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起初还抗拒,看清之后,目光从挣扎逐渐变成了隐晦跳动的兴奋,最后死死地盯着。
陈清棠就知道他会喜欢,漫不经心地说:“你的码数有点大,我穿着松松垮垮的。”
沈鹤呼吸变沉:“你今天一直穿着?”
陈清棠:“嗯啊,昨晚用完之后就洗了,夏天干得快。”
沈鹤:“你为什么……”
陈清棠似笑非笑:“为什么穿你的?”
他缓缓低下头,两人越靠越近。
等近到只有半根手指的距离时,陈清棠停了下来,他们彼此呼吸交缠:
“因为我喜欢……我男朋友的气味真好闻,那里的气味也好闻……”
“没有汗臭……只有一股洗衣液的清香,夹杂一点荷尔蒙的腥气。”
沈鹤感受着喷薄在脸上的热气,感受着鼻尖缠绵厮磨的痒意,大脑好像有片刻发晕的不清醒,运转都变慢了。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陈清棠说了什么。
沈鹤呼吸一滞,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你,你闻过了?”
陈清棠用鼻尖顶了他的鼻尖一下,享受地眯起眼:“嗯……怎么,我闻我男朋友的东西,犯法?”
看沈鹤怔住,一副CPU死机的样子,陈清棠心情很愉悦。
刚才这人还有情绪呢,他都还没哄,情绪就没了?
呀,其实还挺喜欢沈鹤带情绪对他冷脸的样子的。
让人想捉弄
他改主意了,他不想哄这个人了。
陈清棠故意退开一点,目光瞄着沈鹤的唇,然后再慢慢低下头。
沈鹤以为陈清棠终于要亲吻他了,眼底的火星子顿时噌地蹿起几丈高。
他仰着头微张开唇,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求了。
眼看那两瓣唇越来越近了,沈鹤的瞳孔也颤得越来越剧烈。
但陈清棠却忽然停住了,掐住他的下巴,胸膛震颤着戏谑道:“等什么呢?很期待?”
沈鹤眼底的旖旎,一瞬间被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漫上来的恨意。
接吻他想了那么多次,陈清棠始终不让他如愿,现在还拿这个逗弄他。
又结合刚才的事,沈鹤心里的情绪忽然反水重来。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都变成了坐着的姿势。
又是滋啦一声,小鹤骤然暴露在空气中,有点凉。
沈鹤瞳孔紧缩,但又慢慢变得平和,最后他红着耳朵闭上眼。
不去看羞耻的场面,也不让陈清棠探究他眼底的情绪。
陈清棠瞧他这模样,嘴角轻勾。
还真生气了啊。
他的手一拢,五根手指才堪堪拢住了两小号。
感觉沈鹤身体都颤了下,陈清棠凑上去咬他敏感的耳朵:“别这样,搞得我好像个勾引清僧的妖精,跟我说说话嘛~”
沈鹤还是不理他。
陈清棠恶劣地加重力道。
沈鹤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冷眉都皱起,面色隐忍又痛苦。
陈清棠也仰着脖颈,轻呼着气:“为什么呢,今天你已经对我两次有情绪了。”
沈鹤猛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他。
后面不管陈清棠怎么动作,沈鹤都强忍着,忍到胸膛都快爆炸了,也故意不给他一丁点反应。
只是那样看着他。
陈清棠就爱他这股清高又宁折不弯的劲儿,他最爱驯服有野性的猎物。
直接又是一手重击。
沈鹤不想发出那种羞耻的,不体面的声音,猛地咬住嘴唇。
嘴唇都被咬到发白,腰也细细地发着抖。
但偏生那张俊美的脸,红得透彻,跟他发白的嘴唇形成了极致的对比。
如果说原本沈鹤是一朵雪山上的高岭之花,那么现在,他就是一朵被欲望和情。潮染得污秽不堪的彼岸花。
艳丽到肮脏。
陈清棠的脸颊也发着红,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刚才那一下,也让他不太好过。
陈清棠眼神都聚不拢焦,喘着气问沈鹤:“除了接吻,你想要的,我不都给你了吗,为什么还有情绪呢?”
沈鹤终于忍不住出声抗议,眼底浮动着挣扎:“不。”
陈清棠怜爱地抱紧他脖颈,同他鼻尖厮磨:“嗯?不什么?”
“从最初你说,你想要成为我的特殊,我满足你了,到后来你说你想要我,我也把自己给你了……”
沈鹤听着他这些话,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不。
不是。
陈清棠食指挑起沈鹤的下巴,两人含着情潮的双眸,在这一刻对视上了。
顿时,天雷勾地火,啪的一声
他们仿佛都听到了自己理智断裂的弦。
就那样缓缓凑近,想要跟对方接吻,想要唇舌纠缠,极致地交融在一起。
但最终陈清棠还是小胜一筹,他只失神了一瞬,很快就清醒,笑着退开,哑着嗓音发问:
“沈鹤,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吻被中断,沈鹤已经出笼的欲望,就这样被强行压了回去。
他近乎有点痛苦,额角的青筋鼓动到了一个狰狞的地步:
“我想要你。”
嗓音低沉沙哑,宛如一坛陈年老酒,让人迷醉。
陈清棠再次动作,小小的厕所间变成了爱河,他们两人就是在爱河里,因为溺水而欲生欲死的人。
陈清棠:“我不是把自己给你了吗。如果你想做,等两天,等我养好了再给你……”
他故意给出了一个错误的答案。
此刻沈鹤本就很脆弱,只能艰难地抽出一部分理智同他对话。
这让沈鹤的一切情绪都被放大,他的焦躁变得异常明显:“不是这样。”
陈清棠呼吸滚烫:“你不想要我?嗯……真的不想?”
沈鹤又用力摇头:“不。我想……我想要你。”
陈清棠轻咬他喉结,换来沈鹤一声压抑的闷哼:“那我已经是你的了,你为什么还有情绪呢?”
其实沈鹤表现得几乎没情绪,但陈清棠把沈鹤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
他故意放大、夸大地说沈鹤有情绪,核心是在引导沈鹤去在意自己的情绪,然后思考为什么。
沈鹤已经快到忍耐的极点了,耳边的一切声音都是模糊的,理智摇摇欲坠。
他语气带了几分恨:“一定要在这时候,谈论这些吗?”
陈清棠恶作剧地加码,看沈鹤瞳孔剧烈地颤动,才满意道:“一定要呢~我喜欢。”
人在两种时刻是很脆弱的,一是上厕所的时候,二就是被欲望吞没的时候。
脆弱的时候,人会比较诚实。
沈鹤一把将他禁锢在怀里,不让他再使坏,然后大口呼吸着平复自己。
这时,忽然一阵杂乱在屋里响起,同时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陈清棠看沈鹤一下变得紧绷,故意凑在他耳边逗他,说了句什么。
下一刻,沈鹤瞳孔紧缩,抖着手死死地将陈清棠按在自己怀里。
两个人都脆弱得不成样子,互相紧紧依偎着,像是海上两块孤独的浮木。
屋里的男人跟同伴说:“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你也听见了?”
“嘘嘘,搁这儿那啥呢,咱快点完事儿走,别打扰人家。”
“嘿嘿……懂的都懂。”
脚步声逐渐远了,屋里又安静下来。
陈清棠才虚脱地靠在沈鹤怀里:“抱我。”
沈鹤安抚地亲吻他额头,嗓音还掺杂着未退的情。潮,哑得厉害:“下次别这样了。”
陈清棠拿脸蹭蹭他:“但吃野餐很刺激,你不喜欢吗……真的不喜欢吗?”
咔嚓,沈鹤掰响了手指骨节,却没回他的话。
陈清棠笑了下,不承认?
没关系,他会一点点把沈鹤调。教好的。
两人整理了下,一起拉着手从厕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