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湿男鬼盯上的反派 第74章

徐纠不需要他哥的时候,这股温暖叫做跟血一样恶心。

那只牵住徐纠的手掌中指戴着金戒指,硌得徐纠指缝发麻。

像是牙关里卡进齿缝的一粒沙子一样,涨得牙齿发酸发痛。

黑影什么都没说,徐纠自己先心虚。

胸口像架着一台锣鼓,砰砰又铿铿锵的敲个没完,敲锣打鼓奏丧乐,美其名曰——喜丧。

喜的是徐纠和他哥相遇,暂时不用害怕迷失。

丧的是他哥生气了,徐纠又找不回那枚戒指。

“哥,你是不是在生气?”

徐纠心里小鹿乱撞,不是怦然心动,只是单纯尖锐的小鹿犄角撞得他身体好痛,比鼓槌更痛。

“嗯。”对方声音冷淡。

徐纠抱紧对方的手臂,整个身体都黏了上去,大大方方用脸蛋去蹭手臂,把自己的脸部的线条起伏全部毫无保留地蹭给对方。

徐纠在撒娇,但是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好了,心头的小鹿角彻底要把心脏撞死去。

于是这条深黑的路,无论如何都走不到尽头。

显然对方在等,等徐纠给出一个能令祂满意的路费。

否则谁都别想走出这里,大不了就这样一直手牵手走下去,徐纠刚受过惊吓,他决然不会放开这份暖意。

徐纠那装满坏水的脑瓜子开始跟烧开水一样嗡嗡升温,沉寂了好半会后,突然拽住对方前行的步子。

“对不起。我承认我是故意把婚戒丢掉的,但是我也是有我自己的原因的。”

徐纠先认错,这是他哥教他的,做错事要先道歉。

“我不想戴戒指。”

“嗯。”

对方的回应平淡,显然是不满意。

徐纠把脑袋往后仰,露出他一截脆弱到一拧就能断掉的脖子,在感受到强烈的注视后,徐纠才不急不慢地吐出一口气。

“因为我想戴项圈。”

徐纠拉起对方的手,两个人从牵手,变成了一个人掐着一个人的脖子。

“我想做你的狗,我不要做你的爱人。”

徐纠在最危险的地方,把自己交给了这里最危险的存在。

对方只要有一丝想把他留下来的想法,轻而易举就能拧断他的脖子,把他变成一团任由摆布的烂肉。

对方没有任何动作,连握在徐纠脖子上的手掌都未曾有半分收紧,不过温热的指尖却一直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脖子一侧的经脉。

这动作很陌生,徐纠他哥没这样对他做过。

徐纠身体冰冷,于是落在皮肤上的温热就变成滚烫,每一次击打落下,余温尚存,马上又会烫上新指纹。

黑暗里的那人视线平淡,呼吸平缓。

反倒是徐纠真有了当狗的感觉,主人对他下达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指令,他不明白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第51章

徐纠等不来他的指令, 心急了。

徐纠主动把自己的两只手箍在掐脖的那只大手上,强迫那只手也这样用力地掐他。

“哥,掐我。”

徐纠的声音从鼻子里哼出来, 说的不清不楚, 刻意用的撒娇口吻。

徐纠向来是能屈能伸,现在需要靠对方走出这片黑暗,那么他就能夹着嗓子也夹起尾巴,哼哼唧唧祈求宠爱。

“掐我。”

徐纠又一次催促。

这一次,那只手的动作明显。

五指骤然掐紧,在徐纠的脖子上留下万分清晰的五个凹陷下去的小坑,手指深埋其中,几乎快要摸到埋在血脉下的骨头。

徐纠的脖子还是这样的细且脆弱, 轻而易举就能掐住。

“痛……”徐纠从鼻子里哼出了声音。

男人没回答他, 而且继续保持这样的力道。

徐纠也不过是鼻子里哼哼, 哼出来的声音早就变了调,哪还见得到痛,只剩下些不成调的嗯嗯哈哈的。

况且, 这样的痛本就是他们两个人相处的基调。

两个人早就在长久的你来我往对抗里, 默契地明白什么样的力道是能让徐纠吃痛也能爽到。

而徐纠表现出来的反应, 也能反哺男人。

两个人都乐在其中。

看似是万分粗暴掐脖子,恨不得把脖子掐断。

从徐纠身上毛孔流露出来的全然是痴迷。

“哥, 要、要……要死掉了。”

“那就死。”

徐纠的脑袋向上仰起, 眼睛半眯着,嘴唇微张, 旖旎的呼吸就像一团棉花从喉咙里飘出,柔软,甜腻, 且充满了色彩。

徐纠的腿不争气的软了,眼瞧着要跪下去,但是又限制他手,便浑身都软在脖子上的掌心中。

身体在战栗,垂下的手不受控制的攥紧,在一声几乎是贯穿全身,从头舒服到脚的惬意吐息后,紧攥的拳头脱力猛然松开。

怎么可能真的舍得徐纠死。

同一时间,掐在徐纠脖子上的手也松了力道,从掐着变成箍着,不让徐纠摔倒,但也不让徐纠借机往怀里倒。

徐纠伸出舌头,舔走嘴角垂下的口水咽进喉咙里,又喘了两口气后才悠悠地感叹:“哥,好爽啊。”

不管不顾的,徐纠的呼吸又变了调,还沉浸在方才的尾调里,意犹未尽地继续将快感通过快速喘息以致轻微窒息的方式延续下去。

这只手的温度实在太让徐纠欢喜了,不至于太烫,力度又刚刚好,惩罚的味道点到即止,更多的是占有。

尤其在此刻如此危险的地方,这只手还能带给他足额的安全感。

像是外面下着声势浩大的雷阵雨,而他却被他哥锁在小黑屋里,又温暖又干燥。

“哥,你爽不爽?”徐纠贱兮兮地追问。

掐在徐纠脖子上的手缩紧,这一次不是掐他,而是把他掐进怀里。

一口温热的气吹进徐纠的耳朵里,紧接是一个字:

“爽。”

徐纠微微仰着头,自然地享受被抱紧的姿势,即便那双环在他身边的手上又生出眼睛,那几只眼睛正圆咕噜的转着眼珠子,眼睛里冲出眼眶的欲望觊觎,几乎快要挤得眼球发胀。

徐纠记得其中一只眼睛,那只眼睛上面还留有徐纠的牙印。

他叫它:樱桃果酱。

拥抱结束,眼球藏匿黑暗之中。

那只手牵起徐纠,领着他往前走。

这一次没有走多远,一个光点骤然出现,再往前走就是一扇门。

推开门,是往上的阶梯,一转,再一转。

是三楼。

徐纠转过头,却发现不知道那只戴着婚戒的手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他身侧空空如也。

再一回头,安全通道的大门敞开。

安全通道大门另一侧漆黑无比,却透出一股强烈的凝视,仿佛那份黑暗是实体,拥堵门框只为看上徐纠一眼。

“妈呀,掉下电梯的死人活着回来了!”

一人发出惊叫,连带着所有人都凑过来看徐纠。

几乎所有人都是眼睁睁看着徐纠跟着电梯一起摔下去的,依照这诡异的医院大楼规则,掉下黑暗的人,就没有人能活着回来。

此时的九个人里,加上徐纠,已经只剩下五个了。

徐纠仰着脸,自然地接受众人诧异的注视,只当这些目光都是艳羡,全然当做世界围着他转的谈资。

不等那些人围着徐纠多说两句话,头顶的广播又一次响起,冷冰冰的,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请所有人前往洗漱间进行沐浴更衣,依据身份牌回到病房休息。”

几人散去,纷纷沿着回字楼区寻找洗漱间。

洗漱间是一个大型的公共澡堂,有隔间,但是隔间遮拦是布条,起不到任何保护作用。

男女的洗漱间各自挂好了刻着身份牌的病患服,徐纠拿走他的衣服,随便挑了个隔间走入。

淋浴室非常的宽敞,几乎可以同时容纳百人,可是此刻只剩三个男人,于是就更显得这淋浴室孤独冷清。

由于太过没有人气,于是就更显得那些布条后面仿佛藏了东西,一举一动藏匿在哗哗的水声下。

徐纠想着淋一下算了,可是他的小腹内还有他哥故意留下来的污秽,只能留下来好好洗干净。

时间随着水声哗哗在走,徐纠分不清是只有他的淋浴头在响,还是四周所有的淋浴间都被打开。

浴室里的水汽开始升腾,墙壁地板沾满水滴,糜烂的水腥味贴着下水管道往上反,像是死了人的恶臭迅速灌满整个隔间。

徐纠的眼睛进了水,贴墙站好轻轻揉过眼睛。

挤掉眼睛里的水以后,徐纠没抬头,而是想着扶墙弯腰,用手去抠出他哥留下的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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