出来,瞥了眼。

解弋:我要出去一下。

严柘:去哪?

解弋:饿了,买点东西吃。

解弋还不想被严柘知道,自己正在筹谋跟他一起回家的事。

也不一定就能成功。

严柘也不知道这所谓“短会”要开到什么时候。

严柘:玩去吧,我结束了打给你。

解弋走了。

严柘这会开到了晚六点多,解弋还没回来。严柘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有接。

去哪玩了?

严柘在研三群里问:有谁看到我家解弋了吗?

有个同学回复:下午好像看见他出校门了,是不是穿了件蓝色外套?

严柘:对,浅蓝色上衣,白T恤,黑牛仔裤,白鞋粉鞋带,条纹袜子,大长腿,脸蛋最漂亮。

群里的无语表情包,犹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断地涌现了出来。

严柘还骄傲上了:我哪句说错了?我宝贝不是最漂亮的吗?

又一波海量表情包。

终于有个同学回复说:我也看见他了,在门口打了辆豪华专车,司机还给他开门了。

有同学发表意见:靠,我也打专车,司机怎么从来不给我开门?

前面那同学说:你打到过宾利专车吗?反正我没有。

群里开始聊起了打车打到过的豪华车型,话题很快又延展到遇到过的奇葩司机们。

严柘:退群了退群了,要你们有什么用。

正胡扯,解弋回了他电话。

“刚才没听到,”解弋说,“我在回去路上了。”

第18章 有点意思

解弋刚上地铁,女声报站。

严柘听到了,问:“怎么去了那么远?”

节假日的晚高峰,解弋被挤得像条罐头里的小扁鱼,说:“回去再和你说吧。”

严柘预估了一下从那一站回到学校的时间,回寝室去冲过澡,换了身衣服,又把行李箱里给解弋带的点心拿出来。

而后百无聊赖地,等了解弋一会儿。

又照照镜子,不大满意,翻箱倒柜,换了一件内搭。

把头发也重新扎了。

还用夹板和发蜡,把鬓边的碎发仔细打理了一下。

太帅了。

严柘自我感觉非常好。

这还不把解弋宝宝迷得神魂颠倒?

“大哥,”自来卷室友在旁边看他折腾半天,对“最终成品”给出了客观评价,“你好像一只准备上钟的鸭。”

另一位内八字室友也点评道:“挂牌价超不过两千。”

严柘大怒,拳打释迦果,脚踢内八字。

寝室里一时间鸡飞狗跳。

地铁上,解弋在车厢连接处一摇一晃,他在手机上搜索了:

春城芭蕾舞学校招聘

春城芭蕾舞培训机构招聘

春城芭蕾儿童兴趣班招聘

春城芭蕾舞老师月收入

……

教别人跳芭蕾的工作好像也还不错,他应该能做得来。

只有工作日晚上和节假日上班,这样他还有时间学习他自己的课业。

但薪资也太低了点。他没有教学经验,月薪可能连五千块都不到。

不过他拿到过国际上受认可的少年组奖项,不知道能不能多争取一点。

没事,只要坚持两年就好。

等他毕业,拿到了学位证,就可以在春城试试找份正经工作了。

那里有好几所艺术院校,或者他也到省歌舞剧院去求职,当不了舞者,他可以去应聘做内勤工作,和艺管专业也对口。

我可以养活自己的。

解弋这样想着。心里却充满了不安。

地铁到站,他下了车,从闸口一出去,就看到了严柘。

严柘很惹眼,本来他就长得很好,又特意打扮得花枝招展,还提了一个醒目的花团锦簇的袋子,里头装的是鲜花饼。

严柘笑着看解弋,又朝解弋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来,解弋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手指一碰到对方,就像有电流在两人之间奔走。

严柘的喉结动了动。

解弋的心田里也一下子就开出了小花。

两人牵着手出了地铁站。

严柘说:“不是买东西吃吗,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

解弋说了一家顶奢酒店的名字,说是去那里吃下午茶了。

他的物欲很低,除了生活用品很少买东西,也没有什么奢侈品。

是以严柘第一次去他那豪华公寓蹭澡,还被震惊到了。

偶尔有这么一次小少爷消费行为,倒是也很合理。

严柘说:“还吃得下晚饭吗?”

解弋说:“吃不下。”

严柘等他的时间也简单吃过了,问:“那是回去,还是再逛一会儿?”

解弋道:“你说。”

“你说,”严柘的手指轻轻划着解弋的手心,道,“我都听宝贝的。”

两人转过了一个弯,这是条小路,灯光没有那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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