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树银花 第42章

我要千里维权。

民航能不能死一死啊?这种机票价格合理吗?我们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

正月十六。

解弋回了公司上班,他缺勤一周,当然也没人会说他。

刚到办公室,解一舟给他打了内线电话,说既然回来,正好跟他去开个会。

中高层大会,解一舟有意带解弋来见见高层们。众人都表现出了对解弋的喜爱。

解一舟其实也很会讨人喜欢,好看,脾气好,在公司里从不站队,是个油滑的中间势力,各方都要对他友好一点。

解弋作为第三代,在同辈中是很特别的存在,安静,刻苦,专心,个人品质好得一枝独秀。

小弋总被舟总带去会上炫耀。

他的助理在外面摸鱼,正摸着,收到了严柘的消息。

严柘:没有预约,是不是不能上去?

助理忙下楼去接了严师兄,说了小弋总在开会。

助理陪着严柘在会客区等待。

来来往往不少人,都以为严柘是公司签约的哪个艺人,只不知道是歌手还是演员,公司艺人实在太多了。倒是没人把严老师当闲杂人等,来驱赶出去。

反而是助理过于小虾米,被别人叫去干杂活了。

大会议室开了门,大领导们先出来,从会客区前面经过。

严柘听到有人叫了“解总”,他看过去,是他在网上看到过照片的本人,解总四十余岁,长相很温和儒雅。

严柘起身,对解总点头致意。无论如何,是解弋的爸爸。

解总看到他,还多看了他两眼,也客气地对他点了点头。

一群高管走远了。

又过了一会儿,解一舟搭着解弋的肩最后走出来。

他悄声对解弋述说着公司里的派系斗争,哪个老头是哪个老头的宿敌,哪个女高管又是哪个男高管的伯乐,俩人被传绯闻,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角度关系,解一舟先看到了严柘。

严柘并不认识他,警惕地观察他,为什么和解弋这么亲热?

解弋也看到了严柘。

两个人隔着七八米的距离,看着对方。

严柘听到路人打招呼,叫解弋身边那个花花公子脸的人:“周总。”

他模糊记起来了,在曼岚,解弋的副总也说过,“周总”如何如何。应该是解弋的直属上司?

解一舟玩味地对严柘笑了笑。

严柘心想,哦?挑衅我。

解一舟在解弋耳边低声说:“长得真不错,当个面首可以,别太认真。”

解弋心想你够了,我是什么武则天吗。

解一舟捏了捏儿子的脸,迈着贵公子的步伐走了。

这个捏脸的动作,让严柘一下想起了曾经见过,开一辆宾利,还给解弋买了点心。

“那是谁?”严柘走过来,问。

“老板。”解弋答。

严柘说:“他平时就这样对你吗?”

解弋说:“怎么对我?”

严柘说:“你爸刚走,他就敢这样?”

解弋满头问号,说:“对……我爸是刚走啊。”

严柘怀疑解弋宝宝被职场性骚扰而不自知。

“小李经理要是那种表情摸我的脸,”严柘道,“你觉得也没问题?”

解弋想了想脸圆圆肚子也圆圆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小李经理,说:“有什么问题?”

严柘简直无语了,说:“那个周总还对你做过什么?这工作不要做了,什么文化集团,这么恶心。”

解弋忽然明白了过来,说:“舟总就是我爸,解一舟。”

???严柘满脸茫然:“你爸不是叫解千山吗?”

解弋说:“解千山是我大伯。”

“……”

严柘说:“那我对你爸是不是有点没礼貌了。”

“不用对他有礼貌。”解弋说,“你来做什么?”

两人到了解弋办公室里。

解弋今天穿得很正式,去开会前,还特意打了条领带。比去南方出差考察,要更商务精英一些。

严柘说:“你每天都这样上班?”

解弋坐在办公桌后,说:“有什么事就说吧。”

两个人都装起来了。谁不知道有什么事,难道还能是谈项目合作吗?

正经事自然有人去谈,用不着小弋总和首席舞者。

严柘坐在了解弋对面。

“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的。”严柘道。

“你给我什么机会?”解弋道。

严柘说:“对我道歉,让我原谅你的机会。”

解弋心想神经病。我看你也不想和好。

解弋说:“我为什么向你道歉?”

严柘说:“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怪我,还又要甩我一次,这对吗。”

解弋说:“你就没错吗。”

严柘说:“我哪错了?我问问孔老师我有没有机会回学校,这有什么错?”

前天吵架,解弋就没有真的要计较这事。后来吵起来也不是因为这个。

解弋说:“好吧,我错怪你了,你可以走了。”

严柘说:“没有别的可说了?”

解弋说:“有什么可说。”

他对着电脑滑动鼠标,假装要看屏幕上的文件。

其实什么也没看,就是在和严柘较劲。

“我明白了,”严柘说,“你就是想牵着我的鼻子走。”

解弋:“……”

严柘不安地说:“你是在训狗吗。”

解弋确信自己没有这么想过。

但是严柘说了这话,解弋马上意识到了,他也许无意识地就是在这么做。

这两年里,他逐渐适应了环境,也知道了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并善于利用这些。

他长得安全无害,老师和同学们对他很有包容心,他依靠这一点得到了很多便利和关爱。

公司里大家对他也是这样。解一舟喜欢亲子游戏,他也顺着解一舟去演,这样他就可以投到他想投的项目,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严柘爱他,严柘又爱得很高姿态,就算是去钓解弋,他也是在用一种上位者的姿态钓解弋。

解弋潜意识里一直要与这种高姿态对抗,他要成为和严柘恋爱关系里的上位者。

恋爱如果像是放风筝,他要做牵着风筝线的那个人。

但这肯定是不对的。

爱人不是风筝,他们应该像跷跷板的两端。

恋爱关系里的角力胜负,不是建立对另一个人独立人格的压制。

相爱关系的双方是平等的。

“我向你道歉。”解弋说,“但是我真的没有要对你进行服从性测试。”

不过他还是想做一个掌控者,跷跷板稍微倾斜一点就好。

他从电脑桌后走出来,他把领带扯松了些。

“……”严柘有被魅到。

解弋走到严柘面前,他分开腿,跨坐在严柘身上。

来兴师问罪的严柘麻了,组合拳也打不出去了。

“你这是犯规,”严柘道,“我还没原谅你,谁让你坐我身上了。”

解弋说:“我愿意,我喜欢。”

他低下头去,和严柘接了吻。

四月,火树舞团的“亦花亦云南”巡演开启。

解弋正在毕业季,毕业作品和论文都要认真准备,不能每一场演出都去看,他只看了春城首演。

古典舞蹈的受众并不广泛,巡演理所当然并没有赚得盆满钵满。

但也比预期中好了很多,首场上座率超过91%。后面在其他城市的场地,平均上座率也保持在70%以上。

解一舟非但不用自掏腰包,多少还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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