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心疼但是不想表露。
许一诗将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还有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和我解释，为什么会二次分化成alpha！”
“许一诗。”石念旭打断了许一诗跌跌不休的话，“过来。”
石念旭眉毛皱着， 额头有几滴冷汗滴落。
看起来有些痛苦。
许一诗怠慢，上前了几步， “你石念旭，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石念旭却一把抓住了许一诗的手腕。
许一诗不敢轻易挣脱，怕扯到石念旭的伤口。
许一诗：“石念旭，你要干嘛，小心你后背的伤口。”
石念旭沉着气，缓缓的坐起了身。
许一诗是天生的乐天派。
心比较大，对什么事情都不太敏-感。
许一诗发觉。这好像是第一次，她与石念旭在如此清醒的情况下对视。
以前她总是跟在石念旭的身后。
无论她闯了什么祸，石念旭都会给她兜底，她也不会被顾总骂。
信任石念旭，依赖石念旭，好像已经成为她的习惯。
她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好近，她都能看清石念旭眼上的睫毛和脸上细小的绒毛。
心脏跳动的声音被放大，一下接着一下，速度也开始变快。
石念旭原来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眼睛很长，很好看。
有点偏内双，睫毛浓密。
眼尾微微上挑，瞳仁黑的彻底，像她的腹黑性子一样。
石念旭的眉骨很高，眉毛是近两年比较流行的野生眉。
石念旭的唇很薄，像是漫画人物的唇一样，唇形很好看，而现在略有些苍白。
这么一看。
石念旭好像是网上一直都在说的古典系美女。
等等……她怎么会觉得石念旭是美女。
许一诗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咽了一口口水。
石念旭：“许一诗。”
许一诗：“嗯？”
石念旭：“你现在，好像要亲我。”
许一诗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她甩拍石念旭的手，连连后退了。
石念旭伤口被扯到，闷哼一声，拄在床上虚弱的喘着气。
许一诗：“都……都怪你，干嘛要突然说那种奇怪的话？”
石念旭微微抬起内双凤眼，舔了一下有些干的唇，“那现在拜许医生所赐，我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许一诗莫名的觉得好像被算计了，但又想不到哪里不对劲。
石念旭的后背渗出了淡淡的血迹，许一诗拿来了干净的纱布和棉球，“好吧，就当换药吧。”
石念旭：“许医生这样对待患者，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许一诗：“那你说吧，我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石念旭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微浅的笑，“既然许医生这么坦荡，就留下来贴身照顾我吧。”
许一诗：“什么？！”
她是顾延卿的私人医生。
石念旭和她只是同事兼多年姐妹的关系。
石念旭摆出一副柔弱的模样，“怎么。许医生要反悔？如果我刚刚伤口不裂开的话，是不是很快就能出院了？”
许一诗：“谁说我反悔了，照顾就照顾。”
反正顾延卿在隔壁病房。
照顾一个也是照顾，照顾两个也是照顾。
石念旭：“那好，许医生现在有点口渴，给我倒点水。”
许一诗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我是医生，不是你的保姆，就算是照顾，也不是这样照顾的。”
石念旭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许一诗肉眼可见的有些慌了，“又没有伤到肺，我突然咳嗽了。”
她连忙转身倒了一杯温水，快速走到了石念旭面前，坐在了床上。
石念旭：“麻烦许医生喂我，我的手没有力气，一抬起胳膊，伤口就痛。”
伤口在后背，与手臂的确有神经相连。
许一诗也没有反驳。
将水杯送到了石念旭的唇边。
石念旭浅浅的喝了一口。
有些干的唇瞬间变得红润一些。
“许医生的唇也有干……”
石念旭喉咙滚动，声音有些低哑，目光微敛，盯着许一诗的那张唇，吻了上去。
这回许一诗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再扯到石念旭的伤口。
两手高高举起，以证自己清白。
石念旭将头靠在许一诗的颈窝上，喘着气，“我的信息素不是很稳定，为了伤口的恢复，需要汲取一些许医生的信息素，许医生应该能够理解吧。”
许一诗大脑已经成了一团浆糊。“理……解？”
石念旭嘴角勾起的弧度变大。
许一诗离开病房时。
用手拍了拍极为烫的脸，抿了一下被吻过的唇。
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奇怪。
她好像落入了一个圈套，而且还很难爬出来。
等下……
她今天找石念旭，就是为了弄清楚石念旭为什么会二次分化。
又被她给糊弄过去了。
陈易星从走廊走过，看到许一诗的样子，将手中的病例放在了她的手上，“我们收集到二次分化的案例很少，即便能进行二次分化，对身体的伤害极大。我对她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她的腺体撑不了太久。”
许一诗一顿。
“陈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易星：“根据石念旭的指标来看，如果没有被药物干涉，她正常就应该分化成alpha，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注入omega信息素，很幸运她长出了腺体，一直服用药物没有让她出现信息素紊乱的情况，但是……”
许一诗：“但是现在她的腺体因为长时间注射omega信息素受到了损伤，所以alpha信息素释放了出来，她根本就不是什么二次分化。”
陈易星点了点头，“情况应该是这样。”
一旦腺体出现损坏，轻者出现信息素紊乱，出现不定期的易感期，变成只会发情的怪物。重者……会死。
陈易星：“如果能将她体内的omega信息素彻底剥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许一诗知道陈易星所说的一线生机有多渺茫。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石念旭要一直瞒着她？
余舟舟一直站在门口，无意中听到许一诗和陈易星的谈话。
如果没有石念旭里应外合，不可能这么快就成功。
余舟舟知道这一切都是顾延卿下好的棋。
每一步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余舟舟：“我可以试试。”
许一诗眼圈有些红，“夫人……”
陈易星却摇了摇头，“她的情况和顾景名的情况不同，石念旭并没有发生信息素紊乱，不过……”
许一诗：“不过什么* ，老师你有话一次性说完，好不好？”
陈易星：“高塔，应该有技术和书籍可以解决这方面的事情。”
余舟舟：“高塔。”
顾景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没错，最先分化成alpha和omega的人都出现在高塔，在现代的文明中，高塔被视作云层之上的神殿，没有人清楚为什么人类会分化成六种性别，这些问题估计只有在高塔中才能得到解答。”
余舟舟沉下了心。
高塔。她必须要去。
许一诗：“我也要去。”
“虽然不知道高塔具体是什么地方，但是只要能救顾总和石念旭，哪怕是死我也要去。”许一诗说完之后顿了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最好的朋友，夫人，请务必带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