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在不会爱火葬场 第157章

是沈爷爷说,沈父好歹是他父亲,撕破脸难看,对谁都没好处。

而且沈爷爷说,沈父已经同意他们的婚事,沈鹤还以为那个人终于醒悟了,反省后改变了……

沈鹤咬着牙,拳头攥得死紧:“我竟然听了那样的话,对他还抱有期待……结果让他跑到你面前来,让你白白遭受屈辱。”

陈清棠亲吻他的耳朵,拍着他的背:“好了没事了,我不觉得屈辱。孩子对父母抱有期待是件很正常的事,只是你摊上了那样不正常的父母,你没有错,是他们的错。”

他捧着沈鹤的脸,两人对视:“不要觉得自己去期待是不对的,好吗,你可以试试期待我的父母,他们会给你正确的回应,那才是正常父子母子相处的模式。”

“不要因为任何人,失去期待的能力,失去希望,好吗宝贝?”

沈鹤只觉得,陈清棠的眼睛那样的好看,好像装着整个世界,朝他看过来时,心脏都变得如温水般柔软,将他从复杂、纷乱的情绪中拉扯出来。

只要能被这双眼睛注视着,他愿意倾尽一切,别无所求。

沈鹤:“好。”

这时,敲门声响了。

楚希的声音响起:“那个,你们好了吗?我可以进来了吗,我手机在里面。”

陈清棠说了进,下一刻门就开了。

楚希笑嘻嘻,身后还跟着一个巨大的……悲伤蛙?

楚希看他们表情疑惑,就解释说:“哦,这是周辰,他在外面兼职打工,穿这个玩偶套装发传单,因为距离近,我就让他来蹭个席。”

“棠你不介意吧。”

陈清棠:“都是朋友,我很欢迎。”

周辰摘下头套,冲他们爽朗的笑,额头上的碎发已经被汗水完全打湿:“谢谢啊,我等会儿随个礼,当是祝福好了。”

外面气温可是有三十几度,周辰还穿着这个悲伤蛙的玩偶套,要不是身体素质好,早就中暑晕倒了。

楚希心疼坏了,忙拿着纸巾给他擦汗,又拿桌上的冰冻西瓜给他解渴。

陈清棠看着周辰身上的悲伤蛙套装,忽然心头一动。

他凑近沈鹤,问了句:“想不想玩儿个大的,彻底叛逆一场,向你父亲宣战?”

沈鹤定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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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来来往往很多人,有站在名利金字塔顶端的社会名流,也有普通的工薪阶层。

前一方是沈鹤家里那边请的人,后一方是陈清棠家里这边请的人。

沈爷爷本以为这个订婚宴会有些混乱,没想到,两方人相处得意外和谐。

甚至能坐在同一桌吃饭,说笑。

大家都很有礼数,完全不存在谁瞧不起谁的问题。当然,这是因为沈家这艘船足够大,有实力谁都会尊敬。

沈爷爷偏头跟沈父说:“你看,这天不也没塌吗?”

沈父没搭话,他的脸从刚才起就是铁青的。

本来想一走了之,沈鹤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儿子订婚这么大的事,他作为父亲不在,别人会怎么看他?

别人私下里又会怎么议论他?

为了那点脸面,沈父硬是逼着自己坐了下来,吃完这场席面。

期间有人来跟他搭话,敬酒,沈父也咬着牙强颜欢笑。

陈清棠的父母过来跟他打过招呼,沈父根本不理人

陈家父母是心胸开阔的,都不放在心上,只跟爷爷说了几句,然后转身招待宾客去了。

沈爷爷用拐杖敲了下沈父小腿:“好了,别在这里甩脸子。”

沈父这才收敛一点。

这时,台上一个人拿着话筒走了上去。

楚希在学校里主持过不少活动,虽然没主持过婚宴,但他咂摸着应该差不多。

拿着话筒往台中央一站,开始官方发言。

一系列漂亮话后,楚希露出一个笑:“今天,我们的一对主角,给大家准备了一个节目,让我们有请!”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望着。

结果望了半天,一对悲伤蛙玩偶在众人的目光下,优雅登台,还朝着四面八方行了个礼。

陈妈妈跟陈爸爸说:“他们搞什么?”

陈爸爸:“不知道。”

沈爷爷也有点懵。

楚希接着说:“主角俩有点害羞,所以今天就以这样的方式跟大家见面,接下来他们将为大家献舞一曲。”

沈爷爷脸色顿时变了。

今天来的人,都有头有脸的,这样的把戏太上不得台面了。

旁边沈父更是要吃人一样,胸膛剧烈起伏:“像什么样!脸都被丢完了!”

屋里高雅的古典乐被强行暂停,换上了流行的电子音乐《troublemaker》。

音乐声响起,穿着悲伤蛙玩偶套装的陈清棠跟沈鹤,开始大方地跳起舞。

动作笨拙,滑稽,又很有节奏感。

两人配合默契,逗笑了台下一大堆人,很多人还纷纷拿起手机进行拍摄。

沈父人都快炸了,立刻拨通电话:“多喊几个人,给我把他们拖走!”

沈爷爷想阻止,但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话。

沈鹤这行为,确实有点太超过了,连他都觉得不成体统。

沈爷爷想找陈家父母商量一下,让几个孩子赶紧下来。

但转头一看,陈妈妈和陈爸爸正站在桌旁,跟着音乐一起舞蹈。

这对中年夫妻的舞姿凌乱,脸上的神情却是由衷的开心,时不时还喝彩两声。

好像这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事。

沈爷爷顿住了,忽然明白,为什么陈清棠会是那样好的性格。

或许他该承认,沈鹤说得对,自信、开朗、活泼、温柔等,这些正向的东西,只有正确的、纯粹的爱,才能浇灌出来。

他们沈家不具备那样的土壤。

安静很久后,沈爷爷握着拐杖慢慢地坐了回去。

很快一支舞跳完了,音乐声没停,陈清棠跟沈鹤穿着玩偶套,手里拎着一个篮子,随意向台下抛一些礼盒。

盒子里面装的是金豆子。

众人嬉闹着去抢,氛围很好。

撒完礼盒后,沈鹤摘了头套,冲众人鞠躬致谢。

他脸上有细密的汗,但笑容酣畅淋漓的爽朗,像四月天的阳光一样耀眼、璀璨,充满盎然的生机,

沈爷爷从来没见过沈鹤那样自由地、开怀地,又无比满足的笑容。

旁边沈父叫的保镖到了,他起身就要带着人上台去逮沈鹤,沈爷爷一把按住他。

沈父一张脸气得通红:“你还护着他!你看看他干的什么事!回去我不打死他!”

沈爷爷:“算了……算了。他不会回家了。”

“孩子大了,什么对他才是好的,他自己心里清楚,你再也管不住了。”

沈父还要说什么,沈爷爷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沈父只能把一肚子气忍回去,冷冷道:“你就纵着他吧,我管不了了,我也不管了!”

沈鹤站在台上,把沈父负气离开的背影看得很清楚,嘴角的笑都张扬了两分。

陈清棠牵着他下台,进了休息室后两人把头套摘掉。

不同于刚才喧闹嘈杂的环境,屋里很安静,安静到让人心安。

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眸色里涌动的欢欣雀跃,还有正在蔓延的灼灼滚烫。

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

很快两人就都笑起来

笑得爽朗、大声,笑到捧腹。

放肆恣意的笑声,席卷了整个房间。

等笑累了,才把玩偶服一脱,瘫在沙发上。

陈清棠偏头问:“爽吗沈哥。”

沈鹤眼里都是回味:“爽。”

这种感觉太爽了。

登上高台,当着沈父的面,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套在他身上这么多年的枷锁,一点点砍断,彻底挣脱控制的感觉,简直太爽了。

无与伦比的畅快、自在,好像空气都清爽了几分。

沈鹤需要一个这样仪式,跟过去的自己,跟沈家,跟沈父决裂,跟一切说再见。

从此后,他将迈向彻底的新生。

沈鹤抱住陈清棠,揽着他的腰:“以后我们自己创业,不要理会他们。”

这个他们指的是沈父和沈母。

陈清棠笑:“好。”

沈鹤顿了下:“如果等以后,他们醒悟了想通了,还想让我回去继承沈家,我也会回去,那是我该承担的家族责任,可以吗。”

或许他们毕业都等不到那一天。

陈清棠总是无条件地站在他身边:“好。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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