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棠:不存在,别期待[微笑]
又切出聊天框,打开微信运动看。
沈鹤的运动步数是58,而魏彦跟罗新的微信步数是个位数。
也就是,他们都还没出门。
洗漱完后,陈清棠接到了房东的催促电话,挂了电话后,他把东西都用几个大箱子装了起来。
等一切弄完,已经下午五点多。
再看微信步数,魏彦跟罗新已经有小几千步。
这两人应该已经出门了。
而沈鹤的微信步数还在一百内。
为了保险起见,陈清棠给魏彦发了消息。
陈清棠:你们是出去了吗,我忘了带寝室钥匙
魏彦:啊对,就昨天跟你说的聚餐的事儿,我跟新子已经快到了,沈哥还在家没出发
看到这条回信,陈清棠心里就有底了。
魏彦:你忙完没,要来不?
陈清棠:还没,你们玩儿得开心[太阳]
看了眼外面阴沉沉的天,隔着窗户都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个季节下的是雨,却不是雪,说明气温在迅速回暖。
而且这雨,完全是按照天气预报下的,分毫不差地在陈清棠的计划中。
陈清棠挑了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配上天蓝色的毛绒围巾,就这么搬着箱子下了楼。
为了方便沈鹤能认出他,甚至连口罩都没戴。
他牺牲可大了。
搬了几趟后,终于把东西都搬到了楼底。
然后陈清棠就站在屋檐下开始等。
沈鹤也住在这个小区,不过是对面那栋楼,这件事陈清棠早就知道。
他在等沈鹤下楼。
雨小了些,细密的水珠顺着风卷过来,落在陈清棠柔软的栗色头发上,还有浓密的睫毛上。
陈清棠拉了拉围巾,藏住半边脸。
很快,他看见对面楼里有个高大的人影走了出来。
今天沈鹤也穿了件长款羽绒服,不过是黑色的。
别人穿这种盖住腿的长款衣服,怎么都会显矮,还显土,沈鹤却因为体态和气质极佳,硬是穿出了一种高级的感觉。
他身材欣长,脊背挺直,往那一站,就像一棵雪山上的亭亭松柏。
陈清棠欣赏了几眼,回身费力地抱起自己的箱子,艰难地往雨里走。
小区出口只有那么一个。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
相隔十米多时,陈清棠余光瞥见,沈鹤脚步明显顿住了。
他就当没看见沈鹤,继续抱着箱子往前走。
相隔三米多时,两人已经避无可避地打了照面。
陈清棠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微讶。
沈鹤先打了招呼:“好巧。”
陈清棠浅笑,漆黑干净的眸子隔着雨雾看向他:“是去聚餐?魏彦昨天跟我说了。”
沈鹤淡淡地嗯了声。
陈清棠却捕捉到了他眼底的不自在,还有余光扫到自己抱着箱子时,那只微微动了下的手臂。
陈清棠挑眉:“那我先走了?东西太重,就不跟你说话了。”
沈鹤嘴唇翕动,似乎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下头。
陈清棠走出两步,忽然轻轻啊了声,手配合着一松,沉重的箱子落到了地上。
咚地好响一声。
沈鹤大步上前:“没事吧。”
陈清棠把手摊开,吹了吹发红的掌心:“有点疼。”
沈鹤主动弯腰抱起那个箱子:“现在雨下大了,我家就在B栋,如果没有不方便,东西可以先放在我家。后面我跟魏彦他们一起帮你搬回寝室。”
陈清棠眼底压着不明显的笑意:“可以吗?我那边还有几个箱子”
他抬手一指。
沈鹤:“嗯。”
陈清棠感激道:“谢谢。”
他小跑回去,挑了一个比较小的箱子抱着。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楼里,一路无话,在乘电梯时,也只是安静地待在一起。
气氛闷得能憋死一打蚊子。
陈清棠有时候还是挺傲的。
比如沈鹤不跟他说话,他就也不跟沈鹤说话。
好像他跟沈鹤之间,谁多说了句话,就是输了似的。
就像上辈子,沈鹤不先说喜欢他,他也绝口不说喜欢沈鹤。
就算爱得如痴如醉,也要把自己的爱意都藏起来。
好像被沈鹤看见他的爱,他就输了,就矮沈鹤一截。
很快,电梯到了,开门后两人进屋。
沈鹤抱着箱子往书房走:“暂时放这屋,这屋比较空。”
书房里就两面满满当当的书架,外加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剩下半间屋都是空着的。
陈清棠打量了几眼,心说这个人的房间布局爱好,原来从大学时就这样了。
就这装潢、布置,跟上辈子他们婚后的书房一模一样。
走的极简风€€€€极其简单风。
两人又下楼一趟,才把箱子全部都搬了上来。
刚放好,沈鹤就接到了室友的电话。
魏彦:“到哪儿了呢?我跟新子已经在店里了,但是要等座位。”
沈鹤:“遇到陈清棠了,他在搬家,我帮了把手,刚忙完。”
魏彦:“啊,那这不挺巧的,你带他一起来呗,咱寝就算齐了。”
沈鹤偏头看了眼,此时陈清棠正立在书桌旁,微微弯腰,抿起唇很认真地在看他写的毛笔字。
窗外的光打进来,把男生清俊的侧脸勾勒得温柔,白皙的脖颈修长,细碎的发丝优雅地垂在额前,他看起来像只高贵漂亮的缅因猫。
沈鹤说了句好,挂断了电话。
像生怕打扰了什么似的,沈鹤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在看什么。”
陈清棠伸出指尖,轻轻摩挲着纸上的毛笔字:“写得很好。”
沈鹤:“一般。”
陈清棠浅笑:“谦虚了。我也稍微懂一点的,虽然不多。”
沈鹤有些意外:“你也懂?”
陈清棠挑眉,微扬的尾音是他藏不住的小骄傲:“嗯~介意我写两个字吗?”
沈鹤主动拿起笔,沾了墨水递给他。
陈清棠握着笔,摆好姿势,洋洋洒洒地挥了两个字€€€€沈鹤。
沈鹤就安静地站在旁边看:“你这不算是稍微懂一点。”
再抬头望向陈清棠时,沈鹤的眸色多了几分欣赏:“你很精通。”
陈清棠如果有尾巴,此刻已经翘得高高的了:“一般。”
沈鹤的爷爷,除了是中医大家外,还是书法大家,沈鹤从小就耳濡目染,跟着爷爷学习书法。
不是吹的,沈鹤的书法水平也是国家级的,被他夸精通,任何人都可以骄傲到上天。
沈鹤:“能再写两个字吗,你写得很好看。”
他的字并不比陈清棠差,但两人字的风格,完全是南辕北辙。
沈鹤的字比较沉静,锋芒内敛却又豪气外放。
看他的字,就好像看见祖国绵延不绝的高山,奔滔不息的大江,大气磅礴,宏伟壮阔。
而陈清棠的字,温和柔软,小家亭亭,让人感觉好像心脏有一股山间溪水潺潺而过,很舒服。
陈清棠歪头思考两秒,提笔写下了又两个字。
娓娓收笔后,他余光忽然看向旁边被写过的宣纸,佯装疑惑地打量:“香?你写的?为什么写了那么多遍?”
这是昨晚沈鹤写的毛笔字。
昨晚那种思绪混乱,像是怎么都解不出一道数学题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沈鹤唇瓣翕动两下。
陈清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