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游蓦然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房间里,大床上鼓起了一个大包,井闲低喘了声,不舍地慢慢离开,身体却蓦地一僵。
“嗯……唔……”
井闲的脖颈被紧紧地搂住,刚刚还睡着的人下一秒印上了他的唇,舌头探进了他的嘴里,鼻息间发出的音节几乎让他心跳失衡。
他下意识想要吻下去,越游却往后退了,他舔了舔湿润的唇,低喘了声,迷迷糊糊地叫他:“井闲……”
话音未落,他的脑袋突然被粗暴的固定住了,接着炙热激烈的吻落了下来。
床上的被子不安的浮动,井闲几乎是疯了一样吃着越游的嘴,更加深的侵入口腔,将他口中的津液悉数咽下。
太色气了,越游几乎眩晕,双臂缠着井闲的脖颈,搅动着舌头,迎合那个平时知道和自己拌嘴的人。
和自己一直当朋友的人接吻时什么感觉?刺激到爆了!
越游的双腿缠上了井闲的腰,明显感觉到了他那里的反应,越游全身上下都软了,他想,他在和井闲接吻,好神奇。
舌头搅动出啧啧水声,顺着唇角溢出,唇瓣贴合在一起,变化着角度吮吻。视力被剥夺后,其他感官变得异常灵敏,他能听到井闲的吞咽声,和自己情不自禁的轻哼。
越游张着嘴巴喘息,听着井闲在他颈侧深沉的低喘声,本来还害羞不自在,想了想突然笑了。
他忍不住笑:“才亲了这么一会儿,至于这么喘吗?”
井闲呼吸顿了顿,“至于,”沾染了欲望的声音性感的要命,让越游耳朵都酥了:“越游,你听到了是吗?”
他的唇在越游耳畔游移,若有若无的触碰着他的敏感带,每碰一下都带来一阵轻颤,越游低喘了声,把自己的浴袍领口扯开了,露出肩膀和大片胸膛,懒洋洋地说说:“换个地方亲,下边点。”
井闲很听话,温热的大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向下,吻上了他的肩头,灼热的吻烙在光滑的肩上,他能感觉到井闲的欲望,湿漉漉的吮吻,不用说,肯定出了吻痕。
“听到了,”越游把被子往下扯了扯,新鲜的空气涌入,而井闲正在吮吸他的胸前,他被快感冲击的腰下意识抬高。
他颤着声音问:“喜欢我?”
井闲顿了顿,少顷,用鼻音应了声:“嗯。”
越游忍不住弯起眼睛:“唔……从什么时候?”
井闲吐出了那点红晕,用手指轻轻揉着,声音低哑:“第一眼见你。”
越游愣住了,他抓住了井闲的头发,轻轻扯了扯,透过浓黑的夜色看他,问:“什么时候?”
井闲没答他,他知道越游听清了。
空气安静了下来,越游唇角一直勾着,心情一直扬着,小声说:“我也喜欢你啊。”
井闲呼吸一顿,空白了几秒,他从越游身上下去了。
房间里灯开了,一切亮亮堂堂,没有黑暗的掩护,两个人所有的细节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越游的唇肿了,红艳艳的,染着水痕,眼睛弯弯的,里边盛着笑,睡袍敞开了大半,裸露的白皙皮肤上印着深深浅浅的吻痕,看着十分惑人。
井闲靠在床头,头发有些凌乱,他没戴眼镜,脸上没表情的时候显得有些冷峻。
他一把搂过越游,把他压在了自己的腿上,捏住他婴儿肥的脸颊,眯起眼睛说:“我这回没在和你玩儿。”
越游晶亮的大眼睛瞧他,里边盛着笑,仿佛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总是这样,无论他明示暗示多少回,他都用这么无辜的眼神看他,都以为他在和他闹着玩儿。
“我挺努力了,实在是没忍住,”井闲放过他肉肉的脸,轻声说:“没想对你怎么样,就亲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的脸有些红了,避开了他的视线,说:“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但我说喜欢你是认真的。”
这家酒店的灯光真好,照得屋子里和白天一样,照得所有细枝末节都清清楚楚。
越游看着井闲的不安的滚动的喉结,舔了舔唇,心想,井闲真是帅到他心里去了。
越游动了动,轻轻搂住了他的腰,然后把脸埋在了他的肚子上,是一个依赖的姿势。
井闲想开口的话停在了嗓子里,他低下头看他,越游毛茸茸的栗色发丝铺在自己雪白的浴袍上,他的手指轻轻从中穿过,放在指尖细细揉搓,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直到越游突然打破了沉寂,他爬了起来,面对面贴着井闲的腿坐着,红着耳朵,有点期待地问:“闲哥,那我们现在要不要亲嘴啊?”
井闲的心脏陡然拔到了万丈高空,他怔怔地望着越游,似乎没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越游微微向他倾身,一只手撑在他的腿间维持平衡,然后闭上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铺下一层细细的的影子,细腻的皮肤上有点红痕,是刚刚他掐的。他的唇还肿着,微微撅了起来,在等着他。
手温柔地扶住后颈,唇瓣相贴,细细的纠缠在了一起。
洁白的被子上,两道影子偶尔会短暂的分离,然后又很快结合到一起,除了细碎的水声和偶尔发出“啵”的轻响,一切都安安静静。
可越游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接吻原来这么舒服,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满满涨涨,爽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偷看井闲,正撞上了他凝视自己的眸子。
他愣了愣,随即弯起了眼睛。
井闲微微离开,低喘了声,垂下的凤眸里染着欲望,他哑声问:“怎么了?”
越游心里涌出了股子冲动,但语气依然淡定:“没怎么,想做爱。”
井闲:“……”
一个接着一个的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冲击下,他几乎已经不能思考,他垂眸望着越游,轻声问了句:“和我吗?”
越游:“……”
越游推了他一把,盘腿坐着,瞪他:“和狗。”
井闲被他说笑了,说:“这个不提倡。”
越游抓起床头的套子摔到了他身上,说:“你弄。”
井闲默默将套子握紧在掌心,眸色幽暗,声音低沉:“好,我弄。”
越游不知道身体被打开这么羞耻,他将腰抬起来,脸深深埋在被子里,咬着唇,带着哭腔感觉着手指在自己身体里进出。
润滑放得多了,还会出现咕叽咕叽的水声。
他从脸到耳朵都红了,偏偏井闲还突然不害羞了,边弄边说:“越小游在床上的样子也好让我心动。”
这句情话说得他心都酥了,可下一句井闲就恶劣地说:“下边好会吸。”
他覆在自己的背上,凑到自己的耳边,诱哄着说:“你可以叫得浪一点吗?别忍,像在我梦里一样。”
越游:“……”
越游怎么知道他的梦是什么样的。
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井闲呼吸所过的地方都是一片战栗。
他放开了咬着的唇,说:“你以前和我在一起睡的时候都想什么啊?”
声音又甜又可爱,还有点发抖,井闲下边硬的不行。
他将手指抽了出来,起身,坐在床边,低头用牙齿撕开了一个套子。
他撸动着自己的东西,说:“最开始不敢动,怕你睡不好,后来想的就都是现在这样。”
他抬起越游的腰,挺正式地说:“我进去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了,不能后悔了。”
越游不知道为什么,被这句话弄得鼻子有些发酸,他小声抱怨:“没有这么告白的。”
井闲轻笑了声,慢慢地打开了他的身体,很温柔地说:“我以为我和你在一起的时时刻刻都在告白。”
一个用力的挺动,越游禁不住大叫了一声,井闲没等他反应,大开大合地撞了起来,低沉性感的声音带了股子邪气和危险,他握着越游的窄腰,“啪啪啪”地撞着,鼓励道:“对,就这么叫。”
越游的大脑都被源源不断地刺激弄晕了,脚趾不受控制地蜷起,全身软得要命。
他跪趴着,低着头看自己的肚子,那里凸起了一块儿,他朦朦胧胧地想着,闲哥真大,真厉害。
窗外的月牙儿伴着星星静静地挂着,被厚厚的窗帘挡在了外面。
越游扶着墙站着,被人从后边进入。几分钟前,他刚洗完澡出来,井闲坐在床上看电视,见他出来眼神就不对了,压着他又插了进来。
他喜欢井闲这么猛的进出,很舒服,侧过头吻了一下他的唇,小声说:“闲哥,你也太帅了。”
谁也受不了在这种时候被心上人这么夸,井闲紧紧搂着他的腰,又重又快的插入,电视的背景音和暧昧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持续了许久,最后,低吼着在他身体里射了出来,这次没有套。
这一夜太短了,第二天两个人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客房服务人员问他们是否续订。
房间是姜藤订的,只订了一晚。
井闲昨天吃得饱,心情超级好。他续了房,回屋时端了好几样好吃的。
越游闻着香味儿就醒了,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问:“几点了?”
他这样子太可爱了,昨晚折腾了一夜,井闲现在看见他就心跳加速,他半蹲在床边,对着他的嘴巴亲吻了一下,说:“你没睡多久,先吃饭。”
越游追过去,不甘示弱地在井闲嘴上也亲了一下,眉梢轻扬:“扯平!”
越游这胜负欲不是一般的强。
井闲看着他大口大口喝粥,忍不住笑,说:“你慢点。”
越游:“本来昨天吃的就少,做了一晚上都快饿死了。”
井闲吃了口面包,说:“谁让你吃那么少了?”
“你不也没吃多少?”越游撑着腮帮子嚼油条,皱眉说:“我总觉得姜藤和柳郯有事儿。”
井闲:“……”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越游冷静分析道:“柳郯很少和人有冲突的,昨天打游戏我就顾着来哄你了,现在回想起来,唔……”
越游挺委屈的看井闲,把嘴里的大面包拿了出来,说:“干嘛啊?人还不能有点求知精神了?”
井闲挑眉:“八卦精神和求知精神是两回事。”
越游笑了起来,他搂住井闲的脖子,腻腻歪歪地在他脖子上啃了两口,嘴巴上的油也蹭的差不多了,说:“昨天姜藤去我屋找我说话,说复合来着。”
井闲身体一僵。
少顷,他闷声闷气地说:“那你还让他在你屋里待了半个小时。”
越游挑眉:“没有啊,几分钟就把他赶走了。”
井闲:“……”
越游知道他吃醋,连忙解释道:“我当时没想来的,说你来我就来,结果他立刻告诉我你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