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亭应了声,他心里茫然,还害怕,整个人有些发木,呼吸都仿佛带着颤,只有仝溯能让他安稳些,他闭着眼睛,又安静了下来。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医护推着一张急救平车往这边跑,白大褂上沾了不少血,边跑边给上边躺着的人做急救。
贺离亭抬头看了一眼,微微一愣,接着站了起来。
仝溯:“怎么了?”
那些人从他们面前快速跑过,贺离亭看着那个跟在后边跑掉了一只鞋的中年男人,皱起了眉。
急救室的大门关上,那个全身沾染着血迹的膘膀男人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苍白的医院灯光下,那本来高壮的男人蜷缩着,背脊不堪重负地佝偻着。
贺离亭走到男人面前,蹲下,和声叫他:“宋师傅,怎么了这是?”
那中年男人反应迟钝地抬起头,看到贺离亭时,眼睛里全是茫然。
贺离亭对他勾唇笑了笑,说:“您不记得我了?我坐过您的车。”
男人搓了把脸,勉强提起精神,道:“哦哦,我这拉的人多,记不住。”
贺离亭看了眼手术室的门,问:“您这是?”
男人:“我闺女……”
他眼睛里全是血丝,声音嘶哑得仿佛下一秒就发不出声音,他续道:“出车祸。”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一个护士疾步出来,男人连忙爬起来,问:“怎么样了?”
护士急匆匆地往外走,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
男人急得跺脚,焦虑地来回走。
仝溯走过来,低声问:“你认识?”
贺离亭:“嗯。”
不多时,护士跑回来了,进了手术室,这次出来了一个医生。
医生被男人抓住,交谈声传入贺离亭的耳中:“现在疑似发现肿瘤,您刚刚说病史的时候没有告诉我们……”
男人呆住了,只顾着求人:“我不知道……求求您,救救她,她还小……”
医生简单地安抚了两句,急匆匆地下了楼。
仝溯揽着贺离亭的肩,低声说:“看着不太好。”
贺离亭咬了下唇:“我下去看看,你陪着我妈。”
仝溯:……
仝溯把人搂在怀里,挑起贺离亭的下巴,对着他的嘴重重地亲了口,说:“快回来,阿姨不认识我,出来的时候怕吓着她。”
贺离亭抬手,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脸,说:“她认得你,还说你帅。”
仝溯:……
庄谣他们这会儿才走过来,问:“急匆匆干什么去了?”
仝溯靠在墙上,轻微地皱着眉看贺离亭离开的方向,说:“刚来首都多久,怎么认识这么多人?”
因为职业原因,贺离亭需要和很多人建立关系,但宋师傅不同,他帮过自己,连个电话都没给自己留。
这城市这么大,再遇见是缘分,可在医院遇见,不算是什么好事。
医院夜里的灯光总是显得有些惨白,让人心里莫名压抑。贺离亭下了楼,在病理科门口又遇见了那个医生。
之前拜访科室时见过的大主任就在门口站着,着急地解释:“仪器故障,现在又是法定假日,工程师短时间内过不来,现在只能送标本到其他医院去做。”
急救室里出来的医生脸色沉得厉害:“患者很可能是卵巢癌,现在影像很模糊,我们不确定根本做不了手术,现在耽误一秒都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
贺离亭快步走了过去,问:“是哪个仪器出了问题?”
他调出手机里的电子版证书,给两个医生看,说:“我有高级医疗器械工程师资格证书,这个品牌所有型号的仪器我都很熟悉。”
他说:“我会修。”
……
贺离亭回来的时候,仝溯的朋友们都离开了,只有他一个人坐在急救室的门口。
那个大少爷将手臂撑在膝上,椅子对他来说太低,所以他的长腿只能委屈地曲着。
他低着头,安安静静地替自己守着母亲。
贺离亭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仰着头去吻他,仝溯微微低头,咬住了他的唇,两个人就用这样的姿势,亲密地接吻。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表情放松,笑着对他说:“手术很成功。”
于是贺离亭的天空,彻底晴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大概是喜极而泣,眼泪止也止不住。
母亲安稳地睡着,他躲到病房的窗前哭,仝溯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平日里那么高傲的酷哥儿小心翼翼地把他拥在怀里,哄他:“乖啊,乖,别哭。”
仝溯揉着他的头发,病房里灯光明亮,男生轮廓分明的俊脸上全是温柔,他无奈地低声说:“你要心疼死我了,贺离亭。”
病理科兼检验科的大主任跟着主治医生过来了一趟,特意拽着贺离亭说了好长时间的话。
晚上,两个人给贺妈妈陪床。
沙发里,贺离亭躺在仝溯的腿上,轻声开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从一开始就是。”
病房里光线暗,他看不清仝溯的表情。窗外蝉鸣声清越悠长,叫着晚夏的首都夜,城市的灯光与高楼被遮在窗帘外,连同浮华一起遮了。
在贺离亭以为仝溯不会回答时,仝溯懒洋洋地开了口:“因为你是少爷的初恋。”
第137章 你看,我爱上你了 七夕番外
七夕这天,贺离亭还在香甜的睡着,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他昨天熬夜了,困的厉害,连眼睛都没睁,挥手拍捏着自己鼻子的手,可怜巴巴的说:“困啊困啊,别闹啦。”
身旁的人松开了手,亲昵的摸了摸他的耳垂,轻哼了声,问:“那我怎么办?”
“你怎么办……”贺离亭半梦半醒的重复了句,反应了好长一会儿,懒得去想他怎么办,又迷迷糊糊的想睡去周公那儿。
仝溯轻咬了一下贺离亭的脖颈,语气有些不满:“今儿七夕,这都九点多了,你还睡。”
贺离亭:“……”
贺离亭抬手,搂住了仝溯的脖颈,软软的撒娇:“可是我好困啊老公。”
仝溯要求道:“做一次。”
仝溯出差昨天刚回来,他们都一星期没做了。
贺离亭含含糊糊地“呜”了声:“可是……”
仝溯哄他:“乖,你睡你的,我干我的。”
贺离亭妥协了,微微睁开眼,看仝溯那张俊脸,稍微清醒了点,问:“哪个姿势?”
仝溯含住了他的唇,用力的吮吻他的唇瓣,勾出他的舌尖儿,在空气中和他亲吻。
少顷,仝溯捏了捏他的脸颊,命令道:“趴下接着睡。”
贺离亭被他亲的也起了反应,但还是困,听话的屈膝趴在床上,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紧接着,他闷哼了一声,一阵饱胀酥麻的感觉传到了全身,身后的人开始慢慢抽动。
贺离亭注定是睡不着了,咬着手指体验着清晨爱人赐予他的快感,含含糊糊的开口:“老公,今天我们干什么去?”
仝溯重重的埋进他的身体里,激的身下的人没控制住呻吟,这才开口:“我一哥们儿从扬州回来,带着对象,一起去吃顿饭。”
贺离亭“嗯”了声,说:“还有呢?”
仝溯看着被自己做的脸色潮红,满脸情欲的男生,心里一片悸动,语气温柔了不少:“庄谣这几年在扬州,没怎么回来过,给他接风,不一定什么时候散呢。”
贺离亭:“……”
贺离亭睁开水润润的眸子,歪头瞧他:“今天可是七夕……”
仝溯被他那一眼看的心里一荡,禁不住加快了速度,低喘道:“是七夕,怎么了?”
贺离亭:“……”
贺离亭把脸埋在枕头上,咽下呻吟,凶了句:“一脚踹歪你猪脸。”
俊美的仝少爷:“……”
他是在没忍住笑,把贺离亭抱了起来,贺离亭坐在他的上边,进的更深,爽的头皮发麻,还没等说什么,暴风骤雨般的抽插将他的话全都变成了呻吟。
半个小时后,他跪在床上给仝溯舔,仝溯想碰他的脸,被他避开了,他眼尾飘红,那双勾人的眼睛瞥了他一眼,伸出舌尖儿舔他的顶端,说:“别碰我,让你弄的全身敏感的要命,现在碰我一下我都容易高潮。”
仝溯:“……”
仝溯坐起来,挺坏的对着他的胸揉了把,暧昧的低语道:“来,让哥再看一眼你高潮什么样。”
贺离亭瞥了他一眼,直接含住了他的大东西,吸了起来。
仝溯:“……”
尽管他再忍,也抵不住贺离亭这么个吸法,没坚持多久,在贺离亭嘴里射了。
贺离亭喉结滚动了一下,抱住仝溯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喘息着休息,问:“七夕我没礼物?”
仝溯抱着他躺回床上,亲密的吻着他的唇瓣,说:“有,你婆婆给你准备的金首饰做好了,一会儿都给你套上。”
贺离亭惊了:“还真有金首饰?”
仝溯“嗯”了声。
贺离亭慢慢消化了会儿,开口说:“没有你的礼物吗?”
仝溯沉默了会儿,说:“你想要什么,一会儿出去给你买。”
贺离亭:“……”
贺离亭淡淡的说:“什么也不想要。”
洗完澡,换好衣服,已经快十二点了。
贺离亭把自己准备好的那个情侣表中的一个带到手上,另一个直接扔在了沙发上。
坐在沙发上等人的仝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