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彦:“女孩子家嘛,总不吃早餐怎么行,就想让她多吃点。”
他忽然cue到沈鹤:“我还是跟沈哥学的,沈哥也每天给小陈带早餐呢。”
陈清棠故意漫不经心地说:“我跟沈鹤,可不是你跟你女朋友那种关系。”
是一种隐晦的暗示和试探。
但沈鹤显然没get到陈清棠的用意,还点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陈清棠挑了下眉。行吧。
魏彦呵呵两声:“是~你们是最好的朋友~”
他都不想说这两个人了
虽然不太清楚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但魏彦直觉,他俩绝对有点事。
沈鹤把空杯子放下,又将话题拖回去:“有机会可以一起吃饭,认识下。”
魏彦:“那必须的!下次咱寝室聚餐,我就叫上她一起。”
罗新咬着筷子:“马上就要到期末月了,要忙起来了,估计没时间出来这样聚餐了。”
魏彦夹锅里的烤肉,随口说:“€€,再忙也得聚,沈哥下学期就转专业了,他又不住寝室,估计以后见面都难,得趁着现在大家还在一起,多聚聚。”
这话一出,饭桌上忽然沉寂下来。
罗新惊讶地看着沈鹤。
陈清棠手顿住,好几秒才把筷子放桌上,平和地偏头问了句:“转专业?”
魏彦嗯了声:“前几天沈哥跟我说的。”
他头一撇,看向沈鹤:“沈哥你是不是要转去计算机专业?”
沈鹤嗯了声。
魏彦看他们这反应,有点懵:“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感情就我一人知道啊,那我还,挺荣幸的哈。”
陈清棠再次拿起筷子,却没什么食欲地只是在碗里戳来戳去:“毕竟我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沈鹤也没跟我说过呢。”
沈鹤刚夹起的一块肉,忽然从筷子中间滑落。
魏彦没听出来陈清棠话里话外的嘲讽和阴阳,以及那点捻着的小脾气,还特别惊喜道:“那这么说来,原来我才是沈哥最好的朋友啊!”
下一刻他就收到了沈鹤凛然的目光。
魏彦还傻fufu的:“沈哥你看我干嘛?没事,从今天开始,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吃亏的昂!”
沈鹤沉默着给他加了块肉,眼神警告。
魏彦冲他嘿嘿傻乐。
还要说什么,忽然被罗新踩了下脚。
魏彦立刻惊叫了声:“草!好痛!”
罗新也给他夹肉:“吃饭。”
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一张嘴。
魏彦顿了下,沉思片刻:“你也想做我最好的朋友?”
“看来我还是魅力太大了,没事,我以后尽量公平对待你们俩。”
众人都不再理会他。
沈鹤看着陈清棠,欲言又止。
刚张了张嘴巴,陈清棠忽然拿起酒瓶,给他的杯子满上了。
沈鹤不懂他什么意思。
陈清棠笑眯眯:“喝。多喝点。”
沈鹤看了他两秒,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陈清棠又给他倒了一杯。
沈鹤照喝不误。
就这么一连喝了四五杯啤酒,酒意开始上脸了,沈鹤的两颊被染得熏红。
陈清棠终于停下了倒酒的手,拿起筷子若无其事地吃自己的。
沈鹤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我€€€€”
“你们是不是爱吃这个嫩牛排啊?”,陈清棠打断沈鹤,看向魏彦和罗新,“那再去拿点吧。”
魏彦自告奋勇:“我去拿,我知道放在哪儿的。”
等魏彦走了后,沈鹤再次向陈清棠开口:“其实€€€€”
陈清棠:“罗新,我们放暑假的时间学校通知了吗?”
罗新看看沈鹤,又看看陈清棠,眨巴眼:“还没的。但应该就是一个月后。”
陈清棠:“那你是不是要提前抢回家的火车票了?”
罗新嗯了声:“一般都要提前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抢票。”
陈清棠点点头:“什么时候开始抢票跟我们说一声,大家帮你一起抢。”
罗新心口一暖,浅笑:“好。谢谢。”
在这些小事上,陈清棠是寝室里最细致、最贴心的。
既让人不至于觉得自己受了他的恩惠、欠他的,从而愧疚,又让人恰到好处地舒心。
对罗新这种高敏感性格的人来说,陈清棠是一种伟大的存在,他很喜欢陈清棠,是那种对朋友的喜欢。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众人都差不多喝醉了,就打了个车,今天似乎打车的人格外多,大家站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车。
这个点回学校,等到了后寝室差不多都关门了,众人就商量着,去沈鹤家里凑合一晚。
按照上次一样分配,沈鹤跟魏彦睡一间屋,陈清棠跟罗新睡一间屋。
但魏彦喝多了,在客厅发酒疯,非扒拉着沙发不松手,说沙发是他女朋友。
罗新就说:“让他在沙发上睡吧,这个天也冻不着,我等会儿给他抱一床被子盖着。”
说完话回头一看,沈鹤正亦步亦趋地跟着陈清棠转悠,一双眼睛恨不得长陈清棠身上。
罗新叹了口气,算了。
扭头自己进房间去了。
陈清棠洗漱完后,抬头从镜子里对上沈鹤的目光:“还不走?我要换睡衣了。”
沈鹤静默两秒,终于转身出去了。
但陈清棠从门上的阴影可以看出,这个人根本没走,在门外等着他呢。
换好衣服后,陈清棠拉开门,无视了站在门口的沈鹤,直接越过他,准备回房间。
却被沈鹤一把抓住了胳膊扯了回去。
陈清棠看他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堵在门边,微扬起下巴:“沈鹤,你要犯浑?”
沈鹤那张被酒意侵染得熏红的脸上,露出两秒犹疑的神情,最终缓慢地摇了摇头。
沈鹤:“我想你跟我说说话。”
低沉的嗓音也是醉意朦胧的,比平时更加具有穿透力的蛊惑性。
陈清棠淡淡地:“说什么,说我最好的朋友要转专业没告诉我?”
沈鹤:“不是……”
陈清棠:“那是什么,那说你没告诉我,却偏偏告诉了别人?”
沈鹤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很浅淡的弧度:“你果然是在意这件事。”
陈清棠本来不恼的,看到他的笑瞬间恼了。
这人平时拉着个冰山脸,跟谁欠他五百万似的,这种时候笑什么笑。
有什么好笑的。
行吧,他第一次见上赶着上断头台的人。
那就先给他点甜头。
陈清棠也笑了,笑意里藏着锋利的刀子。
他一只胳膊搭上沈鹤的肩,慢慢地顺着男生宽厚的肩膀往后爬,爬到后脑勺的位置,然后捏住了沈鹤的脖子,用力把他往下摁了几寸。
两人四目相对,近到彼此间的呼吸都快要交融在一起,沈鹤瞳孔瞬间睁大。
但谁也没挪开视线,就那么心尖震颤着继续对视,任由交织在一起的目光变得焦灼、黏稠。
燎原的火星子已经开始猩红,好像只等待一个时间,就会噌地一下燃起无法扑灭的熊熊烈火。
陈清棠瞥了眼沈鹤无意识滚动的喉结,眼底细碎的笑意更盛了两分。
他另一只手忽然捉起沈鹤的手,然后牵引着往上,视线巡视打量着沈鹤优越的五官:“之前我让你看我身上的三颗痣,你也不看……”
陈清棠的手掌,顺着沈鹤的手腕往下滑,直到跟男生微大的掌心贴合在一起。
沈鹤顿时浑身紧绷,呼吸变得轻慢。
陈清棠很满意于他的反应,五指恶劣地插。入沈鹤的五指,跟他的手指交缠在一起。
沈鹤指尖都微颤了下。
这段时间被压抑下去的那些,对陈清棠的欲。望,在此刻被一点点挑起。
沈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很兴奋。
胸口好像有一头鹿在狂奔,有什么东西要冲出大脑皮层。
陈清棠就这样十指交扣着牵着他的手往上:“其实那三颗痣很明显的,就在……这里。”
白皙的脖颈上,喉结处点着一颗小痣,往下几分,在锁骨中间凹陷的窝里又点着一颗,最后一颗在左边的锁骨上。
三颗痣就这么神奇地构成了一个正三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