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树银花 第40章

解弋在床上是有三分像猫。

顺心的时候会亲亲舔舔,不顺心的时候就会亮出尖牙利爪。

回去路上,严柘到金店买了一对小蛇转运珠,两只Q版小蛇,造型各有不同,给解弋那颗更可爱一点,他自己那颗就比较帅。

早就买好的对戒,还挺贵,可惜解弋明确表示过不要那个。

但是严柘真的很想和解弋戴一对情侣饰品。

回到家,他把那串在手绳上的转运珠给了解弋。

解弋看了看,没有说喜欢。过了一会儿,他看到解弋已经把那转运珠手串戴在了腕上。

我好幸福。严老师在岁月静好里,长出了恋爱脑。

在家里陪父母过完了大年初一,到初二,严柘就带解弋搬到他家另一套房里,去过二人世界。

这边房子很少住人,在西山脚下,面朝滇池,房子里有点清冷,刚过来那天晚上,解弋冷得打哆嗦。空调开了两天才热起来。

严柘自毕业离开北方后,已经适应不了这种温度,一进到家里就感觉自己进了工作中的空气炸锅。

但是解弋习惯这样,严柘也只好忍了,偶尔还是会吐槽一两句,北方人这么不耐冻吗?

解弋不耐烦地说:“那把温度调低一点吧。”

严柘改口说:“当根薯条也是很好的。”

解弋炸一炸他,他煎一煎解弋。

“……”解弋说,“师兄,你是不是太变态了?”

严柘很喜欢解弋叫他师兄。

特别是上了床,解弋叫他师兄他就会很激动。他也尝试过让解弋叫他别的,哥哥,老公,都远不如叫师兄。

师兄弟偶尔也穿上衣服,体验一下直立行走。

他俩会出门去散散步,春城是很美的,这个季节海鸥很多。解弋最喜欢看海鸥了。

回到家里,两人也商量,要不写一写作业吧。他们两个都有论文要写。

然而写不了两行,一个抬头,对上视线了,不知道怎么,咦?又上了床。

万幸严柘的床是张实木大床,这么大强度,如果是复合板,早就塌完了。

有一点,严柘发现自己搞错了,解弋不像猫。

有一天深夜里,严柘想做某个有点激越的行为,他一直很想做,这天上了头,也没有提前商量,随心就做了。

做完了,他还沉浸在幸福里,解弋照脸给了他一拳。

严柘当时就蒙了。动手的解弋已经气哭了。

严柘又能怎么办,只好认错,帮助解弋进行清理工作,又被解弋不留情地狠狠揍了好几下。当然确实这事就是他错了。

严柘被锤过的地方淤青了好几天。

解弋不像猫,更像只小豹子。

不过言而总之,两个人在春节前后这接近一个月里,各方面都磨合得很融洽,可以说是一个很完美的蜜月期。

在这么好的氛围里,严柘实在想不通,他怎么这么能干?

竟能再把事情搞砸一回。

正月十四的上午。

解弋在餐桌边吃早餐。严柘的平板放在餐桌上,解弋拿起它想看视频。

平板的屏保照片,是前几天去西山公园,两人坐了吊篮式缆车,沿途有官方拍照,严柘去过很多次,知道摄影师“埋伏”在哪里,人家抓拍那一刻,他转头亲了解弋一下,解弋只想从缆车上跳下去。

去买照片的时候,解弋躲得远远的,太丢人了。

照片上严柘在亲解弋的脸颊,解弋一脸惊恐。

解弋让他换了这屏保,他不换,说很可爱。

可爱个鬼。解弋盯着那照片看了会儿,才点开视频APP。

严柘赤着上身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解弋在吃东西。

解弋穿了严柘的旧衣服当睡衣,袖子有点长,挽起来一点,双脚从拖鞋里抽了出来,脚尖快乐地点着木地板,吃东西时身体也本能地想跳舞。

他正在吃一个玫瑰乳酪贝果。

春城人很会吃花,贝果里夹了乳酪和新鲜干花瓣,美味且漂亮。和解弋一个样。

严柘走过来,就着解弋的手咬了口面包,说:“宝宝,我去洗个澡,等下我们出去玩。”

解弋道:“嗯。”

严柘进浴室里,解弋回头看他,他身材很好看,背影尤其。

严柘进去后,还没关浴室门,在那里不知道找什么东西,左看右看,还看了看天花板。

什么洗浴用品能挂在房顶上?师兄是个好看的笨蛋。解弋心想。

严柘洗澡的水声哗哗响。

解弋在看一部泡面番。

微信消息从上方弹出来,解弋本来要划掉,他没有窥探严柘私人消息的习惯和企图。

但那个头像?怎么好像是孔老师。

孔老师:我帮你问了问院领导,上半年没有公开招聘计划,不过我听副院长的口风,你想回来,有商量的余地,等过完元宵,你最好是本人来院里一趟,当面和院领导们谈一谈。

第29章 正文完结

严柘的洗澡流程总是很精细,他还是很爱护自己的身体,像爱护一件艺术品。

吹完头发,他照了照镜子,胸前手臂的淤青,还有后颈下方的指甲抓痕,都已经很淡了。

巡演正式开始之前,他都没有演出安排,解弋肯定也是考虑到这点,才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留下痕迹。

等有演出的时候,他再惹解弋生气,解弋揍他也必然会留几分力。

解弋比他自己还在意他的演出效果。

老婆爱我,老婆也爱我的艺术。

我好幸福。严柘的恋爱脑又膨胀了一点。

他从浴室里出来,想再和解弋甜蜜一下,然后再穿衣服出门。

“孔老师给你发消息,”解弋拒绝他靠近,说,“我看到了。”

严柘说:“哦,孔老师啊。”

他没什么事要瞒着解弋,解弋如果想查他手机,他只会很高兴。

不过他很快想到了孔老师大概要和他说什么,他马上去看解弋的脸色。

“我拜年的时候,顺便问了问孔老师。”严柘说,“你别多想。”

解弋没有生气,只是问:“你想回学校?”

严柘说:“不能想回学校吗?”

解弋说:“你们舞团正在拉投资,你就要巡演了。”

严柘说:“回学校肯定也是巡演结束后的事。”

解弋在华艺实习,他学艺术管理,华艺无疑是很好的offer。

那么将来解弋一定就要常住北京。

严柘已经二十八岁了,正是舞蹈家登台表演的黄金年龄。

等舞团在省内的巡演结束,他参与的民族舞蹈研究项目年底也要结束,他在基层学习可以告一段落,回北京对他没有坏处。

那可是北京,必然有更多机会。

还有解弋。

严柘怀疑解弋不想让他回去,也许,解弋是考虑到这里对他领悟和吸收民族文化的帮助很大?

“宝宝,你是什么意思?”严柘问。

“你都想好了,”解弋道,“又不用和我商量,还用在意我是什么意思吗。”

他的语气只是有一点抱怨,并没有发脾气。

严柘拖了另一张餐椅,坐在解弋旁边,道:“我现在和你商量。”

考虑到他有前科,解弋说:“那我要是没看到孔老师的消息,你还和我商量吗?”

严柘道:“我错了好不好。”

解弋说:“你别把我当小孩哄。”

严柘道:“我没有,你别生气。”

本来解弋没有生气,被他这么问了反而真有一点,说:“我现在开始生气了。”

严柘觉得自己冤枉得很。

他真的就只是拜年时,顺便问了问孔老师。

华艺的款项到位,巡演都还要大半年,他没有那么快回北京去。

滑跪总是没错的吧。

“我认错了,”严柘道,“以后我有事情,一定先和你说再做。这事翻篇,好吗。”

解弋说:“你不是一次了,你总是这样。”

严柘道:“那你要我怎么做,你说行吗,我改。”

解弋说:“你才不会改。”

这句话,上一次分手时,解弋说过。

你不会改。——它时常在严柘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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