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要编制的关系 第141章

跟下一个来值班的兼职学生交接过后,他便自顾自拿起手机,转身出了图书馆大门,汇入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周一的五点学校里一向是人群高峰期。

学生们虽然爱翘课,但至少周一会全勤。

这个点儿正是食堂开饭的时候,下课下班的人群汇聚在一起,挤得岑康宁有点儿喘不过气。

本来想在食堂简单吃点儿的,结果人都走到食堂门口了,他身一转,最后出门上了地铁。

最后还是在地铁口那家麦当劳买了穷鬼套餐,外加一个麦麦脆汁鸡。

其实岑康宁现在手头上的钱已经非常宽裕。

八月份工资刚发下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还清了所有的助学贷款,无债一身轻。

今天十五号。

又发了九月工资,再加上祁钊昨晚打给他的一百万,财富自由算不上,高低也是个小大款。

奈何吃这个套餐成了习惯。

一杯可乐一个汉堡才十来块钱,就算再加一份脆汁鸡,也不会超过三十块。

三十块钱顶的上他以前两天的伙食费了。

岑康宁一边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套餐一边想,现在他过得可真是奢侈。

但很稀奇的是这样的奢侈竟然也没有增添他的食欲。

回了家,还不饿,一如既往地先打游戏;打完游戏竟然还不饿,就果断去洗澡,然后看电影。

直到澡也洗完了。

电影也二倍速看了两三部。

茶几上里的麦麦脆汁鸡已经完全变得冰冷油腻,可乐也变成常温,他等的人却依然没有任何回家的迹象。

手机聊天记录空荡荡的一片。

停留在他最后发送过去的一个表情。

把钊哥改成祁教授,再改成大名也无济于事。

后来岑康宁等困了。

忘了是什么时候竟然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结果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天还黑着,他躺在床上,而另一个人趴在不远处的书房里,电脑跟打印机都亮着,手边是一叠不久前才打印出来还带着墨香的“新鲜”文件。

岑康宁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起先是下意识地拿起一床毯子,想要给祁钊盖上。

九月中旬的凌晨室温还是有些低。

他怕祁钊感冒。

但紧接着当他靠近祁钊,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祁钊手边那份文件的文件名。

白纸黑字。

四号加粗宋体。

想看不见都难。

唇角的笑意逐渐僵住,弧度变成一道冰冷的直线。

……

“房子,车子都留给了我,存款也给了我这么多,连比特币跟英伟达的股票都有我的份。”

天已经亮了。

温度还是很低。

岑康宁在祁钊醒后的第一时间就拿起笔,在协议的落款处大大方方签下自己大名。

岑康宁三个大字。

一横一撇他写得格外工整清晰。

当年高考写名字他都没这么认真过。

而签完后他弯起眉眼,就那么看着刚刚醒来,眼睛几乎全是血丝的男人,很轻松地笑了:

“签,当然签。”

“不过就是有一个问题,忽然这么急着终止上一个协议,祁教授难道是有什么新的结婚人选?”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明白心意了![紫心][紫心]

第73章

岑康宁没有哭,只是笑着。

他笑起来的样子其实很好看,眉眼如画,唇红齿白,左侧脸颊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

无论是谁看到他的笑容都会不由得身心舒畅。

生出一种对美好的赞赏,并认为,眼前这个大男孩儿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除了祁钊。

五年前,他曾见过这张笑脸。

……

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

但祁钊记忆犹新。

五年前的三月下旬,他刚刚在斯坦福拿到自己的第二个博士学位。

指导他的教授要回国参与一项公益项目,问他要不要参与。祁钊本来决定拒绝,但临时又决定答应。

飞往国内的飞机上他数次后悔。

因为此时他才刚刚知道,这项公益项目的所在单位竟然是父亲开办的医院。

但教授锲而不舍地劝他:“祁,你不是一直都怀疑我们心理学专业是否真正可以帮助到人吗?这次是很好的机会,况且,只有一星期,你父亲不会发现的。”

“一星期。”

祁钊看了眼手表,冷淡地说:“够我做十个基因敲除实验。”

教授义愤填膺:“不要拿你们生命科学的实验来同我们相比!”

祁钊则望向飞机窗外近在咫尺的云层。

日落时刻。

云层染上橘金。

想到离开前手机收到的消息,他最终决定:“行。”

后来飞机抵达目的地,教授带着他和其他人赶往医院,小孩儿的哭闹声隔着大老远传了过来。

祁钊这才知道,原来这次义工援助的对象,主要是那些即将失去视力的儿童。

“他们很可怜的,小孩子知道什么?”

“小小年纪,要是一出生就看不见就算了,曾经见识过这么美好的世界,却又被残忍剥夺。别说小孩儿接受不了,大人也接受不了。”

护士长如是说,随后给祁钊分配了援助对象。

可惜,饶是祁钊已经非常严格地根据自己所掌握的心理学知识安抚小朋友,小朋友却没有一个感到满意。

“不行,他们好像都觉得你太凶了。”

护士长很无奈:“祁博士,你不能温柔有耐心一点吗?”

祁钊对此指控感到不赞同,眉心轻皱着:“我没有耐心?”

他没有立刻飞回美国。

自以为已经非常有耐心。

护士长想到他昨天给五岁的小孩儿讲的睡前故事是解刨手术,结果把小孩儿吓得哇哇大哭的场景喉头登时一哽。

“算了算了,祁博士,要不您看看这位病人吧。”

“哪一位?”

祁钊冷静,却不太抱有期望地问。

提起这位病人,护士长忽然笑了笑:“这个孩子很乖的,从来不哭不闹,而且他受伤也没那么重,非常有可能康复。”

“那就不需要我。”

祁钊说。

护士长却摇头:“不,祁博士,这个孩子情况有点儿特别。他年纪倒不算特别小,可是……”

“算了,我直接带你去看吧。”

护士长说。

穿过吵闹的幼儿病房区,二人最终来到三层住院部最后一个房间,门虚掩着,病房里住着四个小朋友。

三个小朋友哭闹着。

身边是焦头烂额哄着他们的父母。

一个“小朋友”坐在自己的床上,眼睛上绑着纱布,正很乖地尝试用手摸索着手边的床沿。

护士长见了,连忙上前:“小宁,你是想去厕所吗?”

“对。”

被叫做小宁的小孩儿腼腆一笑,说:“我想自己试着去。”

“以后这种事叫护士帮你,你现在看不见,摔倒了怎么办?”

“护士姐姐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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